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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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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当时进了林子是本着逃离脑残顺便散步看风景的想法慢慢溜达来着,结果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女声发出惊人的惨叫声。

    因为一直防备着某鸟人飞进来,所以永琪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过去,倒是不远,转身跑了没两步就见到一个身穿朴素蓝色布衣的少女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运动,落到了自己的马前。

    看着这个虽然脸上有些脏,却还算得上是浓眉大眼五官可爱的少女,再看看她背上那个长长的包裹,永琪眯起了眼睛,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马鞍上挂着的机关驽。现在在这里的只有自己人,他只要说这个女人是刺客并直接宰掉她,那么,就能让一些脑残事件远离自己了!

    可是,还没等他把机关驽掏出来,永瑜那个阴魂不散的追过来了,一声惊叫后扑到了傻鸟的身上。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乾隆是听说了永琪射伤了一名少女才赶过来的,但来了后只看一眼就知道了,这箭不可能是永琪射的。先不说永琪手上没有弓箭,就算有,看永璜和永琪坦坦荡荡的表情就知道跟他们没啥关系了。

    从永璜处了解事情经过后,乾隆不由得对着刚刚对自己大呼小叫的福尔泰狠狠瞪了一眼,可福尔泰没看他,他已经跳下马,揪着太医扑到永瑜身边去了。

    乾隆看了看那少女,皱了下眉,这个少女看起来不像是刺客,毕竟没有刺客会这种显眼的打扮。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围场里?她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这围场可是提前一天就已经完全清空了,除了动物没有任何人会停留在这里。

    心里有太多疑问,看看那箭伤在少女的肩头,应该不致命,就对太医说:“先把人弄醒。”

    “遵旨。”太医拿出个药瓶在她的鼻尖晃了两下,然后,就见少女猛烈地呼吸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永瑜看着怀里的少女,她与自己一般大或要再小一些,有着明亮可爱的五官,尤其那双大眼睛璀璨如子夜的星空般清澈明亮。受伤的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因为疼痛而紧皱着眉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永瑜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你醒了吗?”

    小燕子茫然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转了转眼睛,看到这许多人围着他,还有一些穿着明显是官服的男人(太医),想起了紫微在悬崖下的拜托,立刻就挣扎了起来,揪着太医虚弱地叫着:“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让我见皇上……”

    乾隆站在后面,没有出声,太医看了看他也不敢乱说话。永瑜却说:“姑娘,你不要急,你看,那就是皇上。”

    小燕子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一团金色。她知道,紫微说过,穿着明黄龙袍的人就是皇上,就是紫微的父亲。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大叫:“皇上!你……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乾隆只觉得全身一震,紧紧皱着眉看着那个再次晕过去的少女,抿着唇好久没有说话。福尔泰这时看到了小燕子身后的长条包裹,打开来一看,是一个画轴。

    永琪惊讶地看着那个画轴,奇怪,扇子呢?不是应该还有把扇子的吗?难道他记错了?

    乾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画轴,立刻说:“拿过来!”

    福尔泰屁颠屁颠地双手捧着递了过去,乾隆打开一看,一幅保存完好的雨后荷花图。看画风看字迹看印章,都是自己的没错。再看了看少女,乾隆不得不叹了口气:“传旨,立刻起程回宫。这个孩子也带上,太医,好好治她,尽快让她清醒过来。”

    永瑜一把抱起小燕子大步往营地走,太医只好甩着两条老腿跟着他,叫苦不迭。

    永璜冷笑地看着所有人离开,问永琪:“你怎么看这事?”

    “嗯,挺有意思的。”永琪不是很专心,他命人四下寻找了,没有发现那把扇子,觉得有些奇怪。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算了,反正剧情已经展开了,最好不过的是,似乎和自己没啥大关系的样子,真是大吉大利。

    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低声吩咐:“派人去和皇额娘通个气,让她离这丫头远点,在我没查清她的来路前,有多远躲多远。”

    永璜笑着说:“这倒是真的,谁知道这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何人呢,呵呵。走吧。”

    乾隆带没到京,皇后就已经收到永琪的消息了,对着身边的苏嬷嬷说:“你说,皇上这算是怎么回事?”

