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幽兰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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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四也不知道叶皓染被拘留，只是看了电视才知道的。他知道叶皓染在莱俊城除了同学并无亲人，但叶皓染绝不会告知同学，所以只得他亲自跑一趟。好在这小子在局子里并没有吃苦，只是胡子拉碴模样差了些罢了。周老四开着车也不把叶皓染带回超市也不问他住哪儿，而是往自己家带。到了家，周老四对叶皓染说道：“往后你就住我这儿，得闲了还能陪陪小兰说说话。你先进去我去弄两菜弄点好酒给你压压惊。”
叶皓染也不言语按着老四的吩咐径直走进院子。这是典型的老式四合院，院子不大倒也宽敞。刚踏进院子大门叶皓染就闻着药味儿，人生真苦。他走进去一瞧，院子里石桌旁的藤椅上躺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她的脸用书盖着。石桌上摆着棋，石桌旁的三足凳搁着还冒烟儿的药碗。
日昏交错，光影迷离。照应着还没怎么盛放的人生和还没怎么盛放的花儿。许是春困，小兰躺在椅子上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叶皓染走进去并没有叫醒她，只是看了半晌的棋。这是个死局啊，这局棋是谁先手谁先死。叶皓染不明白小兰为何要摆这么个谱，难道是在领悟“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叶皓染一想到死就恨不得掌自己嘴，在一个好好的女孩面前想什么死不死的。他正想着，小兰盖在脸上的书滑掉到地上，他弯身拾书的功夫小兰坐了起来。叶皓染侧脸去看正落个四目相对。小兰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她也知道叶皓染打架被拘留，也是她提醒父亲去保释叶皓染的。可叶皓染倒很惊讶，这姑娘个把月不见怎么变得这般惹人怜惜，说她是黛玉西子也不为过。叶皓染那双咸猪手忍不住就往人家小脸上蹭。
“小侄女，乖不乖啊叔叔来看你了，高不高兴……”刚被释放获得自由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小兰也不推开他的手，只是盯着她呆呆的不说话。叶皓染顿感不安收回了手目光转移到书上。
“这是姬字雅的新书啊，她的书我都有看过。虽然她从未在公众面前出现，有关她的一切我们一无所知。但我对她的人在心里却有了大概的轮廓，她应该是个经历丰富的知性女人。”叶皓染把书递给小兰“我算是她的书迷了，你也是吗？”
小兰接过书淡淡道“不是”。顿了顿又很不以为然的问道“叔叔你真都看过她的书？”
叶皓染见小兰不信，便把姬字雅书中写的一些内容说给小兰听。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道听途说来糊弄人”小兰嘴上不信，但心里还是信了。
叶皓染见药碗中的药还满着，便端了起来。递给小兰道“还不喝，凉了就不好了。”
“太苦了，我不想喝嘛。”
“良药苦口，赶紧。”
小兰努嘴道“我就是不喝嘛，除非叔叔喂我”
“喂你，你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啊。”
“人家就是要你喂嘛”小兰撒娇起来，叶皓染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只好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苦吗”
“不苦”
他两在夕阳的余光的照映下形成一幅美丽的剪影。
老四站在门口看着在逆光下形成的这幅美丽剪影，一时老泪纵横。
当梦醒的时候
望着窗外的婆娑树影
和那月亮的留白
一切尚未开始
便已经在怅绪悲声里注定别离
叶皓染从拘留所出来后相继失了业，老四为爱女故，聘请叶皓染照顾小兰。叶皓染原想婉拒，但他见小兰确实需要有人照看便应了下来。许是有病在身的缘故，小兰不似从前那般野性。反倒温顺得像个孩子，只是过分依赖叶皓染，就连吃饭都要叶皓染喂到嘴边。周老四看在眼里但却默许他这宝贝闺女这么“尊贵”的生活。
叶皓染每天早起，因为小兰那丫头起得早，他必须早起陪着。处得久了，叶皓染越发不了解小兰是个怎样的姑娘。至少以前那个向他索债让他难堪的野丫头和现在的小兰完全不是一个人。
现在叶皓染看到的小兰是个每天早上吟诵着古诗手抚着古琴的风雅女子。叶皓染怕早晨的湿气或晚来的风邪伤到小兰的身子，他总是伺候在旁，不敢让她有丝毫的不适。
