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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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宫羽看着白骨从土里爬出,又在路上听苏白道所救之人是一只妖王之后,心下激动不已。
见眼前人拉着骷髅,神情眷恋,他有些好奇,"此人又是哪位?"
苏白柔和的拿着手绢帮尸骨擦掉身上的灰尘,"妖王,我本应该嫁的人。"
宫羽稀里糊涂,"可你之前在凡间可不说已经成亲了,仙人也可以三心二意。"
苏白终于将视线从骷髅上挪开,因为心情好,所以也破天荒解释,"我本叫温婉,与苏杭亲之人才是苏白,当然,现在如此区分也无意义。"
宫羽还是听不懂,隐约察觉这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人格,一人善良,估摸着就是他之前遇见的那位,一人冷酷,便是站在身边这位。
"你很有用。"苏白微笑,伸手一挥,宫羽便跌下海。
惊叫之时在猛的惊醒,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四处摸索,才发现自己竟在漆黑的箱子内。
一定是被谁当是死了的给埋了!他又惊又怕,拼命推搡,挣扎良久,越感呼吸困难。
"别急。"
轻柔的女声在外传出,他心里腾升希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拍打着棺木,希望能把自己救出去。
等了良久,外头无声,他心又开始慌乱,胸腔已经闷钝不已,每一次呼吸都觉喉咙灼烧。
"快救我出去。"
"谁说要救你?"
他大惊,又拍着木板,直到缝隙越来越大,原来这棺木并不是用钉子钉死。
求生的愿望让他不顾身体内灼烧的痛苦,拼命用肩膀撞开,随着木板吱呀一声松动,他探头一跃。
棺木开了,却没有得救,小棺木外面竟然是一个更大的棺椁,四周都是浓郁的沥青味,这棺被沥青封死。
苏白在外头笑得疯狂,宫羽绝望,被活活憋死在棺木之中。
黑白无常来了,他恨苏白见死不救,也恨是谁把自己关在棺木之中,一路上询问无果,直到到了阎王殿。
阎王殿都是鬼魂,这世道不太平,地府十大阎王每日审判,才能够勉强维持。
"你阳寿本来已经尽了,怨不得别人,即便不受闷死之苦,也有别的死法,不用纠结,你身怀异术,在世时为娼妓改命,又研究起死回生之术,这些都有碍六道轮回,下一世你便投胎肉猪,被人食用,方可赎清这一世之罪。"
"他可不能当肉猪。"
阎王抬头,盯着十道门外逐渐飘近的身影。
"好久不见。"苏白看着新上任的黑白无常,"他们可比我和苏杭做得好?"
阎王道:"何来好坏之说,便都是为了苍生,为了自身福报。"
苏白笑了笑,"今日我来,倒不是叙旧的,毕竟你们两的交情,严格来说与我无关,我要宫羽。"
她轻轻说着,却已经招来火凤凰,照亮了半天神殿,虽还笑意吟吟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阎罗王不语,她收了火凤凰,朝宫羽勾了勾手指,潇洒离开。
从濒临死亡到地府再到天庭,宫羽走马观花似得都体验一遭,再是不敢惹面前此人,第一次腾云上天,紧张得不行,生怕一时间踏空掉下凡间摔个尸骨无存。
一只芊芊玉手伸到眼前,他却下意识往后退一大步,匆忙抬头去看人脸色。
"也开始害怕了。"苏白笑笑,"无论人神还是鬼妖,都喜欢善良的性子,偏偏我就是不愿意,这善良的人太多了,总要多一些做恶的,你说是与不是?"
