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冷情的司徒总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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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长霆办公室。
门轻轻被推开。
五官刀削斧凿一般俊美的男人威严地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穿着职业西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向男人走来，毕恭毕敬地将怀中的文件放在男人面前的紫檀办公桌上：“总裁，这是本月中旬几家媒体的新闻期刊。”
王秘书把一叠新闻期刊、当日报纸小心翼翼地放下后便紧紧压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那矜贵威厉的男人一眼。
但即使他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厉电一般令人生惧的眼神！
“出去吧。”
男人冷酷道。
王秘书如释重负。
尽管只是在那个男人面前短短片刻，他却已然被震慑得双脚发软……那个男人，司徒长霆，到底何等恐怖！
一如来时无声无息，王秘书走时脚步、关门也不曾发出扰动人的声响。
办公室大门重新关闭的刹那，司徒长霆冷峭的眼神投到了那一叠今日期的报纸杂志上——
“商业是最大的慈善：noblesse总裁为埃塞俄比亚灾区祈福”
“新慈善基金会或将成立：noblesse、林氏将联手投身于全球公益事业”
“个人可以如何影响社会甚至全球：从优秀企业家司徒长霆谈起”
“全球深度看：埃塞俄比亚此次旱灾的历史根源”
……
秦政陷入沉默。
看完“埃塞俄比亚此次旱灾的历史根源”后，秦政才问：‘03，你说我需不需要带头先捐个款？只祈福不捐款是不是……’
03没得感情：“秦先生，请问您还记得要向林墨羽求婚吗？”
！！
秋后算账了，要完。
秦政眼皮一跳，艰涩道：‘不，不是……我……’
‘我这不是，没找着戒指吗？’
03调大了音量：“请问您没有戒指，和您在求婚仪式上为埃塞俄比亚祈福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秦政：“……”
只会让他变得越来越沙雕的系统03永远不会理解他跪在林墨羽面前那夜，被林墨羽支配的恐惧。
求婚要被林墨羽打，不求婚要被03打，秦政快破罐子破摔了：‘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想怎么办吧。’
如果任务被判定未完成，03有一套惩罚机制。
但秦政一向不喜欢当刺头儿惹事，所以目前还没把这套惩罚机制亲身体验完全。
目前他只知道，如果有小程度的任务失败，譬如台词情感不够充沛，肢体语言不够丰富，会被逼着重来，直到通过为止。
如果有较大程度的失败情况，会直接回退到剧情原点。
刚喜提总裁职位的那几天，秦政因为对每晚想尽办法不在林暖暖面前脱下裤子这件事，表现出了强烈不适应——
然后就被退回了第一天重新开始。
在之后的日子里，秦政每一天都过得谨小慎微、步履薄冰。
生怕被丢回去跟林暖暖重新开始同居的日子。
可现在的话。
他前路无光。
或许他不该为埃塞俄比亚祈福，该祈福的对象，应该是他自己。
秦政枯了。
被退回去和林暖暖开始第三次同居，秦政不敢想象。
那段同居的日子留给了秦政许多珍贵的回忆。
譬如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必然能遇见脚下一滑的林暖暖经过他身边，无比精确地跌在他怀中。
譬如每天上厕所推开没上锁没开灯的厕所门时，大概率会在一片黑糊糊中看见一道人影并听到一声尖利的尖叫。
譬如每晚睡觉时，只要他敢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就一定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黢黑一片中一个女人抱着枕头守在他门口，泫然欲泣，嘤咛不断。
秦政等待着03的判决，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过去。
然后。
心态崩了。
或许那天他该让林墨羽揍一顿。
