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言官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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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六快步迎上,伸手扶住有些跌跌撞撞的洪公公,一脸狐疑:“圣上专门下旨,让我协助侦办钱御史一案?”
洪公公喘了半天,才算平息胸腹间的起伏。
他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轻声说道:“今天早朝,圣上听闻昨夜钱御史在自家书房被害,发了好大一通火,已责令大理寺、刑部六扇门、御史台三司会审,合力侦破此案。”
“哪关我何事?我不过是个小小捕快。”王小六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自然是有人举荐了你,说你机敏过人,武艺高强,可为助力。”洪公公神秘兮兮的附在王小六耳边,轻声道出一个名字。
王小六听的心中怒火燃起,紧握双拳:好你个郑文广,咱们没完。
“快随咱家去钱御史府上吧,圣上命我全程监督此案。”洪公公虽然看到王小六面有怒色,却顾不得许多,拉起他衣袖向前疾行。
王小六轻轻从他手中抽出衣袖,跟在他身后不断前行,心中却在思量:若只是钱御史府上书童身亡,自然无人关注;只是那钱御史身为朝中四品官员,竟然被人在家中杀害,此番已引得朝野震动,皇上大怒。
这背后不知牵扯了多少朝中重臣,自己不过一名小小捕快,位卑言轻,如何插手这案子。
自己若是一意追查案情,只怕卷入朝堂争斗的旋涡中,到头来被碾压的粉身碎骨;若不能查明案情真相,又要受到牵连。
郑文广此人当真阴险毒辣,也不知那皇帝究竟如何想的。
王小六脑中愈发混乱,一会儿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一会儿又想查明真相,缉拿凶手好赚取积分。
不多时,二人行至钱御史府前。
只见钱府的朱漆大门前站着数名高大魁梧的六扇门捕快,高大的门头挂满了白布、魂幡,往日里威武肃穆的石狮也似垂下头来,府中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见有人向钱府径直走来,一名捕快怒目圆睁,将他二人拦住:“六扇门办事,无关人等不可靠近。”
洪公公从怀中掏出腰牌递给他,尖声说道:“咱家奉皇上圣意监督本案,还不让开。”
闻言,那捕快仔细打量了一番二者,又检查了洪公公的腰牌,然后才双手奉还,抱拳行礼:“小人怠慢了,既有圣上旨意,两位请随我来。”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洪公公轻哼一声,把腰牌收好。
那名捕快与同伴吩咐几句,众人左右分开让出路来,随即那捕快在前面引路,带着洪公公和王小六走进钱御史府中。
钱御史的院落甚是宽广幽深,那捕快带着他二人穿过一道道拱门,径直来到后院书房。
只见书房门前摆放了两具尸首,身上覆盖白布,一名仵作取下身上背负的小箱,准备查验两具尸首的死因。
洪公公微微皱眉,掩起口鼻,远远站立,不发一言。
王小六有些好奇,独自走到近前,仔细打量验尸的过程。
只见两具尸首面色惨白,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如同活人熟睡一般,尚在做着美梦。
身上的衣衫尚算整洁,死前应该没有和人发生过争执。
那名仵作从小箱从取出一副皮制手套戴上,向负责记录的人员吩咐几句,然后开始验尸。
他先是解开死者的衣衫,仔细观察尸首身上的淤痕伤势,一边伸手按压尸首的胸腹、关节,一边向那负责记录的人说上几句。
然后他又撬开死者紧闭的牙关,将死者舌苔拉出,仔细查验;复又取出数枚银针,从尸首咽喉起,不断将手中银针刺在尸首之上。
片刻后,那仵作取下银针,只见银针插入体内的部分已被染成乌黑。
王小六看了片刻,便不再关注,随后自有验尸结果呈报,他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多半和那惨死街头的贼人一样,不知被何种毒药害死。
这时从书房里走出数人,皆是王小六刚才在长街上看到的官员。
那名四十五六的官员面色阴沉,见到王小六,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你也进去瞧瞧吧,看看有什么端倪。”
闻言王小六也不推脱,大步迈入书房。
只见迎面的是一副硕大的水墨山水画,画中群山迭起,一棵青松傲立在风雪之中;水墨画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书“群峰叠起独兀立,万物皆伏傲风霜。”
书画下设有座榻,榻上小几放着一只青花瓷茶壶并几只茶杯。
