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里有女名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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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丫生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里，由于是女儿身，二丫从小不遭父母待见。早些年还好，等到弟弟出生以后，二丫就再也没有了家庭地位，小小年纪的她要上山砍柴，要拿小凳子垫脚做饭，还要料理门前的一亩三分地。
其实吧，这样的生活大多数穷人家都经历过，二丫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她特别小。
三寸钉的个头，就要开始吃苦了。
村里有几个大妈挺同情楚二丫苦巴巴的日子，但当事人神经比较大条，听完别人的宽慰后往往只是吸溜吸溜鼻子，回神似地啊一声，慢悠悠地说一句，该做饭了。
此消彼长，村里人得出结论，这姑娘.....傻的啊！
在这样艰苦的岁月中，二丫长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啊，花一样的年纪，但是二丫还是那个瘦巴巴的小竹竿，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楚二丫嫁不出去，村里没一户人家的男娃肯要她，这紧巴巴的身子，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生孩子？
嫁不出去，就意味着还要在家里赖着，还要消耗本就艰难的口粮，双亲加倍地厌恶起了二丫，楚二丫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心里该懂的还是懂的，为了不被赶出门，楚二丫加倍勤奋地干起了活.....
她见过流浪的猫猫狗狗，风餐露宿，像是没有根的浮萍，又像是孤魂野鬼。
虽然二丫现在过得不算好，但是她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
其实如果地里的庄稼收成好的时候，爹娘就会对她好一点，可是最近几个月都在下暴雨，别说庄稼了，田都快变成池塘了。
眼看收成无望，二丫爹娘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楚二丫也一天过得比一天要小心翼翼，生怕爹娘不要她。
这天，楚二丫发现米缸的米要见底了，她知道如果让娘亲看到难免会觉得她占着一份口粮，于是，楚二丫决定，在爹娘发现前去河里抓一条鱼。
如果抓到鱼了，爹娘可能就不会嫌弃她了。
楚二丫戴上斗笠蓑衣，冲进雨里，直奔河边。
村子旁边有一条大河，叫白凤河，传说河里住着河神，村子对这条大河充满着敬畏，每天都会奉上祭品，祈求河神保佑，楚二丫觉得，她这么可怜，河神一定会让她抓到鱼的。
来到河边，楚二丫才恍然发现，这几个月的连连大雨已经让白凤河的水位上涨到一个无法估量的高度，河水湍急，别说下河抓鱼了，就是过河也会被河水冲走。
绝望的楚二丫蹲在河边，身上的破衣裳湿得透透的，她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回家了。
悲观的楚二丫正在感受自己脸上的水到底是雨还是泪，湍急的河流却忽然震颤起来，河面剧烈地波动，巨大的旋涡自下而上成形，楚二丫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想跑却发现刚刚蹲得腿麻了。
楚二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旋涡中心跳出一条血迹斑斑的大鱼，紧接着，旋涡消失，河水又恢复了流动。
大鱼在地上扭动了好几下，化为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男人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地可怕，胸口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人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看着楚二丫。
楚二丫也眨巴着眼睛看他。
过了会，男人无力地笑笑，“小丫头，你不怕我么？”
