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亲手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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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开这个无关的话题,司徒芸神情严肃的说道,“这次宁瑾珊虽说做的有些过分,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了她娘家的地位,你再心疼楚亦雪,也不得杀她。”

    宁瑾珊要是动的,不等蔺慕凡出手,司徒芸就早已将她一掌拍死,甚至是拔骨抽筋,挫骨扬灰都不足为过。

    这个自以为是又飞扬跋扈,还心狠手辣,歹毒异常的女人,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收拾了她!

    “我没打算杀了她,既然你也不知那日具体事宜,那明日就安排人去把她接了回来罢。”蔺慕凡是手蓦地握紧,“但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老账新帐我得好好跟她算算才行。”

    说到算账,蔺慕凡蓦地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与楚亦雪真正共赴巫山芸雨的那*,他意外的得知宁瑾珊曾经李代桃僵,既然要算账了,那这笔账也一起算上罢。

    “好,我回去后就让红梅去安排这件事儿。”司徒芸应下,但复而又担忧的道,“若是宁瑾珊怕你惩罚与她,不肯回来怎么办?”

    这次宁瑾珊闯下这么大的祸,以至于要灰头土脸的逃回大将军府寻求庇护,蔺慕凡不亲自前去的话,她可能真的不敢回来。

    这要是蔺慕凡去了,她便可以仗着有家人的撑腰,逼着他在大将军府把之前发生的事一笔勾销,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个逃避惩罚的好法子。

    “她若不肯回来,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蔺慕凡冷笑一声,“看宁宇城是更在乎将军府的名声,还是他宝贝女儿的皮肉之苦。”

    司徒芸会意的笑笑,跟着冷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着她乖乖回来,演一出热闹的好戏了。”

    蔺慕凡揉了揉眉心,淡声问道。“宁瑾珊除了这次的所谓通/歼之外。还做了什么好事儿,你跟我一一道来。”

    既要算账,心里自然得先有一个底了,否则明日即便是宁瑾珊迫于将军府的压力回来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把账给算清楚。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终日*欢场的*王爷,也不再是吃喝玩乐的混世魔王,等着他去做的事越来越多。

    若非此事闹得太大,他想要借机杀一儆百。又怎会分心亲自来管这些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儿呢?

    明着像是在袒护着楚亦雪,实则是带着自己的目的,一切正如司徒芸所言,楚亦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只要活着便行,受点委屈又当如何?

    在这偌大的清王府里,又有几个人不受委屈的呢。如今怕是连那飞扬跋扈的宁瑾珊都要觉着有一肚子的苦水罢?

    司徒芸想了想,其实宁瑾珊在这两个月里也没有做太多的“好事儿”,无非就是在楚亦雪请安那天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赏她喝两杯冰茶。

    而后再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栽赃嫁祸给楚亦雪,不过虽然楚亦雪受了刑罚,但最后除了宁瑾珊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严厉的惩罚。

    这事儿之后。宁瑾珊便消停了许久,也不知是因为顾忌她这个淑妃手中当时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是被楚亦雪那举一反三的报复给吓到了。

    司徒芸向他讲述这些事之时,双眸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都尽收于眼底。

    她发现蔺慕凡虽然一直保持着沉默,未曾打断过她,但却在听闻楚亦雪受了酷刑之时挺拔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她的心便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已经占有了楚亦雪的全部,可真能如当初所想的那样,利用完之后便将她弃之如履,死生不顾?

    听到楚亦雪在西苑的地牢里设计彩萍,从而将其他相干人等一网打尽,蔺慕凡的心中有了些好奇,似不太敢相信司徒芸所言。

    习惯性的转动着指上的玉扳指,他第一次打断了她,问道,“那些人当真是被楚亦雪给治住了,而不是你在一旁帮衬着出谋划策?”