    苏嬷嬷笑着说:“娘娘何必太担心,五阿哥不是说了嘛,让您等他查清楚了再去接触。咱们对这位又不了解,还是别往上凑合了,谁知道她奔着什么来着。”

    皇后点点头,非常认同,又犹豫地说:“这,以永琪送来的消息看,这孩子应该是皇上的血脉,可先不说她是真是假,这事也得通知了皇额娘知道才行,没她老人家的应许,这孩子也不能轻易就进了宫来。而且,以她的年纪算,应该是元皇后薨了没多久去南边巡视水利的时候有的,这和敬马上也要回来了,得多让她不舒服啊。而且永琪这传话传得这么冲,想来也是为这件挺不高兴的吧?”

    “和敬公主和五贝勒向来大度,想来不会太在意的,您就安下心吧。”苏嬷嬷笑着劝慰她:“至于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现在人还在五台山上呢,只要这孩子确实是皇上的血脉,皇上都认下了,她当然也会高高兴兴接受的,您就不用操那份心了,五贝勒不是说了嘛,您继续做您自己的事暂时别理会她。而且,这五公主可是刚刚出嫁,您还是多关心着自己女儿吧。”

    皇后笑着点点头:“你说得也在理,虽然我掌着后宫,但到底有皇额娘在,我做好我的本分事就行了,这些大事自然要听皇额娘的处置。行,我啊,就安安分分的继续管我的宫务吧。这也快入冬了,可皇上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没猎到什么皮子,咱们把往年的皮子拿出来,挑些好的分发一下吧。对了,和敬和皇额娘的那份要单独准备些好的出来。”

    “是,娘娘。”

    弘昼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当时就奔到五贝勒府去了,永琪慢条期理地喝茶不理他。弘昼这急性子,拍着永琪的桌子问:“怎么回事嘿?你吱一声啊你!”

    “吱。”

    “……你一大头蒜充什么耗子啊你!说!”

    “我说五叔。”永琪放下茶抬头笑着说:“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弘昼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倒也没啥关系。”

    “那不就成了,是非好歹也干不上你什么事。你继续去照顾你的学子们,继续整理好内务府那摊事就万事大吉了。”永琪靠到椅子上,眯着眼睛微微地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弘昼有些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这么开心?

    “五叔,侄子我建议啊,你没事就别参合那些。如果皇阿玛让你查了,你就去查,没让你管,你就离远点吧。”永琪很好心,但笑容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就凭这诡异的笑容,弘昼就下定决心,离那帮人远点。

    弘昼抬脚刚准备跨出去,又返回来了:“对了,西藏的事你注意一些。”

    “嗯,我知道,善保跟我说过了。”永琪不是很在意。西藏那些耍大刀的如果还能打赢已经基本装备最新型火器的大清军队,那永琪就干脆直接砍了领兵将士的脑袋好了,省得他们继续浪费弹药。

    弘昼坐回去摇头说:“我不是担心你那些人,我是担心老六。”

    “你担心他和我抢功劳?呵呵,五叔,你太小看我了。”永琪摊开手:“仗又不是我打的,我本来就没有功劳。”

    弘昼皱着眉:“你看得这么开,小心他反而钻了空子。”

    永琪勾勾嘴角冷笑:“五叔,皇阿玛既然不想让我一个人独大,那么我也要配合他一些,不然我就更多的错处可挑了。再说,这些功劳,也不能算在老六的头上,到底是要算在出征的将士头上。”

    弘昼叹息一声,轻声问:“你皇阿玛,虽然说现在重视老六了些,但……”

    “五叔。”永琪抬手止住他:“不管皇阿玛重视谁,我的目的都一样,为了让大清更好。所以如果老六能胜过我,我就退出。如果老六没有我做得更好,那我就不会输给任何人。在我眼里,没有比大清更重要的东西了。”

    弘昼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脑袋,狠狠的揉了一通:“很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行了。时间也不早,我回去了。你记得,五叔我可是最支持你的。”

    永琪呵呵地笑,点头应下:“哎,我晓得,五叔。”

    他前脚刚走,后脚范义昊就来了,一脸不符合形象的坏坏笑容:“五贝勒,我可是听说八阿哥把那位姑娘直接抱延禧宫去了。”

    永琪眨眨眼睛,也坏笑起来:“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范义昊坐下来笑着说道:“那当然了。那位是怎么回事?”