宫羽不答,苏白也不问。
两人到了天庭,苏白把人丢给三长老便走。
寝宫内,用仙气塑起来的肉身还不牢固,苏白久久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想去牵手,却发现肉身像云朵一样一飘就散。
触摸不到人,她就又发了脾气天庭每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震动。
三长老知又是她反复无常的时候,只好来看看这次又是为何。
知晓是因为这杜思南的身体问题,三长老道这天庭有个天阁,天阁里的书童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这三界最为博学之人,要知如何解决,把人叫来就是。
这书童子一到,看了一眼杜思南,又躲回天阁内,好几天才出来,道想让要孤的肉身再长出来,容易得很,只要血肉护换即可。
"将你的骨血给他,他便可以拥有血肉,不需要很多,你一半他一半,不过你把一半血肉给了他,你自己可就面目全非。"
苏白阴测测的扫了书童子一眼,"不行,你再给我想一个法子出来。"
"没法子。"话音刚落,书童子便被打翻在地,滚了好几个圈,钻入墙中跑了。
"没法子也得再给我想出法子来。"苏白招来火凤凰,气势汹汹的杀到天阁之中。
书童子便是天阁的化身,苏白让火凤凰烧了这天阁,逼书童子现身。
在场的仙娥们都觉可惜,眼巴巴的看着。
巨大的羽翼冲到燃烧的天阁面前,羽翼掀起的狂风哪里能够奈何得了以法术召唤出来的火凤凰,不过显然对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白将火凤凰召回来,"阿宝。"
阿宝看着天阁一片火海,"我有事情想问你。"
云霄殿上。
"我听神创族人说,你将杜思南救活了,那么雷震...."
"雷震内丹已碎,他和杜思南不一样,救不活的。"
阿宝哭了,泪水沾湿了衣袖,哭得肝肠寸断。
苏白安慰,"那些杀了雷震的仙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倒是放心好了。"
阿宝不理,又哭了半响,顶着红肿双眼,拼命摇头,"雷震是被你害死的。"她逼进,"就是你对天庭的人赶尽杀绝,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恨神创族。
你对三界都做了什么,你到凡间看过吗?你见过一个村庄顷刻间就被崩坏的山掩埋吗?你见过凡人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吗?"
"可笑,你是想将整个神创族所做的决定压在我一人身上?若是这样讲,你便是这凶手中的一员,你以为这是为了神创族的未来,但你可以去问问三长老,将女娲召唤出来,究竟是不是出于为三界考量,为整个神创族未来考量。"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苏白起身,缓缓朝他走去,"你爹一定和你说过,这三界腐朽不堪,一定让女娲重新现世,重新整改这三界,这些都是女娲的意思。
可笑的是,女娲只是一个不思考的工具而已,你的爹已经不是神创族人的思维,他并非真正为三界好,只是想利用女娲之战夺取天庭要地,满足他个人不愿再回到极地的私心而已,你也是帮凶。"
不再管发愣之人,苏白大步流星离开凌霄殿,她心情很不稳当,有一股怒气冲刺着全身,识海就像是滚烫的,正在翻滚的热水。
她又召出火凤凰,开始焚烧天阁,逼迫书童子现身。
书童子托梦给逃到妖界的仙友,这天阁一旦毁灭,意味着三界古往今来的文明也将消失殆尽,人们又会回到混沌懵懂的时期,不仅仅凡间如此,别说以后修仙升仙,就是和那家畜没什么两样。
必须将那书童子从天阁救出。
苏杭法术高强,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他也并未推脱,众仙闯入天庭。
刚进南天门就被几只火凤凰团团围困,众仙缠住火凤凰,紫姑仙子和苏杭继续往天阁去。
半路便被三长老带着神创族人阻拦,紫姑仙子抽出法器,定定看着苏杭,点了点头,郑重托付。
苏杭到了天阁时,天阁钱只有苏白,身后是熊熊烈火。
"我真是可怜啊,谁都不站在我身边。"她看向身旁的杜思南,"只有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杜思南?"苏杭惊诧。
"对,就是杜思南,你也很惊讶吧,连天都可怜我,让他再次回到我身边,苏杭,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那个善良的自己再出来捣乱。"
"她不会任由你胡来,也不会轻易被打败。"
苏白莞尔一笑,杜思南出手。
交手之后,苏杭才发现这杜思南的古怪,与其说是复活,倒不如说是形式走肉,且身体由法力塑造,并非肉身。
几个回合下,杜思南已经被擒住。
苏白尖叫一声,紧张兮兮的盯着杜思南。
"放了书童子。"
她眼睛一瞪,眼眶里忽然蓄满了泪,"你威胁我?"
