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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舔掉她唇边的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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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屹!你混蛋……咳、咳咳!”

    “闭嘴!”

    “你混蛋!”

    江晚渔一连骂了好几下,握成拳的小手还不停往他身上砸。

    他任她如何闹,都不松开捆住她的手。

    他只是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哭着喊着,拼了命想要从他怀里挣脱。

    他离开的这些时日,她的力气竟大了些,但对于他来说,仍是和羽毛落下一般,不痛不痒。

    他混蛋么?

    方才他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只想狠狠地惩罚她一番,让她时刻记住,谁才是她的倚仗。

    谁想,她突然就咳了好多下,咳到小脸涨红,他瞬间就没了欺负她的心思。

    可身体的火烧得旺,尤其是他多日没触到她香软的身子,今日拥在怀里,心底的欲疯狂叫嚣着。

    他只好强迫她用手。

    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倔得很,说什么也不愿配合。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住她的手,稍微多使了些强力。

    松开她手时,才发现被他抓红了一圈。

    于是乎她又开始哭了,边哭还边骂他。

    她骂人的时候一点狠劲都没有,薄肩一抖一抖的,鼻音也重,他除了将她压在怀里,不知怎么做才好。

    她挣扎到最后,干脆也不挣扎了。

    就躺在他胸口上,低低地抽泣着。

    祁屹垂眸,盯着她乱糟糟的发窝,心间软下一块。

    “别哭了,明日面圣,我帮你脱了这贱籍。”

    他很想这样说。

    然而他知道,假使在面圣时请旨,他这次谋来的功绩会付诸东流。

    兴许连现在这个北城指挥使之位都保不住。

    时候还未到。

    “大人。”

    趴在他胸口上的人儿柔声开口,鼻音仍然很重。

    “奴婢方才多有失态,现儿冷静下来想一想,奴婢本就应该服侍大人,不该端着矫情的架子,请大人好好责罚奴婢一番。”

    不等他安慰,她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缓缓直起身,脱下外衣。

    “够了,”祁屹打断她的动作,“哭得这般丑,没心思了。”

    难怪祁屹没有继续欺负她,原来是嫌她丑。

    “那奴婢能为大人做何事抵罪?”

    “剿匪归来,无人迎接也就罢了,一顿庆功宴也没有?”

    江晚渔一下子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稍稍直起身子,软若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嗓音柔软,“奴婢这就去给大人准备,前两日沈郎中送了奴婢一瓶桃花酒酿,奴婢没舍得喝,特意等着大人回来。”

    方才那个放肆胡闹的江晚渔,仿似不曾存在过,仅是眨眼之间,又变成了那个懂得讨人欢心的婢子。

    刚开始他对只会以色示人的婢子很满意,当年那个高高在上说他脏的大小姐,如今求着他垂怜,她比他脏千百倍。

    可久而久之,他对她的故意讨好有些烦了。

    他也许是疯了。

    他竟觉得她娇蛮的样子更好看,她敢跟他顶嘴的模样也可爱得紧,她认真做事时像是天际散发耀光的灿星。

    事到如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恨她了。

    即便知道她心中住着人,她不能再产下子嗣,他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她能活下来。

    在他身边。

    年少时未得之人,终会困他一生。

    “大人?大人,可是不喜欢桃花酒酿?若是大人不喜欢,奴婢就让双溪去外头再买一坛酒回来,要烈些的行么?大人还想吃什么吃食,奴婢一并叫人买回来。”

    江晚渔见他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他不喜桃花酒酿。

    “不必,就喝那坛酒酿,你陪我喝,让双溪做一盘糖醋骨。”

    糖醋骨?

    他不是一向不喜甜么?今日怎会想吃这个?

    况且这个时候附近的肉摊早就收档了,主院大厨房那儿的荤菜都被崔氏用以果腹,她上哪给他找肋条?

    罢了,他是主子,说的话便是命令。

    “好呢,奴婢遵命。”

    “等等,我身子无碍这件事暂时莫要传出去,这两日我就住玉笙居。”

    “余崇和松拓呢?”

