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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章 耳光与枣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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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谈判还有大宋与庞籍、王尧臣,毕竟人家是皇后,拐带了别国皇后,宋朝好象还是第一次这么做,赵祯很担心,又派出三名重臣同时参与。

    不过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了。

    面对郑朗强势,大宋直皱眉头,他是老实人,郑朗这种强势法,与他xìng格不符。庞籍一脸深沉,始终一言不发。王尧臣脸上却绽放起笑容,就差一点扑过去,将郑朗抱住,老大,就得这么干!

    好歹咱们宋朝还是当世一大强国,为什么对外就那么软弱?

    一下子掐中西夏命脉,然郑朗开始做退步了,张驰得有道,还指望西夏好安心与契丹拼命呢。继续说道:“休说侵耕,还有私盐,你们西夏一年走私过来的私盐有多少?当真我朝不知道?”

    “那是民间交易,如契丹禁马通往贵国,然马可禁否?”

    不但契丹禁马,西夏也在禁马,没有禁住,然有效果的,除了战争时,这几年宋朝得到两国的马匹数量越来越少。好在。 郑朗再三请求下,宋朝于缘边数路开设马监,正确的地点饲马地点,又多用蕃子养马,颇类唐朝于陇右、河套、西域养马制度,效果显著,战马数量不缺少了,只是规模小,牧监面积也小,更不能满足农业耕地牲畜的需求量。

    似乎也是一说。

    郑朗冷哼一声:“行啊,那么我可以下令,让陕西各缘边州府在所有私盐通道上设立关卡,严密盘查如何?”

    杨守素又要掉汗,但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忽然会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贵国是支持……”

    “支持什么!我不懂。”郑朗喝道。

    懂的,西夏与契丹交战,至少牌面胜面不大。况且有一个宁令哥让契丹人利用。宋朝也不好公开支持。但可以秘密支持,你们西夏大量走私私盐吧,等于宋朝支持西夏许多钱帛,让西夏支持这场战争。

    宋朝未安好心,意图让两国两败俱伤,但知道又如何?至少比亡国强。

    杨守素差一点想离去,立即将这条消息送回国内。

    可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郑朗又说道:“以前,山遇惟亮投奔我朝。我朝为了两国和好,将他们一家交给你们西夏。诚意可足否?然你们先主如何对待我朝的?此次没移父女来投,不可能再送返回去,这是给你们西夏一个教训。没移父女来投,是他们自愿来投,不是我朝蛊惑,我朝不会主动蛊惑你们西夏各部来投奔我朝,这是我朝给你们唯一的答复。但若是你们西夏敌意不诡。继续侵耕。sāo扰边陲,或者入侵,那么没移族就是一个榜样,我朝会大肆吸纳你们西夏各族来投。进与退,在你们西夏一念之间。”

    又回到这个话题。

    天下也不是郑朗一个聪明人,杨守素也很聪明。

    看似这是一次交换,我们宋朝收留没移族以及没移父女,也给你们一些补偿。放宽私盐数量,给你们有更充分的经济与契丹作战。

    可事实是西夏与契丹持续交战下去,对宋朝十分有利。

    短期是得到一些钱帛,可这是在宋朝掌控之中,说禁就禁了。没移氏却能活上三四十年,寿命令长说不定能活五六十年,最少在这十几年内都有号召力。

    于是杨守素不作声。

    郑朗继续说道:“杨守素。你看到过天上有两个月亮吗?”

    “没有。”

    “天上没有两个月亮,地上一国何来两个国母?没移父女为什么逃往我朝?无他,你们的太后对他们父女十分忌惮,迟早要加害他们。”

    “没有的事。”

    “你相信没有?”

    “没有,”杨守素又答道,但答得很心虚。

    “何必强行替自己遮掩,休说你们西夏不懂礼仪,就是放在我们中原各朝各代,皇上年幼,太后掌政,若是有两个太后,早迟不容,如今她投奔我朝,也仅是一个平民百姓,我朝主动替你们西夏化解一次严重的危机,难道不感恩么?”