    司徒芸摇摇头,“我因顾及着宁瑾珊的身份,并没打算帮她反击,毕竟她最后还是没事儿,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蔺慕凡抿唇一笑,赞许道,“如此说来,她倒是有些本事,轻而易举的就报了私仇,这女子,有些意思。”

    司徒芸见蔺慕凡居然因此而赞赏楚亦雪,心中甚是吃味,若有所指的道,“她的确是与众不同,若非明知她只是棋子,我当真要以为你是因为爱慕才将她接进府来的。”

    女人与男人最大的不同,也许就在与男人的心比较大,装的是功与名,但女人的心里却往往只装得下情与爱。

    而情与爱又是这世间最难懂的东西,因此女人的心也成了海底的针,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别人却捉摸不透。

    当日从红梅口中得知楚亦雪柔弱的外表之下还有另外一面,并且在锦绣堂亲眼见过楚亦雪那凌厉至极的眼神,感受到她身上那与蔺慕凡如出一撤的冰冷气息之时,她心里便有了担忧,否则也不会趁机差了茗烟去听雨轩拉拢可人了。

    蔺慕凡轻笑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去,但她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因为在所谓的“通/歼”发生之前,再无其他事。

    而当此事发生的时候,她却不在府中,所有相关的消息,都是她回来之后从其他人口中审问出来的,其中有几分真假,除了当事人之外,怕是无人能分辨了。

    倏地,她想起了一件事,这对楚亦雪来说可谓是天大的事,但对于蔺慕凡来说,就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况且,这消息还是可人暗中告知的,若是她现在说出来,以蔺慕凡的睿智,难保不会猜到她在楚亦雪身边安排了内线。

    在王府之中安插眼线,可是她最常做的事,而且还是他手把手教给她的法子。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告诉蔺慕凡,楚亦雪已经失去了那引以为傲的琴技,再也弹不出可以引来百鸟朝凤的《凤凰吟》了。

    两人在晋德堂从傍晚一直待到夜幕降临,把账都算清楚了,蔺慕凡这才起身,与她一道去了膳厅用晚膳。

    今天是蔺慕凡回府的第*,他夜宿于何处,便说明他在外几个月最想念的女人是哪一个,若是去了楚亦雪哪儿,司徒芸便会立刻认定,他已经对她动了情。

    回到西苑之后,司徒芸便派了人前去打听消息,看蔺慕凡会在何处夜宿,结果得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哭笑不得。

    蔺慕凡当夜居然哪个女人的院子都没去,用过晚膳就出府,据说是去了帝都最好的青/楼,一掷千金点名要了那花魁作陪。

    难道王府里这么多如花美眷,就没有一个比得上一个风尘女子么?再者说,即便是想找个*上功夫了得的,也用不着摸黑出府啊,听雨轩不就住着一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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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楚亦雪回到听雨轩,见到数十日未见的侍婢,尤其是可心与可人,不禁喜极而泣,惹得其他人也默默流泪,大家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为了庆祝她安然归来,可人特别做了几个她爱吃的小菜,晚膳大家吃的其乐融融,这会儿才刚刚散去,各司其职。

    柔姬早在司徒芸回来之后便被放了出来,依旧住在听雨轩,傍晚时分见楚亦雪突然回来了,她倒是想过来打个招呼。

    无奈楚亦雪一心只惦念着自己的侍婢,连瞧都不曾往这边瞧上一眼,看来在楚亦雪的眼中,她堂堂一个侍妾,竟是连几个丫鬟都比不上,她也只好作罢。

    她自是知道蔺慕凡回来了,否则楚亦雪怎会在这里呢,王府中可没有人能进的皇宫去,把这被皇子殿下带走的女人给接回来。

    于是她便盼着,蔺慕凡今日会来听雨轩,虽然不指望着他会到自己屋里来,但能够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对面,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如今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刚入府那会儿,她指望着能够从侍妾升为王姬,甚至是与沐芊柔平起平坐的庶妃,入住暂时空着的北苑,因为蔺慕凡在醉仙楼那会儿是那般的*爱于她。

