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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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齐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设计港区时要设计一处客居楼。
讲道理，虽然齐开煞费苦心的给每个舰娘专门设计的宿舍就挺没用的了，再多一个更没用的客居楼也没什么不妥的。
但是齐开仍然对自己这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耿耿于怀。
给舰娘们建造宿舍，虽说她们基本不会去宿舍，但是那也不排除偶尔她们想要在自己的宿舍休息或者开派对的可能。可给一个黑海的提督修建一个给客人居住的楼房又是为了啥？
谁会来到齐开这里做客？
所以当齐开自己意识到自己又无意识的给自己增加了工作量时，自己也是挺无奈的。
但是那又怎么办呢？楼已经建好了又不能拆了，就放在那吧。
于是，今天，这个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类提督就有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居所。
齐开换回了自己漆黑的提督服，看着眼前被安顿好的男子，眼神中满是那两个人类舰娘看不懂的色彩。
其实说什么色彩也全是这两个姑娘自己瞎想，就一双眼睛，鬼能看出什么色彩。
但是当她们一厢情愿的对某人套上滤镜时，那就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比如现在，这两个伤痕累累的舰娘异常坚决的挡在她们提督面前，为自己昏迷的提督提防着这个面色不善的人类。
不，是黑海。
齐开轻轻叹了口气，拉过来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人类特种海军提督学校2049届毕业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自己的直系学长，该说什么呢？”
齐开笑了笑：“你们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
两位舰娘彼此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首先，你们这样很不礼貌。”齐开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是主人，你们是客人，而且还是那种不速之客，我不把你们扫地出门已经是我的慈悲了，你们居然还这么没有礼貌。再有，陌生人见面起码的自我介绍总得有吧。你们的提督现在昏迷，而且我又认识他，所以就算了，至于你们两位呢？”
两位舰娘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位黑发舰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战列舰......”
“日向。”齐开粗鲁的打断了黑发舰娘说道，然后又转头看向另一位：“你呢？”
另一名红发舰娘咬牙说道：“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们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自己说出来，这是你什么奇怪的癖好？还是你是想这样故意羞辱我们？”
齐开挑了挑眉：“战列舰怀俄明。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如果你们的提督有和你们提起过我，那么你们就应该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开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虽然我认出了你们，但是认出是一回事，自报家名又是另一回事，这无关什么恶趣味或者羞辱，只是能体现你们的教养。现在，我大概对你们的提督有一些了解了。”
战列舰怀俄明微微沉下了脸色：“你是在羞辱我们的提督吗？”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在羞辱你们两个。”齐开说着还特意抬了抬茶杯，向两人敬了一下：“每个舰娘都会有每个不同的性格，而你们这种颇为恶劣的性格就没有得到提督的管束，那么也就说明你们的提督至少是一个比较随性，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日向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羞恼：“看来总督传来的讯息是对的，投靠了黑海的软骨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开一愣，呵呵笑了出声：“真亏你们能一边享受我提供的住所，我提供的食物，我提供的医疗用品，一边面无羞色的骂我。”
“这些都是你从人类那里抢来的！”怀俄明大声的争辩道。
“可是我有伤害那些人类船员的性命吗？”齐开笑了笑：“难道你更希望我沉了那些货船，然后杀光船上的人吗？”
怀俄明一愣：“你这是狡辩！你不去抢劫那些商船不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吗？”
齐开听完哈哈大笑：“你这是在对一只受伤的狮子说，你不去捕猎就不会受伤。你自己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怀俄明抿了抿嘴，低头沉默了。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我老老实实窝在夏威夷，不找事不惹事，过着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这个时候你们带着你们的提督过来找我，我要怎么救他？”看着这两个舰娘，齐开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到了现在，我给你们讲了那么多道理，教了你们那么多你们没想过的事情，你们还是一句谢谢都没有，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两个舰娘又彼此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那浓浓的不甘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谢谢。”日向咬了咬牙，微微低下头。