楚二丫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挣扎着爬起来，嚷嚷道：“你伤得好重啊！你不要乱动！等我一下！”说完就噔噔噔地跑掉了。
男人还未回过神，楚二丫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嘴里还嚼着一大团东西。
她跑到男人面前，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啥手（撒手）！”男人下意识地就照做，楚二丫从嘴里吐出一大团嚼烂的草，伸手在糊在男人的伤口上，男人疼得痉挛一下，嘴里嘶嘶倒抽着冷气，却也没有阻止楚二丫。
“你.....会医术？”
楚二丫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头也不抬，“以前不会使柴刀，上山砍柴的时候砍到过脚，砍得次数多了就知道哪些是草药啦。”
男人依言看去，果然，那双脏兮兮的小脚丫上都是累累伤痕，他皱起了眉头，“这么小就出来砍柴？你爹娘呢？”
楚二丫涂完草药了，站起来仰着脑袋接雨水漱口，吐出一口水后，她瞅了男人一眼，“你一条鱼，问那么多干嘛？”
男人一噎，楚二丫拍拍手，又往河边里走，“你别乱蹦上岸啊，还好碰到的是我，要是别人呀，早就把你吃了。”
这段话楚二丫是边说边走的，等到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走进水里，河水没过了她的膝盖。
看着楚二丫竹竿似的身段，男人忍不住大喊，“诶！小丫头你干嘛！小心被冲走！”
楚二丫回头，盯着他，男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河里的鱼都跟你这么大条吗？”
男人没好气，“我不是鱼！”
楚二丫没理他，男人道：“你肚子饿了吗？”
楚二丫聚精会神地盯着河水，头也不回，“捉不到鱼...不敢回家。”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男人的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从他这里看过去，楚二丫的肩膀很瘦很小，像是轻轻一掰就会断掉。
可是从她的话里，似乎她已经要承担起很多事情了，并且这个小丫头，还对他这样的出场方式见怪不怪。
“小丫头，你为什么不怕我？”
“啧，我怕条鱼干嘛？”楚二丫的声音里满满的嫌弃。
男人莞尔一笑，他抬起手，遥遥对着河水一指，河面颤开阵阵涟漪，一条条手臂粗的鱼着魔一般往岸上跳。
楚二丫回头看着他，非常地震惊。
男人顿时产生了非常诡异的自豪感。
“拿一条走吧，算我谢过你的药草。”
楚二丫这个时候忽然矜持起来，她走上岸，咬着手指选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然后对着男人呲牙咧嘴地一笑，“我就要这条吧，大条的我怕把你亲人吃了。”
男人的自豪感土崩瓦解。
楚二丫捧着鱼，转过身风一般跑下山，男人喊她：“哎！小丫头！”
楚二丫停住脚，看他，男人嘴角牵起柔和的弧度，“我叫唐关。”楚二丫没有回答他，跑远了。
楚二丫生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里，由于是女儿身，二丫从小不遭父母待见。早些年还好，等到弟弟出生以后，二丫就再也没有了家庭地位，小小年纪的她要上山砍柴，要拿小凳子垫脚做饭，还要料理门前的一亩三分地。
其实吧，这样的生活大多数穷人家都经历过，二丫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她特别小。
三寸钉的个头，就要开始吃苦了。
村里有几个大妈挺同情楚二丫苦巴巴的日子，但当事人神经比较大条，听完别人的宽慰后往往只是吸溜吸溜鼻子，回神似地啊一声，慢悠悠地说一句，该做饭了。
此消彼长，村里人得出结论，这姑娘.....傻的啊！
在这样艰苦的岁月中，二丫长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啊，花一样的年纪，但是二丫还是那个瘦巴巴的小竹竿，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楚二丫嫁不出去，村里没一户人家的男娃肯要她，这紧巴巴的身子，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生孩子？
嫁不出去，就意味着还要在家里赖着，还要消耗本就艰难的口粮，双亲加倍地厌恶起了二丫，楚二丫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心里该懂的还是懂的，为了不被赶出门，楚二丫加倍勤奋地干起了活.....
