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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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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怎么出了一身汗?”万安惊讶的喊声飘入耳朵,随即那辆黑色轮椅驶到面前,右手被一只干燥微温的大手握住。

    “进来。”谢兰衣道,随即一只手驱使轮椅,另一只手仍旧握紧襄荷的右手。

    襄荷沮丧地低下头,不发一言,跟了上去。

    来到室内,万安赶紧生了火,让襄荷围着火炉烤火。

    温暖的炉火很快将身上又湿又寒的难受感觉驱走,身子也逐渐暖和起来,襄荷将手从谢兰衣的大手中轻轻挣出,望着跳跃的暖黄色炉火出神。

    “说吧,怎么了?”谢兰衣拢了拢她汗湿的额发。

    目光从炉火移开,襄荷瞪眼看他,故作疑惑:“什么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来啊?”

    谢兰衣没说话,只拿那双凤眼看着她。

    襄荷好不容易鼓起的情绪便向漏气的气球一样飞速地瘪了下去。她双肩一垮,眉毛都皱成了委屈地八字形。

    “我问你件事啊……”她小小声说着。

    谢兰衣挑眉。

    “……你跟宣城郡主,什么关系啊?”终于说出口,好像一块大石从胸口移开,襄荷又放松又紧张。放松是因为终于问出口,紧张是因为不知道答案将会是什么。

    奇怪,她干嘛紧张答案?心头忽地闪过一道疑惑,但很快又被甩掉不见踪影。

    她紧张地等着谢兰衣的答案。

    谢兰衣脸上却露出疑惑地神情:“宣城郡主?”

    襄荷紧张地点点头。

    “好像——”谢兰衣一副回想过去的模样,“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在宫中时见过几面而已,算不上熟悉。”

    一直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但想起宣城郡主的那些举动话语,襄荷又皱起眉毛,“我才不信,她明显喜欢你!”

    “嗯?”谢兰衣难得愣了愣,随即恍然点头,“哦,那也很正常。”

    这下轮到襄荷愣住了,“这怎么正常啊,谁会对没见过几面的人钟情啊……”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对,别人是不可能,可……谢兰衣这副模样,别说几面,一面就足够了。

    可就算是实话也不要这么理所当然一样的说出口好嘛……襄荷暗暗吐槽。

    宣城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五年前谢兰衣离京时她不过十三岁,仔细想一下便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狗血私情,不然谢兰衣不成萝莉控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豆蔻年华的宣城春心萌动,见过谢兰衣几面之后便芳心暗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方既知无望还仍旧念念不忘,一方却完全没注意自己无意中曾招惹下一朵小桃花。

    襄荷摇头晃脑啧啧感叹着,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十三岁什么的……她现在好像正好十三岁来着……

    呸呸呸,十三岁跟十三岁能一样么,她才没有春心萌动呢,绝对没有!

    知道了宣城与谢兰衣之间的纠葛,襄荷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做出一副好奇地样子道:“那,你想见她么?”

    “见她做什么。”谢兰衣随口接道,随后顿了一顿,目光看向襄荷,“怎么,你想让我见她?还是——你受她所托,要说服我去见她?”

    襄荷双眼望天:“不是,你想多了。”

    谢兰衣不语。

    襄荷笑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想见见自己的倾慕者嘛。既然你不想见,那就不见。”

    这句话一说出口,从端王府出来后的抑郁豁然一扫而空,襄荷笑地很真诚。

    她想救抱香,但就如她所说,不管宣城提什么要求,只有满足了她那两个条件,她才会答应。不应己力不及之事,不许妨碍他人之诺。谢兰衣若想见宣城,那她只是捎个口信的。若他不想见,她也绝不会勉强他。因为是她想救抱香,而不是谢兰衣想救,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愿望而把无辜的谢兰衣牵扯进来,那是慷他人之慨,尤其是在谢兰衣身份如此尴尬,又与李恒泰有过节的情况下。

    所以她故作轻松,绝口不提抱香的事,只以宣城倾慕他的由头,问他想不想见宣城。只因为她知道,哪怕他原本不想见,知道了抱香的事后,八成也会改变主意,为了帮自己而去见宣城。那不是她想见到的。

    只是,宣城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装疯?装病?带足银子背井离乡躲到李恒泰找不到的地方?

