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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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上官梨的日子显然好过许多，至少无需在暗牢石室中度过。
季桓已经连着日没露面，只将她关在屋中, 派了好几名黑衣人日夜不休地在外守着, 每天只准送餐的丫鬟进出。
不过这天, 她却在前来的丫鬟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日宴会上八面玲珑的歌姬胡茵。
胡茵显然是花了心才混进来的，连妆容都做了不小的改变, 上官梨一开始原本也不能确信，直至后来她设法支开了其余丫鬟，单独上前与她说话时，上官梨才彻底认出她来。
“姑娘可还记得奴家？”
上官梨懒懒靠在榻上，掂着勺子慢慢搅着碗中燕窝，似乎对她并不好奇，也不敢兴趣：
“我自然记得，你特意来找我所为何事？”
胡茵望着窗前纤弱的女子, 说不嫉恨肯定是假的, 自她见主上第一眼起，便彻底被他姿容所折服，后来得知主上的真实身份, 则更加心向神往。
她早年家中穷苦，即便靠着一副顶好的皮囊挤入襄州名流, 也不过是遭人玩弄的戏子。
她身处烟花之地多年, 一直以来守身如玉，自视甚高，便是因为早已看透了男人那些把戏，但主上却与他们都不同, 他俊美又不失睿智，冷漠又使人沉迷，她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并且，这个人亦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胡茵一颗心都放在了他身上，就算只当个陪酒的舞姬伴在他身边，也是极为的，乐意毕竟主上待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细说起来，可能对她还有些另眼相待。
只不过，当眼前这位上官姑娘出现时，她便骤然明白过来主上的那稍许的纵容是从何而来了，她几乎断定，主上与这位姑娘定然有过一段。
果不其然，主上虽刻意吓唬折磨她，但没过两日，便将上官姑娘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期间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胡茵仔细筹划了许久，她须得想个法子让上官姑娘从主上身边离开，否则自己只怕永远都入不得主上的眼。
她调查得很是清楚，这上官梨与主上堪称血海深仇，倘若果真如此，那当真是好办多了。
正巧最近主上出办事不在府中，趁着这个机会，她便扮成送餐丫鬟混了进来，无论怎样，先试一试对方深浅。
胡茵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道：“奴家此次前来，是想助姑娘一臂之。”
上官梨手下一停，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茵语气更轻了：“姑娘想逃出去吗？”
上官梨下意识警惕起来：“你是在套我话么？”
“自然不是，”胡茵态度十诚恳，单刀直入：“若姑娘想逃出生天，胡茵必助姑娘得偿所愿。”
上官梨来了兴趣：“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是季桓的人么？”
“有姑娘在，主上怎么看得见奴家，”胡茵一脸伤心状：“帮姑娘便是帮胡茵自己。”
上官梨起身走向她，：“你倒是坦诚，但我怎知，你事后会不会索性杀了我？”
胡茵悄悄塞了一截细长竹筒她：“一切计划皆在其中，姑娘若是信奴家……”
她话未说完，便听得头门庭大开，接着便是守卫整齐划一的行礼声：“属下拜见主上。”
吓得胡茵急忙走到案前，作出一副收拾餐盒的模样。
上官梨不动声色地将竹筒藏进袖中，同样回到榻边坐好。
季桓进来时便见她正低头慢吞吞喝着燕窝，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胡茵一直低着头收捡，合好餐盒后朝主上行了个礼，自觉退下。
其间主上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姑娘身上，一点儿也没分在别处，她咬了咬唇瓣，有惊无险地退了出来。
季桓漫不经心瞥了眼门口，而后走上前，俯身遽然抱起正认真吃着饭菜的上官梨，大步往内寝走去。
上官梨原本不打算理会他，但这下不得不伸手圈住他脖子，抬头惊：“季桓，你想做什么！”
“你说朕想做什么，”他步履一顿，眯了眯墨色瞳眸：“日不见，朕倒很是怀念你的身体。”
上官梨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耻直白，怒目道：“季桓，你少发疯，放我下来！”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重重扔在床上，紧接着她下颚亦被紧紧钳住：“上官梨，看来你还是没弄清楚现下的状况。”
“我需要弄清楚什么状况，”上官梨边挣扎边义正言辞：“你留我在这里便是为了行这龌龊之事么？”
季桓挑眉：“不然你以为朕好吃好喝供着你做什么？”
上官梨：“……”
“季桓，我们谈一谈。”上官梨双手抵在他胸前，忙不迭出声。
季桓嗤笑一声，指尖拨弄着她腰间丝带：“有什么可谈的，你如今不过是笼中之鸟，难道还想与朕讲条件？”
