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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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西边摆了张桌案，此时正有一个女说书先生站在桌案后，讲着《穆桂英挂帅》的故事。那女先生口齿伶俐，边说边演，惟妙惟肖。众人的眼睛都被她引了过去。坐在郑明璃边上的赵奕全神贯注地听着，瓜子壳儿沾到了嘴边，都来不及抹掉。
女先生正讲到穆桂英率宋军攻天门阵，宋辽两军激烈交战的精彩桥段。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水榭里鸦雀无声。突然，坐在郑明璃边上的郑明玉，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动作太大，椅子都被带着翻倒在地。桌上的很多瓜果、杯盏都掉落了下来，滚得水榭里面到处都是。
众人纷纷看过来，只见郑明玉趴在地上双目紧闭，浑身不停地抽搐。看情形像是十分痛苦。五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来。
紧挨着郑明玉的是她的丫鬟玳瑁，她已经先一步动手，准备将郑明玉扶起。谁知郑明玉像是浑身无力一般，一点劲都使不上。玳瑁一人根本扶不起她。郑明璃和赵奕等人也赶紧过来帮忙。五太太这时也赶了过来。几人合力将郑明玉扶到边上椅子上坐好。
郑明玉在椅子上坐下后，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她上半身像是没有骨头支撑般，歪斜着倒在椅背上。她的脑袋也像是没有脖子支撑一样，拧巴着塌在扶手上。
“玉姐儿，玉姐儿，你醒醒。”五太太上前扶住郑明玉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她的双颊。
郑明玉并没有醒。五太太的手离开她的脸之后，她口中竟吐出一股白沫出来。这可吓晕了五太太。
“玉姐儿，玉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母亲，你过来看。玉姐儿不行了。”五太太扶着郑明玉的脸，哭天抢地地。
郑明璃站在旁边，心思百转千回。这郑明玉是真不舒服还是在装病啊？这要是装的，也装得太像了吧。
水榭里的女先生早就不讲书了，围过来关心地看着郑明玉。男客那边也意识到这边出了事，都停了杯著，派人过来询问。
“玉姐儿怕是摔得不轻。得请个医婆子来瞧瞧。”老太太过来告诉五太太。
五太太听了这话，抱着郑明玉哭得更厉害了。老太太让大奶奶吩咐人赶紧去请医婆子。
“现在怎么办。这里风大，不能让玉姐儿一直坐在这里吧。”大太太说。此时，她心里烦透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好的日子，被五房生生给搅乱了。这郑明玉，平时不稳重也就算了，这大好的日子也闹这一出，不是添乱吗？
老太太听了大太太的话，看向郑明玉母女。只见五太太抱着郑明玉只知道哭。她也没了主意，便看向郑明璃。
郑明璃被老太太询问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医生，看我干嘛？转念一想，她又明白了。她上次在水榭救了郑明珠，老太太大概以为，这一次她也有法子救郑明玉吧。
郑明璃看向郑明玉。只见她被五太太紧紧地抱着，右手无力一般，垂在扶手外面，手指头呈一个奇怪的姿势。郑明璃定眼看着郑明玉的手指，顿时心中明了。
原来郑明玉的手指，做了一个“ok”的形状。之前有一次，郑明璃跟郑明玉说话的时候，无意间使用过这个手势。后来，被郑明玉央求着，郑明璃就告诉了她这个手势的意思。现在这间水榭里，除了郑明璃和郑明玉，没有人能懂这个手势是什么含义。
“祖母，孙女儿想着，这医婆子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还有这水榭里，也是人多眼杂，不好问诊的地方。要不，我们让人把五妹先抬回去。”郑明璃向老太太建议。
“媳妇儿也觉得四小姐说的在理。这水榭里面四处灌风，玉姐儿待在这里也不好。”大太太说到。大太太想把郑明玉弄回去。这样，水榭里的宴请还可以继续进行。她可不想因着郑明玉的关系，把好好的宴会弄成一个半途而废。
老太太听从了众人的建议。让粗使婆子抬来一张软踏，几个婆子、丫鬟轻手轻脚地，把郑明玉放了上去，抬着郑明玉回了五房。
