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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闲杂人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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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们在,景志刚该不会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吧?”龚昌遇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景知县在武攸城里,早就臭名远扬了,大小通吃,只要有名气点的餐馆,他都打了白条的。”吕赞臣笑道。

    “那他有没有去宣风楼那里的烟花柳巷啊?”龚昌遇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据我所知,景县令的老婆很厉害的,管得严,他应该不敢去那些地方偷着乐的。”吕赞臣呵呵一笑。

    “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进去了,否则景志刚在里面又要闹翻天了。”龚昌遇按住佩剑,朝餐馆内走去。

    此时,十几个顾客神色匆匆从餐馆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身穿大红袍的顾客慌不择路,一头与龚昌遇撞了个满怀。那人抬头一看,见龚昌遇头戴盔甲,不由大惊,结结巴巴的说:“军爷饶命,草民不是有意要撞你的。”

    “老乡,不用害怕,这是我们武攸城里新来的龚继昌龚将军。”吕赞臣拉着那个顾客的衣袖。

    “龚继昌,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过一个叫龚老学的赌棍,九岁不到就砍了别人的一只手掌。20岁那年在武攸县衙前面,徒手打败了一个招募新军的把总……”那顾客看了看皮肤黝黑的龚昌遇。

    “老乡,你有所不知,龚老学是我这位兄弟的小名,现在官名龚继昌。”吕赞臣呵呵笑道。

    “哦,是吗?”那顾客反问道。

    “我骗你干嘛。货真价实的将军,龚老学就是龚继昌。”吕赞臣再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十几个顾客点点头,围着龚昌遇,看了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又从餐馆内涌出来百余人,一个脸上有麻子的男子大叫道:“大伙,没有错,我记起来了,当年和那把总比武之时,龚老学左手的手背上有一道Z字形刀疤,与眼前的这位将军的一模一样。”

    龚昌遇很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西洋镜一样看,可是这些看客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稍稍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让一让,本将军要进里面去有点急事呢。”

    那些顾客大多是一些有钱的主,多多少少也见过世面的,他们都是被景志刚县令从餐馆内轰出来的,现在见到门口有军士站岗,以为是景志刚带来的部队,不敢与之冲突,所以顾客们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来,屏住呼吸,看龚昌遇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

    龚昌遇并没有马上从夹道中走去,而是抽出佩剑,举起来:“各位乡绅大哥,我龚老学今日能够为保卫武攸的安宁出一份力,实在是荣幸至极……”

    话音刚落,一个白胡子老头作揖问道:“塘渡口苍狼军水师营数百条战船被烧,可是将军所为?”

    “正是在下。”龚昌遇抱拳行礼。

    “哦。英雄出少年啊,老朽佩服之至,今日在此见得将军一面,果然不同凡响。”老者抱拳回敬。

    “老先生,折煞我也。龚某愚钝鲁莽,承蒙圣上厚爱,才有机会回乡杀敌。”龚昌遇谦虚得不行。

    “老朽斗胆问一句,苍狼军暂时退去,若是他日再来攻城,将军可有退敌良策?”老者正色问道,很明显他在试探龚昌遇的军事才能。

    “龚某驽钝,尚无策略,还请先生教我。”龚昌遇连忙向老者鞠躬,“里面有请——”

    “将军,老朽不懂军事,只是问问而已。”老先生连连罢手,“听闻县衙府库里面的银两和粮草被苍狼军悉数劫走,想必将军正在为此事犯愁吧?”

    “老先生,你真是太神了,怎么揣度龚某的心思的?”龚昌遇大吃一惊,赶紧老者进餐馆里面去了,其余将士也一并进去了。

    餐馆跑堂的伙计一见餐馆内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士兵,知道来者绝非一般人,赶忙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对龚昌遇说道:“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这是我们将军,叫什么客官,你没有长眼睛吗?”黑大帅黄庆功甩手就要给伙计一耳光。

    龚昌遇迅速出手拦住了黑大帅:“休得无礼。店小二没有错,你们还不退下!”

    “是,将军。”黑大帅带着士兵退了下来,在别的圆桌边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龚昌遇拉着老者的手,非常恭敬:“老先生,武攸城正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该如何应对?”