“小兰你会的真多，古琴是什么时候学的？”
“叔叔是夸我多才多艺嘛，我打小就聪明。围棋、古琴、书画都是简单易学的样子。我参加过比赛，得过全国少年组冠军……叔叔这些有学吗？”小兰这骄傲把叶皓染伤得可不轻。
“我打小很笨，所以什么也没学。”叶皓染如实的回答。
“那叔叔是够笨的”小兰点点头。小模样让人好气又好心疼。
“叔叔带你出去转转好吗？不要蒙在屋里。”叶皓染捏捏小兰的小脸建议道。
“好啊，我早想叔叔带我出去的。只是怕你嫌我累赘。”
“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去潮音寺吧，那儿的燕语园是个干净的去处。这时间园中的桃花开得正绚烂呢。”
潮音寺原是僧人修行的精舍。如今也不过是个名利场罢了。寺中唯一干净的地方也只有燕语园了。不过现在的燕语园只是几处颓墙围成的荒地，桃花潭中长满了水草，宁轩上的偈语也被风蚀的难以分辨。倒是梁间的燕子重筑了新巢，叶皓染和小兰听着它们的呢喃，呆呆的站立了许久。
“别老站着，小心累着。”叶皓染边说边把小兰扶到石凳上让她坐下。
“叔叔你听它们的声音，多像是在说悄悄话。”
“是啊，它们是在说你呢。说你漂亮。”叶皓染嘴附在小兰耳旁悄悄地说给小兰听。
“叔叔以前没少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吧?”小兰两只手轻轻抓着叶皓染的两只耳朵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叶皓染。
这致命的诱惑，让叶皓染没能把持得住。一个吻落在了小兰粉嫩的小脸上。小兰慌得收了双手，站起身来就跑。叶皓染傻眼了，但他怕小兰摔着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别摔着了。”叶皓染说话间才发现小兰一脸的梨花泪。
“是我不好，我欺负你，我混蛋。你别哭啊。”叶皓染边说自个儿的不是边给小兰擦眼泪。
突然，小兰踮起脚双手锁住叶皓染的头，小嘴死死地封住叶皓染的嘴。时间过了好久，叶皓染感觉快要窒息而亡了。许是小兰也累了，这才放开了他，然后转身径直离开。叶皓染吸了两口气，赶紧的追上去。跟在离她两三步距离的身后，看着她美丽的背影。
“我累了，你能背我吗？”小兰停下来回头问叶皓染。
叶皓染暖心一笑，走近小兰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小兰爬上去。在叶皓染的记忆中他这是第二次背起一个人，只是背起醉了的丹琦是一种负担，而现在背起的绝对是幸福。叶皓染分明喜欢着小兰，只是自己不知道是何时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精灵，也许是从那一句句互道“早安，晚安”开始。
“早安”叶皓染摸摸小兰的小脸。
“早安”小兰摸摸叶皓染的耳朵轻轻的回道。
美好的一天从他们互道“早安”开始。
“我昨晚看新闻，姬字雅要在近期开读者见面会。她总算是将要露出她的庐山面目了，我很想见见她。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朋友。”叶皓染兴奋的告诉小兰这个惊人的消息。
却不料小兰只是努着嘴轻轻地“奥”一下。
叶皓染没想到小兰这么不感兴趣，倍感受挫。但他还是固执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她可是我的精神伴侣。”叶皓染这么说时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叔叔你这是一厢情愿，姬字雅又不知道你是谁”小兰直言道。
“她怎么能认识我，但她书中主人公性格多与我相似。如此，我权当她是认识我的”叶皓染很认真的一番解释。
“见她有什么好的，万一她不是你心中期待的那个精神伴侣，你该有多失望？”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总觉得我见她不是初次谋面而是重逢。”叶皓染望着朝霞感觉未来的一切都是可预见的幸福时光。
叶皓染正沉浸在美好的念想中，忽然从大门走进来一个戴着墨镜装扮怪异的女人。
“这女的谁啊，大清早的戴个墨镜瞎晃荡。找你的？”
“不知道”小兰摇摇头，躺在椅子上继读她的《诗经》。
当那个奇怪女人走近叶皓染身旁摘下眼镜的那刻，叶皓染被惊呆了。
“你……何宛静？”
“嗯，看来我来得并不算太早。没打扰你的好梦……”何婉静本想再说什么却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躺在椅子上读《诗经》的小兰礼貌地问候“您好，我是何宛静。怎么称呼您？”