03那边安静了很久，直到秦政已经彷徨得坐不住，在办公室中来回徘徊才下达判决：
“判定您求婚剧情点完成进度百分之五十，不予以退回原点惩罚，但请您以后端正态度，不然后果自负。”
秦政一愣。
百分之五十？
过了？
居然过了？？！！
他不用回去？？
秦政声音发抖：‘我不用回去了？’
03：“下不为例。”
秦政不敢相信：‘你变性了？’
03：“……”
秦政：‘我念台词情感不到位你都不放过我，现在这种情况你都不启用惩罚机制的吗？？’
03：“如果您有疑问，可以为您申请二次判决。”
‘不不不不不，’如果03有实体，秦政一定会给它一个充满兄弟情的拥抱，‘我以后不把你当畜生……不不，不把你当毫无感情的机器看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03：“本次判决属于特殊情况，疑似出现不可逆的干扰条件。所以请您不要为此侥幸，日后任务判定依旧严格按规则执行。”
‘兄弟，没问题。’秦政当即满口答应。
但——
什么叫不可逆的干扰条件？
秦政皱眉。
除了颁布的那些沙雕任务，他对03一无所知，对于03所拥有的惩罚机制他也毫无反抗能力。
只是从03的话里听……
“系统”并非坚不可摧。
***
魏寅庄从被莫名其妙绑了一个“恶毒女二扮演系统”后，自觉没有一天过得顺心如意。
这种堵心，一半来自于04，一半来自于司徒长霆。
从前魏寅庄认为，像原文的司徒长霆这种角色，已经一无是处毫无优点了。
但前几天魏寅庄终于在原书中的司徒长霆身上发现了一个优点：
虽然原书中司徒长霆脑子里全是水，但至少在这本书的基调上，司徒长霆的行为可以被预测，换个角度说，做事会按剧情来。
现在的司徒长霆，哪怕没有原书描述的那么蠢不可及，但魏寅庄完全预知不到这人要做什么。
《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这本书他大致浏览过一遍，魏寅庄完全无法说服自己，在司徒长霆今天流产林墨羽明天流产林暖暖的时候，每天思考的是他还有人类同胞饱受灾难的苦痛。
魏寅庄记得有一段是司徒长霆空手掏子宫。
这该不是出于对全球人口负荷过重的忧虑吧？
04：“魏先生……你、你该出发了……”
‘是吗？’魏寅庄没什么表情，只把今日报纸上慈善头条印着的司徒长霆半身照慢悠悠地剪下来，夹在指间端详。
‘去哪，干什么？’
04缄声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今天你要到……到林墨羽，不不，林暖暖面前，炫耀你怀孕了……”
04“炫耀怀孕”四个字堪堪出声，司徒总裁的照片便在魏寅庄手中惨遭分尸。
但魏寅庄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冷静：‘你要我怎么炫耀？’
04献宝一般，把这段剧情的原文截图整理好，发在界面上：“你看你看，这是原剧情，不是我写的，很靠谱，绝对没问题。”
这几天对于04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能量稍微积攒起来了一点，能够重新连接系统获取信息和判定。
现在它不用再每日头秃编台词了。
然而魏寅庄看都没看：‘滚吧。’
04又自闭了。
***
秦政被03催着到了市区的一家购物中心。
林暖暖和林墨羽在这里有一场针锋对决。
他的戏份不多，主要是旁观两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等到这场恶意斗殴以林墨羽的蓄意碰瓷结束后再补一句冷酷无情的话和一个薄情寡义的眼神。
现在，林暖暖和林墨羽都还没来。
站在一家高端口红香水专柜里的秦政不知道该干什么。
专柜客人寥寥，柜姐瞧见一个穿着体面，一看就有钱的男人直愣愣地走进了被一圈口红围住的正中心，看起来像在发呆，又有种手足无措的拘束。
“先生，”柜姐露出标准微笑，“您需要什么吗？”
秦政想说自己就是来等人的，但又觉不符合霸总人设，只能硬着头皮打量了一圈口红：“有什么套装或者系列吗？”
柜姐：“您是要送给女朋友还是家人朋友？”
秦政怎么知道送谁：“我觉得都行。”
柜姐：“……如果要送给女朋友的话，今年新出了红玫瑰套装，红玫瑰套装有24支的，48支的，96支，168支……”
柜姐话没说完，秦政余光在这层商场的入口方向瞥到了林暖暖的身影，当即满口应：“好好好，给我拿168支的，帮我包好，我去付款，待会回来，谢谢！”
说完秦政火急火燎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柜姐愣了愣，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先生，还没开付款单！”