    可很快她便发现他的*爱就像是烈日下的泡影,转瞬便消失了,而后才想着要去巴结某个在王府里,尤其是蔺慕凡说得上话的人。尤刚页血。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把曾情如姐妹的楚亦雪给出卖了,换取了宁瑾珊的信任,只可惜宁瑾珊最终败在了一个弱不禁风的楚亦雪手下。

    如今她什么都不奢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多看上蔺慕凡几眼,哪怕不能走近他身边,只能像以前那样站在遥远的地方看着他穿过吊桥走出湖心小筑。

    只是,她等到了夜深人静,只剩下楚亦雪寝室的灯还亮着,仍不见蔺慕凡过来,这才幽幽叹了口气,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若是有着司徒芸那样的本事,根本就不必等到现在,只需派个人出去走动走动,不多时便能得到确切的消息,蔺慕凡早已经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再等也是徒劳。

    这,或许也是她想要得到蔺慕凡垂青的一个原因,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恩*与地位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楚亦雪倒是没有想过蔺慕凡今夜会夜宿在听雨轩,心里没有那份期待,也就不会如柔姬般有所失望了。

    不过。因为刚回到王府。稍稍有些不习惯,加上她见到可心等人太过兴奋,因而此时还在*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折腾到大半夜,她才终于睡着了,完全没有想过,当她一觉醒来之后,王府里会上演一场怎样的好戏。

    翌日一大早,司徒芸就派了人去将军府请宁瑾珊回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还让红梅亲自走一趟,将蔺慕凡的话交代给她。

    果然,当红梅带着人抬着轿子到达将军府之后,宁瑾珊听闻只有几个丫鬟和轿夫前来,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去。

    红梅也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去把司徒芸交代的话大声的告知了门童,让他代为转告。

    而他之所以说的这么大声。为的便是让其他人也能听到,这样即便是那门童不进去回禀,也自会有人传话的。

    宁瑾珊得知蔺慕凡竟然这样对她,气的当即开始摔东西,更加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消多少时间,整个将军府的人上至大将军宁宇城,下至打扫马厩的奴仆。都知道清王爷对宁瑾珊起了休妻之心。

    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现在嫁给了蔺慕凡,自然是要听从他的,他让她马上回去,她岂有不悔之理?

    宁宇城虽说位高权重,平日里也不怎么把蔺慕凡这亲王放在眼里,但不管怎么说,宁瑾珊的婚事都太后赐下的,整个靖国的人都知道。

    现在若是宁瑾珊无端端被休回家中,那他将军府的颜面何存?为了个女儿如此,的确是不值得。

    于是乎,当宁瑾珊满屋子摔东西,大喊大叫的要蔺慕凡亲自来接她回去的时候,宁宇城阴冷着脸出现了。

    她此时正好拿了一个装点心的盘子在手里,见有人进来,也没去看清楚来着到底是何人,随手就把盘子砸在了来人的脚下。

    梁静一声惊呼声响起,“小姐,是将军来了。”

    她自是比宁瑾珊要冷静的多,在宁宇城进来的时候就看清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到一只盘子划着优美的弧度飞了过去。

    宁瑾珊听到父亲来了,立时就安静下来,在整个将军府里,还没有人是不惧怕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宁宇城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双目炯炯有神,颧骨微微凸起,还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并不知道宁瑾珊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有去问,女人家的事自有他的夫人过问,他一个大男人何必参合,但却知道蔺慕凡之前是去出皇差了,昨日才回帝都。

    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宁瑾珊,他背负双手走进屋子,怒喝一声下令,“马上给我滚回去,再这么胡闹,不等清王休了你,我就先把你给打死扔去喂狗!”

    梁静浑身一颤,暗道,这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常胜将军,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说出这种话来,谁还能指望他对敌人手下留情么?