小兰拉拉挡住自己视线的书，对着何宛静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又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做起了隐形人。叶皓染不解小兰怎么这么不给大明星面子，抱歉地对何宛静说道“她是我女朋友，最近身体不好。怕劳累……你……叶皓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何宛静说小兰是他的女朋友。”
他这话小兰自然是听见了，拉下挡在脸前的书很惊讶地看向叶皓染。小兰惊讶之余高兴得想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扑向叶皓染给他一个暖心的拥抱。但她没有，而是把目光转向何宛静。她看到了何宛静眼中的惊疑，还有些许的悔意。
“你坐……”叶皓染搬给何宛静凳子让她坐下。
“奥”何宛静顺意坐下，但目光还在小兰身上。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叶皓染问她，他猜想许是因为啊琦。
“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不过不知道你……你女朋友介不介意？”
“他的事儿，问他就好。用不着担心我的想法。”小兰豁达的一笑。
“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的。”叶皓染好奇什么请求还要顾虑到小兰的感受。
“是这样，我有个女儿。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她很喜欢你。我想让你帮我陪陪她。我工作太忙，照顾她太少。她又不喜欢和外人相处……她见过你总是念叨你，我想聘你照顾我女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叶皓染听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那个叫自己“爸爸”的小家伙。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照顾孩子他从没有过，但他一想和那小家伙相处应该不难。
不过他还是拒绝道“抱歉，我不能帮到你。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叶皓染把药碗端起给小兰开始喂药。
“何宛静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愿意常去看看她。”叶皓染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讲，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想再见见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也只能这样了，我让司机每个周末来接你怎么样？”何宛静恳切地问叶皓染。
未待叶皓染回答，小兰先问道“那我呢，谁陪我？”她无辜的表情，好不惹人心疼。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我家做客好吗？”何宛静诚恳的说道。
“好吧”小兰勉强的答应道。
“那我让司机周末来接你们，我还有事，周末见。”何宛静站起身看看叶皓染和小兰，虽面带微笑，但那暗涌的愁绪还是落到了小兰的眼里。
叶皓染送何宛静到门外才回来，发现小兰在掉眼泪，让他心疼不已。
“怎么了，怎么又掉眼泪。”
小兰并不回答，直扑进他怀里。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被流放到某个城市的囚徒，我必须直面城市的荒凉。死亡与孤独相比，后者更令人难以承受。然而这难以承受的孤独恰能证明我还活着……由生至死，无非是造物主在审判前的刑讯。而他要的结果绝不是我那句‘上帝，我有罪’……”叶皓染倚在小兰的藤椅旁，给小兰念姬字雅的新作《原罪》。念着念着自己就陷入了深思，他仿佛领会了作者这本书的创作意图。对于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千百年来从来就不缺惊人的论调。然而能够让叶皓染信服的迄今没有。而姬字雅对现实人生困境的描述却多少触碰到叶皓染的内心。
“你怎么不读了？”
“噢，我心困了……休息一下。”
“我只听说心累，你心困算怎么回事？”
“让心打个盹，困意消了，心就敞亮了。不理解的事就释然了……”叶皓染顺嘴说的，自己也不知道“心困”算什么。也许心困是迷茫所致，与心力无关。就好比一个人走路，他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体能不足，而是他失去了方向。然而，人之所以迷茫是因为他面对着选择。
