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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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师叔和廖师弟关系恶化后，焱颜因着廖师弟是自己带回混元宗的，自觉不能置之不顾，便特地前去劝解。但任凭廖师弟百般剖白，焱颜都不能理解他怎么就能为了一个只相识数月的陌生人而跟相处多年的师尊交恶。廖师弟讲得口干舌燥，她仍一脸费解。
气急之下，廖师弟口不择言道：
“你的心就跟寒铁铸成似的，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呢？我知道师姐当年捡我回来是因为心魔发作而神志不清，但那时候的你至少比现在鲜活！”
虽然话说完廖师弟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两人最终不欢而散，那也是焱颜最后一次见到廖师弟，没多久廖斌就离开了师门，多年来不知所踪。
对于廖斌说过的那些话，焱颜并没有耿耿于怀，她知道廖斌说得一点都没错。在得到莲心焱之前的近两百年中，她常年诵读从佛修处得来的《明镜台》的法咒，还寻来好些个清心灭欲、固守灵台的法宝贴身佩戴，这些努力都是为了压制心魔，但也使得她情感愈加淡漠。
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廖师弟说成心似寒铁，焱颜除了在当时感到一丝失落外，再无其他反应——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炼化莲心焱之后，心魔被全部焚烧殆尽，焱颜不再每日诵咒，也摘除了那些法宝饰物，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她不再克制情感，一举一动都随心所欲，待玄霜也日渐温和。
然而在焱颜清醒的状态下，还从来没有过哪一刻会让她的心如此柔软，刚刚听到玄霜轻声说的那句话时，寒铁似乎灼烧发红了。
焱颜怔怔地看了玄霜一会儿，见小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才回过神来。她忍不住牵起玄霜的双手，那句话本打算离开真武小世界时再说与玄霜，现在提前讲了出来：
“你可愿拜我为师？”
玄霜心里满满的难以置信都摆到脸上了。这三年来焱前辈尽心指点自己，早就跟师父没两样了，但前辈却从来没表露过有收自己为徒的意思，自己还当是根骨不行没被看上，黯自神伤过一阵子呢。
“前辈可是当真？”虽然明知道焱颜不会骗他，但玄霜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他太期待听到焱颜的肯定话语了。
“我何曾骗过你？”焱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脸也板了起来，沉声道，“若是不愿，那就罢了。”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玄霜急的说话都有点岔声儿了，“我就是太高兴了，不敢相信而已！”见焱颜还是板着脸，玄霜一咬牙，借用小孩壳子得天独厚的优势，厚着脸皮扎进焱颜怀里，“我在心里早就把您当成师父了！”
时间只过去了几秒钟，但对玄霜来说，却像等了一辈子。
终于，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肩膀，玄霜借势重新站好，他忐忑地看向焱颜，就见对方漠然地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素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给自己拭了拭额头。
“汗都急出来了。”焱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
玄霜一时被前辈这“口嫌体正直”的反差弄懵了。他顺手接过焱颜手中的帕子，自己擦完额头又擦了擦鼻尖，然后又顺手往怀里塞。以前玄霜这一世的娘亲给他拭汗时，他都是这么个反应，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等玄霜回过神来，他已经把手帕往怀里塞到一半了，只露出点边角来。现在可倒好，塞进去也不是，拿出来也不是，玄霜尴尬得满脸通红，额头又见汗了。
似乎要把玄霜从窘迫境地解救出来，焱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拜师之事就等我出关之后再做决定，如果被我看到你这些年止步不前——”顿了一顿，声音陡然冰冷，“我焱颜没有不长进的弟子。”
顷刻间，玄霜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势自焱颜身上逼近过来，他将双脚牢牢钉在地面上，尽量挺直腰杆，嘴唇抿得紧紧的，即便这样两条小腿还是隐隐有些发软，险些要运转心法对抗这气势了。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玄霜煞白着一张小脸，坚定地看着焱颜，说：“玄霜定不会让前辈失望！”
焱颜看上去没做回应，但玄霜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消去，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是过关了？”就这一会儿，玄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都被浸透了，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这些年来，魏一一直在收集‘那家’的消息，你想知道什么可直接去问。我不在，魏一唯你是从。”
