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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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 襄州
襄州为南地门户，与繁华的上京遥距千里，城镇依水而居, 景色秀美, 历来归属襄王管辖。
要说起来, 襄王也算是诸侯中最闲散的一个，虽统辖着南地全境，其族系却与世无争, 世世代代安守江南一隅，从不参与朝堂夺权之事。
现任襄王名义上是季桓的堂兄，不过因其入京极少，数年间也就见过寥寥几面。
如果没记错，他最近一次上京还是几年前的登基大典，诸侯纷纷入朝恭贺，以表忠心。
季桓三人策马直奔昌州，在一个小城镇里找了个客栈住下。
“南方当真不一样, 可比京都暖和多了！”白琼走在不算热闹大街上, 忍不住惊叹，这里的人大多只穿着一层厚袄，连斗篷都不用披上。
瑶殊同他并排走着, 看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颇为好心地介绍道：“南边本来就比北方暖和, 景色也更为优美, 尤其江襄一带，人杰地灵，谋士才子不计其数，门阀世家盘根错节,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襄王自立门户，以他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与朝廷一战。”
白琼笑了声：“想不到你懂这么多。”
瑶殊叹了一声：“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一些。”
“那依你看，襄王这次会不会帮主子？”
瑶殊一时顿住，主子来南地便是为了与襄王共谋，但襄王这人，好财重色，没有野心，胆子又小，一点儿也不像能与主子共事的人。
“这种问题哪儿轮得到咱们考虑，抓紧时间收集药材才是正事儿。”
听到这话，白琼又看了眼主子给的单子，不禁一阵头痛，他不懂毒理，但看得出来，上头的药物十分罕见繁杂，有的甚至闻所未闻，不过主子说了，解毒也不急于一时，先在襄州扎下根来，才是长久之计。
“驾，驾…… 前方之人速速让开！”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四周行人见状纷纷避让，瑶殊和白琼及时退至街道两侧，骏马扬起一地灰尘，在他们面前飞驰而过。
“上京信使？”白琼目力极佳，一眼便看清策马之人的腰牌。
瑶殊也是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派人来，京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琼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将纸单递给瑶殊：“事发突然，我先回去禀告主子，你继续在这附近逛逛。”
瑶殊认同地点点头：“也好，我等会儿去看看兄弟们，随时做好准备。”
白琼不再耽搁，转身很快消失在街头转角。
为安全起见，主子这次落住的客栈偏近郊外，故而路途较长，白琼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暮色将至，客栈屋檐下的灯笼孤零零在风中摇晃着，颇显出几分萧索凄凉。
白琼暗自加快步伐，掀开棉布做成的厚重帘门，一角跨入店内。
里头只零零星星走动着几个客人，多是从外乡来此，身上又没什么银钱，才选择来了这个看上去并不安全地方。
白琼瞟了眼账台处打盹的掌柜，低头飞速向楼上奔去。
“主子。”
白琼轻敲两声后径直推门而入，只见主子身披一袭玄黑裘袍，正端坐于书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
“东西都找齐了？”季桓并未抬眼，如剑眉目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愈显锋凌。
白琼微微弯腰：“禀主子，瑶殊仍在继续找寻药材，但今日街市上，从京城来的信使驰马飞奔而入，形色匆匆，属下猜测上京内恐有变动。”
此次为避开死士追杀，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南方，沿途召集了不少以前的弟兄，但都没有聚在一处，各自分散着从不同路径来襄州会合。
所幸进入南地后，他们便彻底甩开了追踪，只是关于上京的消息却越来越少，可见天高皇帝远，襄江的确足以划地为王。
“那边来人了？”季桓笔下一顿，略微挑眸。
“千真万确，”白琼十分肯定，而后试探着道：“主子，不然属下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不必，”季桓一口回绝，漫不经心地放下笔墨：“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派人刻意打听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琼瞬时反应过来，他们好不容易隐匿踪迹，若是为这等小事暴露那便太得不偿失了。
可主子……不是很在乎宫中那位么？即便落魄至此，仍旧念念不忘，也不知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此次京都事变，势必与他们母子息息相关，主子就当真不闻不问了？
“你不必多想，”季桓淡淡扫过他一眼：“好好养精蓄锐，咱们和襄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京郊，徐府
上官梨已经在府中休养了整整一个多月，后头的园子景色宜人，十分幽静，无事堆些雪人玩玩儿，倒也自得其乐。