    宁瑾珊委委屈屈的看着宁宇城,“爹,王府里的人都欺负我,我没法呆了,回去非被他们整死不可。”

    宁宇城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多的除了嫡子嫡女与几个天资聪颖的庶子之外,其他的他几乎都难以分辨各自都是谁生下的。

    他其实一点都不*,只是因为身为武将,经常要征战沙场,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战死,所以多找了些女人给他生孩子罢了。

    几乎他所有的子女都需要自小习武,不过鉴于个人的资质不同,有些几年之后略有所成,比如他的嫡长子宁子安与庶三子宁子平,如今都是在朝为将了。

    但更多的还是资质平庸,习武十几载也未能有任何的成就,唯一能做的便是娶妻生子,为他宁家传宗接代,将香火延续下去。

    宁瑾珊作为他的幼女,而且又是嫡女,他稍微偏袒了些,最后就养成了她今日这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宁宇城双目一凛,“你是清王正妃,有谁敢欺负你?你不要当爹老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以为爹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都是被你娘给惯坏的。”

    宁瑾珊愈发的委屈了,现在连亲爹都不护着她,那还有谁能让她依靠,一个司徒芸就让她难以应付了,后来又多了个深得恩*的七皇子,如今连蔺慕凡也回来了。

    “爹,你就让王爷来接我嘛,我不想这样回去。”宁瑾珊扯着宁宇城的袖子撒娇,让宁宇城的脸色微微一变。

    不管他在外是多么威严的将军,但在这将军府里,他终究还是一个父亲,见女儿此般的委屈,他的怒气顿时稍稍消了一点。

    宁瑾珊趁热打铁道,“想当初楚亦雪一个小小王姬回府,他都是亲自陪同的,如今我堂堂正妃回趟娘家,难道不该由他来接吗?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将军府的威严嘛。”

    蔺慕凡那浪荡子还陪同一个小小王姬回府?宁宇城甚感意外,随口问道,“楚亦雪何许人也?”

    宁瑾珊冷哼一声,“不就是楚王府的一个不得*的庶女么,会弹几首曲子,做几首诗罢了,当初也就是因为她,才害的女儿错失第一次良机,差点就没进得去清王府呢。”

    宁宇城顾自走到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好半晌,看的宁瑾珊不禁有些着急了。

    其实最初在接到给蔺慕凡选妃的消息之时,最想入府的并不是她自己,因为对于蔺慕凡的这种恶行,她早有耳闻,只是不曾见过。

    反倒是宁宇城本人,得知这个消息,一心想让她嫁入清王府去,而后她亲眼见到了蔺慕凡,见他生的绝美无双,这才由不愿嫁变成了只想嫁。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宁宇城开口,她焦急道,“爹,当日可是你要我嫁的,否则以你的权势地位,即便我不入宫选秀,太后也不敢为难的。”

    宁宇城还是没有开口,对宁瑾珊的刮躁置若罔闻,只是想着,蔺慕凡为什么要亲自陪同楚王府的庶女回府,是因为这个女人本身,还是因为楚王府?

    宁瑾珊继续喋喋不休,“王爷他厚此薄彼,明显就是说我们将军府比不上楚王府嘛,人家是异姓王,而爹爹再厉害也只是将军而已。”

    最后这句话,终于将宁宇城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随即对宁瑾珊道,“让人把这收拾下,你暂且不回王府。”

    宁瑾珊脸色的阴霾与委屈一扫而光,大喜过望的笑道,“谢谢爹爹。”

    宁宇城起身,“你随我去书房,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清王府的人带回去,请清王爷明日来一趟,到时再看要不要跟他回去。”

    “是,爹爹。”宁瑾珊笑着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一路前往书房,梁静自是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来到书房,宁宇城吩咐人研墨,随即便挥洒着毛笔写下了一封信函,让人拿出去给至今还未能踏进将军府半步的红梅。

    红梅听说宁瑾珊暂不回府,又见到宁宇城的亲笔书函一封,当即疑心大起,怕司徒芸担心的没错,这还真的是节外生枝了。

    如今既然连将军府都进不去,红梅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让人抬着轿子就打道回府去了。

    将军府里,宁宇城的书房之中,屏退了左右的父女两正在进行一场私密的谈话。

    宁宇城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着宁瑾珊,“清王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捡重要的跟我说说清楚。”