还没等他的汗消下去，就听到前辈说的这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让他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低头不语。
“前辈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现在就可以下山复仇吗？魏一的实力深不可测，收拾那家人易如反掌，但是……”玄霜想到这儿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狠道，“如果不是我亲自手刃仇人，复仇就毫无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刻苦修行，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那魏一……在不当陪练的时候，就继续搜集情报吧。”
打定了主意，玄霜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前辈不知何时已然离去。
扔下最后一枚重磅炸弹，焱颜没关注玄霜有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地转身回房了。将这件事告诉玄霜，是焱颜给未来徒弟的一项的考验，有足够的信息，有魏一这一强力助手，如果玄霜没有坚守本心，这几年里就琢磨着怎么报仇，荒废了修行，就算根骨再好，焱颜也要考虑到底要不要收他为徒了。
回到房间，焱颜从储物戒中出取一条三阶灵脉往地上一拍，指引它盘踞到练功房之下。寒晶蒲团的灵气对玄霜来说早就不够用了，焱颜此前已经布下了一条小灵脉，玄霜再在蒲团上修炼时，充足的灵气就会经由寒晶蒲团被玄霜吸收，无属性的灵气也会带上冰属性。焱颜担心自己闭关期间，玄霜有可能筑基——好歹是单灵根的修士，三年就到了炼气五层，如果继续刻苦修行的话，数年内筑基的可能性非常大。那样一来小灵脉有可能不太够用，她干脆又拿出条三阶灵脉来——就目前来说，适合玄霜的灵药法宝基本没有，但修炼时必须的灵气焱颜能保证管饱。
解决了最后一点后顾之忧，焱颜着手为自己的闭关做准备了。
她在房中布下禁制，这样一来除非是比她境界还高的修士硬闯，否则任谁都打不开房门；接着焱颜又确认了得用之物的确都带在身上，并无遗漏。
一切都准备好了，焱颜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一道红色遁光闪过，人没了。
就像之前回答玄霜的那样，焱颜并未“远行”，只是又顺着湖心裂缝直接火遁到地心熔岩的深处而已。
以前焱颜炼化异火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尽可能在宗门闭关。而就算在宗门里也一定要布上重重禁制，铺设隔绝气息的阵法，再摆上聚灵阵，最后拿出大量灵石或者灵脉。这样闭关的准备活动才算完成。
在真武小世界炼化莲心焱是不得已之举，幸好这里是凡人界，不用担心闭关时有修士闯入，但出于谨慎，焱颜除了例常的准备，还特地设下幻阵。
此刻，焱颜正浸润在浓郁得快要凝成雾气的火属灵气中，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橘红色地心炎，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闭关炼化地心炎的地方了！别说是凡人了，就连修为低的修士都进不到这里来，更别提这些极浓郁的纯净火属灵气——真是天时地利得天独厚！
明知道不可能被打扰，但为以防万一，准备工作不能少。禁制布了，阵法设了，唯一的不同之处是没有取出灵脉——在这里用灵脉就如同向湖泊中倒水，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都准备好了，焱颜稳定心神，她缓缓移到地心炎前，将一只手掌探入火焰之中，食指指尖轻触焰心，同时运转《鸿蒙源火诀》。焰心分出了细细的一缕，顺着焱颜的手指被慢慢引入体内。几息之后，焱颜收回胳膊，闪身回到地面上铺设好的聚灵阵里，在蒲团上闭目趺坐。
不同的异火有不同的炼化手段，像莲心焱就是要焱颜将心魔尽数引出，由它逐一吞噬，直到心魔被焚得一干二净了，才能融入丹田的本源真火之中——对修士而言，莲心焱这种传说中的异火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如果有哪位修士侥幸得到莲心焱，还身具火灵根，还修炼了能炼化莲心焱的功法，一旦炼化了莲心焱，就再不会生出心魔来——心魔刚露出一丝苗头就会被莲心焱当做养料焚烧吞噬。
当时焱颜之所以能从那几位化神修士的包围中侥幸逃出生天，也是因为除了修炼了《鸿蒙源火诀》的她，在场的修士没一个感应到那朵清心莲的一颗莲子中蕴生异火，那些化神修士们可能是觉得为了一株还算不上是天材地宝的灵药，冒着触怒巨型宗门的危险去追杀一位元婴修士，着实得不偿失——否则就算焱颜潜力再高运气再好靠山再硬，这辈子都会被得到消息的修士们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杀到底。
地心熔岩数万年来不停地翻滚、挤压，焠炼，最后还要借助一点机缘，才有可能孕育出地心炎来。地心炎能够完美地熔炼几乎所有取自大地的炼材，因此一直高居炼器修士们“这个异火了不起”排行榜榜首位置，千万年来从未动摇。
但地心炎还有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好处——若是火属修士能够运转适合的功法将其在体内炼化，全身的骨血经脉皮肉会被一点点地焚尽重铸，尽管这一过程会带来莫大的痛苦，但新生的*在防御性上会提升十倍！