周老四也不知道叶皓染被拘留，只是看了电视才知道的。他知道叶皓染在莱俊城除了同学并无亲人，但叶皓染绝不会告知同学，所以只得他亲自跑一趟。好在这小子在局子里并没有吃苦，只是胡子拉碴模样差了些罢了。周老四开着车也不把叶皓染带回超市也不问他住哪儿，而是往自己家带。到了家，周老四对叶皓染说道：“往后你就住我这儿，得闲了还能陪陪小兰说说话。你先进去我去弄两菜弄点好酒给你压压惊。”
叶皓染也不言语按着老四的吩咐径直走进院子。这是典型的老式四合院，院子不大倒也宽敞。刚踏进院子大门叶皓染就闻着药味儿，人生真苦。他走进去一瞧，院子里石桌旁的藤椅上躺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她的脸用书盖着。石桌上摆着棋，石桌旁的三足凳搁着还冒烟儿的药碗。
日昏交错，光影迷离。照应着还没怎么盛放的人生和还没怎么盛放的花儿。许是春困，小兰躺在椅子上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叶皓染走进去并没有叫醒她，只是看了半晌的棋。这是个死局啊，这局棋是谁先手谁先死。叶皓染不明白小兰为何要摆这么个谱，难道是在领悟“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叶皓染一想到死就恨不得掌自己嘴，在一个好好的女孩面前想什么死不死的。他正想着，小兰盖在脸上的书滑掉到地上，他弯身拾书的功夫小兰坐了起来。叶皓染侧脸去看正落个四目相对。小兰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她也知道叶皓染打架被拘留，也是她提醒父亲去保释叶皓染的。可叶皓染倒很惊讶，这姑娘个把月不见怎么变得这般惹人怜惜，说她是黛玉西子也不为过。叶皓染那双咸猪手忍不住就往人家小脸上蹭。
“小侄女，乖不乖啊叔叔来看你了，高不高兴……”刚被释放获得自由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小兰也不推开他的手，只是盯着她呆呆的不说话。叶皓染顿感不安收回了手目光转移到书上。
“这是姬字雅的新书啊，她的书我都有看过。虽然她从未在公众面前出现，有关她的一切我们一无所知。但我对她的人在心里却有了大概的轮廓，她应该是个经历丰富的知性女人。”叶皓染把书递给小兰“我算是她的书迷了，你也是吗？”
小兰接过书淡淡道“不是”。顿了顿又很不以为然的问道“叔叔你真都看过她的书？”
叶皓染见小兰不信，便把姬字雅书中写的一些内容说给小兰听。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道听途说来糊弄人”小兰嘴上不信，但心里还是信了。
叶皓染见药碗中的药还满着，便端了起来。递给小兰道“还不喝，凉了就不好了。”
“太苦了，我不想喝嘛。”
“良药苦口，赶紧。”
小兰努嘴道“我就是不喝嘛，除非叔叔喂我”
“喂你，你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啊。”
“人家就是要你喂嘛”小兰撒娇起来，叶皓染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只好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苦吗”
“不苦”
他两在夕阳的余光的照映下形成一幅美丽的剪影。
老四站在门口看着在逆光下形成的这幅美丽剪影，一时老泪纵横。
当梦醒的时候
望着窗外的婆娑树影
和那月亮的留白
一切尚未开始
便已经在怅绪悲声里注定别离
叶皓染从拘留所出来后相继失了业，老四为爱女故，聘请叶皓染照顾小兰。叶皓染原想婉拒，但他见小兰确实需要有人照看便应了下来。许是有病在身的缘故，小兰不似从前那般野性。反倒温顺得像个孩子，只是过分依赖叶皓染，就连吃饭都要叶皓染喂到嘴边。周老四看在眼里但却默许他这宝贝闺女这么“尊贵”的生活。
叶皓染每天早起，因为小兰那丫头起得早，他必须早起陪着。处得久了，叶皓染越发不了解小兰是个怎样的姑娘。至少以前那个向他索债让他难堪的野丫头和现在的小兰完全不是一个人。
现在叶皓染看到的小兰是个每天早上吟诵着古诗手抚着古琴的风雅女子。叶皓染怕早晨的湿气或晚来的风邪伤到小兰的身子，他总是伺候在旁，不敢让她有丝毫的不适。
“小兰你会的真多，古琴是什么时候学的？”
“叔叔是夸我多才多艺嘛，我打小就聪明。围棋、古琴、书画都是简单易学的样子。我参加过比赛，得过全国少年组冠军……叔叔这些有学吗？”小兰这骄傲把叶皓染伤得可不轻。
“我打小很笨，所以什么也没学。”叶皓染如实的回答。