    宁瑾珊懒懒的靠着椅子。见宁宇城的神色如此凝重。纵使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说,低着头仔细想了想,清王府发生的事倒是不少,就是不知对于宁宇城来说,什么才叫重要的。

    但她也算是聪明,想不出来就直接对宁宇城道,“爹,你到底要想知道什么呢?不如你直接问,我来答就好。”

    宁宇城皱了一下眉头。她一个女人家,所知道的不就是女人间那点事儿么?这还要他明说,真是个没出息的女儿。

    可生气归生气,话他还是得问,“在清王府,一共有几个份位高的女人,娘家分别是哪里。”

    原来他打听的是这些啊。

    宁瑾珊暗呼了口气,当即回道,“除我之外,还有一个淑妃司徒芸,是司徒王府的嫡女,一个庶妃沐芊柔,是齐王府的庶女,以及一个王姬楚亦雪。之前有跟你提过的,楚王府庶女。”

    靖国四大家臣,司徒晋齐楚四府,除了全府上下被流放到边疆的晋王府苏家之外,另外三家都有女子嫁入清王府。

    记得当初晋王府出事的时候,楚王府也受到了牵连,亦是全府入狱,只是后来被查实,他们未曾与晋王府勾结,这才被放了出去。

    当时倒没觉得的有什么异样,原本楚王府就是因为世子楚亦涵娶了晋王府嫡女苏蓉而受到株连的,但此时再回头想想,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霍青捋了捋那一把络腮胡子,似陷入了沉思之中,宁瑾珊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过了良久,宁宇城才继续问道,“那在这三位出自王府的女子之中,蔺慕凡最看重的又是谁?”

    宁瑾珊想也不想便回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楚亦雪那狐媚子了。”但话语一出,立时又觉不对,若是蔺慕凡最看重楚亦雪,为何不将她的份位升上去呢?

    想到司徒芸那独霸专权,不把她这个正妃放在眼里的嚣张样子,她随即又改口道,“不对,刚刚女儿说错了,王爷最看重的应该是司徒芸那野蛮子。”

    转眼间,宁瑾珊便在楚亦雪与司徒芸身上贴了两个标签,牵着是狐媚子,后者是野蛮子,对她来说甚为贴切。

    宁宇城沉默了会儿,然后又接着问道,“他是如何看重那淑妃的?”

    宁瑾珊咬了咬牙,恶狠狠道,“在清王府,除了我这正妃的头衔之外,她什么都有,我是有名无实的清王妃,她才是真正的清王府女主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罢。”宁宇城摆摆手,将宁瑾珊给打发了。

    再说清王府这边,红梅回去之后直奔西苑复命,将信函转交给了茗烟,命其前去送给蔺慕凡,而后向司徒芸把接人的详情回禀了一遍。

    此时屋里只留下司徒芸与红梅傲雪主仆三人,听完回禀,司徒芸与傲雪都是诧异不已,怎的这宁宇城居然还真不顾将军府的名声,要护着宁瑾珊那毒妇?

    红梅想着那封不知内容的信,对司徒芸建议道,“大将军给的书信中或许里面会有什么消息,奴婢已经让茗烟去送信了,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呢?”

    司徒芸想了想,蔺慕凡昨晚醉卧温柔乡,上午很晚才回来,这会子应该在湖心小筑处理事务,那地方即便是她也不太好进去。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未能猜透宁宇城的想法,便起身理了理衣裳,硬着头皮带着红梅傲雪往湖心小筑那边去了。

    此时宁宇城的信函刚到蔺慕凡的手中,他听闻宁瑾珊竟然没有回府来,甚为诧异,打开书信看到的是宁宇城的邀请,让他有时间去一趟将军府。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宁宇城的这封信函,便是蔺慕凡千虑中的一失,他怎么也没想到,宁宇城居然真的让他亲自去接宁瑾珊。

