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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7 章 第四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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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裴湘弄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和遭遇后,来不及深思今后要如何行事,只专心应付眼前的麻烦。

    那刘洪见怀中佳人被自己的威胁之言吓住,不再像之前那样挣扎哭啼,忽而安静老实了下来,显然是有所松动,心中不禁暗喜。

    他又凑近细瞧,但见这高门贵女容色惨淡,黛眉轻蹙,眼角泪珠儿半干,鬓边青丝凌乱花钿欲坠,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娇怯怯可怜模样。顿时口干舌燥色心大起,一双大手欲行轻薄之事。

    只是,这贼子刚有龌龊动作,肋下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旋即眼前一黑,喉咙腥甜,手足四肢渐渐麻痒痉挛起来。

    “你、嗬嗬……”

    就听“咕咚”一声,刘洪僵硬着摔倒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转瞬之间就从刀俎翻转成了鱼肉。

    变故陡生,和刘洪一起做下这杀人买卖的同伙李彪先是一愣,随即面色铁青,当下就舞着手中的利刃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朝着裴湘劈下一刀。

    裴湘脚步轻转,凌波横移,身形错落虚闪躲过迎面而来的刀锋。呼吸停顿之间,一声又沉又闷的重物落地之声响起,就见杀人不眨眼的水寇面朝下直挺挺躺在了船板之上。

    从容解决了刘洪、李彪二匪,裴湘稍稍整理衣衫佩饰,然后开始琢磨如何应付今后之事。

    先考虑自身,裴湘抬手拢了拢被江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同时内识流转探查入微,很快就再次确定了自己如今的状况。她没有遗忘在魔法大陆上学到的知识和得到的感悟,甚至还把魔法本源镌刻进了灵魂,成为和剑意一样始终陪伴着她的力量。

    但是,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初,裴湘和那个追杀而来的强大存在有过非常短暂的交手。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不受损伤,她消耗尽了储存在魔法本源中的精纯魔力。

    与此同时,殷温娇的身体暂时承受不了裴湘的剑意。

    也就是说,裴湘此时的身手,大约也只是能够制服刘洪、李彪之流的水寇盗匪了,若是真的和稍有神通的精怪或者非凡人物起冲突,她大概就要吃些亏了。

    “好在这个世界灵气充盈适合修道,我的幻术易容倒是得以全力施展开来……如此说,那个让我得到幻术易容的世界大概也是个灵气盎然的所在。说不定……我当时还修习了道法,可惜那时候受制于穿越空间,不能把所有能力保留下来。唔,不过现在就好了,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经历和记忆都会留下来。”

    对己身目前可以动用的力量做到心中有数后,裴湘便在记忆阁楼里找到了有关陈光蕊和殷温娇夫妇的故事。

    ——是小说《西游记》里面的一则附录,介绍了圣僧唐三藏的坎坷曲折身世。

    那圣僧本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十世善人。

    今次投胎到殷温娇腹中,还未出生就几次面临杀身之祸,出生后更是被万般无奈的生母放入江流当中,是生是死全看天意。长到十八岁后,他才从幼时襁褓中的血书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之后,玄奘先是和被强盗刘洪霸占的生母相认,接着又按照殷温娇的指点,去京城找到当宰相的外祖父殷开山并告知冤屈真相,这才替父报仇救母脱困,喜得一家团圆。

    当然,阖家团圆是暂时的,陈光蕊复活后当了高官,而殷温娇却最终自缢身亡。

    想到殷温娇的结局,裴湘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好,望着夜色中的滚滚江水悠悠出神。

    她暂时不去细想殷温娇从容自尽的真实原因,只敛眉细思陈光蕊十八年后复活这件事的玄机。m.