其中一只茶杯中残留着稍许茶水,说明钱御史死前曾引用过茶水,但却并未招待过客人。
右手靠墙放有两张太师椅,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盆文竹。
左手是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桌案,上面放有一方泥砚和一只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案后靠墙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橱,满满磊着经史子集等各种书籍。
王小六粗略的环视了一周,慢慢走向桌案,仔细打量桌案上的痕迹。
只见桌案左下角隐隐有几点墨汁,应该是钱御史不小心溅到上面;地上一只饱沾墨水的毛笔,笔锋散开,墨水早已干涸。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它可以关注的事物,王小六目光复又略过桌案上,只见除了笔筒、毛笔、砚台、镇纸以外别无它物,模模糊糊想起一件事来。
王小六在书房中观察了片刻,随后走出屋外,见那洪公公远远站立,紧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先前的几名官员都在看那仵作验尸,王小六低声问道:“洪公公,钱御史这几日可有奏折面呈皇上。”
洪公公低头思量片刻:“好像没有。”
“你确定吗?”王小六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抿了抿嘴唇。
“没有。”洪公公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
这时,那几名官员走到他二人身前,见他二人窃窃私语,那剑眉的官员问道:“两位可有什么发现?”
王小六躬身行礼:“还未请教诸位大人高姓大名。”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六扇门门主冯大人。”洪公公对着几个人甚是熟悉,连忙给王小六介绍诸人的身份。
原来这剑眉之人是六扇门门主,那长瘦脸、颌下长须的是刑部郎中朱大人,那一张方脸、浓眉细目的是大理寺寺丞杨大人。
王小六与他们一一见礼,那六扇门冯大人又出言询问:“王捕快,你在钱御史书房可是有所发现?”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望向王小六,王小六低头沉思片刻,正要开口,却听到那验尸的仵作说道:“诸位大人,小人验过尸首,已有初步结果。”
王小六快步迎上,伸手扶住有些跌跌撞撞的洪公公,一脸狐疑:“圣上专门下旨,让我协助侦办钱御史一案?”
洪公公喘了半天,才算平息胸腹间的起伏。
他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轻声说道:“今天早朝,圣上听闻昨夜钱御史在自家书房被害,发了好大一通火,已责令大理寺、刑部六扇门、御史台三司会审,合力侦破此案。”
“哪关我何事?我不过是个小小捕快。”王小六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自然是有人举荐了你,说你机敏过人,武艺高强,可为助力。”洪公公神秘兮兮的附在王小六耳边,轻声道出一个名字。
王小六听的心中怒火燃起,紧握双拳:好你个郑文广,咱们没完。
“快随咱家去钱御史府上吧,圣上命我全程监督此案。”洪公公虽然看到王小六面有怒色,却顾不得许多,拉起他衣袖向前疾行。
王小六轻轻从他手中抽出衣袖,跟在他身后不断前行,心中却在思量:若只是钱御史府上书童身亡,自然无人关注;只是那钱御史身为朝中四品官员,竟然被人在家中杀害,此番已引得朝野震动,皇上大怒。
这背后不知牵扯了多少朝中重臣,自己不过一名小小捕快,位卑言轻,如何插手这案子。
自己若是一意追查案情,只怕卷入朝堂争斗的旋涡中,到头来被碾压的粉身碎骨;若不能查明案情真相,又要受到牵连。
郑文广此人当真阴险毒辣,也不知那皇帝究竟如何想的。
王小六脑中愈发混乱,一会儿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一会儿又想查明真相,缉拿凶手好赚取积分。
不多时,二人行至钱御史府前。
只见钱府的朱漆大门前站着数名高大魁梧的六扇门捕快,高大的门头挂满了白布、魂幡,往日里威武肃穆的石狮也似垂下头来,府中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见有人向钱府径直走来,一名捕快怒目圆睁,将他二人拦住:“六扇门办事,无关人等不可靠近。”
洪公公从怀中掏出腰牌递给他,尖声说道:“咱家奉皇上圣意监督本案,还不让开。”