齐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怀俄明。
见怀俄明没有开口，一旁的日向就轻轻扯了扯怀俄明，这才让这个倔强的红发女子红了红眼眶说道：“谢谢。”
“我并不稀罕你们的谢谢。”从精神层面反复羞辱了这两个舰娘一通后，齐开却并没有丝毫满意的意思，一句话就让这两个舰娘听的额头青筋直跳：“还有你们的道歉呢？身为这么无礼的客人，难道不应该向主人表达一下歉意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怀俄明彻底忍不住了，残破的舰装立刻发出不堪重负声音。
“喂喂，冷静点。”面对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齐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而是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
而一旁日向也死死的拉住了冲动的怀俄明。怀俄明看着自己的姐妹，眼神中满是委屈和不甘，但是最终也只能默默的垂下舰装，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滴落了。
“我说了，冷静点。”但是另一边齐开却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我已经放下武器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这么羞辱我们？”怀俄明愤怒的冲齐开吼道，声音哽咽而酸涩。
但是齐开的脸色却并没有任何改变，他只是默默指了指两位舰娘的身后。
两人默默回头，只见她们提督休息的房间窗外，那些她们只在前辈口中，战报之中听闻过的传说中的黑海舰娘，全部齐刷刷的用自己的武器对准了自己。
一时间房间静的只剩下了齐开和那个提督的呼吸声。
“今天算是我给你们放假，没大没小一整天了，到了晚上还这么没有规矩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齐开微微皱了皱眉：“我数到三。”
齐开话音刚落，窗外挤满的舰娘就瞬间消失在了齐开的视野之中。
“一。”但是齐开还是张开口开始数数，于是天空中若有若无的引擎声音消失了。
“二！”齐开的话音又沉重了几分，然后房间的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欠收拾。”齐开叹了一口气：“不好意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我认为虽然提督和自己的舰娘可以亲密无间，但是最近本的上下级关系还是要遵守的，这点你们提督应该学一学。”
“我们的提督不会学一个黑海！”怀俄明努力咬了咬牙说道。
听到这话，齐开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惆怅。然后，房间之中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说说你们的事情吧。”最后还是齐开打破了沉默：“我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没时间浪费在这里。把你们的遭遇，和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我好决定是收留你们还是撵走你们还是...收藏你们。”
两位舰娘愣了愣：“收藏？”
“对啊。你们东海舰队有很多大前辈都成了我的收藏，你们想去看一看吗？”说着齐开笑了出来，露出一嘴漂亮的牙齿。
“这个，请容我，拒绝。”突然，床上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提督！？”两位舰娘一愣，然后齐齐惊喜的转身。
床上虚弱的人类微笑着朝自己的舰娘点了点头，然后努力坐了起来看向齐开：“我大哥猜的没错，果然是你。”
齐开低头笑了笑：“讲真，其实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只是你的大哥而已。”
“埃菲尔提斯·阿诺德，2049届毕业生的首席，学校里不认识我大哥的人确实不多。”本尼迪克特·阿诺德轻轻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失落。
“我和你大哥可不是别人的那种认识，我们那叫对手。”齐开说着，脸上难得露出回忆的色彩：“虽然我和他之间是他输多赢少，但是我还是可以勉强算他是我的一个对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即使经历过了那种事还是改变不了你糟糕的性格。”阿诺德看了看自己两个舰娘脸上的泪痕微微摇头：“你不要总是欺负新人。”
“诞生得有一年了吧。一岁的舰娘已经不是新人了。”齐开摇了摇头：“再说了这世上总得有人教她们各种规矩，我不教，你觉得她们以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学会这些道理？”
“歪理。”阿诺德再此摇了摇头：“原本我听我大哥说，总督传来的消息中，那个黑海提督可能是你，我还是不信的，现在到确实得佩服一下我大哥的判断。”
“哦？他怎么敢这么肯定是我的？”齐开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因为我大哥说了，只有你和北海提督这一对疯子父子，才能指挥出那种疯子的战斗。”阿诺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齐开听完哈哈一笑：“他怎么这么记仇。上学打模拟战就整天这么抱怨说我的作战太疯狂，可是不疯狂又怎么赢？只要能赢，疯不疯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的每次胜利都像上次那样，是靠换家换出来的？”阿诺德有些疑惑。