    故事里讲到,陈光蕊之前放生过一尾金色鲤鱼,恰好救了受难的洪江龙王。所以,当他的尸体沉到洪江江底后,感念救命之恩的洪江龙王就用定颜珠保管好他的尸体,又向洪州城隍、土地要取陈光蕊的魂魄,打算救恩人性命。

    “只是,洪江龙王得了陈光蕊的尸体和真魂,却没有让他立即复生,反而要等到是十八年后……”裴湘心中思忖,“莫非这复活的步骤里,还得需要用仇人的性命在江边祭奠不曾?还是说,陈光蕊能够复活,全赖他有一个金蝉子转世的儿子?”

    思索到这里,裴湘眸色微深,忍不住想得更深一些:

    “这洪江龙王为何遇险?仇人是谁?救了洪江龙王的陈光蕊命丧歹人之手,是意外还是被报复?这水寇刘洪也挺有意思,竟然真的把江州州主的位置坐稳了,并且十八年来不曾露馅。

    “这期间,真没有一个见过陈光蕊的京官来过江州吗?或者说,刘洪能在江州当十八年的知州州主,也是挺奇怪的,这朝廷的官员从来不调动的吗?还有,殷温娇的娘家都不和出嫁的女儿联系吗……”

    种种疑惑袭上心头,裴湘心知记忆里的故事终究是故事,现实境况一定要复杂曲折许多。

    “其它还好说,就是不知这金蝉子背后的佛门力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听之任之因缘际会,还是刻意引导悉心布局?若是为了磨砺一代圣僧而刻意安排,那倒是有些麻烦……”

    沉吟片刻,裴湘决定利用眼前之事试一试这其中的尺度,看看那漫天神佛可会强行干扰一些事。

    于是,裴湘一脚踢醒刘洪,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幻术易容变换了容貌、身材和衣着。

    “你、你是何人!你不是殷小姐?”

    刘洪一醒过来,便见他垂涎觊觎的女娇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长八尺的昂藏男儿,头戴金羽白玉冠,身披月白锦绣袍,双目湛然有神,容貌清俊异常。

    他大惊失色的同时,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怪不得自己刚刚忽然被制伏了,想来就是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偷偷动了手脚。

    裴湘也不和他多啰嗦,立在船头负手道:

    “殷小姐昔日对我有恩,我算到她今夜有此一劫,便来相助。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你们二人打杀了她的丈夫,吓到了她腹中的孩儿。我已经把殷小姐送到了世外仙府中安顿,如今留在此处只为了处理你二人。”

    那刘洪亲眼见到裴湘的变化之术,又见这条不大的渡船上果然没有了殷温娇的身影,心里便先信了三分。

    他环顾四周,只见四面江水茫茫,可对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这里,想来除了那会术法的神仙精怪外,常人再难做到这些的,不禁又多信了五分。

    摸着隐隐生痛的肋骨,刘洪终于露出了痛悔之色。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昔日嚣张跋扈的盗匪频频叩首,哀哀祈求怜悯。

    裴湘没理会求饶的刘洪,接着弄醒了李彪。

    然后,她用幻术变化出一枚莹莹发光的葫芦,又将葫芦口朝向刘洪,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念有词了好一会儿,就见那葫芦里飞射出一股黑色水流,直接喷在了刘洪的脸上。

    “可疼?”裴湘淡声问道。

    刘洪最开始只觉得那黑水不是好物,正惊惧不安。此刻猛然听到裴湘的问话后,立时一激灵,旋即就觉得自己的面部开始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

    “可痒?告诫你一句,千万不要抓挠,我这如意葫芦里的流沙妙水,碰不得血肉。若是你用手抓脸了,到时候又疼又痒又烂的,就不只是脸了。”

    随着裴湘慢条斯理的叙述,这刘洪真就觉得自己的整张脸变得痛痒难忍起来,好似有无数小虫在上面爬行乱钻。他想抓挠解痒,可又因为裴湘的话而不敢触碰,生怕烂脸之后再烂手,便只能翻滚嘶吼高声求饶。

    另一边,后醒过来的李彪把刘洪的惨状都看在眼中,登时也惊恐不已,生怕那宝葫芦里的黑水沾到自己身上。又因为亲眼目睹葫芦是凭空出现的,李彪已经把裴湘默认为方外术士或者妖精鬼怪,更是畏惧于她的莫测手段。

