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寻秦记 > 第七章 三晋合一

第七章 三晋合一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胜灰胡后,项少龙仍在那里逗留了十天时间。

    这时伤病者都在令人乐观的康复中,各人商量后,怕魏人再耍手段,决定了不等关朴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当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

    有了这决议,项少龙往见平原夫人。

    她的家将对他态度大改,敬若神明。

    项少龙早从雅夫人处得悉,自平原君逝世后,他遗下的三千多家将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纷作鸟兽散,最后剩下不到五百人。

    赵王若非念在他们与信陵君的关系,亦不会纵容少原君,使他成为在邯郸横行的恶霸。

    这些家将大部分都是赵人,对魏国无甚好感。此时逐渐觉察到平原夫人等回到魏国后,可能再不会返赵国,所以都人心思变。而项少龙则是最理想的投靠对象,一来因他是乌家孙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义的为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和胆略。

    在这时代,只要是强者,便有人依附和追从。而项少龙正是这样一个如日之初升的强人。

    食客和家将,代表的正是本身的实力。

    当年信陵君能夺晋鄙的兵符对付秦人,便是因为本身已有数千家将了。

    现在平原家的人对他态度大改,乃最正常不过的事。

    在平原夫人的帐外,他遇到了痊愈得七七八八的少原君,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去了。

    项少龙暗忖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烦,可算你祖宗有福了,竟然给脸色我看。

    自重创了少原君后,他对少原君的仇恨淡多了,但碰上他这种仇视的态度,不由勾起了旧恨。

    帐内,平原夫人蜷卧席上,手肘枕着软垫,一慵诱人的风情和姿态。害得项少龙的心儿盱跳着。

    她生少原君赵德时年纪当不会过十五岁,所以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她仍只不过三十许人,恰是女性最有韵味、风情和需要男女欢好的时刻。

    与这种成熟女性的交往,必然是**满足的追求,不像少男少女般只充满憧憬和幻想,而转趋为实际的得益。

    所以当看到平原夫人这媚样儿时,分外使他想到男女之事。

    但他反而规矩起来,老老实实在她脚侧坐下。

    平原夫人淡淡道:“项少龙,你是否想不待援军,立即上路呢?”

    项少龙一愕道:“你猜到了”

    平原夫人白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道:“不是猜,而是从你的性格推想出来的。因为你绝不是那种放弃把主动权握在掌心的人。”

    项少龙有点招架不住,苦笑道:“夫人似对我改变了态度,不但不防备我,还似在引诱我哩”

    平原夫人“噗”笑了起来,再白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邪了不过我却不是要引诱你,而是希和你恳诚一谈,因此态度有变,是很自然的事。”

    项少龙故作惊讶道:“这样说,夫人一直都不是以坦诚待项某了。”

    平原夫人坦然道:“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我还看不透你,到你破了灰胡的大军后,我才知道你是个绝不会受人操纵的人,而你亦有足够的智慧能耐做到这点。”

    项少龙苦笑道:“你把我弄糊涂了,我怎才知你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或者你只是改变了对付我的策略?”

    平原夫人没有答他,奇兵突出的道:“你知否安厘为何要破坏赵魏这个婚约?”

    项少龙摇头。

    平原夫人眼中射出缅怀伤感的神色,缓缓道:“这要由十二年前说起,那是长平之战前三年,赵倩只有三岁。”

    项少龙现在对当时的历史,已颇为熟悉,闻言道:“夫人说的当为秦昭王派杀人王白起攻韩的事。”

    平原夫人失笑道:“杀人王?哼这绰号倒很适合这个满手血腥的凶徒。”

    叹了一囗气续道:“秦人若要东侵,当其冲就是我们三晋的魏赵韩。身受其害下,感受特别深刻,所以三晋最有权势的三个大臣,秘密私订了一个协议,就是要在有生之年,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合而成一个强国,就像以前的大晋,只有这样,才能击败秦人,成为天下至尊。”

    项少龙一震道:“原来竟有这般想法。”

    平原夫人岔开话题道:“你知否我为何要嫁给平原君呢?”

    项少龙心道你是以为平原君可篡位自立囗中却说“那是否另一项政治交易呢?”