林暖暖六神无主地走进熟悉的商场。
在进入商场的一瞬间，商场刺眼的光像穿透了她的心，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痛。
霆，从前你陪我来。
现在，我来了，你在哪？
隔着口袋摸了摸安宇风给的信用卡，林暖暖每走出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又多碎了一片。
眼泪又不能自已地从眼角沁出，林暖暖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
儿子，你不会没有爸爸。
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富裕、充满爱的童年！
林暖暖走到abram专柜前，望着那一排排口红，昔日司徒长霆带她来这里包下整个专柜所有口红香水粉底液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痴痴地望了许久，林暖暖终于情难自抑，蹲在专柜旁边，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哭得不成样子。
刚走了一个没拿单子就要付款的男顾客，转眼又来一个到专柜中间蹲着哭的女人，柜姐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徘徊了许久竟然没敢走过去。
今天专柜中间这个位置被人下邪了吗？
都占着这个位置，别的顾客怎么进来？
林暖暖小脸上都是泪，哭了许久才抬起哭得通红的脸，想要擦一擦泪水。
只是在她刚抬头时，便听见一道冷漠的女声。
那女声冷漠得让她颤抖，熟悉得让她惊惧。
“林暖暖。”
林暖暖抬起脸，一个高挑，神态极冷，容貌却极美的女人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她，是她抢走了霆！
林暖暖左摇右晃地爬起来，恨声问：“你想对我做什么？无论你又有了什么狠毒的心思，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墨羽听了她的话依旧神色冷漠：“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林暖暖娇躯一震，像已经听到了什么让羸弱的她所不堪承受的事：“你要来告诉我，霆现在是你的了吗？！我告诉你，你的那些谎话，你的蛇蝎心肠，霆一定有一天会发现！你，根本配不上霆！！”
女人的吼叫几乎传响了半层商场。
无数路人、职工纷纷注目，柜姐有些害怕，跑远专柜，给商场保安部打了个电话。
不知为何，林暖暖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听到林墨羽接下来的挑衅，反而看见她偏过头走远了几步，神色愈发冰冷，像在忍耐着什么。
等了许久，林暖暖才听到林墨羽一个字一个字卡出来的回答：“我……我有了……你听得明白吗？”
在远处观察的秦政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林暖暖的一声大叫。
秦政：‘林暖暖在说什么啊，我该去了吗？’
03沉默数秒，开口时一如既往地沉稳：“去。”
秦政当即向abram的专柜小跑过去。
秦政到达专柜。
当秦政刚刚出现在两个“女人”之间，酝酿好了充足的情感，要按剧情来扶住林墨羽，质问林暖暖“你居然敢伤害有身孕的墨羽”时——
林暖暖“噗通”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死死扒住秦政裤脚，声泪俱下：
“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商场振响。
众人应声围观。
秦政被震得头脑发聩，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不自觉地按住了腰带防止裤子被拉到脱落。
大脑尚一片空白的秦政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又被拉了起来。
秦政转头看。
是林墨羽。
林墨羽拉起他的胳膊，声音不响，但足以让闻声旁观而来的路人差不多都能听到：“怀了霆哥哥孩子的，明明是我。”
旁观路人一刹哗然。
“渣男劈腿被抓现场？？”
“看起来人模狗样，居然品行这么差！”
