第4章 陡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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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纳瓦冰川之行采取自愿原则，不愿意去的可以留在瓦塔达湖等司机从纳瓦冰川回来后一起走。
昨晚的事虽然让人心有余悸，但清晨灿烂的阳光似乎驱散了这种阴霾，四个女孩子都上了车。车上十五个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一起前往纳瓦冰川。
纳瓦冰川与瓦塔达湖隔得并不远，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冰川比想象中更美，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的，泛着淡淡的蓝色。大家一边拍着照，一边感叹着不虚此行。
郑心瑜好奇地一个劲瞅冰层下面，一边瞅一边嘟嘟囔囔：“这下面真的有冰葬的尸体吗？”
温宁说：“都说了是传说，你还当真。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所踩的每一寸土地，曾经都是尸骨。”
“真的吗？”郑心瑜睁大了双眼看向温宁。
温宁有种奸计得逞的小得意，继续说道：“当然，地球到现在有多少年的历史，而人和动物的寿命才多少年，一代一代的人和动物死了之后经过分解，又归于自然。严格来讲，我们现在生存的环境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分解后的人和各种动物的尸骨。”
这样一讲郑心瑜就不害怕了，招呼温宁去溶洞那边看看。
司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大家上车，准备回去。
一行人踏上了返程。
返程的途中没有了来时的期待，窗外的风景也看腻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假寐。
司机一个人开车怕犯困，车上也没人说话，于是就将音乐声开得很大。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到住的地方啊？”
司机看了一眼时间，说：“快的话还有一个半小时。”
温宁闻言“唔”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忽然车上的人感到一下剧烈的震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随着车一起翻下了山崖。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尖叫声此起彼伏，“哐”地一声，不知是撞到了树还是石头，车暂时停止了翻滚，众人一愣，赶紧开门开窗准备自救。然而人的走动引起了车内重量的不平衡，晃了两下，车继续往下翻滚。
尖叫声和呼喊声混在一起，有人大声地叫着司机，让他想个办法。温宁艰难地抬头看向驾驶座，却发现司机不见了踪影。
众人被晃得七荤八素，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宁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一点光亮，赶紧找手机照亮，却发现双手被绑住了，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回想起昏迷前是随着车子一起翻下了山崖，可此时身下的触感并不是泥土与石头，双手一起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像是木质地板，用脚敲了几下，还能听到“咚咚”的声音，下面是空的。
温宁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中从来没有过这种场景，如果不是之前在车上摔到的额头和膝盖这会儿还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这会儿是在做梦。
这种像墨一样的黑暗令温宁心里的恐惧到达了极点，以前在城市里的时候，就算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灯关掉，外面的路灯也会透进来，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忽然想到车上一共有十五个人，那其他人会不会就在自己旁边？这样想着，温宁鼓起勇气用脚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周围，没有探到任何东西。
艰难地往旁边挪一下位置，再鼓足勇气伸脚去探。且不说此时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就是双手自由，温宁也不敢伸手去探，实在是太黑了，根本就不知道会摸到什么。
“嘶……”寂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吸气声，温宁吓得立马僵在原地，再不敢动一下。
吸气声也戛然而止。
眼前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温宁只听得见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僵了许久，温宁只感觉自己浑身酸麻。她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腿，努力地将身体缩在一起，哆嗦着开口道：“谁？”
“哎是我！”一道男声传入温宁的耳朵，她想起来了，是车上第一个讲故事的人，那个体育老师。
“周智？”温宁瞬间感觉心跳频率降下来一些。