苏杭擒住杜思南,厉声道:"灭了。"
苏白灭了天阁的火,眼泪一收,恶狠狠的盯着,"把他还给我。"
"不要。"紫姑仙子和其他人赶到,人群里还有阿宝。
"苏白,你可知是谁放了我们,是神创族,当下他们也想逼你入绝境,你已经众叛亲离。"紫姑仙子喊道。
"三长老早就不满我坐了他的位置,要除掉我自然在我意料之内,不过你们所有人纵是一起上,我也是不怕的。"
"难道你不杜思南了!"
"既然我能救他第一次,当然能够救他第二次,我与他,当然是我更加重要,就算此时他站在这里,一定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三只火凤凰腾升而出,众人知晓这一战恐怕又是难以避免,就在此时,凌霄殿上却久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哀嚎与祷告。
有仙人急匆匆赶来,道刚才在南天门与火凤凰争斗时,有火凤凰跌下凡间,化作火球,现在凡间多地都成了火海。
凡间,百姓们都挤到神女庙里,跪倒在地祈求平安,其中又被火球伤到的,奄奄一息的被亲人抬到神女庙,众人哭喊着,磕着头祈求着,就连远在皇宫内的皇帝,也设坛祭祀神女,他是见过神女的,所以相信这所有一切的祈求都会上传到神女的耳朵里。
整个凌霄殿被百姓的哭号声所笼罩,就连众仙都动容,每一尊仙都会被祭祀,但是唯独这个朝代,所有百姓,甚至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相信会有好心的神女相救。
那哭喊声太过于震撼,乃至于识海深处沉睡,不愿醒来的善良都被震醒,强势重新占据身体。
苏白懊恼,浑身颤抖,耳边全是百姓的哭声,不自觉的落泪,再想起阿宝之前的斥责,强烈的悲痛让两个识海猛的抽离。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三界的未来上。"
"苏白。"
放开杜思南,苏杭快步走近,要趁着这个机会进入苏白识海,再次将邪恶封印。
苏白摇头,震开苏杭,他以为那股邪念又要重新占领身体,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凡间百姓的哭号对苏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控制了整个身体,另外一个识海被挤压得只剩下一点。
苏白身体被多道白光围绕,刺眼光芒后,青灰色的光柱惨叫着从她身体剥离,一直浑浑噩噩的杜思南身体一震,浑浊的双眼盯着苏白。
青灰色的光影钻进唯独没有法力的宫羽体内,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往天河窜逃。
"她是温婉,抓住她!"紫姑仙子率先反应,带着众人要追。
神创族又怎么会如他们的愿,也跟着追去。
"小白。"苏杭用尽最轻柔的呼唤,生怕这样的呼唤也会惊吓到众人。
云霄殿上,凡间百姓的哀嚎声不绝如缕,苏白非常悔恨,几乎崩溃,不愿让苏杭靠近。
"不是你的错,伤害他们的并不是你,你是善良的,无罪的,莫要自责。"
"回不去了。"苏白泪流满面,"我不想再心安理得的以那种借口活下去。"
苏杭一震,沉默,伸出去却抓不到人,只好颤抖。
苏白逐渐冷静,开始一件件的交代,"我吸了当时女娲之战里所有战死仙人的惊魂,虽然温婉已经被剥离,但她身上依旧分有大半法力,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会送你们离开。"
"小白..."
苏白眼眶泛红,继续道:"雷震之子,如若可能,找到它,不要让他从小没爹没娘。"
"小白!"
苏白已经哽咽,颤抖着要说完,"从前到现在,我爱你,也只爱你,你抱抱我,来抱抱我。"
苏杭把人拽进怀里,感受到怀里人不断的颤抖,便用尽所有力气,想把她抱得更紧,直到后颈挨了重重一拳。
孤岛上,宫羽看着白骨从土里爬出,又在路上听苏白道所救之人是一只妖王之后,心下激动不已。
见眼前人拉着骷髅,神情眷恋,他有些好奇,"此人又是哪位?"