“搞大了两个女人肚子，我看那小子脸色，还都不想负责！”
“啧啧，这种烂人……不拍下来曝光留着过年吗？”
“等等……有人觉得那个渣男长得眼熟吗？”
秦政：“……”
这剧情不对。
03出来挨打。
司徒长霆办公室。
门轻轻被推开。
五官刀削斧凿一般俊美的男人威严地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穿着职业西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向男人走来，毕恭毕敬地将怀中的文件放在男人面前的紫檀办公桌上：“总裁，这是本月中旬几家媒体的新闻期刊。”
王秘书把一叠新闻期刊、当日报纸小心翼翼地放下后便紧紧压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那矜贵威厉的男人一眼。
但即使他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厉电一般令人生惧的眼神！
“出去吧。”
男人冷酷道。
王秘书如释重负。
尽管只是在那个男人面前短短片刻，他却已然被震慑得双脚发软……那个男人，司徒长霆，到底何等恐怖！
一如来时无声无息，王秘书走时脚步、关门也不曾发出扰动人的声响。
办公室大门重新关闭的刹那，司徒长霆冷峭的眼神投到了那一叠今日期的报纸杂志上——
“商业是最大的慈善：noblesse总裁为埃塞俄比亚灾区祈福”
“新慈善基金会或将成立：noblesse、林氏将联手投身于全球公益事业”
“个人可以如何影响社会甚至全球：从优秀企业家司徒长霆谈起”
“全球深度看：埃塞俄比亚此次旱灾的历史根源”
……
秦政陷入沉默。
看完“埃塞俄比亚此次旱灾的历史根源”后，秦政才问：‘03，你说我需不需要带头先捐个款？只祈福不捐款是不是……’
03没得感情：“秦先生，请问您还记得要向林墨羽求婚吗？”
！！
秋后算账了，要完。
秦政眼皮一跳，艰涩道：‘不，不是……我……’
‘我这不是，没找着戒指吗？’
03调大了音量：“请问您没有戒指，和您在求婚仪式上为埃塞俄比亚祈福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秦政：“……”
只会让他变得越来越沙雕的系统03永远不会理解他跪在林墨羽面前那夜，被林墨羽支配的恐惧。
求婚要被林墨羽打，不求婚要被03打，秦政快破罐子破摔了：‘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想怎么办吧。’
如果任务被判定未完成，03有一套惩罚机制。
但秦政一向不喜欢当刺头儿惹事，所以目前还没把这套惩罚机制亲身体验完全。
目前他只知道，如果有小程度的任务失败，譬如台词情感不够充沛，肢体语言不够丰富，会被逼着重来，直到通过为止。
如果有较大程度的失败情况，会直接回退到剧情原点。
刚喜提总裁职位的那几天，秦政因为对每晚想尽办法不在林暖暖面前脱下裤子这件事，表现出了强烈不适应——
然后就被退回了第一天重新开始。
在之后的日子里，秦政每一天都过得谨小慎微、步履薄冰。
生怕被丢回去跟林暖暖重新开始同居的日子。
可现在的话。
他前路无光。
或许他不该为埃塞俄比亚祈福，该祈福的对象，应该是他自己。
秦政枯了。
被退回去和林暖暖开始第三次同居，秦政不敢想象。
那段同居的日子留给了秦政许多珍贵的回忆。
譬如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必然能遇见脚下一滑的林暖暖经过他身边，无比精确地跌在他怀中。
譬如每天上厕所推开没上锁没开灯的厕所门时，大概率会在一片黑糊糊中看见一道人影并听到一声尖利的尖叫。
譬如每晚睡觉时，只要他敢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就一定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黢黑一片中一个女人抱着枕头守在他门口，泫然欲泣，嘤咛不断。
秦政等待着03的判决，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过去。
然后。
心态崩了。
或许那天他该让林墨羽揍一顿。
03那边安静了很久，直到秦政已经彷徨得坐不住，在办公室中来回徘徊才下达判决：
“判定您求婚剧情点完成进度百分之五十，不予以退回原点惩罚，但请您以后端正态度，不然后果自负。”
秦政一愣。
百分之五十？
过了？
居然过了？？！！
他不用回去？？
秦政声音发抖：‘我不用回去了？’
03：“下不为例。”