    裴湘手腕翻转,继续用幻术真真假假地折磨刘洪和李彪二人。直到把这两个贼胆包天的祸害彻底震慑住了,才再次出声命令道:

    “现在,你们两人把船划回岸边,我可让你们暂缓疼痛。”

    被教训得服服帖帖的两贼哪敢违背这天魔煞星的命令,急忙照做……

    天亮之后,裴湘变回殷温娇本来模样,一路含泪踉踉跄跄跑到洪州府衙告状。

    洪州知州姓蒋,平素有些惫懒,此时正在私衙里不紧不慢地品尝早点,并未开始办公。

    不过,当这位蒋大人听到门皂来回禀说有一年轻妇人报案,报案的内容是赶路去江州赴任的新科状元在自己辖区内被害,哪里还敢轻忽案情。更何况,那刚死了丈夫的女子还是宰相殷开山的千金,更是不好怠慢。于是,一向悠哉的蒋大人当即起身去了衙门升堂。

    公堂之上,裴湘对蒋大人简单讲了陈光蕊和殷温娇夫妻二人赶路坐船的过程,而后才一边抽泣一边回禀道:

    “蒋大人,刘洪和李彪二贼起了歹心,他们先是杀了僮仆,又、又打杀了我夫君。我见陈郎遇害,也不想活了!正要投水自尽的时候,忽然就换了个地方,那里仿佛仙境一般,又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叮嘱,说可以帮我报仇雪恨。

    “那声音还告知小女子,说我腹中此时已经有了夫君的骨肉,虽然不知是男是女,但却是夫君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我听罢,委实后怕不已。

    “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后,就出现在了洪江渡口,并且发现那刘洪和李彪双双被缚并已经昏迷。我正惊慌无措之时,那神仙又忽然出声,他在我耳边叮嘱,说是刘贼李贼均已经认罪,让我来洪州府衙报案,让我……替丈夫伸冤报仇!”

    裴湘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期间数次抽噎,险些泣不成声。但她心急报仇,便只得强忍悲痛细细叙述了得救经过,以及刘洪和李彪此时的状况。

    听完裴湘的复述,洪州知州蒋大人连忙吩咐左右衙内带人去寻凶手,又着人去渡口下游打捞陈光蕊和僮仆的尸身。

    一番忙碌之后,众人果然在渡口的僻静处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刘洪李彪二人,之后,又在下游处发现了僮仆的尸体。

    经过几番审讯,被折磨了大半夜的刘洪和李彪都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也提到了裴湘口中的那个“仙人”,正好合上了裴湘的证词。

    于是,在陈光蕊遇害的第二天,他的冤情就得以申明,他的仇人就被关押审判。只是有一点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发现陈光蕊的尸体。

    裴湘用手帕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细声细气地提议道:

    “大人,我丈夫死得冤,我想绑了那刘、李二贼到他遇害的地方祭奠一番。用这两个杀人凶手的鲜血告慰亡夫在天之灵,平息他的莫大冤屈。若是上天怜悯,说不得就会把亡夫的尸体送还与我,让我夫君早日入土为安,不做那流离失所的横死冤魂。”

    蒋大人同情陈光蕊和殷温娇的遭遇,也十分痛恨刘洪李彪这样的败类,又考虑到这陈氏遗孀娘家显赫,是宰相爱女,因此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裴湘的请求。

    他这一点头,倒是惹得熟悉他的心腹吏书暗暗咂舌,心道今个儿蒋大人怎生如此好说话又不嫌麻烦,莫非格外忌惮那京中的殷开山?

