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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肆拾贰.见此玉牌如圣上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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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使赵恒云看出来辛长林的不耐烦,开恩道,“行了,你回吧。”

    “真的?”

    “嗯。”

    辛长林如蒙大赦一溜烟从园子里出去,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骑着马过来的梅鹤卿。

    “鹤卿,怎么了?”

    “府台呢?”

    辛长林看着梅鹤卿焦急的样子不解,“里头设宴呢,怎么了吗?你怎么淋成这样?”

    梅鹤卿边急走边对他道,“河堤塌了,现在清饶河涨水很大,冲到下面了。”

    “什么,怎么会?”

    二人快步进来,齐非几人已经拿了琴在消遣,梅鹤卿不知怎得气不打一处来。

    “邢大人,各位大人,河堤溃了。”

    邢蹇刚刚还想斥责梅鹤卿为什么这么无礼,浑身湿成这样就进来了。

    在听到梅鹤卿这句话之后,责骂他,“梅鹤卿,你说什么呢?”

    “卑职亲眼所见。”

    齐非和几个大人也站起身来,“你说真的?你不要瞎说?那可是刚修的怎么会塌?”

    “梅鹤卿啊梅鹤卿,你是个刺头愿意同上司作对就算了,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邢蹇有些心慌,碰巧邢玚带着人从廊上过来,“爹。”

    “没规矩,为父不是跟你说了,”

    “爹!河堤出事了。”

    邢蹇脑子“嗡”的一声,河堤真的出事了。

    齐非和几位大人纷纷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上表的折子刚刚递上去,现在可怎么办啊。”

    “策之兄啊,清饶河河堤可是你负责的,怎么会好好的塌了呢?”

    他们还等着雨不下了去河堤上走走以表恩德呢,怎么现在就塌了!

    邢蹇此时也是满头大汗,背脊发凉,不行不能让人知道河堤塌了的事情,绝对不能!

    “梅,梅……”邢蹇打着哆嗦,在邢玚搀扶下才勉强站稳,他稳了稳心神对着几位上司道,“各位大人,河堤出事本官有责任,但现下事由不明,定然是下面的人贪墨。”

    “折子已经进京了,不能让整个江西成为笑话。”

    齐非几人责怪道,“策之啊,我们可是来一同观堤的,这清饶河河堤可同我们没有半分干系啊。”

    “对啊,我们可没有掺和过。”

    邢蹇看着几人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样子,冷声道,“几位大人,你们不是江西的官员吗?事到如今,几位还认为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你!你什么意思?”

    “现在江西所有官员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劳请几位大人同下官,同、舟、共、济。”

    邢蹇眸光阴冷,几个人也都不说话了。

    “邢玚,去,带上你的人叫营地里所有修筑河堤的人立即去补救,定要赶在明天把河堤修补好。”

    “钱四,你带一队人马去四丘村,把那个村子的人围起来。”

    梅鹤卿质疑道,“府台大人,您这是何意?出这么大事,你不派兵堵河堤,不疏散百姓,还叫他们连夜修补,派人去四丘村这是何意?”

    修河堤的人大多是四丘村的壮丁,邢蹇发怒,“定然是这些人躲懒,否则河堤怎么会塌,他们就是万死也难赎!”

    “邢蹇,你是疯了吗?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监工叫怎么修他们就怎么修,现下出事了你怪在他们头上?”

    邢蹇指着梅鹤卿,“梅鹤卿,谁允许你这么同本官说话的!”

    “那府台大人是什么意思?叫他们这些平民去顶罪?还要派人围着他们的家人,防止他们造反吗?邢蹇你简直丧尽天良!”

    “你不敢派兵,是怕弄得天下皆知,届时不好给你请封吧!”

    梅鹤卿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邢蹇气的浑身发抖,“梅鹤卿!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呵,有本事你就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激起民变我不信你邢大人还能安然无恙!”

    “梅鹤卿!”

    梅鹤卿拱手对安抚使赵恒云道,“赵大人,如今应立即派兵先把缺口堵上,定不可再叫劳役卖命,他们只是百姓。”

    “赵大人,请以天下生民为重。”

    辛长林也看向赵恒云,但由于地方管制互相不统属却互相牵制,齐非几人不大同意。

    如邢蹇担心,大量派兵下去会死人的,登记造册报上朝廷那上头一定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

    死几个平民和死几个兵丁,孰轻孰重,他们自然选择前者。

    “梅鹤卿,你别着急,你说派兵啊这不妥当,咱们这些兵也不是管河堤的。”

    “就是嘛,他们都是维护治安的,要打仗嘛,不能白白牺牲。”

    “是啊,你瞧瞧哪有不涨的河啊,黄河历来不是常常发大水嘛。”

    梅鹤卿讽刺一笑,“各位大人。”

    “养兵是做什么的?军饷俸银哪一点不是取自百姓,治安治的是谁的安?护的是谁!”

    “现在该用的时候不用,朝廷百姓养他们做什么?他们不能牺牲百姓就能牺牲?”

    “大人还好意思提黄河,如果卑职没记错的话,绍平二年黄河流域就全面落入敌国了,还是你的黄河吗?”

    “你,你!梅鹤卿你实在狂悖!”

    朝廷本来就是只养兵却不用兵,打不能打又不能没有兵,冗兵问题严重。

    更别提黄河,那是所有人提起来的耻辱。

    “够了!梅鹤卿你实在目中无人!”

    邢蹇当即叫人要把梅鹤卿带下去,赵恒云拦着他,“算了,邢大人,他好歹是你的下属不听话训诫几句就是了不可关押。”

    实在耽搁不下去了,梅鹤卿对辛长林道,“长林,你先带着你一队的士兵去清饶河堤,叫他们准备夯土,先把缺口堵上。”

    辛长林当即就要走,赵恒云来回纠结,他相比较其他几人稍微有点儿良心。

    “长林,你去吧。”

    辛长林当即要领命,只是他的人实在不多,完全不够用。

    邢蹇依然不满意,“辛将军,没必要吧。”

    “本将的兵又不是你的兵,本将带的兵可不是贪生怕死的软蛋。”

    “你!赵大人,不可!出了事谁担着!”

    赵恒云也是急了,要调大量士兵是需要几个人都同意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申录浑身淋湿的跑进来,他带着一个匣子,也不管一路上有多少人拦着他。

    “梅大人,梅大人!给!”

    他气喘吁吁的,梅鹤卿从他手里接过来,打开匣子拿出圣上赐给他的那块玉牌。

    他高高举起来对着众人道,“见此玉牌如圣上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