“你有这种想法就说明你还是比不上你哥哥。所有的赌博都是在充分掌握战场信息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其实在赌博的开始，两位赌徒就都已经知道结果了，胜负只是看哪一方掌握的情报更少罢了。”齐开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不说这些，说说吧，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啥，怎么又突然想来我这了？要不是我手下的姑娘反应快，你在下午的时候就被那些巡逻的低级黑海打死了。”
阿诺德轻轻笑了笑：“自从我知道黑海的提督可能是你之后，我就决定了，我要来找你，投靠你。这次只是我决定付出行动之后的结果而已，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齐开一愣：“可能是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怎么办？”
“不是你又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但是我大哥信誓旦旦的说了，黑海的提督一定是你，所以我其实也没有怎么仔细想过不是你该怎么办。”阿诺德轻轻笑了笑说道，看起来给人一种稍显憨厚的感觉。
但是齐开可不这么认为。
每年提督学校的毕业生中，能进入七海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直接分配成为治安官。而阿诺德既然能进入东海，成为东海大舰队中众提督的一员，就说明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就这么新任你大哥？为此不惜背叛同僚，让你仅有的两个舰娘背着你从北美来到夏威夷，为此还脱水中暑，差点死在海上？”齐开看着这样的阿诺德，眼神中满是怀疑。
“我大哥的话当然是可信的，这毋庸置疑。至于我为了来到这里付出的代价，那只是我个人选择的结果，我没有任何后悔，在出发之前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阿诺德说着，眼神中有齐开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种坚决的，即使是死也要贯彻到底的信念。曾经齐开从无数人脸上见到过那种东西，他们也曾满怀那种光彩，发誓重振人类，收复大海。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被他们发誓想要守护的人，谋杀在了废墟之中。
“行吧，废话到此为止，说说吧，你费了那么大劲来这里的目的吧。”似乎是因为想起了这些不好的过去，齐开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于是决定终结这次对话。
而听到齐开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上，阿诺德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严肃与认真起来：“我来到这里，其实只想拜托您一件事。”
说着，阿诺德虚弱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了想要搀扶自己的舰娘，恭恭敬敬的走到齐开面前，深深地弯下腰说道：
“请你，帮助我，杀死我大哥。”
齐开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其实齐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设计港区时要设计一处客居楼。
讲道理，虽然齐开煞费苦心的给每个舰娘专门设计的宿舍就挺没用的了，再多一个更没用的客居楼也没什么不妥的。
但是齐开仍然对自己这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耿耿于怀。
给舰娘们建造宿舍，虽说她们基本不会去宿舍，但是那也不排除偶尔她们想要在自己的宿舍休息或者开派对的可能。可给一个黑海的提督修建一个给客人居住的楼房又是为了啥？
谁会来到齐开这里做客？
所以当齐开自己意识到自己又无意识的给自己增加了工作量时，自己也是挺无奈的。
但是那又怎么办呢？楼已经建好了又不能拆了，就放在那吧。
于是，今天，这个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类提督就有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居所。
齐开换回了自己漆黑的提督服，看着眼前被安顿好的男子，眼神中满是那两个人类舰娘看不懂的色彩。
其实说什么色彩也全是这两个姑娘自己瞎想，就一双眼睛，鬼能看出什么色彩。
但是当她们一厢情愿的对某人套上滤镜时，那就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比如现在，这两个伤痕累累的舰娘异常坚决的挡在她们提督面前，为自己昏迷的提督提防着这个面色不善的人类。
不，是黑海。
齐开轻轻叹了口气，拉过来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人类特种海军提督学校2049届毕业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自己的直系学长，该说什么呢？”
齐开笑了笑：“你们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
两位舰娘彼此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首先，你们这样很不礼貌。”齐开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是主人，你们是客人，而且还是那种不速之客，我不把你们扫地出门已经是我的慈悲了，你们居然还这么没有礼貌。再有，陌生人见面起码的自我介绍总得有吧。你们的提督现在昏迷，而且我又认识他，所以就算了，至于你们两位呢？”
两位舰娘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位黑发舰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战列舰......”