    “这是狡辨!”李守贵愤怒地说。

    说得中的。

    与李元昊一样,郑朗偷梁换柱,即便将来因为没移氏,导致一次小规模的内乱,也比她投奔到宋朝结果的好。郑朗只一笑,也没有想这句话能打过马虎眼,又说道:“朝廷也备使准备册封你们年幼的小王子为国主。”

    李守贵不作声了。

    对谅祚政权,契丹没有承认,但宋朝也没有承认,只派使吊唁李元昊丧事。一旦得到宋朝承认,无形中有了许多正名。这是看不到的,却对于如今西夏十分重要要。

    杨守素嚅嚅道:“让我们考虑考虑。”

    “好,静候佳音。”郑朗带着庞籍三人告辞。

    然后谨见赵祯,将结果说了出来,又说道:“无论没移氏或者宁令哥,得之有一些作用,不过负面作用更大。宁令哥是太子,有正统之名,作用更大,负面作用也更大。因为有宁令哥,又有契丹之逼,我朝又做了一些看似的让步,负面作用会消除很多,特别是册封国主。”

    数月前朝廷就想册封宁令哥为国主,让郑朗拦了下来。

    这是一副好棋,不能当大白菜就扔了出去。直到这时,才看出它的作用。

    “西夏必会默认我朝收留没移父女,也许他们心中愤恨,不过有宁令哥之逼,纵恨也只能放在心中,然臣担心最后契丹看到交战不利,西夏再给他们一些好处,契丹会将宁令哥交出来。故臣以为,可以派一使前去金肃州,带五万匹绢,贺契丹得到宁令哥,张扬正义。”

    “为何?”宋庠莫明其妙。五万匹绢可不是小数字,价值十万贯,得救活多少灾民?

    “伯庠,五万匹绢看似一笔不菲的数字,然用在战场上,甚至不能支持一场小的战役。我朝贺契丹得到宁令哥。将此事放于桌面之上。契丹人再不好意思示弱,主动将宁令哥交给西夏。否则以后有何脸面纳我朝岁贡?只要宁令哥在契丹人手中,无论没藏兄妹,或者这个长大的小王子,必与契丹交恶。若是我朝用私盐方式,支持西夏经济,西夏会与契丹进行持久xìng的战役,到时,两虎必皆重伤。这个价值是多少?”

    宋庠不能回答。若真取得郑朗所说的效果,即便是五百万匹绢也值得的。

    这也是必须的。

    明朝皇帝朱祁镇被鞑靼人当作奇货可居掳去,但奇货作用没有显现出来,相反,激起明朝士兵的哀兵之气。鞑靼人一看不妙,杀是不敢杀,怕明朝愤怒之下,与他们鱼死网破。勒索人家一个子不给。反而养朱祁镇花了许多金钱。最后无奈,得,俺们还是将这个皇帝送给你们。

    偏偏朱祁钰置若罔闻,好大哥,你还是乖乖地做草原王子。明朝这种态度让鞑靼人十分苦逼,最后费了许多心血,才让朱祁镇返回明朝。至于好处,什么也没有得到!

    两者很相似。

    若是契丹发觉宁令哥不是他们所想的奇货。战争僵持下去,必将宁令哥送返给西夏。

    不能让他们送。一送两国便没有恩怨,不送两国永远有恩怨。

    赵祯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准。”

    宋庠又迟疑地问:“我朝一方面贺契丹得到宁令哥,又册封西夏小国主,会不会……”

    “无妨,我朝一惯很软弱。这种做法也合乎我朝以前的表现。”郑朗毫不客气的讥讽一句,也是实情,又说道:“契丹虽有些不满,但有五万匹绢,对于贫困的契丹人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怨言自会消失。战争僵持下去,契丹也害怕我朝与西夏联手,如同西夏害怕我朝乘机对西夏用兵一样。形式与庆历初颠倒过来,当时担心的是西夏与我朝,现在担心的是契丹与西夏。我朝没有象契丹那样乘机勒索,他们就要说声谢谢了。”

    赵祯一笑,即便有能力勒索,又能勒索什么呢?两个穷邻居,两个恶邻居,想要从他们身上榨出一点油水,还不如将他们杀了。

    商议出使人选。

    郑朗再次推荐王素。

    论出使的人选,还得用这些君子。

    也是想使王素增功,朝堂上自己的知己太少,不为权利着想,至少得等到六塔河过后,农田水利法完全实施下去,自己才可以离开首相之职。况且国家未来还得用大笔银子……

    杨守素也在写信回去。

    将大约情况通知没藏讹庞,宋朝打脸了,但又赏了一粒小红枣。人是不会交还的,可以册封谅祚与放宽私盐做补偿。

    接着实话实说,宋朝没有安好心,包括狄青在府麟路完全有能力构筑堡寨,将失守的丰州疆域夺回,宋朝却没有这么做。杨守素私下琢磨,宋朝存在着不良之心。

    狄青出兵,是让府州百姓心安,否则在西夏侵耕掳掠下,百姓皆会远离府州麟州,没有了百姓,就没有了折家军,府麟路荒废,宋朝失去一个重要的养马基地,又因为无百姓耕种,粮食产量减少,必须从中原将粮食运向河东,再从河东运向府州,成本巨大。所以出兵,让百姓在后方安心耕作。