她见过流浪的猫猫狗狗，风餐露宿，像是没有根的浮萍，又像是孤魂野鬼。
虽然二丫现在过得不算好，但是她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
其实如果地里的庄稼收成好的时候，爹娘就会对她好一点，可是最近几个月都在下暴雨，别说庄稼了，田都快变成池塘了。
眼看收成无望，二丫爹娘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楚二丫也一天过得比一天要小心翼翼，生怕爹娘不要她。
这天，楚二丫发现米缸的米要见底了，她知道如果让娘亲看到难免会觉得她占着一份口粮，于是，楚二丫决定，在爹娘发现前去河里抓一条鱼。
如果抓到鱼了，爹娘可能就不会嫌弃她了。
楚二丫戴上斗笠蓑衣，冲进雨里，直奔河边。
村子旁边有一条大河，叫白凤河，传说河里住着河神，村子对这条大河充满着敬畏，每天都会奉上祭品，祈求河神保佑，楚二丫觉得，她这么可怜，河神一定会让她抓到鱼的。
来到河边，楚二丫才恍然发现，这几个月的连连大雨已经让白凤河的水位上涨到一个无法估量的高度，河水湍急，别说下河抓鱼了，就是过河也会被河水冲走。
绝望的楚二丫蹲在河边，身上的破衣裳湿得透透的，她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回家了。
悲观的楚二丫正在感受自己脸上的水到底是雨还是泪，湍急的河流却忽然震颤起来，河面剧烈地波动，巨大的旋涡自下而上成形，楚二丫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想跑却发现刚刚蹲得腿麻了。
楚二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旋涡中心跳出一条血迹斑斑的大鱼，紧接着，旋涡消失，河水又恢复了流动。
大鱼在地上扭动了好几下，化为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男人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地可怕，胸口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人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看着楚二丫。
楚二丫也眨巴着眼睛看他。
过了会，男人无力地笑笑，“小丫头，你不怕我么？”
楚二丫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挣扎着爬起来，嚷嚷道：“你伤得好重啊！你不要乱动！等我一下！”说完就噔噔噔地跑掉了。
男人还未回过神，楚二丫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嘴里还嚼着一大团东西。
她跑到男人面前，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啥手（撒手）！”男人下意识地就照做，楚二丫从嘴里吐出一大团嚼烂的草，伸手在糊在男人的伤口上，男人疼得痉挛一下，嘴里嘶嘶倒抽着冷气，却也没有阻止楚二丫。
“你.....会医术？”
楚二丫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头也不抬，“以前不会使柴刀，上山砍柴的时候砍到过脚，砍得次数多了就知道哪些是草药啦。”
男人依言看去，果然，那双脏兮兮的小脚丫上都是累累伤痕，他皱起了眉头，“这么小就出来砍柴？你爹娘呢？”
楚二丫涂完草药了，站起来仰着脑袋接雨水漱口，吐出一口水后，她瞅了男人一眼，“你一条鱼，问那么多干嘛？”
男人一噎，楚二丫拍拍手，又往河边里走，“你别乱蹦上岸啊，还好碰到的是我，要是别人呀，早就把你吃了。”
这段话楚二丫是边说边走的，等到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走进水里，河水没过了她的膝盖。
看着楚二丫竹竿似的身段，男人忍不住大喊，“诶！小丫头你干嘛！小心被冲走！”
楚二丫回头，盯着他，男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河里的鱼都跟你这么大条吗？”
男人没好气，“我不是鱼！”
楚二丫没理他，男人道：“你肚子饿了吗？”
楚二丫聚精会神地盯着河水，头也不回，“捉不到鱼...不敢回家。”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男人的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从他这里看过去，楚二丫的肩膀很瘦很小，像是轻轻一掰就会断掉。
可是从她的话里，似乎她已经要承担起很多事情了，并且这个小丫头，还对他这样的出场方式见怪不怪。
“小丫头，你为什么不怕我？”
“啧，我怕条鱼干嘛？”楚二丫的声音里满满的嫌弃。
男人莞尔一笑，他抬起手，遥遥对着河水一指，河面颤开阵阵涟漪，一条条手臂粗的鱼着魔一般往岸上跳。
楚二丫回头看着他，非常地震惊。
男人顿时产生了非常诡异的自豪感。
“拿一条走吧，算我谢过你的药草。”
楚二丫这个时候忽然矜持起来，她走上岸，咬着手指选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然后对着男人呲牙咧嘴地一笑，“我就要这条吧，大条的我怕把你亲人吃了。”
男人的自豪感土崩瓦解。
楚二丫捧着鱼，转过身风一般跑下山，男人喊她：“哎！小丫头！”
楚二丫停住脚，看他，男人嘴角牵起柔和的弧度，“我叫唐关。”楚二丫没有回答他，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