“那叔叔是够笨的”小兰点点头。小模样让人好气又好心疼。
“叔叔带你出去转转好吗？不要蒙在屋里。”叶皓染捏捏小兰的小脸建议道。
“好啊，我早想叔叔带我出去的。只是怕你嫌我累赘。”
“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去潮音寺吧，那儿的燕语园是个干净的去处。这时间园中的桃花开得正绚烂呢。”
潮音寺原是僧人修行的精舍。如今也不过是个名利场罢了。寺中唯一干净的地方也只有燕语园了。不过现在的燕语园只是几处颓墙围成的荒地，桃花潭中长满了水草，宁轩上的偈语也被风蚀的难以分辨。倒是梁间的燕子重筑了新巢，叶皓染和小兰听着它们的呢喃，呆呆的站立了许久。
“别老站着，小心累着。”叶皓染边说边把小兰扶到石凳上让她坐下。
“叔叔你听它们的声音，多像是在说悄悄话。”
“是啊，它们是在说你呢。说你漂亮。”叶皓染嘴附在小兰耳旁悄悄地说给小兰听。
“叔叔以前没少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吧?”小兰两只手轻轻抓着叶皓染的两只耳朵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叶皓染。
这致命的诱惑，让叶皓染没能把持得住。一个吻落在了小兰粉嫩的小脸上。小兰慌得收了双手，站起身来就跑。叶皓染傻眼了，但他怕小兰摔着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别摔着了。”叶皓染说话间才发现小兰一脸的梨花泪。
“是我不好，我欺负你，我混蛋。你别哭啊。”叶皓染边说自个儿的不是边给小兰擦眼泪。
突然，小兰踮起脚双手锁住叶皓染的头，小嘴死死地封住叶皓染的嘴。时间过了好久，叶皓染感觉快要窒息而亡了。许是小兰也累了，这才放开了他，然后转身径直离开。叶皓染吸了两口气，赶紧的追上去。跟在离她两三步距离的身后，看着她美丽的背影。
“我累了，你能背我吗？”小兰停下来回头问叶皓染。
叶皓染暖心一笑，走近小兰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小兰爬上去。在叶皓染的记忆中他这是第二次背起一个人，只是背起醉了的丹琦是一种负担，而现在背起的绝对是幸福。叶皓染分明喜欢着小兰，只是自己不知道是何时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精灵，也许是从那一句句互道“早安，晚安”开始。
“早安”叶皓染摸摸小兰的小脸。
“早安”小兰摸摸叶皓染的耳朵轻轻的回道。
美好的一天从他们互道“早安”开始。
“我昨晚看新闻，姬字雅要在近期开读者见面会。她总算是将要露出她的庐山面目了，我很想见见她。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朋友。”叶皓染兴奋的告诉小兰这个惊人的消息。
却不料小兰只是努着嘴轻轻地“奥”一下。
叶皓染没想到小兰这么不感兴趣，倍感受挫。但他还是固执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她可是我的精神伴侣。”叶皓染这么说时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叔叔你这是一厢情愿，姬字雅又不知道你是谁”小兰直言道。
“她怎么能认识我，但她书中主人公性格多与我相似。如此，我权当她是认识我的”叶皓染很认真的一番解释。
“见她有什么好的，万一她不是你心中期待的那个精神伴侣，你该有多失望？”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总觉得我见她不是初次谋面而是重逢。”叶皓染望着朝霞感觉未来的一切都是可预见的幸福时光。
叶皓染正沉浸在美好的念想中，忽然从大门走进来一个戴着墨镜装扮怪异的女人。
“这女的谁啊，大清早的戴个墨镜瞎晃荡。找你的？”
“不知道”小兰摇摇头，躺在椅子上继读她的《诗经》。
当那个奇怪女人走近叶皓染身旁摘下眼镜的那刻，叶皓染被惊呆了。
“你……何宛静？”
“嗯，看来我来得并不算太早。没打扰你的好梦……”何婉静本想再说什么却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躺在椅子上读《诗经》的小兰礼貌地问候“您好，我是何宛静。怎么称呼您？”
小兰拉拉挡住自己视线的书，对着何宛静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又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做起了隐形人。叶皓染不解小兰怎么这么不给大明星面子，抱歉地对何宛静说道“她是我女朋友，最近身体不好。怕劳累……你……叶皓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何宛静说小兰是他的女朋友。”