苏白柔和的拿着手绢帮尸骨擦掉身上的灰尘,"妖王,我本应该嫁的人。"
宫羽稀里糊涂,"可你之前在凡间可不说已经成亲了,仙人也可以三心二意。"
苏白终于将视线从骷髅上挪开,因为心情好,所以也破天荒解释,"我本叫温婉,与苏杭亲之人才是苏白,当然,现在如此区分也无意义。"
宫羽还是听不懂,隐约察觉这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人格,一人善良,估摸着就是他之前遇见的那位,一人冷酷,便是站在身边这位。
"你很有用。"苏白微笑,伸手一挥,宫羽便跌下海。
惊叫之时在猛的惊醒,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四处摸索,才发现自己竟在漆黑的箱子内。
一定是被谁当是死了的给埋了!他又惊又怕,拼命推搡,挣扎良久,越感呼吸困难。
"别急。"
轻柔的女声在外传出,他心里腾升希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拍打着棺木,希望能把自己救出去。
等了良久,外头无声,他心又开始慌乱,胸腔已经闷钝不已,每一次呼吸都觉喉咙灼烧。
"快救我出去。"
"谁说要救你?"
他大惊,又拍着木板,直到缝隙越来越大,原来这棺木并不是用钉子钉死。
求生的愿望让他不顾身体内灼烧的痛苦,拼命用肩膀撞开,随着木板吱呀一声松动,他探头一跃。
棺木开了,却没有得救,小棺木外面竟然是一个更大的棺椁,四周都是浓郁的沥青味,这棺被沥青封死。
苏白在外头笑得疯狂,宫羽绝望,被活活憋死在棺木之中。
黑白无常来了,他恨苏白见死不救,也恨是谁把自己关在棺木之中,一路上询问无果,直到到了阎王殿。
阎王殿都是鬼魂,这世道不太平,地府十大阎王每日审判,才能够勉强维持。
"你阳寿本来已经尽了,怨不得别人,即便不受闷死之苦,也有别的死法,不用纠结,你身怀异术,在世时为娼妓改命,又研究起死回生之术,这些都有碍六道轮回,下一世你便投胎肉猪,被人食用,方可赎清这一世之罪。"
"他可不能当肉猪。"
阎王抬头,盯着十道门外逐渐飘近的身影。
"好久不见。"苏白看着新上任的黑白无常,"他们可比我和苏杭做得好?"
阎王道:"何来好坏之说,便都是为了苍生,为了自身福报。"
苏白笑了笑,"今日我来,倒不是叙旧的,毕竟你们两的交情,严格来说与我无关,我要宫羽。"
她轻轻说着,却已经招来火凤凰,照亮了半天神殿,虽还笑意吟吟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阎罗王不语,她收了火凤凰,朝宫羽勾了勾手指,潇洒离开。
从濒临死亡到地府再到天庭,宫羽走马观花似得都体验一遭,再是不敢惹面前此人,第一次腾云上天,紧张得不行,生怕一时间踏空掉下凡间摔个尸骨无存。
一只芊芊玉手伸到眼前,他却下意识往后退一大步,匆忙抬头去看人脸色。
"也开始害怕了。"苏白笑笑,"无论人神还是鬼妖,都喜欢善良的性子,偏偏我就是不愿意,这善良的人太多了,总要多一些做恶的,你说是与不是?"