“日向。”齐开粗鲁的打断了黑发舰娘说道，然后又转头看向另一位：“你呢？”
另一名红发舰娘咬牙说道：“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们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自己说出来，这是你什么奇怪的癖好？还是你是想这样故意羞辱我们？”
齐开挑了挑眉：“战列舰怀俄明。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如果你们的提督有和你们提起过我，那么你们就应该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开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虽然我认出了你们，但是认出是一回事，自报家名又是另一回事，这无关什么恶趣味或者羞辱，只是能体现你们的教养。现在，我大概对你们的提督有一些了解了。”
战列舰怀俄明微微沉下了脸色：“你是在羞辱我们的提督吗？”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在羞辱你们两个。”齐开说着还特意抬了抬茶杯，向两人敬了一下：“每个舰娘都会有每个不同的性格，而你们这种颇为恶劣的性格就没有得到提督的管束，那么也就说明你们的提督至少是一个比较随性，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日向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羞恼：“看来总督传来的讯息是对的，投靠了黑海的软骨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开一愣，呵呵笑了出声：“真亏你们能一边享受我提供的住所，我提供的食物，我提供的医疗用品，一边面无羞色的骂我。”
“这些都是你从人类那里抢来的！”怀俄明大声的争辩道。
“可是我有伤害那些人类船员的性命吗？”齐开笑了笑：“难道你更希望我沉了那些货船，然后杀光船上的人吗？”
怀俄明一愣：“你这是狡辩！你不去抢劫那些商船不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吗？”
齐开听完哈哈大笑：“你这是在对一只受伤的狮子说，你不去捕猎就不会受伤。你自己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怀俄明抿了抿嘴，低头沉默了。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我老老实实窝在夏威夷，不找事不惹事，过着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这个时候你们带着你们的提督过来找我，我要怎么救他？”看着这两个舰娘，齐开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到了现在，我给你们讲了那么多道理，教了你们那么多你们没想过的事情，你们还是一句谢谢都没有，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两个舰娘又彼此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那浓浓的不甘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谢谢。”日向咬了咬牙，微微低下头。
齐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怀俄明。
见怀俄明没有开口，一旁的日向就轻轻扯了扯怀俄明，这才让这个倔强的红发女子红了红眼眶说道：“谢谢。”
“我并不稀罕你们的谢谢。”从精神层面反复羞辱了这两个舰娘一通后，齐开却并没有丝毫满意的意思，一句话就让这两个舰娘听的额头青筋直跳：“还有你们的道歉呢？身为这么无礼的客人，难道不应该向主人表达一下歉意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怀俄明彻底忍不住了，残破的舰装立刻发出不堪重负声音。
“喂喂，冷静点。”面对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齐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而是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
而一旁日向也死死的拉住了冲动的怀俄明。怀俄明看着自己的姐妹，眼神中满是委屈和不甘，但是最终也只能默默的垂下舰装，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滴落了。
“我说了，冷静点。”但是另一边齐开却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我已经放下武器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这么羞辱我们？”怀俄明愤怒的冲齐开吼道，声音哽咽而酸涩。
但是齐开的脸色却并没有任何改变，他只是默默指了指两位舰娘的身后。
两人默默回头，只见她们提督休息的房间窗外，那些她们只在前辈口中，战报之中听闻过的传说中的黑海舰娘，全部齐刷刷的用自己的武器对准了自己。
一时间房间静的只剩下了齐开和那个提督的呼吸声。
“今天算是我给你们放假，没大没小一整天了，到了晚上还这么没有规矩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齐开微微皱了皱眉：“我数到三。”
齐开话音刚落，窗外挤满的舰娘就瞬间消失在了齐开的视野之中。
“一。”但是齐开还是张开口开始数数，于是天空中若有若无的引擎声音消失了。
“二！”齐开的话音又沉重了几分，然后房间的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欠收拾。”齐开叹了一口气：“不好意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我认为虽然提督和自己的舰娘可以亲密无间，但是最近本的上下级关系还是要遵守的，这点你们提督应该学一学。”
“我们的提督不会学一个黑海！”怀俄明努力咬了咬牙说道。