    老者拍了拍龚昌遇的手背:“老夫昨夜观了天象,北边的一颗天狼星向南移动,光芒四射到暗淡无光,因而不出两个月,武攸城必有一场恶战。将军,武攸城防御一事宜早不宜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武攸城八条城门,合上城内原有武装,我兵力才三四百余,是守不住的。”龚昌遇心里没有底了。

    “武攸城墙坚不可摧,不是吹出来的,守有有的打法,攻有攻的策略。关键看你怎么防守了。”老者不急不慢地说……

    景志刚县令和县丞马温岭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已经点了七八道菜,在静静地等着。二人见龚昌遇和一个白胡子老头在说道火热,他们心里很是不爽。

    景志刚摇着铁扇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阴老先生,你还没有走?本官刚刚才把你从餐馆赶了出去,又回来做什么?”

    “景大人,这餐馆又不是你开的,老夫来去自由,碍你何事?”阴先生应道。

    “哎呦,本官要在这里宴请龚将军,闲杂人等一律回避,还不快走!”景志刚黑着脸喝道。

    “大人,你不会又是打白条吃喝吧?”阴先生冷笑道。

    “本官请客,吃请也好,请吃也好,用得你管么?”景志刚的脸色非常难堪。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依老夫看,你是上任时惊天动地,在位时花天酒地、昏天暗地,难不成离任时也要呼天喊地,带着枷锁走出武攸城吗?”阴先生根本就没有向景志刚妥协的意思。

    “你个老不死的,还不快给我滚出门外去!”景志刚气得半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龚昌遇默不作声,终于看清楚了景知县这个自称廉洁奉公、洁身自好的官员丑恶的另一面。

    恰巧店小二给龚昌遇端上来一盘香蕉,他剥了一根香蕉,塞到了景志刚的嘴里:“景大人,吃根香蕉呗,本将军看你说了这么多,准饿坏了。”

    “龚将军,你这是干嘛?”景志刚嘴里咬着香蕉,边吃边说。

    “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造福百姓,反而鱼肉百姓。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负于天地良心,圣人之书,你是白读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道理你比我懂。为什么武攸城在一夜之间,成了苍狼军的囊中之物,我总算是弄清原委来了。”龚昌遇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民心。

    “龚继昌,武攸城失守,不是本官的错。”景志刚看着桌面上的两个字,自我辩解道。

    “你给我住口!武攸城失守,你一兵一卒没有损失,逃跑你算第一。告诉你吧,老子在安平郡驻守之时,遇到的敌人比你遇到的要凶狠十倍,我没有临阵脱逃……”龚昌遇将自己在冷湖山的遭遇说了出来,听得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龚昌遇的一席话,让景志刚哑口无言了,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令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与平庸了。他沉默了一会,依然厚着脸皮说:将军,那边请,那边请,咱们边吃边聊。

    “我给你聊什么啊,你给我凑齐了招兵买马、扩建城门的银子,我就和你吃饭。”龚昌遇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走,这饭我们不吃了!”

    景志刚一见龚昌遇不卖他的账,当做这么多的人羞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眼珠子一转,拉住龚昌遇的袖子,讪笑着说:“将军,扩军修城之事包在本官身上就是,保证一天之内给你凑齐十万两银子。”

    “行。你说怎么个保证法?”龚昌遇不依不饶。

    “将军,那边喝酒去。”景志刚满脸堆笑,“阴先生也一块去,有请。”

    “景大人,我给你一个机会。”龚昌遇往对面的圆桌走了过去。

    众人落座之后,景志刚端着酒杯,自罚三杯,才给在坐的人斟满了酒。而后,景志刚让县丞马温岭从怀里取出来一份官田产权凭证,摊在了桌面上:“这是武攸城县衙的公田一千亩,租给农民种植的,每年收起租税,本官打算把这些公田卖掉一半,作为精捷营的军费开销,不知可行?”

    这一千亩的良田可是武攸县衙大小官差年终奉银的主要来源,如果卖了,他们的生活就没有了保障。景志刚做出这个决定,是挖疮补肉,杀鸡取卵,固然解决了一时财政困难,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龚昌遇也知道这些公田对县衙差役的重要性。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端着酒杯,又放了下来:“景大人,此法不妥。我有一计,不知道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