徐吟舟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定时回府，一有空便来陪伴她，告诉她关于上官府的一些消息，有时还会讲笑话给她解闷。
平心而论，徐吟舟待她当真不薄，即便有着小时候那份情谊，但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之辈，狼心狗肺之徒，能做到如他这般地步的人又有几个？
之前她不是没怀疑过徐吟舟的目的，这种疑虑也从未打消，尤其李恪一番话后，尤其李恪一番话后更是如此，只不过人与人相处之间，总会察觉出一些东西。
一个人究竟是利用或是真心相待，自己心中多多少少有一杆秤，至少目前为止，徐吟舟表现得天衣无缝。
“姐姐。”正当她看着飘雪走神时，一道清雅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上官梨蓦地回头，果然见少年正俏生生站在门口，整个人如玉竹一般。
她面色恍惚了一下，道：“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
徐吟舟听到这话似乎很是高兴，解下身上大氅，道：“我特意早些回来，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
上官梨心念一动：“是找到父亲下落了么？”
徐吟舟向她走近几步，轻轻摇头：“老师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姐姐，今日早朝，众臣一致决议，尊姐姐为懿德皇太后，自此，姐姐便名正言顺地高居万人之上了。”
上官梨一愣，很快又扯出一抹笑意：“此事你必定费了不少心，有劳你辗转周旋。”
徐吟舟似乎察觉到了她些微的失落，复又道：“上官府遭遇刺杀时的状况实在过于复杂，又距京城遥遥千里，的确难以寻觅，不过姐姐也不必过于忧心，至少老师还好好活着，日后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你说得不错，”上官梨叹了一声，忽而想到了什么，抬头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回宫了？打扰你多时，我心中也十分过意不去。”
毕竟男女有别，虽说外人并不知情，但长此以往，终归不是办法，以后总不能一遇到危险，便往他府中躲吧？
再者说，徐吟舟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日后还要娶妻生子，日日与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姐姐”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姐姐若想回宫也并无不可。”徐吟舟敛眸，他已知晓当日元凶，只是现下还不是动那个人的时候。
“不过姐姐就那么与我见外么，你我之间，何谈‘打扰’二字？”
上官梨半开玩笑：“你这话若是让未来弟妹听到了，可是会吃醋的。”
徐吟舟眸子微微眯起。
上官梨却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知不觉操起了当娘的心：“阿舟，你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由我为你做媒，物色一个好姑娘，如何？”
徐吟舟凤眼愈发漾人，极为乖巧地应道：“好啊，全凭姐姐做主。”
上官梨孺子可教般地点点头，徐吟舟母亲去世得早，家族中父辈又大都仰仗于他，哪里还管得了他的婚事，他既唤自己一声“姐姐”，那她自然就该担起这份重任，替他寻一门好婚事，貌似陈婉芝家的女儿及笄不久，正值芳龄，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说来惭愧，分明陈婉芝也大不了她几岁，结果一晃眼，人家女儿都这么标致了……
“姐姐明日就要回宫了，不如今夜畅饮一回，咱们一醉方休。”徐吟舟双眸凝视她，笑着提议道。
上官梨有些犹豫：“可我……不太会喝酒。”她身体虽然已经大体恢复，但酒这东西还是不沾为好。
徐吟舟拉着她坐至榻旁：“无妨，一些果酒而已，姐姐说不定会喜欢呢。”
上官梨见他双眸晶亮，一脸兴致勃勃，拒绝的话就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了，也罢，这些天还没好好与他同席共饮过。
不一会儿，仆人端上两壶暖好的果酒，徐吟舟先干为敬，上官梨自然接着喝，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果酒清香扑鼻，上官梨越喝越上劲，直到脸色通红，开始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吟舟眉尖微挑，清清落落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对面的人身旁：
“姐姐，你喝醉了么？”
“我没醉！”上官梨大声反驳，整个人东倒西歪：“你才醉了，你们都是坏蛋！”
徐吟舟顿时觉得可爱极了，双手抱起她走向床榻：“姐姐，你醉了，早些休息吧。”
上官梨迷迷糊糊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手捏上去傻呵呵笑道：“阿舟，你长得真好看……”
徐吟舟嘴角笑意渐深：“是么。”
“是啊，嘻嘻，比我都好看……”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也好看，阿梨不丑，阿梨最好看了~”
“你当然是最好看的。”
徐吟舟看着快要睡过去的人，薄唇微动：