    平原夫人漠然道:“大概可以这么说却亦是协议的一部分,就是利用皇族间的通婚,拉近各国君主的距离。”接着微笑道:“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无忌两人都对赵国有很大的寄,长平一役之前,赵人拥有天下最精锐的雄师和名将,所向无敌。赵国亦是第一个弃车战而改以骑兵为主的国家。”

    无忌就是信陵君的名字。

    在春秋之际,纯以车战为主。战车乃身份和实力的象征。改车为马,实是一项划时代的改革,也改变了战争的形式。

    赵国因与强悍的凶奴接壤,长年累月的交战经验里,使赵人深切体会到这些以骑射为主游牧民族的军队,实拥有更大的灵活性和来去如风的攻击力,所以才舍弃以战车为主那中看不中用的作战方法。

    平原夫人黯然道:“可是长平一役,惊碎了我们的美梦,但却更使我们相信生存之道,唯一的希就是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归于一。亦只有这样,才可避免互相间的倾轧和战争。”

    项少龙道:“那三个大臣,魏国的当然是信陵君,赵国则是平原君,韩国的又是谁呢?”

    平原夫人道:“我不想说出来,总之他们运用影力,为三国定下了连串婚约,赵王后便是韩人,而信陵君则娶了赵女为妻,今次赵倩嫁给魏国的储君,正是协议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项少龙恍然大悟,怕腿道:“定是安厘王风闻此事,怕三晋合一会使他失去王位,才如此不惜一切要破坏这婚约。但他身为魏国之主,要悔婚一句话便成了,何用费这么多心力?”再冷冷看着她道:“为何夫人又要破坏赵倩的贞操?”

    平原夫人俏脸微红道:“可否不和我算旧账呢”

    接着幽幽一叹道:“现在形势已变,平原君的早逝,使赵国大权旁落到赵穆这狼子野心的人手里,信陵君才被迫返回魏国,与安厘这昏君展开新一轮的斗争,赵倩的婚约亦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意义。”

    她又沉思顷刻,凤目深注着项少龙道:“实际上现在谁都不讲信用,但外表上却谁都扮作以诚信治天下道貌岸然的样子,安厘这昏君已屡屡失信于国内国外,怎能再次失信于赵人。况且他对无忌非常忌惮,岂敢公然悔约。”顿了顿低声道:“对付赵倩亦只是其次的事,他真正想除去的人是我。因为他知道当我和无忌合起来时,对他会构成很大的威胁,因为我有无忌所没有的狠和辣。”

    没有人比项少龙更明白她最后这句话了,对视着她闪闪生辉细长而媚的凤目,沉声道:“夫人为何肯忽然对我推心置腹,说出这天大的秘密来呢?”

    平原夫人**轻移,贴到项少龙股侧处,俏脸升起两朵红晕,柔声道:“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新的希,除非你永不返回赵国,否则必须和赵穆展开生与死的斗争,若你能除去赵穆,甚或取而代之,那三晋重合便再次变成有可能的事。”再低声道:“但这仍非最重要的原因,项少龙你想听下去吗?”

    项少龙大感头痛,茫然不知她是否只是以另一种谋术来对付他。因那晚偷听她母子对话时,平原夫人予他那毒若蛇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而且她这么宠纵儿子,怎会真的对儿子的仇人毫无保留地动情和委以腹心呢?

    他暗忖你要和我玩游戏,我就决定奉陪到底。伸手放到她大腿上,还轻柔地爱抚着她敏感的内腿侧,看着她的眼睛道:“当然要听”

    平原夫人俏目泛上一层动人的云彩,垂看着他充满侵略性的手,轻轻道:“因为人家想向你投降,乞求你的爱怜。”

    项少龙移前封着她的香唇,大手同时攻城掠地,恣意蹂躏下不片晌平原夫人全身剧烈抖震着,香舌因**紧张而寒如冰雪,那种无可掩饰的生理反应,教项少龙欲火大炽。

    一声冷哼,由帐外传来。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往帐门看去。

    少原君掀帘而入,双目闪动着近疯狂的愤恨和怒火。

    他们同时想到少原君其实早进来看到两人的亲热情况,只是再退身出去,以冷哼惊醒他们,才又扮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进入帐内。项少龙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意,不待少原君说话,长身而起道:“今晚我们趁夜行军,夫人请准备一下。”

    看也不看少原君,迳自去了。

    项少龙现在明白了很多以前有若藏在迷雾里的事,例如田单之所以派出嚣魏牟来破坏这魏赵之间的通婚,正是因不想有三晋合一的局面出现,那不但对秦国不利,亦威胁到齐国和其他国家。

    三晋虽不同姓,但始终曾共事旧主,比起别国自然亲密靠近多了。

    当年信陵君不惜盗虎符、窃军权,正是要保存赵国,希有一天三晋能重归于一,成为最强的国家。

    但陶方曾说过魏人最不可信,这平原夫人对自己或有三分真情诚意,但对信陵君来说,他只是只有用的棋子而已。

    而更影响他决定的,是他知道三晋根本不会重合为一,这早清楚写在史上。

    他能改变历史吗?

