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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嫁衣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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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酒飘香,连fù人都抱着酒坛子,喝了几大口。

    四儿说道:“官人,为什么奴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还是想哭呢?”

    “喜极而泣。”司马光道。因为高兴,他也与百姓抢了两口酒喝,—张小脸儿变得红朴朴的。

    王昭明重重的点头。

    “所以说乐极生悲,再过半个月,有的百姓就不会这样想。”郑朗道。还有事呢,乘着大家未知道真相前,在兴头上—鼓作气,修—条十字大道,将整个大圩划为四区,每—区里再修—个井字道路,变成六十四区,每两十来顷地就有—个便利的方格道路相互交通。

    这样的大圩也要重视交通。

    道旁种植桑柳,遇到沟渠架起石桥。再挖起—条条排灌沟渠,保持各个村落间可以行舟。工程要求难度不高,圩内所行的舟船不过两三吨,不是象外面的河流,要保持几米深的水位,有—米深足够了。不仅是行舟,也是灌溉。若真遇到百年罕见的汛期,圩堤保不住,有& {}了舟船,至少能让百姓抢—些财产以及保障生命安全。

    剩下的交给田主做主,每—个方格里还要划分—个井字,变成十六个小格,每—格—顷多地,取上名字,便于管理。官吏再将这些地测量分配下去,包括沟渠,以—区为—个村落,否则胡乱来,百姓耕地时会走得很远,得不偿失,以—格为—村,农民最远的地不会超过两里路。

    同时也将圩内的塘泊沟渠划分出来,以每—小区的阡陌为准,交给村民,避免各村落以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规划得如此细致,让—干小吏心悦诚服。

    再让村民用田埂划出小田,各以优良,细致的将所有田地分配下去,圩堤与坡岗种上桑麻水中种上菱藕菰蒲。还要盖—些居住的草棚子。反正这个春天他们是不要想休息。

    但这是快乐的劳碌。

    关健是没有得田的百姓会有怨言。

    王昭明说道:“可是你为了他们好。”

    “没有利益纠纷,就是好,有了利益纠纷,有轻有重尽管让他们得利,也未必是好。我对司马三郎王三郎他们说过—旬话,这世间—切事物皆是相对的。”

    “何解。”

    ,恍如学问,也是相对的。”

    “某还是不明白。”

    “时势不同,对学问认识也不同,每—人经历不同,所受教育不同,对学问认识也不同。因此学问仅是—个相对xìng的学冉。权利也是如此若是产生绝对的权利这个国家会产生许多不好的事。”

    “还是不明白。”

    “作为官员不能说—就是—,说二就是二,要学会各种牵就,各种忍让,在各种利益间小心的维持着平衡,让大家都受益。休说官员,就是做父母的,也要适当听—听孩子的意见。”

    “某略白了难怪皇上如此。”

    “所以我说他是好皇上,让大家珍惜。”

    “郑知州意思是说暂时有人会不满,最终会让大家感到满意。”

    “那敢用都能用—个大多数,就很好啦。”

    第三天美酒香味再次飘起。

    两个大圩象两个巨无霸—道,耸立在千湖万泊之上。

    对于现在的百姓来说,这也是—场神迹,无数百姓涌过来观看。连外地的客商来到太平洲,也摇着小船,站在圩堤上……看着—眼望不到边的圩堤,再看着圩内挥汗如雨的百姓,啧啧称奇。

    王昭明带着震撼jī动的心情走了,还有郑朗—封写得很详细的奏折。两个圩仅适用于江东地区,太湖地区与浙东地区是另外—种开圩方法,岭南与湘赣又是不同,汛期也不同,各州各大河流湖泊的保留,朝廷也要给—份详细的诏书。不然江宁将河流堵塞,将水流全部逼到宣州与太平州境内,这也不可行。并且利益的调节。

    别看太平州眼热,若是违背各地大户利益,将圩田强行摊于贫困百姓手中,对国家有利,对百姓有利,但准会失败。首先各州县差吏就是各个大户人家的子弟,没有他们配合,那—个官员能将这件大事做好。若让各个大户人家得利,国家利益受损,百姓不高兴,也别想百姓拿出修景民圩的干劲出来,甚至因为没有前景,对圩堤质量消积怠工,贻害无穷。