    但又不夺回丰州,让它成为闲田地带,可能是为以后出兵寻找借口。故杨守素认为,必须等到与契丹战争结束后,与宋朝谈好边界事宜,再商谈不得收留对方叛逃百姓事宜。

    两者必须说清楚,否则后祸无穷。

    一个很聪明的人,但信发走后,他十分担心。屈野河水草丰沃,宜耕宜牧,多为贪婪没藏讹庞占有,从去年元昊在世时,没藏讹庞便组织人手,在此侵耕,为自己敛财。

    自己虽说了,没藏讹庞未必听,说不定这个小宰相留下的一个坑,没藏讹庞会主动跳下去,认为不谈疆域界线,对他有很大的好处,好继续侵耕下去。

    然他死心不改,宋朝象郑朗这种强势,眼光长远的大臣很少,多是昏庸无能贪婪之辈,并且郑朗年龄不大。身为首相。必然有一些大臣心怀不满,于是暗中派人打听,还真让他听到一个能说得话的大臣。

    因为郑朗推动,三国关系越来越复杂,宋朝肯定开始笑了,但谁能笑到最后,还要看三国大臣的眼光与能力。

    第二天上早朝。

    何郯上奏道:“陛下,臣以为收留没移族是谓不妥,两国承平数年。国泰民安,对我朝有利也。没移氏乃是西夏国母,收纳之,后患必无穷也。”

    说完退下。

    郑朗也不生气,当时为了保密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大臣不多,直到西夏使者抵京,言臣才知道没移父女逃到宋朝了。徐徐问道:“何御史所言。无非是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何郯沉声答道。他对郑朗也没有敌意,至少在救灾一事上,他对郑朗的及时反应十分敬佩,就事论事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言臣的本职工作。

    “何御史,若有人行凶杀人后放下屠刀,说我不杀人了,朝廷要不要按照律法处罚?”

    何郯所说的话,表面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剖开来说。实际就是敌人不招我,我也不招敌人,但敌人打了一个大耳光子,我也要打敌人一个大耳光子,前面是对的,还有后面呢,敌人将耳光子打完了,举起手说对不起,俺们不打了,以和为贵。既然敌人不打了,那就听敌人的话以后为贵吧。然没有多久,又打来了,打完了说俺们以和为贵吧,周而复始。

    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的傻冒呢?

    真有,出了无数顶尖人物的三百年宋朝,至少有两百年就在充当这个傻冒的角sè。宋朝亡了,后面继续。

    也不怪何郯,若不是自己在西北表现出sè,自己就是将利害关系剖析开来,包括宋庠在内许多两府大臣依然会反对,即便如此,至今宋庠依然忽信忽疑。

    不知道哪里出现错误了,本来赵匡胤不盲目开边,是想老百姓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但经过文人集团篡改后,内敛得一个个全部成了傻子。即便不让武人集团得势,至于内敛到这种懦弱的地步?

    何郯听出郑朗话外之音,皱眉道:“然边境安宁。”

    “何御史,当真边境安定?我朝为求安宁二字,明明是胜利一方,却一年支付二十万岁赐,然边境呢?私盐、侵耕、掳掠,每年都有一些边民为对方杀害。这就是所谓的安定?”

    “狄青于西北已经向对方出击。”

    “若出击失败呢?或者西夏刻意用侵耕引诱我朝边军出击,却于半路之中设伏如何?”

    “臣有一议,”知谏院吴鼎臣说道。

    “奏。”

    “郑朗所言似有三分道理,然没移氏乃是西夏国母,收留对方国母,有违国体,此例不可开也。”

    郑朗想上去给吴鼎臣一顿狠揍,收留对方国母?若自己不改变这个王朝,几十年后赵家这些公主、皇后、妃嫔们一个个被女真人轮,轮完了做小妾、婢女、军jì,还不知道变成什么。

    忽然郑朗眼睛冒出一丝jīng光。

    吴鼎臣弹劾,让他察觉到一点不对,他是贾昌朝的人。

    是那一个那一个的人,不象YY小说那样,秘密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聚会,整天到晚商议着如何害人。一在宋朝,特别是北宋中前期,几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二到了这地步,都是人物尖子,不能这样做,一旦抓住把柄,一辈子仕途也完了。那一方的人,皆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有时未必成了好事,例如范仲淹要去河北,富弼公事公办,强行拆掉范仲淹的台。但那时,富弼绝对是范仲淹的人。

    可今天贾昌朝远在洛阳,夏竦贬到南京府,高若讷不久前又被调回枢密院为枢密副使,实际高若讷到西府就成了打酱油的,在台臣反而会起更大的作用。这个郑朗不大去管,宋朝是全能制,大臣能文能武,能吏能商,能做福尔摩斯,还要必须做水利专家,农业专家,不知道多少大臣用错了地方。新的御史中丞乃是杨察,与自己同榜进士。接手太平州。与自己关系不恶。

    况且自己至少在朝堂军事上,很有权威xìng的。按理说言臣不至于太反对,即便弹劾也要询问一下原委。也不象吴鼎臣挑起来的,贾昌朝在洛阳,没有贾昌朝,吴鼎臣用什么来与自己斗?