    却不知,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缘由外,裴湘在提要求的时候,特意用幻术制造出了阴风阵阵的压抑气氛,又有断续模糊的鬼哭声传进蒋大人耳中,使得他心中惴惴头皮发麻,唯恐陈光蕊的冤魂迁怒于他。

    有了洪州州长的应允,再加上裴湘不吝惜钱财,很快就准备好了水边祭奠的种种所需,而后,一行人便压着刘洪和李彪到了陈光蕊遇害的地方。

    且不提江边祭奠如何进行,只说这洪江龙王的水晶宫内。

    今日正值龙王升殿,有巡视江口的夜叉回禀说,江底沉了一具秀才尸首,纹丝不动,颇为奇怪。龙王就让夜叉把尸体抬来。他打量片刻后,发现竟然是之前救自己的恩公,便说要报恩挽回恩公性命。

    正当洪江龙王书写牒文准备投给洪州城隍和土地时,又有一寻江的夜叉星飞入宫禀告说,那沉到江底的恩公秀才已经大仇得报了,此时此刻,秀才夫人正在江边用仇人的鲜血祭奠亡夫。

    洪江龙王听闻这个消息,惊奇道:

    “怎生这么快就报仇了?我正要写牒文向城隍索要恩公的魂魄呢,等到恩公魂魄归来,才好重返肉身延续阳寿……哎呀,快、快去找洪州城隍索要恩公真魂。若是等祭奠完毕,恩公魂魄不再背负冤屈,就要被安排去投胎了。这一入了阴曹地府里的正式投胎名册,定了来生的身份,可就不好办了。哎呀,这可耽误不得!”

    水晶宫内的鳖丞相鲤尚书鲫将军等官员见龙王急切,连忙各展神通,务必联系上本地城隍和地府那边的熟悉朋友,想方设法拦一拦陈光蕊的投胎速度。

    岸上,正在对空祭奠的裴湘默默盯着江面,琢磨着洪江龙宫会不会把复活的陈光蕊送上来。

    “若是没有出现,就说明陈光蕊复活这件事,关键在于金蝉子转世的唐玄奘,”裴湘轻抚了一下平坦的腹部,暗忖道,“若是陈光蕊现在就复活了,我也不必瞒着他,直接告诉他真正的殷温娇见到丈夫被杀,悲愤惊惧不已,当时就猝死了。而现在的殷温娇,有着另一个人的灵魂,无法再和他继续做夫妻了。”

    想到这里,裴湘思绪一顿,对于自己会穿越到殷温娇身上这件事依旧感到意外。一来,是故事中的殷温娇并未在那个时候死去,二来就是,如果这个世界的佛门真能彻底干涉取经之事的话,应该不会让一个外来魂魄占据取经人母亲的身份的。

    所以,有些事应该没有她设想的那么严肃和绝对,毕竟大道无常又处处充满玄机。天道之下,谁又不是棋子呢?谁又不能改变棋局么?

    “如果我没来的话,而殷温娇又在船上猝死了,那之后会怎么样?”

    裴湘一边扮演殷温娇含泪悲伤泣不成声,一边走神思考:

    “可能性太多了,是有神仙及时救殷温娇一命,还是找另外灵魂替代?亦或者,殷温娇的生死并不重要,大不了让金蝉子的转世换一对父母就好了……

    “算了,不想了,天机不可测。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吧,如果陈光蕊活着上岸了,我便与他断了夫妻关系。那人是饱读诗书之辈,文弱秀才又要脸面,肯定不会过于坚持这份姻缘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先礼后兵。”

    就在裴湘思考如何恢复自由单身的时候,洪江龙宫里的一道道急迅也悄悄传到了地府中,不多时,陈光蕊的事情就在小范围内流传开了。

    这世道,但凡是办事的地方,总要有些人情往来的,更何况洪江龙王的事也算不上违规,毕竟牵扯到报恩一说,这里面就又有了许多门道说法。

    总之,就是那陈光蕊复活与否都情有可原,端看具体处置时的态度了。所以,接到朋友传讯打招呼的几个鬼差,也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还互相交流起来。

    这个说:“没想到这前途似锦的状元郎有这样一劫,可惜他那如花似玉的新婚娇妻了。”

    那个说:“你又知道许多?那龙宫传来的消息也只是说,这是洪江龙王的救命恩人,未曾说他妻子的细节哩。”

    又一个低声道:“李三哥生前在功名上差些运道,所以,他留在地府当差后,就格外喜欢留意状元郎的事。”