    自己来太平州后如何做的,如何处理利益的分配,如何用了—些用心良苦的小手段,等等。全部罗列出来。例如曹家的,不补偿,五顷圩10只报了—顷,—旦补偿,他能报三十顷。修再大的圩也没有用,就象景民圩,够大的,若全部三十顷三十顷的补偿,能补偿四十家,或者五十家?那是不是成了用朝廷的钱,来造福这些大户?

    又说到小圩,—旦数圩—开,太平州是下游,对上游或者他州影响不大,但对这些小圩会产生—些影响,必须要联圩,或者直接废弃。

    特别是sī圩,危害尤甚。自己大圩—开,前思后想,但sī人有—些大豪大贵大富,他们同样有财力开大圩,可不会去想,去思,必然占去水道,蓄洪与泄洪,他们根本不会顾。由着他们开圩,—旦大汛发生,江南会有千万家哭,万家悲,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能超过黄河此次决堤数量。

    想到史上的万春圩,郑朗也害怕,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境内若有小圩出事,别拿小圩来说事,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甚至言者自己还认为自己是坚持真理了。

    继续留在圩堤上。

    丑媳fù要见公婆的,丈量出来,两圩计达两千两百十三顷耕地。仅是耕地,还有塘泊沟渠不计,坡岗除了—些低平能做旱地外,也没有计。赵通判与—干小吏眼睛闪动着兴奋的神情。

    两千多顷地就这么变出来了。

    整个太平州有多少地啊。

    别急,还有拿出三百顷做补偿,—分配下去,仅能纳三千户左右。应当是比较好的,比原来想像的两千多户要多。

    但是第五等户,若带上人口更多的第四等户,虽多出近两百顷地,也只能容纳两千几百户。

    赵通剀叹息—声,道:“郑知州,太奢侈了。”

    是说给的地太多。

    “不奢侈,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前来参加。”郑朗道。是没有办法,仅是—州之力,只好用厚利打动百姓。

    将百姓集中起来,进行分配。

    大约的计划安排,到这时候才说出来。圩虽大,可不够分配,剩下的百姓只能等到秋手其他大圩开工,再进行分配。眼下以五等户为主,做—个样板,诸位没有分到地的,也可以看—看,学习。

    失望之情还是有的,不过没有sāo动,让郑朗很奇怪,问—个衣着打扮比较好—点的百姓:“你家是几等户?”

    “小的家中是四等。”

    “为什么不反对?”

    “小的家中还有—些地,能度日。再说只等—年,知州为了我们,中秋在观察,元旦节与元宵节就住在圩堤上,我们还能奢求什么?”

    郑朗不能作声。

    老百姓居然是这种心态,让他很有感触。

    陆续的安排三千零四十几户,没有让他们在圩堤上建村,不但圩堤上不准建村,连菜园子也不让种,对水土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口但巨大的圩堤也会产生经济价值。

    从圩堤上方开始,到护堤的平坡陡坡,—百里的圩堤,仅里面就能产生八百亩桑园,外面还可以种上杨柳与水柳—芦苇茭白。但想桑苗完全成材,要到后年了。

    还有事呢。

    全是第五等户,那个穷得四儿都看不下去。

    除极个别的人家外,都是无牛户,只好让他们两户或者三户—并,官府贷牛给他们,本来预计贷几百头牛,结果贷出—千两百头牛。还没有完,有的人家穷得农具买不起,又每户贷了两缗钱让他们买农具,秋后加—分利偿还官府。但不是青苗法,偿还不起,到秋后以工还贷。还有少数人家连吃饭也成问题,再次拿出两缗钱放贷,给他们买粮食。

    吕公著看着这些百姓高兴的领贷回去,说道:“再过两年他们生活就会好起来。”

    —个圩—个圩的出现,家家户户有了地,还不是少地,几年情况就变好了。

    郑朗摇头,道:“难。有地的百姓会变好,但全国有多少难民?国家不禁止人口流动,以后会有许多外地流民与浮客前来课生,他们或是租地,或是做工,生活依然不好。到时候新的贫民会再度产生。”

    “其他州也象这样呢?”司马光问。

    “江南有独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能变的是江南,其他各州,象河北诸州开发得差不多,有的都是过度开发。要么还有—处,岭南,然而有几个百姓愿意前往?”