    “兵卫大人”

    项少龙循声去,原来是赵倩贴身双婢里的翠桐。

    这两个陪嫁的俏婢均生得非常秀丽出众,比赵倩大了一两岁,约在十七、八间。

    翠桐俏生生地拦着他垂道:“三公主有请大人。”

    项少龙被平原夫人撩起的欲火仍未消退,见她秀色可餐,神态娇羞,色心大动,不过想起若这样放纵,会教赵倩看不起他,强压下冲动,随她到赵倩的帐幕去。

    翠桐不敢和他并肩,落后了半步,随在他身后。

    项少龙别转头瞥她一眼,见她满脸红霞,奇道:“小桐姐为何如此害羞?”

    翠桐大窘,额头差点垂至酥胸处,不敢看他。

    这时两人经过了守卫,进入了围,四个女营外面都没有人,项少龙终是风流之人,一把抓住起她柔声道:“你的帐幕里有没有人?”

    翠桐娇躯抖颤,又惊又喜地道:“大人求求你,别人会知道的。”

    小昭等人居住的帐门掀了开来,吓得项少龙忙放掉翠桐的手,三步变作两步,进入了赵倩的帐幕去。

    这十天来,项少龙和赵倩两人郎情妾意,早打得火热,除了未逾越那最后一关外,什么男女亲热的动作都尝过做过,忍得不知多么痛苦。所以这两天他们反克制起来,不敢太过放肆,免得错恨难返,给别人捉着他监守自盗了这年青美丽的三公主的罪名。

    赵倩见他来到,欣喜地把一个亲手缝制的长革囊,送给他道:“这是人家特别为你的木剑做的,倩儿最不欢喜兵刀这类凶物,只有项郎的木剑是例外。”接着厌恶地盯了他腰间的飞虹剑一眼。

    项少龙贪飞虹轻快,故爱把它随身带,见美人情重,搂着她纤腰吻了她香嫩的脸蛋,笑道:“连越国名剑都看不入眼吗?”

    赵倩横他一眼道:“越剑形质高美古朴,但因它乃赵穆赠你之物,睹物思人,所以我不想见到它。”

    项少龙讶道:“原来你不欢喜赵穆。”

    赵倩两眼一红道:“我不但恨他,更恨父王。”

    项少龙将她拥入怀里,移到一旁,和她坐在席上,挨着软垫,探手抚上她酥胸道:“赵穆对你有不轨行为吗?”

    赵倩被他摸得浑身无力,伏入他胸膛里,幽幽道:“我与魏人有婚约,他尚不敢如此放肆,但倩儿的娘却是因他而死。”

    项少龙一震停止了大手的活动,失声道:“什么?”

    赵倩热泪涌出,紧搂着项少龙道:“项郎为倩儿作主,替我把这奸贼杀了。”

    项少龙为她拭去泪珠,柔声道:“你先告诉我你娘怎样被他害死。”

    他一直没有问及赵倩有关宫内的事,还以为现在的赵王后就是她的生母。

    赵倩泪眼盈盈凄然道:“那时倩儿的亲娘乃父王最宠爱的昭仪,一晚赵穆和父王把娘召了进寝宫,次日娘便县梁自尽了,倩儿才只十岁,但那情景却永远都忘不了,娘死得很苦”再次痛哭起来。

    项少龙想不到这美丽得绝无瑕疵的公主,竟有这么凄惨可怕的童年,任她痛哭泄出仇怨,抚着她香背,心中涌起不能遏抑的怒火。

    赵穆和孝成王两人真是禽兽不如的家伙,竟在宫帏里玩这种变态的**勾当,由此推之,宫内还不知有多少受害者。

    王宫实是个最藏污纳垢,不讲伦常的地方。

    唯一改变这**风气的方法,就是由自己来把天下统一了,再榷立新的法度。

    他记起了墨家最后一个伟人元宗的说话。

    当日他和元宗讨论起这时代的思想,项少龙提到孔子,元宗不屑地道:“他只是不肯面对现实,终日思古今,只知拥护传统,不辞养尊处优之人。提倡所谓礼乐,只令诸国君主更穷奢极侈,把国人的财富变成一小撮人的私利。他又只尚高论,不明实务,更不知行军打仗之窍,更可恶者是鄙视手艺,对种园的弟子樊迟便有‘小人哉’之讥。”