秦政不敢相信：‘你变性了？’
03：“……”
秦政：‘我念台词情感不到位你都不放过我，现在这种情况你都不启用惩罚机制的吗？？’
03：“如果您有疑问，可以为您申请二次判决。”
‘不不不不不，’如果03有实体，秦政一定会给它一个充满兄弟情的拥抱，‘我以后不把你当畜生……不不，不把你当毫无感情的机器看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03：“本次判决属于特殊情况，疑似出现不可逆的干扰条件。所以请您不要为此侥幸，日后任务判定依旧严格按规则执行。”
‘兄弟，没问题。’秦政当即满口答应。
但——
什么叫不可逆的干扰条件？
秦政皱眉。
除了颁布的那些沙雕任务，他对03一无所知，对于03所拥有的惩罚机制他也毫无反抗能力。
只是从03的话里听……
“系统”并非坚不可摧。
***
魏寅庄从被莫名其妙绑了一个“恶毒女二扮演系统”后，自觉没有一天过得顺心如意。
这种堵心，一半来自于04，一半来自于司徒长霆。
从前魏寅庄认为，像原文的司徒长霆这种角色，已经一无是处毫无优点了。
但前几天魏寅庄终于在原书中的司徒长霆身上发现了一个优点：
虽然原书中司徒长霆脑子里全是水，但至少在这本书的基调上，司徒长霆的行为可以被预测，换个角度说，做事会按剧情来。
现在的司徒长霆，哪怕没有原书描述的那么蠢不可及，但魏寅庄完全预知不到这人要做什么。
《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这本书他大致浏览过一遍，魏寅庄完全无法说服自己，在司徒长霆今天流产林墨羽明天流产林暖暖的时候，每天思考的是他还有人类同胞饱受灾难的苦痛。
魏寅庄记得有一段是司徒长霆空手掏子宫。
这该不是出于对全球人口负荷过重的忧虑吧？
04：“魏先生……你、你该出发了……”
‘是吗？’魏寅庄没什么表情，只把今日报纸上慈善头条印着的司徒长霆半身照慢悠悠地剪下来，夹在指间端详。
‘去哪，干什么？’
04缄声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今天你要到……到林墨羽，不不，林暖暖面前，炫耀你怀孕了……”
04“炫耀怀孕”四个字堪堪出声，司徒总裁的照片便在魏寅庄手中惨遭分尸。
但魏寅庄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冷静：‘你要我怎么炫耀？’
04献宝一般，把这段剧情的原文截图整理好，发在界面上：“你看你看，这是原剧情，不是我写的，很靠谱，绝对没问题。”
这几天对于04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能量稍微积攒起来了一点，能够重新连接系统获取信息和判定。
现在它不用再每日头秃编台词了。
然而魏寅庄看都没看：‘滚吧。’
04又自闭了。
***
秦政被03催着到了市区的一家购物中心。
林暖暖和林墨羽在这里有一场针锋对决。
他的戏份不多，主要是旁观两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等到这场恶意斗殴以林墨羽的蓄意碰瓷结束后再补一句冷酷无情的话和一个薄情寡义的眼神。
现在，林暖暖和林墨羽都还没来。
站在一家高端口红香水专柜里的秦政不知道该干什么。
专柜客人寥寥，柜姐瞧见一个穿着体面，一看就有钱的男人直愣愣地走进了被一圈口红围住的正中心，看起来像在发呆，又有种手足无措的拘束。
“先生，”柜姐露出标准微笑，“您需要什么吗？”
秦政想说自己就是来等人的，但又觉不符合霸总人设，只能硬着头皮打量了一圈口红：“有什么套装或者系列吗？”
柜姐：“您是要送给女朋友还是家人朋友？”
秦政怎么知道送谁：“我觉得都行。”
柜姐：“……如果要送给女朋友的话，今年新出了红玫瑰套装，红玫瑰套装有24支的，48支的，96支，168支……”
柜姐话没说完，秦政余光在这层商场的入口方向瞥到了林暖暖的身影，当即满口应：“好好好，给我拿168支的，帮我包好，我去付款，待会回来，谢谢！”
说完秦政火急火燎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柜姐愣了愣，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先生，还没开付款单！”
林暖暖六神无主地走进熟悉的商场。
在进入商场的一瞬间，商场刺眼的光像穿透了她的心，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痛。