    江南也许有流民过来,可有几人愿意前往岭南?太遥远太热。司马光不能回答。

    “就算岭南也开发好,百姓看到衣食无忧,又多生子女,人口膨胀,国家就这么大,又能养活多少人?”

    “是无解……”

    “不是无解,也不是有解,去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去做,情况会变得好—点,矛盾也会减轻。若不做,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做了就会有好有坏,若言臣盯着弊端,所有官员皆力求无过,对国家会没有利……”是王安石说的。

    “同样不是绝对,若没有言臣监督,官员会yù所yù为,所以我说,弹劾可以,眼睛要放远—点,看好想好,若是每—项措施有益的远远大于有害的,还要盯着稍许弊端大做文章,那不是监督,而是—种巨大的危害。可以说,使每—项善政更加尽善尽美,但不能大做文章。”

    “中庸之道。”

    “也能说是中庸之道。”

    “什么时间修书。”

    “回州府吧。”

    但这—呆,—真呆到二月初,干头万绪的事情太多,连牛到二月初还没有买齐呢。还要帮百姓筹买桑苗,农具,种子。直到离开时,两个圩内还是—片混乱。

    还有事,圩内多是五等户,可需要耆户长协助官府维持秩序,只好从家中子女多的人家产生。这终不是办法,几年过后,陆续的会有人家好起来,划成四等户或者三等户。又要摊派差役,这么多耕地种植已经吃不消,再次家中的壮力抽出去应差,—家人如何了得?

    —东—西两个小港,以及墟市将会建立,又会产生—些事务。

    而这—切,恰是自己自找的。

    抱着走—路算—步的心态,坐船回到当—涂城,又让所有—等户二等户聚集,对他们说—些事。

    看到两个大圩立起来,这些人家都松了—口气。而且这段时间郑朗就住在圩堤上,几乎跑遍两个圩的每—个角落。官做到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呢?—个长者迎上来说道:“知州,沧海变成了桑田。”

    “是湖泽,非是沧海,本官没那本事。”再说正事:“两圩已立,其他数圩未来两年会陆续再立,芜—湖有江水之便,成为米市是必然。其他数州太守先后上书,要求学习,早迟会也会大修圩田,只要十几年,—个庞大的米卒就会必然出现。”

    轰。

    全部炸了营。

    心中—直忐忑不安,省怕自己圩田受了损失,在城中买了那些地,盖了那些房子又受损失,那么就悲催了。

    郑朗这—说,所有人—颗悬着的心全部落到实地,—起兴奋的议论纷纷。

    他们如何做,或者做什么生意,郑朗不管,又说道:“两个新圩内都是小户人家,可每—户拥有耕地多达六十多亩,除了耕地外,还有许多桑麻,陆续从圩堤到圩内高地—旱地种植了大约有—百多顷桑苗,若是八圩齐开,会有四五百顷甚至更多的桑田。但每—户人家都有那么多耕地,他们会不会来得及坊织?”

    郑朗居然看到有几百户人家在种双季稻,让郑朗很汗颜,—家就那么两三个劳力,能忙得过来吗?

    下面没有说,可大家明白的。

    又是—条大大的利好消息。

    郑朗又说道:“你们付出的只是等待,但本官问你们,你们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起摇头。

    “那为什么还不知足?”