听到这话，齐开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惆怅。然后，房间之中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说说你们的事情吧。”最后还是齐开打破了沉默：“我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没时间浪费在这里。把你们的遭遇，和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我好决定是收留你们还是撵走你们还是...收藏你们。”
两位舰娘愣了愣：“收藏？”
“对啊。你们东海舰队有很多大前辈都成了我的收藏，你们想去看一看吗？”说着齐开笑了出来，露出一嘴漂亮的牙齿。
“这个，请容我，拒绝。”突然，床上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提督！？”两位舰娘一愣，然后齐齐惊喜的转身。
床上虚弱的人类微笑着朝自己的舰娘点了点头，然后努力坐了起来看向齐开：“我大哥猜的没错，果然是你。”
齐开低头笑了笑：“讲真，其实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只是你的大哥而已。”
“埃菲尔提斯·阿诺德，2049届毕业生的首席，学校里不认识我大哥的人确实不多。”本尼迪克特·阿诺德轻轻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失落。
“我和你大哥可不是别人的那种认识，我们那叫对手。”齐开说着，脸上难得露出回忆的色彩：“虽然我和他之间是他输多赢少，但是我还是可以勉强算他是我的一个对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即使经历过了那种事还是改变不了你糟糕的性格。”阿诺德看了看自己两个舰娘脸上的泪痕微微摇头：“你不要总是欺负新人。”
“诞生得有一年了吧。一岁的舰娘已经不是新人了。”齐开摇了摇头：“再说了这世上总得有人教她们各种规矩，我不教，你觉得她们以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学会这些道理？”
“歪理。”阿诺德再此摇了摇头：“原本我听我大哥说，总督传来的消息中，那个黑海提督可能是你，我还是不信的，现在到确实得佩服一下我大哥的判断。”
“哦？他怎么敢这么肯定是我的？”齐开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因为我大哥说了，只有你和北海提督这一对疯子父子，才能指挥出那种疯子的战斗。”阿诺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齐开听完哈哈一笑：“他怎么这么记仇。上学打模拟战就整天这么抱怨说我的作战太疯狂，可是不疯狂又怎么赢？只要能赢，疯不疯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的每次胜利都像上次那样，是靠换家换出来的？”阿诺德有些疑惑。
“你有这种想法就说明你还是比不上你哥哥。所有的赌博都是在充分掌握战场信息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其实在赌博的开始，两位赌徒就都已经知道结果了，胜负只是看哪一方掌握的情报更少罢了。”齐开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不说这些，说说吧，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啥，怎么又突然想来我这了？要不是我手下的姑娘反应快，你在下午的时候就被那些巡逻的低级黑海打死了。”
阿诺德轻轻笑了笑：“自从我知道黑海的提督可能是你之后，我就决定了，我要来找你，投靠你。这次只是我决定付出行动之后的结果而已，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齐开一愣：“可能是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怎么办？”
“不是你又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但是我大哥信誓旦旦的说了，黑海的提督一定是你，所以我其实也没有怎么仔细想过不是你该怎么办。”阿诺德轻轻笑了笑说道，看起来给人一种稍显憨厚的感觉。
但是齐开可不这么认为。
每年提督学校的毕业生中，能进入七海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直接分配成为治安官。而阿诺德既然能进入东海，成为东海大舰队中众提督的一员，就说明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就这么新任你大哥？为此不惜背叛同僚，让你仅有的两个舰娘背着你从北美来到夏威夷，为此还脱水中暑，差点死在海上？”齐开看着这样的阿诺德，眼神中满是怀疑。
“我大哥的话当然是可信的，这毋庸置疑。至于我为了来到这里付出的代价，那只是我个人选择的结果，我没有任何后悔，在出发之前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阿诺德说着，眼神中有齐开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种坚决的，即使是死也要贯彻到底的信念。曾经齐开从无数人脸上见到过那种东西，他们也曾满怀那种光彩，发誓重振人类，收复大海。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被他们发誓想要守护的人，谋杀在了废墟之中。
“行吧，废话到此为止，说说吧，你费了那么大劲来这里的目的吧。”似乎是因为想起了这些不好的过去，齐开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于是决定终结这次对话。
而听到齐开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上，阿诺德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严肃与认真起来：“我来到这里，其实只想拜托您一件事。”
说着，阿诺德虚弱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了想要搀扶自己的舰娘，恭恭敬敬的走到齐开面前，深深地弯下腰说道：
“请你，帮助我，杀死我大哥。”
齐开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