“你也别想着自尽谢罪，一了百了，”他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否则，待朕找着上官家的人，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求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梨眸中怒火升腾，连带着张牙舞爪起来：“你从来只会威胁我，当真下作至极，你放开，不许碰我……”
季桓镇定自若，轻而易举将她双手桎梏住：“见面便对朕大吼大叫，上官梨，你倒是肆无忌惮得很。”
上官梨扭动着身子，面上丝毫没有收敛：“肆无忌惮又怎样，难不还让我对你卑躬屈膝？告诉你季桓，我可不怕你。”
季桓遽然怔愣住，忽而想起她做皇后的前年，因着受到冷落，总喜欢发些小脾气，记得有一回他出宫私见了苏颖，她一怒之下竟是不管不顾直闯进御书房，一个人在那儿哭闹不停，被他冷冷勒令赶出去后仍旧不依不饶，明又怕又怂，面上却是嚣张，口中还不断嚷嚷着：
“季桓，你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最后，索性被他罚了半年的禁闭。
男人心情忽然愉悦不少，一下松开她手腕，转而揽紧腰身，沉声笑：“那你倒说说，你为何不怕我。”
上官梨扭头朝向另一边，皱着张脸不说话了。
季桓此刻脾气颇好，伸手轻轻掰回她的脸：“知道朕这日做什么去了么？”
上官梨垂眸并不看他：“没兴趣。”
“上官裕虽不在襄州，却也逃不过南地。”
上官梨心中一紧，终于露出些真实情绪：“你有父亲的消息了？”
季桓捏着她下巴的两指渐渐抚上她眼角，似是而非地吐出两字：“你猜。”
上官梨猛地拂开他的手：“你耍我？”
季桓眯眼，低头径直咬住她唇瓣，两人你来我往纠缠好半晌才气喘吁吁开，他唇色绯红，看着她好整以暇：
“上官梨，你最好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少打别的主意，实话告诉你，徐吟舟即将落网，届时你大可以好好看看，他是如何被碎尸万段的。”
“你说什么！”上官梨瞳孔骤缩，阿舟应该早回京城了的，怎么会还逗留在襄州？
“怎么，心疼你的小情郎了？”季桓箍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黑眸似染上一簇焰火。
上官梨暗不好，垂头沉默片刻，忽然间猛地推开他，滚落下床，爬起身便朝跑去，只是还没跑步，便被裙绊倒在地，撞翻了一旁的瓷瓶，掌心恰压在碎片上，瞬时血肉模糊。
季桓快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将人抱起，及至外殿软塌上，立即唤人拿药进来。
他握住她右手手腕，边上药边呵斥：“你跑什么。”
上官梨疼得直吸气：“谁让你那么吓人……嘶……你不能轻些吗？”
“轻些？呵，就该你长点教训。”话虽如此，手下动作却诚实地小心了不少。
上官梨冷哼一声，慢慢闭上眼，两人再绝口未提先前之事。
她另一只手缩进袖中，偷偷攥紧那根细长竹筒。
看来，季桓还是吃这套啊……
这天, 上官梨的日子显然好过许多，至少无需在暗牢石室中度过。
季桓已经连着日没露面，只将她关在屋中, 派了好几名黑衣人日夜不休地在外守着, 每天只准送餐的丫鬟进出。
不过这天, 她却在前来的丫鬟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日宴会上八面玲珑的歌姬胡茵。
胡茵显然是花了心才混进来的，连妆容都做了不小的改变, 上官梨一开始原本也不能确信，直至后来她设法支开了其余丫鬟，单独上前与她说话时，上官梨才彻底认出她来。
“姑娘可还记得奴家？”
上官梨懒懒靠在榻上，掂着勺子慢慢搅着碗中燕窝，似乎对她并不好奇，也不敢兴趣：
“我自然记得，你特意来找我所为何事？”
胡茵望着窗前纤弱的女子, 说不嫉恨肯定是假的, 自她见主上第一眼起，便彻底被他姿容所折服，后来得知主上的真实身份, 则更加心向神往。
她早年家中穷苦，即便靠着一副顶好的皮囊挤入襄州名流, 也不过是遭人玩弄的戏子。
她身处烟花之地多年, 一直以来守身如玉，自视甚高，便是因为早已看透了男人那些把戏，但主上却与他们都不同, 他俊美又不失睿智，冷漠又使人沉迷，她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并且，这个人亦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胡茵一颗心都放在了他身上，就算只当个陪酒的舞姬伴在他身边，也是极为的，乐意毕竟主上待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细说起来，可能对她还有些另眼相待。
只不过，当眼前这位上官姑娘出现时，她便骤然明白过来主上的那稍许的纵容是从何而来了，她几乎断定，主上与这位姑娘定然有过一段。
果不其然，主上虽刻意吓唬折磨她，但没过两日，便将上官姑娘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期间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胡茵仔细筹划了许久，她须得想个法子让上官姑娘从主上身边离开，否则自己只怕永远都入不得主上的眼。
她调查得很是清楚，这上官梨与主上堪称血海深仇，倘若果真如此，那当真是好办多了。
正巧最近主上出办事不在府中，趁着这个机会，她便扮成送餐丫鬟混了进来，无论怎样，先试一试对方深浅。
胡茵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道：“奴家此次前来，是想助姑娘一臂之。”