    “也不说。”

    “是。”

    江晚渔打点好吃食,再抱上一坛酒酿,抱进卧房。

    准备吃食的期间,崔氏来过一次,仍是被余崇和松拓拦在玉笙居外。

    不论崔氏如何撒泼,那两人面不改色,祁屹对他们下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她想强闯,他们也动强,长刀抵在崔氏身前,她最后还是灰溜溜回了主院。

    “大人,吃食准备好了。”

    摆好吃食和竹筷,她为他斟了一杯酒,就站到一旁候着。

    祁屹眼眸一压,“我让你陪我喝,不是让你看着我喝!”

    她只好乖乖坐到他身旁。

    “大人,请。”

    她往他碗里夹菜,夹到糖醋骨的时候,他一下子抽开自己的碗,“又不想吃了。”

    江晚渔:?

    双溪跑了三条巷子,才买回的这盘肋条,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不想吃了。

    “那……奴婢能替大人解决这盘糖醋骨否?”

    他不吃,她吃。

    多诱人的糖醋骨呀,光是买肋条都去了一百文,还要费好些柴火来煮,可金贵着呢。

    这一道菜的价钱,足够她和双溪两人吃六七日了。

    “你吃光它。”

    得了准许,她专心啃起糖醋骨。

    祁屹单手举着杯盏,眸光却落在她身上。

    她埋着头,吃糖醋骨吃得起劲,耳边的青丝每每垂下,她就随意地用手背撩了撩,偶尔会碰到那颗圆润柔嫩的耳垂,耳垂便会隐隐一抖。

    他的喉结也跟着滚动。

    看得他胃口都好了起来。

    这肋条真这般好吃?

    他想尝尝了。

    “过来。”他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唔?”江晚渔茫茫然望向他,嘴里还在咀嚼着糖醋骨。

    他懒得等她回应,撑开一只腿,横过手,就把人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江晚渔僵住了,连嘴里的吃食都忘了咀嚼。

    “好吃么?”他盯着她润泽的唇。

    她又嚼了几下,吞下肚去,“好、好吃。”

    “我尝尝。”

    江晚渔会意,抓起竹筷,挑了块沾满糖醋汤汁的肋条骨,想送到他嘴边。

    不曾想,他比她动作更快些。

    趁她偏过头,他用指腹压住她的唇角,将她唇角沾上的酱汁带走,放在自己唇边,舔了舔。

    江晚渔的脸颊霎时涨红。

    他又在作弄她!

    “尚可。”他颇为正经地点评。

    “大人已入朝为官,受人敬仰,明明书读得不少,却不做君子之事!”

    她瞪着祁屹,因为气恼忍不住微微撅起嘴巴,可偏偏她声音是天生的软糯,这样一听,更像半是埋怨半是撒娇。

    祁屹不为所动,灌了一口酒,才悠悠看向她。

    “我本就是兵痞,做他劳什子的君子?你心里的君子,怕只有你的太子哥哥一人能比及。”

    她想不通。

    好端端的,为何又提到了李瑀衍?

    “大人和太子不是同类人,如何能比?”

    李瑀衍生性温良,如玉一般温润。

    而他野性难训,硬朗威风,是个凶猛的野兽。

    太子给她的感觉,就像大哥一般,是值得信赖的亲人。

    可他,是她想靠近,却不敢靠近的人。

    他眸色黯淡下去,冷嗤一声,“是,我与他不能比,他是矜贵的太子,我?我不过是为他们家卖命的棋子,稍有不慎就会像你爹一样,被抄满门。”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晚渔很少见他这副落寞的样子,不知怎的,她倏地想起这次剿匪之事。

    以及可能在背后助他的端王。

    “大人,奴婢有一事想问,若是不妥,大人权当奴婢什么也没说过。”

    “问。”

    “青吉州剿匪一事,可是大人的算计?”

    他顿了顿,才挑眉道:“我说过,许鸣裕的命,我自有办法。”

    “可大人万不该与端王联手!”

    她压低了声音,“端王虽是个闲散王爷,看起来与世无争,但奴婢听爹爹说过,端王实则是野心最大之人,他所谋的是令人胆寒之事!”

    “大人刚入朝为官,根基不稳,若是不慎事情败露,端王定会将大人用作挡箭牌叛卖,大人与端王联手,最好保留后手,以免被他阴了一道。”

    看到她如此认真地劝他,他忍不住想要笑。

    但还是忍了下去,“你怎知我与端王联手?”