在这种绝对黑暗的未知环境中，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但人是群居动物，一旦发现了同伴，这种压力就会减小。
“你是温医生？”周智也听出了温宁的声音，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嗯。”温宁应了一声，双手被绑令她非常难受，赶紧问周智：“你也被绑住了吗？”
“嗯。”不出所料，周智也被绑住了，“咱俩往一块儿挪挪，看能不能先把绳子给弄开。”
“好。”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根据声音发出的方向，两个人朝着对方的方向挪动着身体。
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动静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两个人很快就挪到一块儿了，周智摸索着与温宁背靠背坐着，试着给温宁解绳子。
缚住两人双手的并不像是普通的绳子，摸起来像是某种藤蔓，周智自己的双手也被绑着，所以非常不好解。
想到车上一共有十五个人，周智和自己都在这里，那其他人会不会也在这里？
温宁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智说了，周智一边费力地解绳子，一边说：“喊他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此时有了同伴，两人都没那么紧张。
温宁凭着记忆叫了几个名字：“郑心瑜、黄睿安、刘静怡，你们在吗？”
周智也叫了几声：“汪博文，在不在？汪博文？”
黑暗中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这么黑？”
“刚是谁叫我？”
“有人吗？”
“我去，怎么被绑住了？”
说话的都是熟悉的声音，温宁心中的害怕减少了许多，尽管还是处在黑暗中，尽管并不清楚为什么车祸后醒来就到了这里，而且还被绑住了，但熟悉的人都在，比起刚醒过来时的那种害怕与无助，已经好多了。
温宁尽量简洁地把眼前的情况说与众人，大家对目前处境有了基本认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所有人开始就近两两一组互相帮对方解手上的藤蔓。
周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温宁手上也多了一些勒出来的伤，才将双手解放出来。
解开双手后温宁立刻去摸自己的衣兜，想找手机。她穿的是一件冲锋衣，衣服兜都是有拉链的，按理说就算摔下山崖，手机也不会掉。
可令她失望的是，手机并不在。
“快，帮我解一下。”来不及再想，周智打断了温宁的思路，温宁赶紧帮周智解缚手的藤蔓。
“你手机放哪里的？”温宁一边解一边问。
“外套内侧的衣兜，你来拿，手电筒打开，这地方也太黑了。”周智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子，让温宁拿手机。
温宁摸索着找了一遍，却并未找到周智的手机。
第二天的纳瓦冰川之行采取自愿原则，不愿意去的可以留在瓦塔达湖等司机从纳瓦冰川回来后一起走。
昨晚的事虽然让人心有余悸，但清晨灿烂的阳光似乎驱散了这种阴霾，四个女孩子都上了车。车上十五个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一起前往纳瓦冰川。
纳瓦冰川与瓦塔达湖隔得并不远，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冰川比想象中更美，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的，泛着淡淡的蓝色。大家一边拍着照，一边感叹着不虚此行。
郑心瑜好奇地一个劲瞅冰层下面，一边瞅一边嘟嘟囔囔：“这下面真的有冰葬的尸体吗？”
温宁说：“都说了是传说，你还当真。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所踩的每一寸土地，曾经都是尸骨。”
“真的吗？”郑心瑜睁大了双眼看向温宁。
温宁有种奸计得逞的小得意，继续说道：“当然，地球到现在有多少年的历史，而人和动物的寿命才多少年，一代一代的人和动物死了之后经过分解，又归于自然。严格来讲，我们现在生存的环境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分解后的人和各种动物的尸骨。”
这样一讲郑心瑜就不害怕了，招呼温宁去溶洞那边看看。
司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大家上车，准备回去。
一行人踏上了返程。
返程的途中没有了来时的期待，窗外的风景也看腻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假寐。
司机一个人开车怕犯困，车上也没人说话，于是就将音乐声开得很大。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到住的地方啊？”
司机看了一眼时间，说：“快的话还有一个半小时。”
温宁闻言“唔”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忽然车上的人感到一下剧烈的震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随着车一起翻下了山崖。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尖叫声此起彼伏，“哐”地一声，不知是撞到了树还是石头，车暂时停止了翻滚，众人一愣，赶紧开门开窗准备自救。然而人的走动引起了车内重量的不平衡，晃了两下，车继续往下翻滚。
尖叫声和呼喊声混在一起，有人大声地叫着司机，让他想个办法。温宁艰难地抬头看向驾驶座，却发现司机不见了踪影。