焱颜是火属修士，修炼的《鸿蒙源火诀》是能够炼化所有异火的仙家功法，她自然知晓地心炎这一隐秘好处，对炼化地心炎也是志在必得。但尽管事先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当焱颜的全副骨骼被一点点煅烧成灰时，那痛苦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料。
大多数的痛苦时刻，焱颜都是紧咬牙关硬挺过去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当她的牙齿被逐颗焚化的时候，呻//吟声溢出了喉咙。
当焱颜能够咬紧新长出来的牙关时，她全身血管中的血液开始被地心炎蒸发干涸，接下来会逐一轮到内脏、经脉、筋肉和皮肤……
在地心深处，没有人能听到焱颜的无声尖叫。
多年前，师叔和廖师弟关系恶化后，焱颜因着廖师弟是自己带回混元宗的，自觉不能置之不顾，便特地前去劝解。但任凭廖师弟百般剖白，焱颜都不能理解他怎么就能为了一个只相识数月的陌生人而跟相处多年的师尊交恶。廖师弟讲得口干舌燥，她仍一脸费解。
气急之下，廖师弟口不择言道：
“你的心就跟寒铁铸成似的，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呢？我知道师姐当年捡我回来是因为心魔发作而神志不清，但那时候的你至少比现在鲜活！”
虽然话说完廖师弟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两人最终不欢而散，那也是焱颜最后一次见到廖师弟，没多久廖斌就离开了师门，多年来不知所踪。
对于廖斌说过的那些话，焱颜并没有耿耿于怀，她知道廖斌说得一点都没错。在得到莲心焱之前的近两百年中，她常年诵读从佛修处得来的《明镜台》的法咒，还寻来好些个清心灭欲、固守灵台的法宝贴身佩戴，这些努力都是为了压制心魔，但也使得她情感愈加淡漠。
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廖师弟说成心似寒铁，焱颜除了在当时感到一丝失落外，再无其他反应——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炼化莲心焱之后，心魔被全部焚烧殆尽，焱颜不再每日诵咒，也摘除了那些法宝饰物，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她不再克制情感，一举一动都随心所欲，待玄霜也日渐温和。
然而在焱颜清醒的状态下，还从来没有过哪一刻会让她的心如此柔软，刚刚听到玄霜轻声说的那句话时，寒铁似乎灼烧发红了。
焱颜怔怔地看了玄霜一会儿，见小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才回过神来。她忍不住牵起玄霜的双手，那句话本打算离开真武小世界时再说与玄霜，现在提前讲了出来：
“你可愿拜我为师？”
玄霜心里满满的难以置信都摆到脸上了。这三年来焱前辈尽心指点自己，早就跟师父没两样了，但前辈却从来没表露过有收自己为徒的意思，自己还当是根骨不行没被看上，黯自神伤过一阵子呢。
“前辈可是当真？”虽然明知道焱颜不会骗他，但玄霜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他太期待听到焱颜的肯定话语了。
“我何曾骗过你？”焱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脸也板了起来，沉声道，“若是不愿，那就罢了。”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玄霜急的说话都有点岔声儿了，“我就是太高兴了，不敢相信而已！”见焱颜还是板着脸，玄霜一咬牙，借用小孩壳子得天独厚的优势，厚着脸皮扎进焱颜怀里，“我在心里早就把您当成师父了！”
时间只过去了几秒钟，但对玄霜来说，却像等了一辈子。
终于，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肩膀，玄霜借势重新站好，他忐忑地看向焱颜，就见对方漠然地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素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给自己拭了拭额头。
“汗都急出来了。”焱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
玄霜一时被前辈这“口嫌体正直”的反差弄懵了。他顺手接过焱颜手中的帕子，自己擦完额头又擦了擦鼻尖，然后又顺手往怀里塞。以前玄霜这一世的娘亲给他拭汗时，他都是这么个反应，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等玄霜回过神来，他已经把手帕往怀里塞到一半了，只露出点边角来。现在可倒好，塞进去也不是，拿出来也不是，玄霜尴尬得满脸通红，额头又见汗了。
似乎要把玄霜从窘迫境地解救出来，焱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拜师之事就等我出关之后再做决定，如果被我看到你这些年止步不前——”顿了一顿，声音陡然冰冷，“我焱颜没有不长进的弟子。”
顷刻间，玄霜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势自焱颜身上逼近过来，他将双脚牢牢钉在地面上，尽量挺直腰杆，嘴唇抿得紧紧的，即便这样两条小腿还是隐隐有些发软，险些要运转心法对抗这气势了。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玄霜煞白着一张小脸，坚定地看着焱颜，说：“玄霜定不会让前辈失望！”