    “端王无端端给大人送了上好的伤药,上次去端王府时,他还特意派了马车送大人回府,一看便是对大人图谋不轨。”

    她猜对了一半。

    他确实是答应了端王联手。

    但只是假象。

    这次青吉州剿匪一事,他先是派人劫走朝廷的犒赏,再放出谣言,犒赏是青吉州的山匪所劫。

    他向许鸣裕透露,青吉州的山匪是曾刺伤过他的人,许鸣裕与他们本就有仇,遇上朝廷剿匪,才接下此差事。

    许鸣裕到了青吉州,冒充山匪的那群人,假意被击退,让他们拿回一部分犒赏。

    许鸣裕飘飘然,担心中郎将徐昊苍抢了他的功劳,竟带头杀进匪窝,中了真山匪的埋伏,直接断送了性命。

    祁屹才在这个时候请旨出兵,替朝廷讨回颜面。

    这一圈的算计,端王只‘无意间’参与了一处,就是在都城放出谣言。

    除此之外,端王对他的其他计划,一无所知。

    他背后的人,并非端王。

    “端王这事,你无需多问,我自有我的打算,陪我喝酒。”

    “是。”

    他不想说,她一个做奴婢的也没有资格追问。

    只求他站稳脚跟,她才能安然无恙,继续她的复仇。

    ……

    昨夜喝了一夜的酒,江晚渔喝得少,一直都是祁屹在喝。

    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一坛桃花酒酿过后,整个人昏昏沉沉,还借着酒劲轻薄了她好几次。

    但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估计还是嫌她难看罢。

    这才半年不到,他就开始对她的长相厌烦了,再过些时日,她怕是要失宠了。

    她的动作得再快些,要赶在祁屹彻底舍弃她之前,搜集齐全凌家的罪证,救出两位兄长,离开都城。

    今日她醒的时候,祁屹睡得很沉,连她从床榻上爬起都没有反应。

    她换上一身男装,趁他未醒之时,出了玉笙居。

    走之前,她交代双溪,若是祁屹醒来问起,便说她出去处理铺子之事。

    从后门出了将军府,她来到了醉香楼。

    醉香楼的鸨母还记得她,看到她的那一瞬,像是见到会走动的白银一般,笑得开怀。

    “诶呦喂,这不是那日的小公子么?咱们家的姑娘啊,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鸨母对她热情至极,一下子就将她带进了一间包房,唤了好几个姑娘服侍她。

    醉香楼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美艳,腰若游蛇,恨不得挂着她的身上。

    江晚渔抿了一口茶,脸颊已经有些泛红。

    “哟,小公子可是害羞了?人家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小公子来了两回,怎的还这般忸怩?”

    “嘁,你懂什么?奴家就喜欢小公子这吹弹可破的薄脸皮,你要是不喜,下去伺候那些个臭男人去!”

    “我呸!小公子好不容易来一回,谁爱去伺候那些臭男人谁去,我不去!”

    几个人靠在她身侧,想方设法争宠。

    “咳,几位姑娘莫要再拉扯了,在下的袖子可要被姑娘被扯坏。”

    “九儿,小公子都发话了,你快松手罢!”她左侧的姑娘抱住她的手臂,娇嗔一声。

    “苒苒,小公子是让你松手!”右侧名为九儿的姑娘也抱住她。

    她实在没辙了,只能任由她们拉扯。

    “几位姑娘,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让奴家猜猜看,小公子可是想尝尝花样?竹林吹箫亦或是龙戏游凤?”

    江晚渔被她们说得耳根子都红了,那几个姑娘瞧见后又挡着嘴笑了笑。

    “不、不是……并非男女之事。”

    “哟,到醉香楼里来的恩客,均是为男女之事而来,奴家和姐妹们也只会这些取悦男人的伎俩,别的事奴家可不会呢。”

    她还想继续解释,只听得楼下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左右两边的姑娘被这道声音吓得一抖。

    “九儿和苒苒在哪!老子今日就要她们伺候,其他的一律给老子滚!”

    “诶哟这位爷,九儿和苒苒已经被其他客人叫走了,在二楼陪着呢,咱们楼里还有不少标致的姑娘,爷多疼爱疼爱其他姑娘,也未尝不可呀!”

    “二楼是吧?滚开!老子倒是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抢我杨二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