    好像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妙。

    襄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谢兰衣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襄荷吓了一跳,抬眼便见一张貌比花娇的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一双凤眼静静的看着她。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奇异地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一定出事了,别想骗我。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但在那双凤眼的凝视下,终于还是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将抱香的事说了出来,只是没说她去求宣城的事。

    只是,她不说,谢兰衣却猜得出来。

    “所以,你去求宣城,而她的条件是见我?”

    襄荷沮丧地点头。

    那张给她以极大压迫的脸终于稍稍后退,她刚刚舒了一口气,就差点没被谢兰衣下一句话吓死。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以势压人,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想治本,把病源灭杀了就好。”

    襄荷一手捂住胸口,像只鼓满气的小青蛙似地,眼睛鼓登登地看着谢兰衣。

    谢兰衣拍了拍她的背,笑眯眯地道:“很吃惊?放心,他会死地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能背黑锅的人很多。”

    要说现在襄城仇人最多的人,绝对非李恒泰莫属。

    之前拔了那么多萝卜,现在哪只萝卜的小萝卜要报仇,一刀把他宰了,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事实上,最近李恒泰已经遇到过几次刺杀了,只不过消息掩盖的好,没有流传开来罢了。

    李恒泰死了,抱香的麻烦自然迎刃而解。襄荷越想越觉得谢兰衣这提议好诱人……

    不过——“你保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

    谢兰衣微笑点头。

    想想木工房里那些功能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轮椅药箱里各种各样的成药,襄荷静默了片刻,终于不再怀疑谢兰衣下黑手的能力。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问,“那你五年前在京城的时候干嘛不干掉他?”

    谢兰衣似笑非笑,“因为,当时的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襄荷又问:“可万一皇帝因为李恒泰的死迁怒书院怎么办?”

    谢兰衣摇摇头:“布了那么久的局,现在正该收网,皇帝不会因为李恒泰一人而改变大局。”

    襄荷狠狠心咬咬牙,“好,那就干了!”

    距离与两个婆子约定的时间只剩一天,也就是说,干掉李恒泰,最好在这一天内完成。

    虽然做了决定,但襄荷还是免不了提心吊胆,回到秀水村后仍旧做了两手准备,一是让抱香吃了许多发物,吃得起了满脸疹子,再不复平日娇美才罢休,这样就算谢兰衣没有在一天之内解决李恒泰,也可以借疹子再拖延几天,二便是为抱香一家准备好车马银票,随时准备跑路。

    当然,她希望这些准备都用不上。

    提心吊胆地在村里等了一天,李恒泰的消息还没传来,朝廷派了钦差调查书院的消息便飞一般传了出来。

    秀水村毗邻的那条官道不久便迎来了大队车马仪仗,村长组织了全村人在路边跪拜,襄荷躲在树丛中,远远望着那队车马,不禁觉得十分牙疼。

    这个时候来,皇帝是要收网了么?

    可是,谢兰衣好像就是要在今天动手……这可真是太凑巧了。

    送走钦差大人的仪仗,襄荷刚回到老宅,便见院中井架上停了只灰扑扑的鸟儿,猛一看似乎是只麻雀。

    襄荷不经意地路过,刚走两步忽然回头,一把抓住那只“麻雀”。

    麻雀一动不动。

    抠开“麻雀”圆滚滚的肚子,一个小纸团掉了出来,摊开纸团,赫然是一个用毛笔描摹的分毫不差的表情。

    “胜利暗号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坏蛋死啦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