众人被晃得七荤八素，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宁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一点光亮，赶紧找手机照亮，却发现双手被绑住了，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回想起昏迷前是随着车子一起翻下了山崖，可此时身下的触感并不是泥土与石头，双手一起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像是木质地板，用脚敲了几下，还能听到“咚咚”的声音，下面是空的。
温宁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中从来没有过这种场景，如果不是之前在车上摔到的额头和膝盖这会儿还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这会儿是在做梦。
这种像墨一样的黑暗令温宁心里的恐惧到达了极点，以前在城市里的时候，就算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灯关掉，外面的路灯也会透进来，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忽然想到车上一共有十五个人，那其他人会不会就在自己旁边？这样想着，温宁鼓起勇气用脚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周围，没有探到任何东西。
艰难地往旁边挪一下位置，再鼓足勇气伸脚去探。且不说此时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就是双手自由，温宁也不敢伸手去探，实在是太黑了，根本就不知道会摸到什么。
“嘶……”寂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吸气声，温宁吓得立马僵在原地，再不敢动一下。
吸气声也戛然而止。
眼前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温宁只听得见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僵了许久，温宁只感觉自己浑身酸麻。她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腿，努力地将身体缩在一起，哆嗦着开口道：“谁？”
“哎是我！”一道男声传入温宁的耳朵，她想起来了，是车上第一个讲故事的人，那个体育老师。
“周智？”温宁瞬间感觉心跳频率降下来一些。
在这种绝对黑暗的未知环境中，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但人是群居动物，一旦发现了同伴，这种压力就会减小。
“你是温医生？”周智也听出了温宁的声音，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嗯。”温宁应了一声，双手被绑令她非常难受，赶紧问周智：“你也被绑住了吗？”
“嗯。”不出所料，周智也被绑住了，“咱俩往一块儿挪挪，看能不能先把绳子给弄开。”
“好。”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根据声音发出的方向，两个人朝着对方的方向挪动着身体。
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动静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两个人很快就挪到一块儿了，周智摸索着与温宁背靠背坐着，试着给温宁解绳子。
缚住两人双手的并不像是普通的绳子，摸起来像是某种藤蔓，周智自己的双手也被绑着，所以非常不好解。
想到车上一共有十五个人，周智和自己都在这里，那其他人会不会也在这里？
温宁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智说了，周智一边费力地解绳子，一边说：“喊他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此时有了同伴，两人都没那么紧张。
温宁凭着记忆叫了几个名字：“郑心瑜、黄睿安、刘静怡，你们在吗？”
周智也叫了几声：“汪博文，在不在？汪博文？”
黑暗中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这么黑？”
“刚是谁叫我？”
“有人吗？”
“我去，怎么被绑住了？”
说话的都是熟悉的声音，温宁心中的害怕减少了许多，尽管还是处在黑暗中，尽管并不清楚为什么车祸后醒来就到了这里，而且还被绑住了，但熟悉的人都在，比起刚醒过来时的那种害怕与无助，已经好多了。
温宁尽量简洁地把眼前的情况说与众人，大家对目前处境有了基本认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所有人开始就近两两一组互相帮对方解手上的藤蔓。
周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温宁手上也多了一些勒出来的伤，才将双手解放出来。
解开双手后温宁立刻去摸自己的衣兜，想找手机。她穿的是一件冲锋衣，衣服兜都是有拉链的，按理说就算摔下山崖，手机也不会掉。
可令她失望的是，手机并不在。
“快，帮我解一下。”来不及再想，周智打断了温宁的思路，温宁赶紧帮周智解缚手的藤蔓。
“你手机放哪里的？”温宁一边解一边问。
“外套内侧的衣兜，你来拿，手电筒打开，这地方也太黑了。”周智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子，让温宁拿手机。
温宁摸索着找了一遍，却并未找到周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