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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都洛阳月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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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刘和交待大牛乐进,提前从酒库搬了三十坛酒,放在前院内,以免酿酒秘法被人发现了。然后便去了书院。来到书院门口,只见荀彧朝自己招了招手。刘和忙走了过去说道:文若兄何事?荀彧开口道:昨日刘贤弟交待彧之事,已与家父说了。家父答应了,故而在此处等刘贤弟。并且家父还说,过两日,便到了洛阳月旦评的时日,此酒正好带去洛阳。洛阳名门望族权贵子弟,大多都会参加月旦评,刘贤弟若是也去洛阳,参加此次月旦评。再作一两首关于此酒诗词出来,既可让世人知晓贤弟才学、也可让此酒扬名大汉。岂不妙哉?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刘和闻言思索片刻道:文若兄,敢问这月旦评是何?荀彧回道:贤弟可知汝南名士许劭与许靖?刘和回道:听闻许劭其人,少有名节,善于评价。至于许靖,在下不知。荀彧说道:许劭善于观人,当世青年才俊,皆想请其一观而得其评价。若得美名,便可扬名洛阳内外。故而中原附近才子,大多都会参加此等文会。此文会常在每月初一举行,故而称为“月旦评”。刘和闻言点头说道:文若兄也去此等文会吗?荀彧回道:此文会大多每月都有,但是,大抵都是些沽名钓誉的人居多。彧也曾参加过几回。但是并无多少真才实学之辈,都是些投机奉承之人。索性便不曾去过了。昨日乃是见到贤弟所酿之酒,当世怕是没有其他酒水,能够比肩。故而才想到,若是将此酒带去洛阳,再加上贤弟诗才夸赞一番。想必此酒价,必定在洛阳售出比阳翟高十倍不止!刘贤弟不可错过。

    刘和笑道:文若兄既如此说,那和便同文若兄一道去趟洛阳吧。此等文会,吾也去见见世面。不知书院其他同窗学子,都会去参加这月旦评文会吗?荀彧说道:大多才学一般的都会去参加,大才的名士才子,去过一两回便也不屑再去了。刘和回道:既如此,等下问问志才与奉孝,可愿一同前往洛阳。其它人便不相邀了!荀彧回道:刘贤弟自便。明日便可动身赶往洛阳,后日便是初一了。贤弟准备一番,若是无马车的话。可来找我!随即二人拱手道别。

    刘和进书院来到地班院内,四下望去。却不见志才奉孝身影,便走到徐庶身边问道:元直,可曾看到志才与奉孝?徐庶回道:未见,想必昨晚,又去哪个酒馆乐馆寻欢作乐还未醒来。刘和沉默。过了一个时辰,两道身影朝地班门口跑来。正是戏志才与郭嘉。两人皆一路小跑,头上还有细汗。想必是一路从家里跑到书院的,夫子见到二人开口道:汝等二人,因何迟到?此时郭嘉赶忙开口道:学生与志才,昨日探讨经义直至子时方才察觉。故而今日醒来忘了时辰!还望夫子见谅。边上戏志才也点头称是。

    夫子正要开口教训二人之时,刘和连忙开口道:弟子昨日邀约志才兄与奉孝兄,一同参加后日洛阳的文会,想必两位兄长,便一起探讨月旦评上准备的功课。故而忘了时辰,还望夫子莫要苛责两位兄长。和昨日也作了一首诗词,准备在月旦评上请洛阳名士品鉴一二。然吾亦想先请夫子,帮忙斧正一番。叨扰夫子,还望见谅。夫子闻言笑道:汝又作诗了?快快拿来吾瞧瞧,想必又是一首好诗。刘和便转身拿起毛笔,在桌前绢帛上书写起来。不多时一首诗便写好了。双手捧到夫子面前,请夫子一览!然后便又对着一旁戏志才与郭嘉,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二人顿时心领神会。悄悄的走回了自己的书桌。刘和抬头望着夫子,此刻左手拿着绢帛,右手轻捻着自己下巴胡须。边看边小声诵着,左右来回走。不多时,夫子开口朝刘和说道:嗯,不错。此诗语言朴实,情感真挚。寓意深刻。当真是好诗,好诗啊。夫子看着刘和微笑的点点头。刘和见状拱手一礼道:多谢夫子赞赏。