宫羽不答,苏白也不问。
两人到了天庭,苏白把人丢给三长老便走。
寝宫内,用仙气塑起来的肉身还不牢固,苏白久久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想去牵手,却发现肉身像云朵一样一飘就散。
触摸不到人,她就又发了脾气天庭每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震动。
三长老知又是她反复无常的时候,只好来看看这次又是为何。
知晓是因为这杜思南的身体问题,三长老道这天庭有个天阁,天阁里的书童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这三界最为博学之人,要知如何解决,把人叫来就是。
这书童子一到,看了一眼杜思南,又躲回天阁内,好几天才出来,道想让要孤的肉身再长出来,容易得很,只要血肉护换即可。
"将你的骨血给他,他便可以拥有血肉,不需要很多,你一半他一半,不过你把一半血肉给了他,你自己可就面目全非。"
苏白阴测测的扫了书童子一眼,"不行,你再给我想一个法子出来。"
"没法子。"话音刚落,书童子便被打翻在地,滚了好几个圈,钻入墙中跑了。
"没法子也得再给我想出法子来。"苏白招来火凤凰,气势汹汹的杀到天阁之中。
书童子便是天阁的化身,苏白让火凤凰烧了这天阁,逼书童子现身。
在场的仙娥们都觉可惜,眼巴巴的看着。
巨大的羽翼冲到燃烧的天阁面前,羽翼掀起的狂风哪里能够奈何得了以法术召唤出来的火凤凰,不过显然对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白将火凤凰召回来,"阿宝。"
阿宝看着天阁一片火海,"我有事情想问你。"
云霄殿上。
"我听神创族人说,你将杜思南救活了,那么雷震...."
"雷震内丹已碎,他和杜思南不一样,救不活的。"
阿宝哭了,泪水沾湿了衣袖,哭得肝肠寸断。
苏白安慰,"那些杀了雷震的仙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倒是放心好了。"
阿宝不理,又哭了半响,顶着红肿双眼,拼命摇头,"雷震是被你害死的。"她逼进,"就是你对天庭的人赶尽杀绝,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恨神创族。
你对三界都做了什么,你到凡间看过吗?你见过一个村庄顷刻间就被崩坏的山掩埋吗?你见过凡人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吗?"
"可笑,你是想将整个神创族所做的决定压在我一人身上?若是这样讲,你便是这凶手中的一员,你以为这是为了神创族的未来,但你可以去问问三长老,将女娲召唤出来,究竟是不是出于为三界考量,为整个神创族未来考量。"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苏白起身,缓缓朝他走去,"你爹一定和你说过,这三界腐朽不堪,一定让女娲重新现世,重新整改这三界,这些都是女娲的意思。
可笑的是,女娲只是一个不思考的工具而已,你的爹已经不是神创族人的思维,他并非真正为三界好,只是想利用女娲之战夺取天庭要地,满足他个人不愿再回到极地的私心而已,你也是帮凶。"
不再管发愣之人,苏白大步流星离开凌霄殿,她心情很不稳当,有一股怒气冲刺着全身,识海就像是滚烫的,正在翻滚的热水。
她又召出火凤凰,开始焚烧天阁,逼迫书童子现身。
书童子托梦给逃到妖界的仙友,这天阁一旦毁灭,意味着三界古往今来的文明也将消失殆尽,人们又会回到混沌懵懂的时期,不仅仅凡间如此,别说以后修仙升仙,就是和那家畜没什么两样。
必须将那书童子从天阁救出。
苏杭法术高强,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他也并未推脱,众仙闯入天庭。
刚进南天门就被几只火凤凰团团围困,众仙缠住火凤凰,紫姑仙子和苏杭继续往天阁去。
半路便被三长老带着神创族人阻拦,紫姑仙子抽出法器,定定看着苏杭,点了点头,郑重托付。
苏杭到了天阁时,天阁钱只有苏白,身后是熊熊烈火。
"我真是可怜啊,谁都不站在我身边。"她看向身旁的杜思南,"只有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杜思南?"苏杭惊诧。
"对,就是杜思南,你也很惊讶吧,连天都可怜我,让他再次回到我身边,苏杭,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那个善良的自己再出来捣乱。"
"她不会任由你胡来,也不会轻易被打败。"
苏白莞尔一笑,杜思南出手。
交手之后,苏杭才发现这杜思南的古怪,与其说是复活,倒不如说是形式走肉,且身体由法力塑造,并非肉身。
几个回合下,杜思南已经被擒住。
苏白尖叫一声,紧张兮兮的盯着杜思南。
"放了书童子。"
她眼睛一瞪,眼眶里忽然蓄满了泪,"你威胁我?"