    李哥三点了点头,笑道:

    “可不是吗?陈光蕊先前好运道,年轻俊朗高中状元,又被宰相的千金倾慕。那位殷小姐千娇百媚,有个‘满堂娇’的别号。你们品品,一群女子聚在厅堂,就她一人最娇艳,可想那姿容一定绝非凡俗,说不得呀,嘿,还能和月宫的嫦娥仙子比一比呢。”

    “嘚,噤声哟老哥,可不能乱说话,那凡俗女子如何可以与月宫仙娥相提并论?莫要胡言,莫要胡言!”

    “是啊,李三哥,莫要随意谈论天上的仙家。再说了,那嫦娥仙子该是何等的绝世姿容,不是人间佳丽可比的。”

    “哎,多谢几位兄弟提醒,我记得今后要谨言慎语了。刚刚说得兴起,一时忘形,哈哈哈,忘形啦,罪过罪过。哎,想来那满堂娇再娇艳如花,也比不得月宫仙子的高贵清雅。”

    “比不得就比不得吧,”另一个鬼差语带感叹,“可在人间界,那位陈夫人也当真是难得的佳人了。也是陈光蕊好福气,刚刚被害死了,就能报仇平怨,又能得到洪江龙王相助。此次返回人间,自然是娇妻在怀,平步青云,一生富贵优容。啧啧,真是好运道好命数呀。”

    “是呀,好运道。哎,先不闲聊了,且让我等去把陈光蕊的真魂领来,再交于外面那急慌慌的夜叉,总归是做全了洪江龙王的人情。”

    “此言有理。走吧,别耽误了陈状元和娇妻相聚。”

    于是,几名鬼差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新魂聚集的地方飘去,打算从中召唤出陈光蕊的魂魄。却不想这几位老兄弟在一起聊天之时,正巧被一路过准备投胎的魂魄听到了。

    说来这魂魄也不一般,他非凡人真魂,而是一抹有仙根的真灵,之前在天上犯了大错,受罚后被贬人间,此时正准备转世投胎。

    那真灵起先因为伤势太重而浑浑噩噩的,险些走错了轮回道投胎成畜生。不过,就在他即将踏错轮回道的前一刻,耳边飘过的“嫦娥”、“娇妻”之语让他猛然清醒了过来。

    这受罚的真灵立刻竖起了耳朵,认真偷听起几位鬼差的谈话来。

    听着听着,他竟心动不已,羡慕极了那姓陈的小白脸。

    真灵不羡慕陈光蕊高官厚禄和飞黄腾达,只羡慕他一个凡人男子就能拥有绝色妻子。

    紧接着,真灵又暗自悲叹起来,心道此次犯了那样的大错,玉帝为了惩罚他,让他投胎的身份肯定没什么好姻缘。说不定一辈子只能当和尚哩,那岂不是苦了自己?

    如此担忧一起,这被贬下凡的真灵就活动开了心思。他心知自己得罪天庭,之后再难得正果,还不如彻底放开乐得逍遥,反正都是犯错。

    于是,等几名鬼差来寻陈光蕊的灵魂时,那真灵就暗中等待时机。等到陈光蕊应了一声,而后慢慢朝着鬼差的锁魂链飞去的时候,那真灵立刻制造了一起混乱,而后飞速挤走陈光蕊,自己则变成他的模样,混到了鬼差的锁魂链下。

    “走吧,陈光蕊。”

    鬼差看了一眼被锁住的魂魄,没发现什么端倪,就转身引着魂魄离开了。

    真灵到底是曾经的天蓬元帅,这一路上果然瞒住了那引路的鬼差,之后又跟着夜叉顺利抵达洪江水晶宫。

    刚一站稳,就听那龙王急促说道:

    “恩公快去还魂吧,令夫人正在江边祭奠于你,那祭文快要烧完了,可别错过了好时机。”

    说着话,洪江龙王就把天蓬元帅的真灵往陈光蕊的身体上一推,而后又施法把这具身体送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