“姐姐，我原本不想这样快的，只是若非如此，恐怕你以后……便当真要替我说亲了。”
“我从来，都不只想做你的弟弟。”
南地, 襄州
襄州为南地门户，与繁华的上京遥距千里，城镇依水而居, 景色秀美, 历来归属襄王管辖。
要说起来, 襄王也算是诸侯中最闲散的一个，虽统辖着南地全境，其族系却与世无争, 世世代代安守江南一隅，从不参与朝堂夺权之事。
现任襄王名义上是季桓的堂兄，不过因其入京极少，数年间也就见过寥寥几面。
如果没记错，他最近一次上京还是几年前的登基大典，诸侯纷纷入朝恭贺，以表忠心。
季桓三人策马直奔昌州，在一个小城镇里找了个客栈住下。
“南方当真不一样, 可比京都暖和多了！”白琼走在不算热闹大街上, 忍不住惊叹，这里的人大多只穿着一层厚袄，连斗篷都不用披上。
瑶殊同他并排走着, 看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颇为好心地介绍道：“南边本来就比北方暖和, 景色也更为优美, 尤其江襄一带，人杰地灵，谋士才子不计其数，门阀世家盘根错节,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襄王自立门户，以他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与朝廷一战。”
白琼笑了声：“想不到你懂这么多。”
瑶殊叹了一声：“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一些。”
“那依你看，襄王这次会不会帮主子？”
瑶殊一时顿住，主子来南地便是为了与襄王共谋，但襄王这人，好财重色，没有野心，胆子又小，一点儿也不像能与主子共事的人。
“这种问题哪儿轮得到咱们考虑，抓紧时间收集药材才是正事儿。”
听到这话，白琼又看了眼主子给的单子，不禁一阵头痛，他不懂毒理，但看得出来，上头的药物十分罕见繁杂，有的甚至闻所未闻，不过主子说了，解毒也不急于一时，先在襄州扎下根来，才是长久之计。
“驾，驾…… 前方之人速速让开！”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四周行人见状纷纷避让，瑶殊和白琼及时退至街道两侧，骏马扬起一地灰尘，在他们面前飞驰而过。
“上京信使？”白琼目力极佳，一眼便看清策马之人的腰牌。
瑶殊也是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派人来，京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琼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将纸单递给瑶殊：“事发突然，我先回去禀告主子，你继续在这附近逛逛。”
瑶殊认同地点点头：“也好，我等会儿去看看兄弟们，随时做好准备。”
白琼不再耽搁，转身很快消失在街头转角。
为安全起见，主子这次落住的客栈偏近郊外，故而路途较长，白琼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暮色将至，客栈屋檐下的灯笼孤零零在风中摇晃着，颇显出几分萧索凄凉。
白琼暗自加快步伐，掀开棉布做成的厚重帘门，一角跨入店内。
里头只零零星星走动着几个客人，多是从外乡来此，身上又没什么银钱，才选择来了这个看上去并不安全地方。
白琼瞟了眼账台处打盹的掌柜，低头飞速向楼上奔去。
“主子。”
白琼轻敲两声后径直推门而入，只见主子身披一袭玄黑裘袍，正端坐于书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
“东西都找齐了？”季桓并未抬眼，如剑眉目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愈显锋凌。
白琼微微弯腰：“禀主子，瑶殊仍在继续找寻药材，但今日街市上，从京城来的信使驰马飞奔而入，形色匆匆，属下猜测上京内恐有变动。”
此次为避开死士追杀，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南方，沿途召集了不少以前的弟兄，但都没有聚在一处，各自分散着从不同路径来襄州会合。
所幸进入南地后，他们便彻底甩开了追踪，只是关于上京的消息却越来越少，可见天高皇帝远，襄江的确足以划地为王。
“那边来人了？”季桓笔下一顿，略微挑眸。
“千真万确，”白琼十分肯定，而后试探着道：“主子，不然属下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不必，”季桓一口回绝，漫不经心地放下笔墨：“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派人刻意打听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琼瞬时反应过来，他们好不容易隐匿踪迹，若是为这等小事暴露那便太得不偿失了。
可主子……不是很在乎宫中那位么？即便落魄至此，仍旧念念不忘，也不知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此次京都事变，势必与他们母子息息相关，主子就当真不闻不问了？
“你不必多想，”季桓淡淡扫过他一眼：“好好养精蓄锐，咱们和襄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京郊，徐府
上官梨已经在府中休养了整整一个多月，后头的园子景色宜人，十分幽静，无事堆些雪人玩玩儿，倒也自得其乐。
徐吟舟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定时回府，一有空便来陪伴她，告诉她关于上官府的一些消息，有时还会讲笑话给她解闷。