    永琪接过小敏子新倒的茶,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怎么回事的,大概是十六年前皇阿玛去南边巡视水利的时候留下的吧。”

    范义昊捋了捋胡子问:“要不要注意下?”

    永琪想了想,点头说:“盯着吧,有事就报,没事就别来添乱了。”

    “行。对了,我听人汇报说,八阿哥,看那位的感觉不太对。”

    “管他呢。”永琪不在意,只要不是自己和那鸟人看对眼就行了。

    范义昊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抛开那傻鸟的事,跟永琪讨论起政事了。

    镜头倒回一段时间

    马车一停稳,就见永瑜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女跳下了马车直接冲进了后宫。乾隆走下马车的时候,除了一烟尘土外什么也看不见了。皱了下眉,对吴书来说:“派个人知会皇后一声,让她注意着些,不要让宫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是,奴才遵旨。”

    “先去养心殿。”

    “摆驾!”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休息了一会,看看这两天没什么大事,乾隆这才起步去延禧宫了。

    延禧宫里,令妃看着被儿子突然塞到自己床上摆着的肮脏少女皱了下眉,但了解事情大致经过后,想想还是忍了,让太医们尽快治疗,带着儿子来到了外面。

    “永瑜,这是怎么了?你确定她是……”

    永瑜的眼睛时不时的转到内室里去,但还是很有耐心地说:“额娘,我保证,这肯定是皇阿玛的孩子,她甚至有皇阿玛的亲笔字画呢!你说,她要不要紧啊?”

    “只是射中肩膀,不是要害处,不会有事的。”令妃略微放心了些,只要确实是皇上的女儿就好办。回头看了看室内忙忙碌碌的样子,又转头问:“皇上对这个孩子是怎么看的?”

    “咦?”永瑜愣了下,回忆了了一下,似乎,他一直都在关注怀里的少女,没有怎么注意皇阿玛的样子呢。但这种时候不好这么说了,只有强硬地说:“皇阿玛自然是很担心的,不然怎么让我一路直接把她抱到额娘您这里来呢。”

    令妃满意地笑了,没错,皇上让永瑜把这个少女抱到自己的延禧宫而不是皇后的坤宁宫,就证明皇上对自己更加信任和宠爱。虽然皇后一直独揽着后宫大权,但令妃相信,只要自己的儿子表现得再好点,就能超过永琪,那么,皇后在皇上的心中和自己相比,就再也没有什么有利之处了。

    令妃得意地笑着,突然想起来问:“那皇上是不是过会就要过来了?”

    “皇阿玛肯定要来的。”

    “那我要去打扮打扮,你也去收拾一下,看你这一身的血,小心冲撞到你皇阿玛。”

    “知道了,额娘。”

    令妃换上一身粉蓝色的宫装,再配上一些素色的装饰,显得整个人柔弱又慈祥,然后,捏着一块绢帕站在床边,满脸担心地看着床上的小燕子。

    乾隆进延禧宫的时候,小燕子还是没醒,令妃和永瑜母子正守在床边,令妃一脸的哀伤,看着太医们给小燕子上药,不断的用帕子捂住嘴哭着轻声说:“轻着点,轻着点,别弄疼了她。”

    乾隆看她这样,也不好意思大声说话,只免了他们的礼,凑近看了看,问太医:“这伤得怎么样?”

    太医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请皇上放心,虽然被箭射中,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养一段时间。这位姑娘身子不错,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乾隆点点头,在令妃的扶持下坐到一边,接过令妃端来的茶水,却没喝,只是看着床上的小燕子不动。

    令妃见他这样,心中一喜,轻声说:“皇上,听永瑜说,她在围场里吵着要见皇上?还带了一幅画?”

    “啊,是。”乾隆有些心不在焉,点头说:“那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朕当然在山东济南微服私访,借住过一户夏姓人家。”因为儿子就在旁边站着,乾隆没好意思说当时的艳遇经过,令妃自然是明白的,也没有追问。只是说:“原来是这样,臣妾看这姑娘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这般浓眉大眼的可爱,倒是与皇上您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心里正惊讶呢。”

    乾隆笑笑,这时太医包扎完毕,他站起来走到床边仔细地打量。

    床上的少女已经清洗过了,虽然不是特别白皙,但也是健康阳光的,乌黑的头发披在枕头上,衬着一张小脸格外的清秀,仔细看,确实有些满州姑奶奶们的英气,五官也是俊秀可爱的,总的来说,外表确实是不错的。

