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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欢愉过后,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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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是户部尚书之女?怎么勾引人的手段比我们还了得?”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的招儿,刚来第二日就爬上了祁将军的床,按照规矩,我才是第一个能被祁将军召见的人!”

    “什么尚书之女啊,她现在是罪臣之女,充了奴自然就是要张开腿讨好男人,但我真是不服,凭什么她就能爬上将军的床,而我们要去服侍那些貌丑粗鄙的男人?”

    “何止哦,她还当自己是个小姐,这都睡了多久了?要不我们把她弄醒?”

    “……这个主意好!”

    寒冬暴雪,营帐呼呼而啸。

    江晚渔被一桶冷水泼醒的。

    醒来时,痛感大于寒意,她只觉身子像是被马车碾过十几轮,稍微一动全身都跟着疼。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扫了一眼周围,她依旧身处军妓营。

    祁屹把她丢了回来,只睡了她一夜,并没有要她。

    她高估自己了,以为经过那夜,祁屹会留下她。

    这样她至少不用伺候所有将士,那所剩无几的尊严,兴许能保留一丝。

    “喂!你个新来的睡了整整三日,什么活也不干,以为自己还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一个穿着淡色布衣,抱着木桶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既然祁屹不要她,她唯有最后一条路可走——

    融入她们。

    只要能活下去,自尊又算什么?

    她无视自己湿透的身体,柔声道:“各位姐姐,奴婢新来此处,不知规矩,请姐姐们勿怪,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姐姐们尽管开口,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如此诚恳的态度,着实让在场的人愣住了,但她们仅仅愣了几瞬,便露出讥嘲的笑意。

    怎么可能不笑呢?

    曾经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嫡女,如今还不是落得跟她们一样的下场。

    以色示人,用身体讨好男人,下贱至极!

    在军奴营呆久了,亲眼瞧见昔日高岭之花落入泥沼,她们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人总是喜欢得寸进尺,特别是心理早已扭曲得不像样的人。

    “江姑娘,既然你这么识趣,我们也不为难你,许将军在隔壁营帐,他脚受了伤不能随祁将军一同出战,如今在营帐里发脾气,你既然有讨好男人的本事,想必陪许将军喝酒也不是难事吧?”

    这许鸣裕许将军可不是个好主,仗着自己是安贵妃的娘家人,在都城的时候就作威作福,吃喝嫖赌最是在行。

    参军后,曾经把好几个军奴活活折腾死,直接丢尸山野。

    谁去伺候他,就是死路一条。

    江晚渔看了她们一眼,唇畔染上清浅笑意,“自然,奴婢这就去。”

    她身上都湿了,没有换洗的衣裳,更没有人愿意给她借一件衣裳。

    只好披上一件素衣外袍,身体裹着刺骨的湿意。

    掀开军帐,她迎着风雪向走隔壁营帐。

    “奴婢江晚渔,见过许将军。”

    许鸣裕原本在床上翘着腿喝酒,圆鼓的肚皮快要撑破身上的军服,看到她进来时,吓得一个激灵。

    “你他娘的,爷爷还以为是那小子回来了,走路也没点声响,想吓死老子?”

    他借着酒气,将手中的酒坛狠狠砸到江晚渔脚边。

    酒坛碎裂,弹起的陶土碎片溅到她脚踝,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

    江晚渔屈膝下跪之时,手滑过地面,状似不经意将什么东西收进了袖口。

    而后,捂住血口,微微皱起眉。

    她这小小的举动引得许鸣裕不满,他从床榻上跳起来,大步走到江晚渔面前,抬脚用军靴勾起她的下颌。

    “让你来伺候老子,你不乐意?”

    这个姿势极其侮辱人。

    “奴婢不敢,将军如此威武,能伺候将军是奴婢的荣幸。”

    许鸣裕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遂放下脚,“长得不错,新来的?”

    “回将军,是。”她低低垂下头。

    “站起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见江晚渔不动,许鸣裕有些不耐烦,“想让老子帮你扒了?”

    自己脱和被扒,江晚渔选择了前者。

    她咬紧牙,在对方毫不避讳的目光下,慢慢将外袍脱下,就像是脱下她最后的自尊。

    没有了外袍,她长裙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将身型线条全都展露在对方眼前。

    许鸣裕双眼瞬间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向上扬。

    尤物!真是尤物!

    他装病躲在军营,好酒好肉他吃够了,没想到还能玩上此等绝色!

    许鸣裕贪婪地咽下口水,磨了磨双掌,似饿狼一般向她扑去。

    江晚渔眼疾手快,将方才藏在袖口中的碎陶土片抓在手中,盯准许鸣裕的脖子,用力一划。

    “啊——!”

    许鸣裕的惨叫声响彻营帐。

    她得手了。

    但没完全得手。

    陶土片划破许鸣裕的脖子,潺潺鲜血流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家,此前没有练过武,力气不大,只划破了皮肉,没有割破血管。

    许鸣裕捂住自己的脖子,抬起脚就往她的肚子踹去。

    这一脚,直接把她踹出了营帐外,肚子痛得没知觉,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腹部传至全身的刺痛。

    江晚渔忍不住痛呼出声,捂住小腹蜷缩成一团。

    似有一股暖流流出,她蜷缩的雪地周围,很快被血水染红。

    留守在营地的人听到声响,纷纷不顾暴雪,从营帐中出来看戏。

    “贱人!你敢刺杀老子?”

    循声而看,只见许鸣裕一手握着大刀,一手紧捂住脖子,指缝间有鲜血流出,众人不禁齐齐吸入一口凉气。

    这女人真蠢,竟敢在军营刺杀副将,真是不要命了!

    许鸣裕挥舞起大刀,眼看就要朝江晚渔砍去。

    她闭紧双眼,心中在向江家上下赔罪。

    爹、娘,渔儿努力了,还是没能活下去,替江家守住血脉,找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

    大哥二哥,渔儿来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