    转眼快到申时,众人皆准备出书院。这时,刘和拉着郭嘉与戏志才说道:两位兄长,后日洛阳文会。弟打算带上十坛酒去,乘此文会,叫此酒售个好价钱。二位兄长,可愿跟小弟一同前往洛阳?二人闻言道:那月旦评吾二人都去过,皆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互相吹嘘。贤弟怎会感兴趣?若要售酒,找文若兄帮你即可。荀家在这颍川郡乃是大族,想必帮贤弟售个好价钱,不成问题。戏志才也点头。刘和道:吾还从未去过洛阳,一来想去看看,二来便是想将此酒,推向洛阳权贵大户。此酒若是日后还酿出来,想必也能拉去洛阳多售些钱财。幽州民生艰难,家父身为刺史不愿多向百姓征税。又苦于无余财,用来改善幽州民生,弟想多存些钱财。日后回到幽州,为幽州百姓做些实事,让幽州百姓生活能好一点。也算和身为汉室宗亲,尽自己绵薄之力。二人听刘和如此说,便都答应了下来。三人约好明日一早出发。然后各自出了书院。

    回到宅院,大牛跑来向刘和说道:公子,白日,各家公子的奴仆,已经叫人来此都搬两坛酒去。咱们早上搬出来的酒,还剩四坛在外面。刘和听完说道:再去酒库搬六坛出来,明日咱们带着十坛酒去往洛阳。后日洛阳有一场文会,若能把酒售予那些权贵人家。定能比在这阳翟售的价要高出不少。汝跟文谦准备准备。然后去驿馆租两辆马车,明日咱们三人都去洛阳。大牛听完点头道:好的,公子。吾去喊文谦哥搬酒,然后去驿馆。说罢,转头往里走去。

    不多时,乐进来到刘和身边说道:公子,此去洛阳是否有危险?吾去铁匠铺买把兵器防身吧。刘和想了想说道:此去洛阳不止咱们三人,文若及志才奉孝都会一起去。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乐进回道:诸位公子都是读书人,不通武艺。若是遇上山匪强盗,可不得了。还是吾买把武器防身吧,以免意外。刘和笑道:既如此,汝便去吧。买把趁手的兵器防身,也可。去吾房间箱子里取一金饼,带在身上,若是碰到好的兵器就买了。莫要担心花费!若是钱不够,再回来取。乐进笑道:好的公子。片刻后,乐进便出门往阳翟铁匠铺而去。

    翌日清晨,刘和站在门口。大牛和乐进已经将十坛酒搬上马车。不多时,一辆马车朝刘和这边驶来。刘和上前走去,只见两人从车上下来,正是荀彧和荀攸。刘和拱手开口道:公达兄也一起去洛阳嘛?荀攸说道:昨日叔叔与我说了,刘贤弟要去洛阳参加月旦评文会。吾这几日也无事,便跟叔叔一同来了。刘和笑道:如此甚好。正在此时,远处又来一辆马车来到近前。下来的乃是戏志才与郭嘉。然后几人相互拱手施礼。片刻之后,四辆马车便前后并排出城而去。行至快到酉时,众人才来到洛阳城外。荀彧交待众人先去城外驿馆安顿,明早再入城。随即众人都各自安顿去了。

    第二日一早,几辆马车便都朝洛阳城里而去。刘和第一次来洛阳,只见洛阳城内车水马龙,一片繁华至极。一路经过太学,马市,三府署等等。然后见到南宫墙外,刘和顿时觉得,幽州蓟县简直就是残破不堪。连洛阳周围的县都比不上。真不愧是二百年的东都洛阳。再一想到这等繁华城市,被董卓一把火烧了。又惋惜至极!后众人来到一府苑门前、荀彧开口道:刘贤弟到了。随后刘和下了马车,后面的郭嘉等人也下车走来。

    荀彧开口道:此处,乃是吾荀家在洛阳的别院。诸位今日便随吾入府休息一晚。明日便是月旦评文会了。赶了一天路,好好休息一番。众人拱手谢之,便往府内走去。荀彧一一安排好众人事宜。半个时辰后,郭嘉与戏志才来到刘和房前敲门。刘和开门见到二人便道:两位兄长何事?郭嘉说道:刘贤弟,吾与志才欲要出门逛逛。不知贤弟可愿一起?这洛阳夜里不宵禁。到处都是乐馆酒馆等才子聚集之处,听闻还有凉州西域而来的胡姬美人。个个美貌,贤弟一起去见识一番如何?刘和禁不住二人一唱一和在耳边吹嘘,便只能答应出府去逛逛洛阳。但也叫上了乐进和大牛。这两人也没来过洛阳城,闲着也是闲着。说罢五人便一起出了荀府!