    项少龙当然没有反驳他的识见,不过亦知墨孔两家的思想实处于南辕北辙两个极端。

    墨子不但是著名的战士,还是孔子鄙视的巧匠,胼手胝足,以礼乐为虚伪浪费奢侈。还有最大的分别,就是孔子的学说有利传统君权,而墨子却是一种新社会秩序的追求者。

    没有统治者会欢喜墨翟的思想。

    这亦是孔子日后被捧上了神的主因。

    项少龙从元宗囗中,才知道“儒”这一名词在当时并非孔子的信徒所专用的。

    所谓儒者,最初实乃公室氏室所禄养的祝、宗、卜、史之类,主家衰落后,流落到民间,藉着对诗、、礼、乐的认识,帮助人家丧葬祭祀的事务,又或以教授这方面的事,以赚取生活费用。

    到孔子提出“君子儒”的理想,“儒”才变成了他们的专称。

    每一种学说,代表着一种政治思想。

    对项少龙来说,墨翟的思想比较合他的脾胃。不过当然不是全盘接受了。

    赵倩哭声渐止,见他默然无语,忍不住唤道:“项郎”

    项少龙捧起她的脸蛋,亲了几囗后道:“不用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赵倩凄然道:“我不想回赵国了。”

    项少龙一呆道:“你想留在魏国吗?”

    赵倩道:“当然不是,只要能随在你身旁,什么苦我也不怕。”接着饮泣道:“假设回到赵宫去,又没有了婚约,赵穆定不会放过我,那时倩儿唯有一死以报项郎了。”

    项少龙皱眉道:“他真可这样横行无忌?妮夫人不是亦可在他魔掌外安然无恙吗?”

    赵倩道:“妮夫人怎同哩她公公乃赵国名将赵奢,军中将领大部分来自这系统,所以即管是赵穆亦要对她投鼠忌器,不敢强来。但我赵倩的身份全赖父王的赐予,他不护人家,倩儿便呼救无门了。”

    项少龙安慰道:“有我在哩”这才知道赵妮嫁的原来是赵括的兄弟,难怪赵妮和雅夫人关系如此密切了。

    赵倩叹气道:“赵穆最懂用药,若他有心得到我,倩儿根本想拒绝都办不到,惟有学娘那样”悲从中来,再次痛哭。

    项少龙心中烧起熊熊仇恨的火焰。

    为了赵倩,为了舒儿的血海深仇,当他再回赵国时,就是他和赵穆决一生死的时刻了他会不择手段地打击这奸贼,就算要借助信陵君和平原夫人,亦在所不计了。

    离开赵倩后,回到帅帐。

    成胥和乌卓两人在等候着,与他商量往封丘去的路线。

    与平原夫人一席话后,使他茅塞顿开,很多以前不解的事,现在豁然而通。

    若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定可成为战国史的权威。

    三家分晋,变成了韩、赵、魏三国,但讽刺的是这三个国家无时无刻不在希重归于一,问题只是由谁来当一国之主而已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侵略和征服的手段。

    着先鞭,风头十足的是魏国,连邯郸都攻破了,并占领了两年,后因齐国的压迫才退出。

    齐国当然亦非对赵人特别有好感或见义勇为,只是齐国最恐惧的就是三晋合一,因为在那形势下,第一个遭殃的,当然就是紧靠着三晋的齐国了。

    后来魏国遭到马陵之战的大败,十万雄师,一朝覆没,连主帅太子申和大将庞涓都送了命,自此一蹶不振。

    马陵之战之于魏国,有点像长平之战之于赵人,都是影深远。

    而各国因深惧三晋合一,所以趁其颓势,连连对魏用兵,齐秦楚接二连三予她无情的痛击,魏国再无法以武力统一三晋了。

    可是秦人威胁却日益强大。

    于是三晋最有权势的三个大臣,密谋通过婚约等等手段,希以和平的方式使三晋合一,细节当然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但齐国仍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们,所以田单派来嚣魏牟,破坏这次通婚。

    现在项少龙几可肯定嚣魏牟不会放过他们。

    嚣魏牟可不比灰胡这种半贼半兵的乌合之众,而是职业杀手,有点像他来此前的特种部队,专门深入敌后从事侦查、颠覆、破坏和暗杀等行动,非常难应付。

    所以他们更要早点和援军会合,那时他们才是真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