上官梨手下一停，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茵语气更轻了：“姑娘想逃出去吗？”
上官梨下意识警惕起来：“你是在套我话么？”
“自然不是，”胡茵态度十诚恳，单刀直入：“若姑娘想逃出生天，胡茵必助姑娘得偿所愿。”
上官梨来了兴趣：“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是季桓的人么？”
“有姑娘在，主上怎么看得见奴家，”胡茵一脸伤心状：“帮姑娘便是帮胡茵自己。”
上官梨起身走向她，：“你倒是坦诚，但我怎知，你事后会不会索性杀了我？”
胡茵悄悄塞了一截细长竹筒她：“一切计划皆在其中，姑娘若是信奴家……”
她话未说完，便听得头门庭大开，接着便是守卫整齐划一的行礼声：“属下拜见主上。”
吓得胡茵急忙走到案前，作出一副收拾餐盒的模样。
上官梨不动声色地将竹筒藏进袖中，同样回到榻边坐好。
季桓进来时便见她正低头慢吞吞喝着燕窝，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胡茵一直低着头收捡，合好餐盒后朝主上行了个礼，自觉退下。
其间主上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姑娘身上，一点儿也没分在别处，她咬了咬唇瓣，有惊无险地退了出来。
季桓漫不经心瞥了眼门口，而后走上前，俯身遽然抱起正认真吃着饭菜的上官梨，大步往内寝走去。
上官梨原本不打算理会他，但这下不得不伸手圈住他脖子，抬头惊：“季桓，你想做什么！”
“你说朕想做什么，”他步履一顿，眯了眯墨色瞳眸：“日不见，朕倒很是怀念你的身体。”
上官梨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耻直白，怒目道：“季桓，你少发疯，放我下来！”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重重扔在床上，紧接着她下颚亦被紧紧钳住：“上官梨，看来你还是没弄清楚现下的状况。”
“我需要弄清楚什么状况，”上官梨边挣扎边义正言辞：“你留我在这里便是为了行这龌龊之事么？”
季桓挑眉：“不然你以为朕好吃好喝供着你做什么？”
上官梨：“……”
“季桓，我们谈一谈。”上官梨双手抵在他胸前，忙不迭出声。
季桓嗤笑一声，指尖拨弄着她腰间丝带：“有什么可谈的，你如今不过是笼中之鸟，难道还想与朕讲条件？”
“你也别想着自尽谢罪，一了百了，”他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否则，待朕找着上官家的人，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求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梨眸中怒火升腾，连带着张牙舞爪起来：“你从来只会威胁我，当真下作至极，你放开，不许碰我……”
季桓镇定自若，轻而易举将她双手桎梏住：“见面便对朕大吼大叫，上官梨，你倒是肆无忌惮得很。”
上官梨扭动着身子，面上丝毫没有收敛：“肆无忌惮又怎样，难不还让我对你卑躬屈膝？告诉你季桓，我可不怕你。”
季桓遽然怔愣住，忽而想起她做皇后的前年，因着受到冷落，总喜欢发些小脾气，记得有一回他出宫私见了苏颖，她一怒之下竟是不管不顾直闯进御书房，一个人在那儿哭闹不停，被他冷冷勒令赶出去后仍旧不依不饶，明又怕又怂，面上却是嚣张，口中还不断嚷嚷着：
“季桓，你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最后，索性被他罚了半年的禁闭。
男人心情忽然愉悦不少，一下松开她手腕，转而揽紧腰身，沉声笑：“那你倒说说，你为何不怕我。”
上官梨扭头朝向另一边，皱着张脸不说话了。
季桓此刻脾气颇好，伸手轻轻掰回她的脸：“知道朕这日做什么去了么？”
上官梨垂眸并不看他：“没兴趣。”
“上官裕虽不在襄州，却也逃不过南地。”
上官梨心中一紧，终于露出些真实情绪：“你有父亲的消息了？”
季桓捏着她下巴的两指渐渐抚上她眼角，似是而非地吐出两字：“你猜。”
上官梨猛地拂开他的手：“你耍我？”
季桓眯眼，低头径直咬住她唇瓣，两人你来我往纠缠好半晌才气喘吁吁开，他唇色绯红，看着她好整以暇：
“上官梨，你最好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少打别的主意，实话告诉你，徐吟舟即将落网，届时你大可以好好看看，他是如何被碎尸万段的。”
“你说什么！”上官梨瞳孔骤缩，阿舟应该早回京城了的，怎么会还逗留在襄州？
“怎么，心疼你的小情郎了？”季桓箍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黑眸似染上一簇焰火。
上官梨暗不好，垂头沉默片刻，忽然间猛地推开他，滚落下床，爬起身便朝跑去，只是还没跑步，便被裙绊倒在地，撞翻了一旁的瓷瓶，掌心恰压在碎片上，瞬时血肉模糊。
季桓快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将人抱起，及至外殿软塌上，立即唤人拿药进来。
他握住她右手手腕，边上药边呵斥：“你跑什么。”
上官梨疼得直吸气：“谁让你那么吓人……嘶……你不能轻些吗？”
“轻些？呵，就该你长点教训。”话虽如此，手下动作却诚实地小心了不少。
上官梨冷哼一声，慢慢闭上眼，两人再绝口未提先前之事。
她另一只手缩进袖中，偷偷攥紧那根细长竹筒。
看来，季桓还是吃这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