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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奴婢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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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祁屹的突然出现,让李瑀衍神色一怔,江晚渔这才得以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她跌撞着伏在祁屹脚下,“奴婢路遇太子殿下,殿下略染风寒,奴婢才将殿下扶进房里,耽误了洗刀的工夫,还请大人饶恕。”

    路遇?

    孤男寡女共处,李瑀衍还将她抱得那般紧,当他没有眼珠子?

    前两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永远是他的人,今日就和太子厮混不清。

    骗子。

    他就不该担心她见到江云潇承受不住,遂找了借口返回想要安慰她。

    哪知,她早就得到了心上人的安慰。

    也罢,反正他不过是想要她的身子,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子,心中装着谁,他都不在乎。

    忍下心中的酸涩,祁屹轻轻瞥了一眼她,故意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躬身作揖,“臣见过太子殿下,臣无意折返取刀,不慎惊扰殿下,请殿下恕罪。”

    李瑀衍理了理身上的衣袍,目光越过他看向房门外,“泽春!”

    “殿下可是要找院中的小太监?臣一进私园就看到那小太监拿着臣的刀,以为他是偷刀之人,本想抓住他审问,不料只一掌便将他打晕在地。”

    “你!”

    “臣有罪,请殿下责罚!只是臣还有个不情之请,望殿下能先到正厅主持庆功宴,再当众责惩微臣,以平殿下心中之怒。”

    李瑀衍抿了抿唇,他和江晚渔独处本就不成体统,若是当众责罚祁屹,有人问起始末缘由,如何解释得清?

    “祁将军请起,今日是将军的庆功宴,本宫贺将军平西北大胜还来不及,何至于为了一个太监责惩将军?”

    “微臣谢殿下宽恩,若是殿下身体方便,可否请殿下随臣一同前去正厅?”

    “本应如此。”

    李瑀衍垂眸看了眼江晚渔,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祁将军且先留步,本宫……能否向你要个人?”

    淡薄的日光洒在他如刀裁的脸上,冷白的肤色染上灿黄,更烘出他与生俱来的高华气势,一看便叫人拒绝不得。

    祁屹轻轻笑了一声,“臣一介布衣出身,在都城无依无靠,身边无一亲朋好友,府中只有圣上不日前赐下的宫婢,不知殿下想与臣要何人?”

    李瑀衍直直看向伏在地上的人儿,褐眸含情。

    “本宫想要她。”

    这话一出,江晚渔手指不禁颤了颤,她以为李瑀衍只是口头上说说,殊不知他真的向祁屹要人!

    就算江家没被抄,她没被充奴,她也不愿做太子妃。

    她对李瑀衍的感情一直都是兄妹情,不曾有过动心。

    更何况,爹娘说过宫中比都城恐怖千百倍。

    故而,没等祁屹回话,她就抢先一步开口。

    “奴婢不愿!奴婢已是大人的人,此生惟愿能服侍大人左右,不敢以残破之躯污了太子殿下的清誉,求殿下放过奴婢一条生路,莫要再以此事做玩笑!”

    “晚渔,这不是玩笑!到我身边来,不会有人再敢欺辱你,我根本不在意你经历过什么!”

    “奴婢在意!奴婢……”

    江晚渔还想要再做挣扎,李瑀衍眸色瞬间冷下,语气一改他平日里的温润。

    “你莫要多言!此事本宫说一,何人敢说二?只要今日祁将军点头,本宫立即将你带回东宫,谁也不能拦住!”

    李瑀衍不再征求江晚渔的意见,他直视着祁屹,眉宇间是上位者的凌傲。

    祁屹微微垂下长睫,无人看到他凤眸中掩下的狠戾。

    再次抬眸时,双眸却似无风掠过的湖水,不见一丝波澜。

    “这婢子不过是一个玩物,殿下想要臣自然是遵旨,只是……”祁屹顿了一下,“臣当初是向圣上要的人,如若殿下想要人,臣还需向圣上禀告一声。”

    这事倘若传到了皇上那儿,她受罚事小,只怕会连累到李瑀衍。

    李瑀衍为江家下跪求情,皇上不曾开恩,如今他再因与臣子争夺一个充奴的婢子,皇家的脸面尽失,到时候太子之位很有可能不保。

    她对李瑀衍虽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么多年里她把他当作亲哥哥不假,绝不能让他因她而遭受大祸!

    江晚渔顾不得什么尊卑规矩,踉跄着用手撑起身子,一把夺下祁屹腰间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前。

    她不会用刀,握刀时四指皆被锐利的刀锋割出鲜血。

    “若是殿下今日强逼奴婢离开大人身边,奴婢恐只能横尸在殿下眼前!”

    “晚渔,你……”你宁愿死也不愿离开祁屹身边?

    他李瑀衍堂堂一个太子,在她心中还比不过寒门出身之人!

    李瑀衍眉头紧锁,褐眸中蒙上一层悲楚。

    这时,被打晕的泽春也从地上爬起,慌慌张张冲进房内,“殿、殿下!正厅那儿好几个贵女公子往这儿来了,切不可让人看到殿下与她私下会面啊!”

    李瑀衍唇边溢出苦笑,末了,妥协似的扯开嘴角,“晚渔,我不逼你,别做傻事,我……本宫先替父皇主持庆功宴,别再伤着自己。”

    留下这句话,李瑀衍在泽春的搀扶下,快步走向王府正厅。

    他生怕自己慢半步,她真会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

    脚步声渐远,江晚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太、太好了,她不用进宫了……

    而江晚渔才松下一口气,下一刻细弱的脖颈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扼住。

    “唔……”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想要扒开那只大手,却无济于事。

    “舍不得?为了不连累他而选择忍痛推开他?江晚渔,你对李瑀衍还真是情根深种,难怪世人皆传太子妃非你莫属!可惜——”

    祁屹不顾她的抵抗,用力将她抵进角落里,浸了寒霜的声音漫过她头顶,“你此生都是我的奴,再也不配了。”

    粗粝的大手青筋乍起,他虽只用了一层力气,却几乎让她窒息。

    她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当真想要她的命。

    江晚渔却不敢再挣扎,她艰难地抬起头,杏眸早已水雾一片,眼眶红红的,似初晨凝于水仙上的露珠,叫人忍不住怜惜。

    “祁、祁屹,我的手好痛……”她脖颈被掐得通红,呼吸越发不畅,唇齿间溢出痛苦的喘声。

    祁屹心间狠狠一颤,这是重遇之后,她第一次敢叫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不再用“奴婢”二字。

    但他不会心软。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在装,她最是擅长在男人面前装乖讨好。

    “活该,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