平心而论，徐吟舟待她当真不薄，即便有着小时候那份情谊，但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之辈，狼心狗肺之徒，能做到如他这般地步的人又有几个？
之前她不是没怀疑过徐吟舟的目的，这种疑虑也从未打消，尤其李恪一番话后，尤其李恪一番话后更是如此，只不过人与人相处之间，总会察觉出一些东西。
一个人究竟是利用或是真心相待，自己心中多多少少有一杆秤，至少目前为止，徐吟舟表现得天衣无缝。
“姐姐。”正当她看着飘雪走神时，一道清雅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上官梨蓦地回头，果然见少年正俏生生站在门口，整个人如玉竹一般。
她面色恍惚了一下，道：“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
徐吟舟听到这话似乎很是高兴，解下身上大氅，道：“我特意早些回来，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
上官梨心念一动：“是找到父亲下落了么？”
徐吟舟向她走近几步，轻轻摇头：“老师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姐姐，今日早朝，众臣一致决议，尊姐姐为懿德皇太后，自此，姐姐便名正言顺地高居万人之上了。”
上官梨一愣，很快又扯出一抹笑意：“此事你必定费了不少心，有劳你辗转周旋。”
徐吟舟似乎察觉到了她些微的失落，复又道：“上官府遭遇刺杀时的状况实在过于复杂，又距京城遥遥千里，的确难以寻觅，不过姐姐也不必过于忧心，至少老师还好好活着，日后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你说得不错，”上官梨叹了一声，忽而想到了什么，抬头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回宫了？打扰你多时，我心中也十分过意不去。”
毕竟男女有别，虽说外人并不知情，但长此以往，终归不是办法，以后总不能一遇到危险，便往他府中躲吧？
再者说，徐吟舟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日后还要娶妻生子，日日与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姐姐”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姐姐若想回宫也并无不可。”徐吟舟敛眸，他已知晓当日元凶，只是现下还不是动那个人的时候。
“不过姐姐就那么与我见外么，你我之间，何谈‘打扰’二字？”
上官梨半开玩笑：“你这话若是让未来弟妹听到了，可是会吃醋的。”
徐吟舟眸子微微眯起。
上官梨却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知不觉操起了当娘的心：“阿舟，你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由我为你做媒，物色一个好姑娘，如何？”
徐吟舟凤眼愈发漾人，极为乖巧地应道：“好啊，全凭姐姐做主。”
上官梨孺子可教般地点点头，徐吟舟母亲去世得早，家族中父辈又大都仰仗于他，哪里还管得了他的婚事，他既唤自己一声“姐姐”，那她自然就该担起这份重任，替他寻一门好婚事，貌似陈婉芝家的女儿及笄不久，正值芳龄，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说来惭愧，分明陈婉芝也大不了她几岁，结果一晃眼，人家女儿都这么标致了……
“姐姐明日就要回宫了，不如今夜畅饮一回，咱们一醉方休。”徐吟舟双眸凝视她，笑着提议道。
上官梨有些犹豫：“可我……不太会喝酒。”她身体虽然已经大体恢复，但酒这东西还是不沾为好。
徐吟舟拉着她坐至榻旁：“无妨，一些果酒而已，姐姐说不定会喜欢呢。”
上官梨见他双眸晶亮，一脸兴致勃勃，拒绝的话就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了，也罢，这些天还没好好与他同席共饮过。
不一会儿，仆人端上两壶暖好的果酒，徐吟舟先干为敬，上官梨自然接着喝，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果酒清香扑鼻，上官梨越喝越上劲，直到脸色通红，开始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吟舟眉尖微挑，清清落落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对面的人身旁：
“姐姐，你喝醉了么？”
“我没醉！”上官梨大声反驳，整个人东倒西歪：“你才醉了，你们都是坏蛋！”
徐吟舟顿时觉得可爱极了，双手抱起她走向床榻：“姐姐，你醉了，早些休息吧。”
上官梨迷迷糊糊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手捏上去傻呵呵笑道：“阿舟，你长得真好看……”
徐吟舟嘴角笑意渐深：“是么。”
“是啊，嘻嘻，比我都好看……”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也好看，阿梨不丑，阿梨最好看了~”
“你当然是最好看的。”
徐吟舟看着快要睡过去的人，薄唇微动：
“姐姐，我原本不想这样快的，只是若非如此，恐怕你以后……便当真要替我说亲了。”
“我从来，都不只想做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