他这话小兰自然是听见了，拉下挡在脸前的书很惊讶地看向叶皓染。小兰惊讶之余高兴得想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扑向叶皓染给他一个暖心的拥抱。但她没有，而是把目光转向何宛静。她看到了何宛静眼中的惊疑，还有些许的悔意。
“你坐……”叶皓染搬给何宛静凳子让她坐下。
“奥”何宛静顺意坐下，但目光还在小兰身上。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叶皓染问她，他猜想许是因为啊琦。
“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不过不知道你……你女朋友介不介意？”
“他的事儿，问他就好。用不着担心我的想法。”小兰豁达的一笑。
“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的。”叶皓染好奇什么请求还要顾虑到小兰的感受。
“是这样，我有个女儿。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她很喜欢你。我想让你帮我陪陪她。我工作太忙，照顾她太少。她又不喜欢和外人相处……她见过你总是念叨你，我想聘你照顾我女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叶皓染听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那个叫自己“爸爸”的小家伙。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照顾孩子他从没有过，但他一想和那小家伙相处应该不难。
不过他还是拒绝道“抱歉，我不能帮到你。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叶皓染把药碗端起给小兰开始喂药。
“何宛静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愿意常去看看她。”叶皓染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讲，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想再见见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也只能这样了，我让司机每个周末来接你怎么样？”何宛静恳切地问叶皓染。
未待叶皓染回答，小兰先问道“那我呢，谁陪我？”她无辜的表情，好不惹人心疼。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我家做客好吗？”何宛静诚恳的说道。
“好吧”小兰勉强的答应道。
“那我让司机周末来接你们，我还有事，周末见。”何宛静站起身看看叶皓染和小兰，虽面带微笑，但那暗涌的愁绪还是落到了小兰的眼里。
叶皓染送何宛静到门外才回来，发现小兰在掉眼泪，让他心疼不已。
“怎么了，怎么又掉眼泪。”
小兰并不回答，直扑进他怀里。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被流放到某个城市的囚徒，我必须直面城市的荒凉。死亡与孤独相比，后者更令人难以承受。然而这难以承受的孤独恰能证明我还活着……由生至死，无非是造物主在审判前的刑讯。而他要的结果绝不是我那句‘上帝，我有罪’……”叶皓染倚在小兰的藤椅旁，给小兰念姬字雅的新作《原罪》。念着念着自己就陷入了深思，他仿佛领会了作者这本书的创作意图。对于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千百年来从来就不缺惊人的论调。然而能够让叶皓染信服的迄今没有。而姬字雅对现实人生困境的描述却多少触碰到叶皓染的内心。
“你怎么不读了？”
“噢，我心困了……休息一下。”
“我只听说心累，你心困算怎么回事？”
“让心打个盹，困意消了，心就敞亮了。不理解的事就释然了……”叶皓染顺嘴说的，自己也不知道“心困”算什么。也许心困是迷茫所致，与心力无关。就好比一个人走路，他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体能不足，而是他失去了方向。然而，人之所以迷茫是因为他面对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