    再往下看,蔺慕凡发觉似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宁宇城在书信中并没有提到宁瑾珊,倒是说了另外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一趟。

    蓦地手握紧手中的信,稍一用力,白纸黑字变成了雪花翩翩,手一松便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前来禀告,淑妃想要上岛来见他。

    去将军府接宁瑾珊的人是司徒芸派的,这书信的事她自是知道,只是不知其中内容而已,所以他已经料到她此行的目的了。

    “告诉淑妃,本王很快就出去,让她先行回去,稍后本王自会去找她。”蔺慕凡冷声吩咐,外面的人得令离去。

    司徒芸听说蔺慕凡很快就会出来,便干脆不走了,就在吊桥的尽头等着,没过多久,果然见他轻袍缓带的出来了。

    蔺慕凡踏上吊桥,快步走到在寒风中站立良久的司徒芸面前,随手脱下外袍披在了她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不是让你先回去么,怎的还站在这里吹冷风。”

    近在咫尺的温暖,让司徒芸喜笑颜开,“既知你马上出来,我何必先离去呢?我已经有很久没有与你一起散步了。”

    蔺慕凡微微一愣,他的确是有好长时间没有像以前那般,与司徒芸一边漫步一边听她回忆他们当初在山上学艺的事,或是说着他们日后的打算。

    但也只是一愣,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率先往前走去,低低的说了一声,“走罢。”

    司徒芸吩咐红梅傲雪道,“你们两个先回西苑罢。”

    两人心知司徒芸与蔺慕凡有话要说,立时行礼快步离去。

    司徒芸跟上蔺慕凡,低声问道,“宁宇城那老匹夫这次是什么意思?真的要为了一个宁瑾珊让你亲自上门去请么?”

    “不是!”蔺慕凡淡声道,“他有其他的目的,我虽能猜出几分,但没有百分把握。我明日下午须得过去一趟,探探他的虚实,稍后你派人给将军府送上我的拜帖罢。”

    “好。”司徒芸应了一声,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猜的可是,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也许罢。”蔺慕凡缓步走在风中,似乎不太想说话。

    这次跋山涉水去了西陵国,一路上虽然都有人先行去安排驿站或客栈,但终究还是舟车劳顿,连他都不禁感到疲惫了。

    司徒芸见他抿唇不语,低着有若有所思,便也不随意开口,以免打断了他的思绪,惹他不高兴。

    别看她在清王府众人面前都是一副波澜不惊,面若冰霜的样子,但在蔺慕凡面前,却远比宁瑾珊安分的多。

    一路走来,两人沉默不语,不知不觉之后西苑已经近在眼前。

    红梅傲雪早已吩咐人在正厅里备好了茶水点心,待两人进来,落座之后便奉上茶水,然后带着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司徒芸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的看着蔺慕凡,略带忧虑的问道,“若是宁宇城真的查出了点什么,那我们要怎么办?我担心明日会是个鸿门宴。”

    蔺慕凡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心情甚佳,“这个你无须担心,就算真的是鸿门宴我也自有办法应付,况且,事情未必就如你想象的那般。”

    司徒芸颔首,脸上的忧虑一扫而光,“若不是,那自然最好。”

    蔺慕凡到西苑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便留在西苑与司徒芸一起用午膳。

    用膳之后,蔺慕凡准备回湖心小筑。司徒芸送他出了膳厅,又送他走出院子,一直将他送到了西苑门口。

    一路上她几次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来。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跌回了喉咙里,沉入心里。

    “你想说什么?”蔺慕凡虽说一路上都的目不斜视的,司徒芸的表情却依旧没有逃过的他的眼睛。

    司徒芸停住脚步,满脸期待的看着蔺慕凡,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师兄,以后能不能对我也解了湖心小筑的禁令?”