闻言,那捕快仔细打量了一番二者,又检查了洪公公的腰牌,然后才双手奉还,抱拳行礼:“小人怠慢了,既有圣上旨意,两位请随我来。”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洪公公轻哼一声,把腰牌收好。
那名捕快与同伴吩咐几句,众人左右分开让出路来,随即那捕快在前面引路,带着洪公公和王小六走进钱御史府中。
钱御史的院落甚是宽广幽深,那捕快带着他二人穿过一道道拱门,径直来到后院书房。
只见书房门前摆放了两具尸首,身上覆盖白布,一名仵作取下身上背负的小箱,准备查验两具尸首的死因。
洪公公微微皱眉,掩起口鼻,远远站立,不发一言。
王小六有些好奇,独自走到近前,仔细打量验尸的过程。
只见两具尸首面色惨白,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如同活人熟睡一般,尚在做着美梦。
身上的衣衫尚算整洁,死前应该没有和人发生过争执。
那名仵作从小箱从取出一副皮制手套戴上,向负责记录的人员吩咐几句,然后开始验尸。
他先是解开死者的衣衫,仔细观察尸首身上的淤痕伤势,一边伸手按压尸首的胸腹、关节,一边向那负责记录的人说上几句。
然后他又撬开死者紧闭的牙关,将死者舌苔拉出,仔细查验;复又取出数枚银针,从尸首咽喉起,不断将手中银针刺在尸首之上。
片刻后,那仵作取下银针,只见银针插入体内的部分已被染成乌黑。
王小六看了片刻,便不再关注,随后自有验尸结果呈报,他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多半和那惨死街头的贼人一样,不知被何种毒药害死。
这时从书房里走出数人,皆是王小六刚才在长街上看到的官员。
那名四十五六的官员面色阴沉,见到王小六,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你也进去瞧瞧吧,看看有什么端倪。”
闻言王小六也不推脱,大步迈入书房。
只见迎面的是一副硕大的水墨山水画,画中群山迭起,一棵青松傲立在风雪之中;水墨画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书“群峰叠起独兀立,万物皆伏傲风霜。”
书画下设有座榻,榻上小几放着一只青花瓷茶壶并几只茶杯。
其中一只茶杯中残留着稍许茶水,说明钱御史死前曾引用过茶水,但却并未招待过客人。
右手靠墙放有两张太师椅,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盆文竹。
左手是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桌案,上面放有一方泥砚和一只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案后靠墙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橱,满满磊着经史子集等各种书籍。
王小六粗略的环视了一周,慢慢走向桌案,仔细打量桌案上的痕迹。
只见桌案左下角隐隐有几点墨汁,应该是钱御史不小心溅到上面;地上一只饱沾墨水的毛笔,笔锋散开,墨水早已干涸。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它可以关注的事物,王小六目光复又略过桌案上,只见除了笔筒、毛笔、砚台、镇纸以外别无它物,模模糊糊想起一件事来。
王小六在书房中观察了片刻,随后走出屋外,见那洪公公远远站立,紧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先前的几名官员都在看那仵作验尸,王小六低声问道:“洪公公,钱御史这几日可有奏折面呈皇上。”
洪公公低头思量片刻:“好像没有。”
“你确定吗?”王小六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抿了抿嘴唇。
“没有。”洪公公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
这时,那几名官员走到他二人身前,见他二人窃窃私语,那剑眉的官员问道:“两位可有什么发现?”
王小六躬身行礼:“还未请教诸位大人高姓大名。”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六扇门门主冯大人。”洪公公对着几个人甚是熟悉,连忙给王小六介绍诸人的身份。
原来这剑眉之人是六扇门门主,那长瘦脸、颌下长须的是刑部郎中朱大人,那一张方脸、浓眉细目的是大理寺寺丞杨大人。
王小六与他们一一见礼,那六扇门冯大人又出言询问:“王捕快,你在钱御史书房可是有所发现?”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望向王小六,王小六低头沉思片刻,正要开口,却听到那验尸的仵作说道:“诸位大人,小人验过尸首,已有初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