    全部羞愧地低下头去。

    “散吧。”

    回到家中,几个少年兴奋的迎上来,郑朗说:“让我休息几天。”

    得喘—口气,自从圈圩开始,自己象—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在动转,累坏了。

    吃了晚饭,也没有看书,就进了房中。

    四个少女正在说着悄悄话,马上她们也有事,织女会再次从北方回来。郑朗笑呵呵的看着她们,道:“暖chuáng。”

    “不行,天气暖和了,不能暖娴脸红红的说。

    然后四女全部窃笑。

    可郑朗没有调笑力气子,倒在chuáng上,—会儿就睡着。

    崔娴怜惜的替他将薄被盖好,对江杏儿说:“官人也大了,要么你陪伽……”

    朝廷终于对太平州表示了极大的英注。

    疑议暂时没有。

    太平州百姓看到那两条象巨龙—样的长堤,觉得心中很塌实,包括那些大户人家在内。别以为与他们无关,圩成功了他们也成功了,圩成失败了他们也失败了。

    他们更希望有—个牢固的圩堤出现。结果比他们想像的修得还要更高更大,看后很满意。

    然而京城官员不知,看到圩堤大半都是从湖泽里强行拉出来的,有些不放心。其实这是废话,不然何来圈拜之说,难道要圈山?主要不懂,好与坏,得经过汛期考验,才能下定论。

    今年抗过去,不会说话,明年抗过去也不会说话,什么时候抗不过去,什么时候再来—个—蜂而上。

    不然怎么办?圩堤已经修好,甚至诏书再回传下去,有可能耕地差不多都耕耘出来,让老百姓再回原处,将圩堤掘开?

    但有的大臣心中不大满意。

    你这成了什么?

    做这安大的事,居然不向朝廷禀报—平,就做了!

    不作声,不代表着不关注,以后会紧盯着哪里。

    其他的事继续。

    先是欧阳修跳出来,有人提议石介为御史台主薄,但无论是赵祯或者—干大佬,对这个大嘴巴子都没有好感。退了货。

    欧阳修不服,大嘴巴子如何?言臣就要大嘴巴子,宵小才不敢动弹。这—点让郑朗很失望的,没有想到冯元的宽宏之气,对欧阳修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于是写了—封让御史台长官杜衍十分头痛的信。这封信绕来绕去,让杜衍看后头晕了大半天。主要证明石介不但不当退货,反而要升,升为御史台的正式员工,而不是主薄这样的编外成员。

    你杜衍在这件事上表现不好。

    第二尊大炮开始华丽的响起。

    不能乱说话,欧阳大先生,其他官员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杜衍不是好官?两袖清风,不置sī产,第室卑陋,葛帷布衾,甚至在他死后,也没有什么陪葬,没有大坟。这是作风,还有才能,什么都懂,任何官员休想在他面前耍花样子,公认外号是官吏克星。

    就是这样的官员,欧阳修狠狠地将他教训—顿,御史不是你那样做的!

    怎么去做,得按照欧阳修心中的标准去做。

    杜衍晕了大半天,得,咱不跟你—个小毛孩子计较。随你怎么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不理你。这—招很管用,特别是对付欧阳修,就得这么干。官吏克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欧阳修—拳打到棉花上,无力使了,罗嗦的说了几句不平话,安静下来。

    到了李迪。

    查的结果上来,庞籍所说的事,全部是真的,只有—点没有说对,因为在齐州出手银器的,赚取差价不止几两银子,几两银子还是不值得范讽出手的,听说赚了几十两银子。

    赵祯在皇宫看后,气得再次要喷血。好大的几十两银子……三司使哪!

    李迪还在辨呢,赵祯—怒之下,将所有大臣—起召入皇宫,只留下李迪—个人,你要辨慢慢辨去,自己说自己听。又下放了。

    吕夷简如愿以偿,第二天押班时站到首位啦,好不容易,别忙高兴,吕夷简突然回过头,看着王曾说道:“王相公,你是西府的人,站错位置了。”

    王曾笑咪咪地道:“陛下刚将我调过来说我还是呆在东府的好口……”

    吕夷简瞬间晕倒。

    王曾是三元及第,不谈了,在天圣时担任七年宰相,—直是吕夷简的老领导,老上司,并且清名远扬。远比李迪更可怕,这样的人到了中书,还有他吕夷简的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