苏杭擒住杜思南,厉声道:"灭了。"
苏白灭了天阁的火,眼泪一收,恶狠狠的盯着,"把他还给我。"
"不要。"紫姑仙子和其他人赶到,人群里还有阿宝。
"苏白,你可知是谁放了我们,是神创族,当下他们也想逼你入绝境,你已经众叛亲离。"紫姑仙子喊道。
"三长老早就不满我坐了他的位置,要除掉我自然在我意料之内,不过你们所有人纵是一起上,我也是不怕的。"
"难道你不杜思南了!"
"既然我能救他第一次,当然能够救他第二次,我与他,当然是我更加重要,就算此时他站在这里,一定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三只火凤凰腾升而出,众人知晓这一战恐怕又是难以避免,就在此时,凌霄殿上却久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哀嚎与祷告。
有仙人急匆匆赶来,道刚才在南天门与火凤凰争斗时,有火凤凰跌下凡间,化作火球,现在凡间多地都成了火海。
凡间,百姓们都挤到神女庙里,跪倒在地祈求平安,其中又被火球伤到的,奄奄一息的被亲人抬到神女庙,众人哭喊着,磕着头祈求着,就连远在皇宫内的皇帝,也设坛祭祀神女,他是见过神女的,所以相信这所有一切的祈求都会上传到神女的耳朵里。
整个凌霄殿被百姓的哭号声所笼罩,就连众仙都动容,每一尊仙都会被祭祀,但是唯独这个朝代,所有百姓,甚至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相信会有好心的神女相救。
那哭喊声太过于震撼,乃至于识海深处沉睡,不愿醒来的善良都被震醒,强势重新占据身体。
苏白懊恼,浑身颤抖,耳边全是百姓的哭声,不自觉的落泪,再想起阿宝之前的斥责,强烈的悲痛让两个识海猛的抽离。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三界的未来上。"
"苏白。"
放开杜思南,苏杭快步走近,要趁着这个机会进入苏白识海,再次将邪恶封印。
苏白摇头,震开苏杭,他以为那股邪念又要重新占领身体,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凡间百姓的哭号对苏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控制了整个身体,另外一个识海被挤压得只剩下一点。
苏白身体被多道白光围绕,刺眼光芒后,青灰色的光柱惨叫着从她身体剥离,一直浑浑噩噩的杜思南身体一震,浑浊的双眼盯着苏白。
青灰色的光影钻进唯独没有法力的宫羽体内,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往天河窜逃。
"她是温婉,抓住她!"紫姑仙子率先反应,带着众人要追。
神创族又怎么会如他们的愿,也跟着追去。
"小白。"苏杭用尽最轻柔的呼唤,生怕这样的呼唤也会惊吓到众人。
云霄殿上,凡间百姓的哀嚎声不绝如缕,苏白非常悔恨,几乎崩溃,不愿让苏杭靠近。
"不是你的错,伤害他们的并不是你,你是善良的,无罪的,莫要自责。"
"回不去了。"苏白泪流满面,"我不想再心安理得的以那种借口活下去。"
苏杭一震,沉默,伸出去却抓不到人,只好颤抖。
苏白逐渐冷静,开始一件件的交代,"我吸了当时女娲之战里所有战死仙人的惊魂,虽然温婉已经被剥离,但她身上依旧分有大半法力,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会送你们离开。"
"小白..."
苏白眼眶泛红,继续道:"雷震之子,如若可能,找到它,不要让他从小没爹没娘。"
"小白!"
苏白已经哽咽,颤抖着要说完,"从前到现在,我爱你,也只爱你,你抱抱我,来抱抱我。"
苏杭把人拽进怀里,感受到怀里人不断的颤抖,便用尽所有力气,想把她抱得更紧,直到后颈挨了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