    令妃在一边惊叹又心疼地说:“您看看,她这鼻子,这嘴,和您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是吗。”乾隆仔细地看了看,没觉得这秀气的鼻子和嘴与自己哪里像了,但他看这孩子确实面善。虽然已经不太记得夏雨荷的模样,只微微记得是一个温柔娴静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但这孩子的岁数倒是对得上的。

    正打量着,小燕子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一双杏眼明亮可爱,圆溜溜地转起来格外的讨人喜欢。

    乾隆温柔地笑着,轻声问:“你醒了?”

    小燕子还记得这人是皇上,胆小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打量四周。

    令妃笑着说:“不要怕,这位是皇上。你不是一直想见皇上吗?”

    “对,我要见皇上!我的画呢?我的画呢?”小燕子突然想起来,立刻就要跳起来,但因为肩伤,又痛得倒了回去,吓得床头的三人反而跟着手忙脚乱。

    永瑜将小燕子带的画拿出来,小燕子立刻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乾隆。

    乾隆仍然温柔地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燕子直接张口就答:“我叫小燕子。”

    “呵呵,这叫什么名字?你姓什么?”

    因为和夏紫微红结拜了姐妹,所以小燕子也没有想多久直接就回:“姓?哦,我姓夏!”

    乾隆脸上的表情松了些,令妃则是更加满意了,永瑜也是满脸欣喜。

    乾隆又问了你娘叫什么名字,你的出生日期之类的问题,小燕子都回答了,乾隆心里已经基本认定了这个孩子就是夏雨荷给自己生的女儿。当听小燕子说夏雨荷已经病逝,乾隆很是失落。一想到夏雨荷在济南一个人事着孩子等了自己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心里不禁有些酸楚,对小燕子就更好了。

    因为小燕子还伤着,所以乾隆就让小燕子继续住在延禧宫里,还让令妃拨人照顾她。令妃借着奴才认主的机会,让奴才们叫小燕子格格,小燕子满脸惊喜地坐在床上听了。想着只是借紫微的爹用两天,紫微那么温柔肯定不会介意的,毕竟她们已经是结拜的姐妹了,她的爹就是自己的爹嘛!

    乾隆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但想想还是算了,他既然已经肯定这孩子一定是雨荷为他生的女儿,那叫一声格格也不为过。

    皇后才接到乾隆的旨意,让小心点别让宫里乱传一些不怎么动听的消息。这话音还没落呢,延禧宫里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位格格。

    皇后气得全身发抖:“这……这都叫什么事?啊?这格格是随便叫的吗?没有皇额娘的许可,甚至现在连个名正主顺的身份都还没有呢,这就这么随随便便认下了?这……这是摆明了说这女儿是皇上的……这不是往皇上脸上抹黑吗?”

    特意带来此消息的容嬷嬷立刻拉长着脸恨恨地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皇上英明,肯定不是皇上授意的。奴才可是打听清楚了,还不就是延禧宫里那位干的吗?”容嬷嬷看看苏嬷嬷出去准备东西还没有回来,继续说:“娘娘,您可不能再这么放纵那位了,她自从当了妃子,明里暗里给你在皇上面前上了多少眼药?这回又这么不顾规矩的胡来,可把您放在哪里?先不说那姑娘是不是皇上的,就算是皇上的,在没有您和太后娘娘认同的时候,也不能乱定身份啊。这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肯定要说您看管后宫不严,算在您的头上了!”容嬷嬷心情激动,洋洋洒洒说了好半天,不外乎就是皇后应该去趟延禧宫找令妃麻烦。

    皇后听她说了这么大一通,反而冷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算了,不过是个丫头。小五既然让我离她远点,肯定是有用意的。这些事我回头跟小五说说,听他怎么说吧。”

    容嬷嬷满脸惊讶,正准备再劝,苏嬷嬷走了进来:“给娘娘请安。哎呀,是容姐姐啊。”

    容嬷嬷僵笑两下,对皇后说:“那老奴退下了。”

    皇后点了点头,容嬷嬷低着头立刻退了出去。苏嬷嬷看着容嬷嬷,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忽然笑了笑,把容嬷嬷吓了一跳,立刻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