霆，从前你陪我来。
现在，我来了，你在哪？
隔着口袋摸了摸安宇风给的信用卡，林暖暖每走出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又多碎了一片。
眼泪又不能自已地从眼角沁出，林暖暖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
儿子，你不会没有爸爸。
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富裕、充满爱的童年！
林暖暖走到abram专柜前，望着那一排排口红，昔日司徒长霆带她来这里包下整个专柜所有口红香水粉底液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痴痴地望了许久，林暖暖终于情难自抑，蹲在专柜旁边，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哭得不成样子。
刚走了一个没拿单子就要付款的男顾客，转眼又来一个到专柜中间蹲着哭的女人，柜姐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徘徊了许久竟然没敢走过去。
今天专柜中间这个位置被人下邪了吗？
都占着这个位置，别的顾客怎么进来？
林暖暖小脸上都是泪，哭了许久才抬起哭得通红的脸，想要擦一擦泪水。
只是在她刚抬头时，便听见一道冷漠的女声。
那女声冷漠得让她颤抖，熟悉得让她惊惧。
“林暖暖。”
林暖暖抬起脸，一个高挑，神态极冷，容貌却极美的女人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她，是她抢走了霆！
林暖暖左摇右晃地爬起来，恨声问：“你想对我做什么？无论你又有了什么狠毒的心思，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墨羽听了她的话依旧神色冷漠：“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林暖暖娇躯一震，像已经听到了什么让羸弱的她所不堪承受的事：“你要来告诉我，霆现在是你的了吗？！我告诉你，你的那些谎话，你的蛇蝎心肠，霆一定有一天会发现！你，根本配不上霆！！”
女人的吼叫几乎传响了半层商场。
无数路人、职工纷纷注目，柜姐有些害怕，跑远专柜，给商场保安部打了个电话。
不知为何，林暖暖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听到林墨羽接下来的挑衅，反而看见她偏过头走远了几步，神色愈发冰冷，像在忍耐着什么。
等了许久，林暖暖才听到林墨羽一个字一个字卡出来的回答：“我……我有了……你听得明白吗？”
在远处观察的秦政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林暖暖的一声大叫。
秦政：‘林暖暖在说什么啊，我该去了吗？’
03沉默数秒，开口时一如既往地沉稳：“去。”
秦政当即向abram的专柜小跑过去。
秦政到达专柜。
当秦政刚刚出现在两个“女人”之间，酝酿好了充足的情感，要按剧情来扶住林墨羽，质问林暖暖“你居然敢伤害有身孕的墨羽”时——
林暖暖“噗通”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死死扒住秦政裤脚，声泪俱下：
“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商场振响。
众人应声围观。
秦政被震得头脑发聩，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不自觉地按住了腰带防止裤子被拉到脱落。
大脑尚一片空白的秦政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又被拉了起来。
秦政转头看。
是林墨羽。
林墨羽拉起他的胳膊，声音不响，但足以让闻声旁观而来的路人差不多都能听到：“怀了霆哥哥孩子的，明明是我。”
旁观路人一刹哗然。
“渣男劈腿被抓现场？？”
“看起来人模狗样，居然品行这么差！”
“搞大了两个女人肚子，我看那小子脸色，还都不想负责！”
“啧啧，这种烂人……不拍下来曝光留着过年吗？”
“等等……有人觉得那个渣男长得眼熟吗？”
秦政：“……”
这剧情不对。
03出来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