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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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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卿卿一哽,片息道:“随便谁,只要不是你。”

    晏珩笑起来:“为何不能是我?”

    玉卿卿听他笑,也是扯了扯唇角:“男女授受不亲,且你这么喜欢我,我担心你趁机占我便宜。”

    晏珩没想到她会直接说破。

    摇头失笑:“男女授受不亲吗?”他的手指从额前沿着鼻梁,滑到了唇上,眸光凝住:“可咱们不是已经亲过了?”

    “且这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你在处心积虑的占我便宜。”

    纵是看不见,但也不难想他如今是个怎样的神情!

    玉卿卿面上发烫,想挥开他作怪的手,却因疼痛而湮了心思。

    咬牙气道:“反正不要你!”

    “若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那就用刚刚向你禀话的那个人吧。”

    晏珩看她心中已有人选,气的直磨牙:“你想得美。”

    “勾引了我还不算,还想趁机撩拨我的侍卫?”

    “他是你的侍卫?”玉卿卿诧异的挑起了眉头。

    怪不得觉得声音耳熟,原来是他身边的人。

    可那道声音,她却找不到对应的面容。

    而前世她好似并未见过他的侍卫....。

    晏珩看她凝思琢磨,不觉拧起了眉头:“你当真的??”

    玉卿卿听他语调沉沉,有些好笑。

    他竟当真了?

    真是个傻子。

    “你想什么呢?”

    “我才要问你在想什么?”晏珩皱眉叹息道:“我猜的很累啊。”

    玉卿卿眸光一恍。

    她眨了眨眼,轻声道:“想你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晏珩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她是在戏弄他!

    气哼道:“如此情话,你可真是张口就来。”

    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瞧你没半分的认真,简直可恨。”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个药瓶,转身出去了。

    玉卿卿的指腹慢慢的摩挲着药瓶,无光的双眸看着脚步消失的方向,低喃道:“可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啊。”

    “假的都信了,真的反倒不信了。”

    到了楼下,看到了前厅里的匛然,晏珩皱了下眉,抬步去后院了。

    匛然平白无故挨了瞪,一脸的茫然。

    他做错了什么不成?

    后厨里,苦海正把草药放进药炉里,抬头看他走进来,笑了笑。

    晏珩被他笑的莫名,却也没心情问,直接问道:“你有几分的把握?”

    “你还不知道我?做事情向来随心所欲的,哪里有什么把握?”苦海笑吟吟的说着,用手里煽火的破蒲扇拍了拍身旁的小杌子。

    晏珩上前坐了下来。

    苦海往他那边挨了挨,咕噜噜着眼珠子将厨房看了一遍,道:“听说你们这铺子原先是鬼宅?”

    晏珩拧眉,侧目瞥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苦海笑道:“你东家那病蹊跷的很,说不得是恶鬼在作祟。”

    晏珩瞥了眼他松松挂在手腕上的佛珠,轻哼道:“再不好好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医书全都烧了!”

    苦海笑意一顿,斜他一眼,撇嘴道:“瞧你这无赖样。”说着手上扇了扇风,却扇了一脸的土尘味儿,他咳了声,没好气的丢开了扇子。

    晏珩皱眉道:“到底是怎样,你给我个准话行不行?”

    苦海看他一眼,面上的调笑淡了些,叹息道:“蹊跷是真,找不到医治的办法也是真。”

    晏珩的面色霎时间变得冷僵苍白,他张了张嘴,磕巴着道:“那...那就没办法了吗?”

    苦海咂摸着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晏珩一口气提上来,皱眉气道:“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急性子。”苦海无奈道:“该拘着你去佛堂里抄他个一白白十日的佛经,好磨一磨这性子。”说着没听到回应,转眸瞧他一脸的晦涩与隐忍。

    苦海心下叹气,轻咳一声道:“你还记得第一次给我看过的脉案吗?”

    晏珩点头:“记得。”

    自从知道她病着,他就没有找别的大夫,直接就去了苦海那里。

    所以,苦海对她的病况还算是了解。

    苦海道:“那个时候,苏禅衣的脏腑便已有衰竭之态了。”

    “而这次发病虽有加重,但她先前能捱过,这次或许也一样能捱过也说不定。”

    晏珩听得泄气,没好气的嗤道:“让你治个病,怎么都是或许、说不定这般不确定之言辞呢?”

    苦海一听就瞪大了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和她一起这么久,连她因何患病,如何发病都不知道!”

    晏珩被呛了个无话可说。

    干瞪了会儿眼,他道:“药材可都准备齐全了?”

    苦海道:“还缺点东西。”

    “缺什么?”晏珩道:“我即刻让人去找来。”

    苦海将腕间的佛珠退了下来,一颗一颗的捻动着:“一钱心,二钱肝。”说着眼睛往他胸膛瞄了一眼:“三两肋骨。”

    “不知,你可愿给啊?”

    晏珩一怔,抬手抚了下心口,而后看着他道:“你说真的?”

    这话问的,反倒让苦海一怔。

    他看着晏珩脸上的认真神色,又是惊吓又是匪夷所思的道:“莫非你当真了。”

    “我是出家之人,打小学的又是医术,哪里能做那般惨无人道的血腥事情?”

    “你可快快离我远些,免得佛祖要怪罪我了。”

    “...”晏珩觉得与他多说一句话都能当场气死,撂下个白眼,起身离开了。

    晏珩离开后,匛然走了进来,看苦海笑的前俯后仰,无奈道:“您可真是,瞧把我家主子给气的,脸都绿了。”

    苦海见匛然来了,索性把熬药的差事交给了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搬着廊下的竹摇椅到了厨房外,翘着脚,看着天,感叹道:“你主子啊,这次遇到大难喽。”

    “啊!”匛然吓得站起了身:“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消息?”

    如今的匛然犹如惊弓之鸟,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能让他紧张惶惧。

    听言吓得脸色大变,两步跑到门外,看着苦海道:“什么大难?你快说说!”

    苦海斜他一眼,笑道:“你主子啊,他丢了心了。”

    “你瞧见过没心的人还能活吗?”

    匛然怔了怔,而后朝二楼的方向看了眼:“您说的是那位?”

    苦海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