    她要像楚亦雪那样,随时随地都能进入湖心小筑,如入无人之境。而不是像今天那样,站在吊桥的这一头,饱受寒风的侵袭。

    蔺慕凡也顿住脚步,看着司徒芸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虽心有不愿,却又于心不忍,沉吟一声。微微颔首表示答应了。

    司徒芸喜不自禁,如花的笑靥在脸上绽放开来,满足而欢乐,“多谢师兄。”

    蔺慕凡抬腿继续往前走,一边低声提醒,“在王府之中,不要叫我师兄。另外,虽然我解了你的上岛来的禁令。但也不要有事没事的就进来,我喜欢安静。”

    正因为喜欢安静,所以对于楚亦雪那样安静恬然的女子,他有时会心猿意马,而眼前的司徒芸,静则静之,却与楚亦雪的娴静不同,他不是十分喜欢。

    司徒芸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若是没有要紧的事一定不会打扰到王爷。”

    “如此甚好。”蔺慕凡轻袍缓带的往前走着,淡声对跟在身后的司徒芸吩咐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再送了。”

    他这是在委婉的赶司徒芸走,她与他相识十余年又怎会不知,于是立即停下脚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呆。

    蔺慕凡离开西苑之后并没有立刻就会湖心小筑,而是去了听雨轩中,望穿秋水的柔姬第一个看到他,立刻带着两名丫鬟奔过来行礼。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妾身见过王爷。”柔姬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暗忖自己猜的没错,他果然还是会来听雨轩的。

    但这份欣喜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苦涩,因为他虽然确实来了听雨轩,却绝不是为了她,而是另外一个至今还不见人影的女子。

    “天冷了,你还是回屋里呆着罢,小心着凉了。”蔺慕凡只是淡淡的扫了柔姬一眼,便继续往楚亦雪那边走去。

    柔姬呆呆的立在原地,心绪起伏,一副受*若惊的样子。刚刚他是在关心她么?那要是她真的生病了,他可会来看望她?

    看着他的颀长高大的背影,柔姬突然抿唇笑了起来,随即转身,莲步轻移,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此时的楚亦雪才刚刚用过午膳,王嬷嬷和琴儿正在收拾餐桌,可人下去备茶了,只有可心立在一旁,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回来的感觉真好,有可心等人在身边伺候着更好,楚亦雪又怎会不高兴呢?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哪怕只能偶尔见上自己的夫君一面。

    她起身拂了拂衣袖,话语淡淡的吩咐可心,“可心,我好些时候都没有习字了,你随我去研墨罢。”

    可心撅了撅嘴巴,有些不高兴了,“主子,不是奴婢以下犯上,你说您这才用过午膳而已,怎的这么快就去书房习字呢,须得先消消食才行呢。”

    楚亦雪浅浅一笑,“在这坐着跟在书房坐着也无二样,你若真想要我消消食,就该让我出去走走才对,而不是拦着连门都不让我出。”

    她一心想要在院子里走走,但可心担心外面风大会把她吹着凉了,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一见她起身就拦着,而且无论她在那间屋子里,都一定要把火盆点上。

    可心这份心无疑是好的,楚亦雪心知肚明,所以也不好拒绝,上午在生着火盆的屋子里坐了一上午,与几个丫头一起绣花。

    “绝对不行,主子你身子骨弱着呢,哪里禁得起这寒风的吹拂,这万一着凉了,可不是要急死奴婢了?主子哎,您就当是可怜我们这几个做丫头的罢,照顾病人可是很辛苦的。”可心说的满脸委屈。

    楚亦雪看着门窗紧闭的屋子,苦恼的说道,“那我总不能一直都呆在这里罢?可心,这样我可是会闷死的,那你可就成了谋杀呢。”

    可心想了想,让楚亦雪整天呆在这间屋子里绣花的确是不好,她不腻自己都烦了,便吩咐琴儿道,“琴儿,你先去书房把火盆生好罢,主子再坐会儿就过去了。”

    “是,可心姐姐。”琴儿放下手里那块正在抹着餐桌的抹布,对楚亦雪福了一礼,踩着小碎步往外走去。

    伸手正要去开门,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可人的惊呼声,“王爷,您……您怎么站在这儿?奴婢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