    一路上也是各种吃食小摊,杂耍卖艺,各类小物件的摊贩络绎不绝。刘和感觉,就跟后世,夜市摆地摊的商贩差不多。几人都是边走边看,志才与郭嘉,都是有目的的直奔乐馆方向。大牛和乐进则是左右打量,这二人都是寒门出身,也并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所以也是一路走,一路惊叹。反倒是刘和一脸平静,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乃是穿越而来的。毕竟洛阳再繁华,也比不得后世一个小城市一般灯火通明。

    五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乐馆门前,郭嘉与志才大步朝馆内走去,刘和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进馆内便抬眼望去,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笼,彩条等装饰。中间也如书院高台一样,在院落中间立着舞台。舞台之上正有几名胡姬正在跳舞,只见那舞姬皆面戴细纱。露出双眼,眼眸里满是春意。身上的衣裙也是珍贵的丝绸锦衣,透着贵气。刘和见着身边的郭嘉与志才,又转头看看另一边的大牛和乐进。四人皆望着舞台目不转睛,刘和无语。果然这年头的男人,没见过什么美女。

    台上胡姬穿的不算暴露,也能吸引这帮人如此德性。若是让他们见到,后世大街上的露出大长腿美女。怕是整个人都要崩溃!刘和轻咳几声说道:这里除了看胡姬跳舞,还有其他的嘛?奉孝开口道:当然有,楼上有吹拉弹唱的乐女。也有精通琴棋书画的美人,只不过他们身价不菲。想要见上一面可是花销颇多。更加懂诗词的更是不凡,寻常人是很难见到她们一面。

    刘和听罢心想,这不就是古代的青楼嘛。那些会琴棋书画,懂诗词的不就是花魁。刘和开口问道:若是有看中的美人,能否?那什么!郭嘉转头看来,盯着刘和。刘和被郭嘉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一懵。慌忙解释道:吾不是那个意思,吾的意思是~不等刘和说完,郭嘉说道:刘贤弟,不用解释。吾懂~然后又说道,若是看中哪位美人,可花钱财与其共处。不过嘛这钱财可是有点多,少则二三金,多则十金也是正常。就看贤弟看上的美人身价高低了。刘和听罢微微一笑。然后郭嘉又接着说:若是不愿出钱,也行。精通诗词曲赋之道的美人,也时常会出题让有才之人或作诗或作赋,或谱曲。能入美人眼的话,便不用花费钱财与美人共处。但是确是少有这等人,大多都是些平庸之人痴心妄想。真正有才之人,不屑在此等烟花之地留下墨宝。不然自己的名声可就完了。所以大多都是权贵子弟,或是世家豪门花钱来此行乐。

    刘贤弟,莫不是也对楼上那些美人感兴趣?刘和闻言笑道:不不,在下年纪还小。哪里会对这些事感兴趣。只不过第一次来此地。有些好奇。故而开口询问!郭嘉笑道:贤弟虽然只有十二岁年纪,但是看上去已和弱冠之年的少年,一般无二。且诗才绝伦,相貌翩翩。只要汝愿意为哪位美人作诗一首,整个洛阳城的美人都为汝倾心。戏志才也开口点头说道:正是正是,刘贤弟诗才吾等都是知道的。只要开口,这洛阳城,无论哪家乐馆的美人,只怕都会愿意以身相许的。刘和听罢无语。身边的大牛也开口道:不错,公子大才。莫说这里的美人,就是大汉其他地方的美人,也对吾家公子倾心不已。乐进也点点头微微一笑。并未出声。刘和望着身边这四人,一时无言以对。只好闭口不言,继续朝台上胡姬望去。然后五人便往楼上走去,点了两壶酒一桌菜。五人便在这乐馆待着,直到过了戌时大半。五人才出了这乐馆往荀府而去。这一顿酒便花掉刘和一千五百钱,有点肉疼。

    五人回到荀府,荀彧便找到刘和说道:明日文会上,最好刘贤弟先作好,一首以酒为题的好诗词。这样便可让众人对此酒感兴趣。届时,吾等便拿出一坛酒,分予在场众人品鉴一二。以此酒的浓烈醇香,定能让在场众人惊喜连连。然后在通知下去,此酒数量不多,想必洛阳各大酒馆乐馆和权贵之人,定然全都会来想要购酒。或许能售个好价钱。刘和闻言道:文若兄,吾有一个想法。吾等不如这样。刘和附耳在荀彧跟前小声说道~片刻后,荀彧点头道:贤弟好谋略。此法甚好。明日定能将此酒售出天价。说罢二人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