焱颜看上去没做回应，但玄霜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消去，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是过关了？”就这一会儿，玄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都被浸透了，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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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焱颜从储物戒中出取一条三阶灵脉往地上一拍，指引它盘踞到练功房之下。寒晶蒲团的灵气对玄霜来说早就不够用了，焱颜此前已经布下了一条小灵脉，玄霜再在蒲团上修炼时，充足的灵气就会经由寒晶蒲团被玄霜吸收，无属性的灵气也会带上冰属性。焱颜担心自己闭关期间，玄霜有可能筑基——好歹是单灵根的修士，三年就到了炼气五层，如果继续刻苦修行的话，数年内筑基的可能性非常大。那样一来小灵脉有可能不太够用，她干脆又拿出条三阶灵脉来——就目前来说，适合玄霜的灵药法宝基本没有，但修炼时必须的灵气焱颜能保证管饱。
解决了最后一点后顾之忧，焱颜着手为自己的闭关做准备了。
她在房中布下禁制，这样一来除非是比她境界还高的修士硬闯，否则任谁都打不开房门；接着焱颜又确认了得用之物的确都带在身上，并无遗漏。
一切都准备好了，焱颜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一道红色遁光闪过，人没了。
就像之前回答玄霜的那样，焱颜并未“远行”，只是又顺着湖心裂缝直接火遁到地心熔岩的深处而已。
以前焱颜炼化异火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尽可能在宗门闭关。而就算在宗门里也一定要布上重重禁制，铺设隔绝气息的阵法，再摆上聚灵阵，最后拿出大量灵石或者灵脉。这样闭关的准备活动才算完成。
在真武小世界炼化莲心焱是不得已之举，幸好这里是凡人界，不用担心闭关时有修士闯入，但出于谨慎，焱颜除了例常的准备，还特地设下幻阵。
此刻，焱颜正浸润在浓郁得快要凝成雾气的火属灵气中，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橘红色地心炎，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闭关炼化地心炎的地方了！别说是凡人了，就连修为低的修士都进不到这里来，更别提这些极浓郁的纯净火属灵气——真是天时地利得天独厚！
明知道不可能被打扰，但为以防万一，准备工作不能少。禁制布了，阵法设了，唯一的不同之处是没有取出灵脉——在这里用灵脉就如同向湖泊中倒水，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都准备好了，焱颜稳定心神，她缓缓移到地心炎前，将一只手掌探入火焰之中，食指指尖轻触焰心，同时运转《鸿蒙源火诀》。焰心分出了细细的一缕，顺着焱颜的手指被慢慢引入体内。几息之后，焱颜收回胳膊，闪身回到地面上铺设好的聚灵阵里，在蒲团上闭目趺坐。
不同的异火有不同的炼化手段，像莲心焱就是要焱颜将心魔尽数引出，由它逐一吞噬，直到心魔被焚得一干二净了，才能融入丹田的本源真火之中——对修士而言，莲心焱这种传说中的异火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如果有哪位修士侥幸得到莲心焱，还身具火灵根，还修炼了能炼化莲心焱的功法，一旦炼化了莲心焱，就再不会生出心魔来——心魔刚露出一丝苗头就会被莲心焱当做养料焚烧吞噬。
当时焱颜之所以能从那几位化神修士的包围中侥幸逃出生天，也是因为除了修炼了《鸿蒙源火诀》的她，在场的修士没一个感应到那朵清心莲的一颗莲子中蕴生异火，那些化神修士们可能是觉得为了一株还算不上是天材地宝的灵药，冒着触怒巨型宗门的危险去追杀一位元婴修士，着实得不偿失——否则就算焱颜潜力再高运气再好靠山再硬，这辈子都会被得到消息的修士们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杀到底。
地心熔岩数万年来不停地翻滚、挤压，焠炼，最后还要借助一点机缘，才有可能孕育出地心炎来。地心炎能够完美地熔炼几乎所有取自大地的炼材，因此一直高居炼器修士们“这个异火了不起”排行榜榜首位置，千万年来从未动摇。
但地心炎还有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好处——若是火属修士能够运转适合的功法将其在体内炼化，全身的骨血经脉皮肉会被一点点地焚尽重铸，尽管这一过程会带来莫大的痛苦，但新生的*在防御性上会提升十倍！
焱颜是火属修士，修炼的《鸿蒙源火诀》是能够炼化所有异火的仙家功法，她自然知晓地心炎这一隐秘好处，对炼化地心炎也是志在必得。但尽管事先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当焱颜的全副骨骼被一点点煅烧成灰时，那痛苦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料。
大多数的痛苦时刻，焱颜都是紧咬牙关硬挺过去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当她的牙齿被逐颗焚化的时候，呻//吟声溢出了喉咙。
当焱颜能够咬紧新长出来的牙关时，她全身血管中的血液开始被地心炎蒸发干涸，接下来会逐一轮到内脏、经脉、筋肉和皮肤……
在地心深处，没有人能听到焱颜的无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