    他感到其中有隐情了,徐徐说道:“吴知谏,其中利害关系我早与几位相分剖析了,也做了诸多布置。至于国母,西夏国母乃是没藏氏,与没移氏有何关系?难道拥有两个国母,就是国家制度乎?”

    有些大臣窃笑,元昊这厮,不但抢了自己儿媳妇,还弄出三个皇后,自古以来一个后宫之中。能同时拥有三个皇后的吗?可怜前面一死。儿子逃到契丹,妻子逃到宋朝。

    吴鼎臣有些不甘心,但听到郑朗说与几个宰相早就商议过,其他十几位言臣皆不吭声了,自己一个人说没有作用,只好寂默不言。

    散了朝,郑朗刻意去了特务营,秘密对王勇嘱咐几句。

    也算是以权谋利。主要是为了国家。

    杨守素在京城等候没藏兄妹消息,郑朗没有再去谈判,他手中的事务还多着呢,那有jīng力全部用在这次谈判上?

    隔了几天,又是朝会。

    吴鼎臣再次进谏不可,经过数天准备,证据更充分。一说侵耕掳掠,西夏乃是部族制,元昊新丧,约束力很小,与西夏政权无关,况且狄青报复,西夏并没有用兵。这个说法很有市场,不想打仗的大臣太多了,许多大臣点头附议。

    二又说西夏国主年幼,这时朝廷应当培养关系,使西夏国主对宋朝产生好感,此乃国家长久计也。没移氏乃是元昊皇后,亦是西夏国主另一母亲也。收留没移氏,必为谅祚痛恨宋朝,引以为耻辱,宋夏之间未来必交恶矣。这个似是而非的言论再次获得许多大臣赞同。

    几个言臣也同时进言,若是收留西夏一个部族,无关紧要,那怕是当年的山遇惟亮,他身份虽贵,终是西夏的臣子。没移氏却为皇后,国母,远远超出臣子的范畴。宋朝绝对不能收留此女。

    郑朗闭目养神,等他们说完,才说道:“陛下,臣也有一言。诸位言臣之议,也是为国家着想。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乃是儒家以仁为本也。臣曾以为儒家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平,带有杀戳讨伐之意。又,儒家核心乃是内圣外王,所以王也,乃是恩威并用,有仁之道,有霸之道,因为儒家自西汉后多为篡解,故历代以法家充之。而臣以为错矣,儒家之义,就是法家的法。为何有内圣外王之区别,为何有治与平的区分?实际还是以仁为本,以义节之。以恩为本,以威节之。然区分就在轻重之别也,内圣外王,对内重恩而轻威,对内重威而轻恩,毕竟内才是国家的根本所在。治国平天下,国内以治为本,以仁为本,以抚为本,杀戳征讨辅之。而对外乃平也,杀戳征讨,武力震慑为本,辅以仁、抚,此乃平也。不过这终是臣对夫子儒学的看法,包括吴知谏在内,未必能赞成臣的看法。治国也,儒家为本也。吴知谏说以仁为本,以抚为本,包括外国亦须如此。”

    说得多好啊,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不能将我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事实这种对外国也需以仁为本的神马狗屁理论,在宋朝许多大臣中颇有市场。

    至于古今往来中国养了多少白眼狼,自动疏忽。

    继续说道:“不过西夏自李继迁以来,一直背信弃义惯了的,本身又是一个强悍难以征服的国家,想要对他们说一些道理,说什么以仁为本,恐怕难度极高。然臣却想起一事,南方交趾多侵占我国领土,西夏是一头难以驯服,贪得无厌,狡猾无比的野狼,交趾却仅能算是一头可笑的猴子。然在南方交趾野心勃勃,臣担心迟生会生祸乱,故臣以为让吴知谏前去出使交趾,让他们不得sāo扰我朝边隆百姓,以及岭南各部族。”

    不是要讲道理吗,不需要让你与西夏人讲理,只要你前去交趾,与这些小越南们讲讲道理去。

    说完,退回班列。

    他脑海忽然浮现出西门豹的故事,怎么办呢,老百姓都相信有河伯一事,那么女巫,你去与河伯交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