郑明璃不太放心，便跟着一齐去了五房。五老爷、五太太、郑明琚以及大奶奶都跟着一齐来了。其他人则在大太太的安排下，继续喝茶，听书。
郑明玉住在正院第五进的后罩房。下人们把郑明玉从踏上抬到床上。全程，郑明玉眼睛都没动一下。五太太握着郑明玉的手，坐在床沿上。郑明璃等人都在中厅的官帽椅上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靛蓝色杭绸棉袄，挎着个黑色粗布包裹，戴着个棕色抹额的妇人，随着丫鬟走了进来。这妇人就是医婆子王氏。王氏常来郑府给女眷看诊，因此郑明璃认得她。
丫头掀了帘子，王氏进了卧房。郑明璃担心不过，也跟走了进去。
五太太把位置让给王氏。王氏探了探郑明玉的鼻息，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拿出一根三寸长羊毛粗细的银针，扎在郑明玉的人中上。王氏轻轻碾动银针。“咳，咳”，郑明玉咳了两声，醒转过来。
这个王氏有两把刷子啊，郑明璃心想。于此同时，她也为郑明玉捏了一把汗。万一，王氏看出郑明玉在装病，怎么办？
“我的儿，你可醒了，你吓死母亲了。”五太太扑过来，看着郑明玉，眼泪汪汪地说着。
在中厅的五老爷父子听到动静，也赶了进来。看着一家人为自己担心着，郑明玉脸上泛出十足羞愧的神情。
“五太太稍安，待我为令媛号号脉。如若脉象无差，令媛才是真的无虞。”王氏说到。
五太太退了出来，将位子让给了王氏。王氏拿出一个小臂长的枕头，垫在郑明玉右手手腕上，开始给她号脉。
医生号脉是最需要安静的，因此屋里的人一个个都凝神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氏的手一搭上郑明玉的手腕，就闭目宁神认真捉摸脉象起来。约摸过了十几个响指的功夫，王氏陡然睁大了眼睛，定眼看着郑明玉。郑明玉也一脸诧异的看向她。众人也注意到这一对医患之间的诡异神情。
水榭西边摆了张桌案，此时正有一个女说书先生站在桌案后，讲着《穆桂英挂帅》的故事。那女先生口齿伶俐，边说边演，惟妙惟肖。众人的眼睛都被她引了过去。坐在郑明璃边上的赵奕全神贯注地听着，瓜子壳儿沾到了嘴边，都来不及抹掉。
女先生正讲到穆桂英率宋军攻天门阵，宋辽两军激烈交战的精彩桥段。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水榭里鸦雀无声。突然，坐在郑明璃边上的郑明玉，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动作太大，椅子都被带着翻倒在地。桌上的很多瓜果、杯盏都掉落了下来，滚得水榭里面到处都是。
众人纷纷看过来，只见郑明玉趴在地上双目紧闭，浑身不停地抽搐。看情形像是十分痛苦。五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来。
紧挨着郑明玉的是她的丫鬟玳瑁，她已经先一步动手，准备将郑明玉扶起。谁知郑明玉像是浑身无力一般，一点劲都使不上。玳瑁一人根本扶不起她。郑明璃和赵奕等人也赶紧过来帮忙。五太太这时也赶了过来。几人合力将郑明玉扶到边上椅子上坐好。
郑明玉在椅子上坐下后，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她上半身像是没有骨头支撑般，歪斜着倒在椅背上。她的脑袋也像是没有脖子支撑一样，拧巴着塌在扶手上。
“玉姐儿，玉姐儿，你醒醒。”五太太上前扶住郑明玉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她的双颊。
郑明玉并没有醒。五太太的手离开她的脸之后，她口中竟吐出一股白沫出来。这可吓晕了五太太。
“玉姐儿，玉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母亲，你过来看。玉姐儿不行了。”五太太扶着郑明玉的脸，哭天抢地地。
郑明璃站在旁边，心思百转千回。这郑明玉是真不舒服还是在装病啊？这要是装的，也装得太像了吧。
水榭里的女先生早就不讲书了，围过来关心地看着郑明玉。男客那边也意识到这边出了事，都停了杯著，派人过来询问。
“玉姐儿怕是摔得不轻。得请个医婆子来瞧瞧。”老太太过来告诉五太太。
五太太听了这话，抱着郑明玉哭得更厉害了。老太太让大奶奶吩咐人赶紧去请医婆子。
“现在怎么办。这里风大，不能让玉姐儿一直坐在这里吧。”大太太说。此时，她心里烦透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好的日子，被五房生生给搅乱了。这郑明玉，平时不稳重也就算了，这大好的日子也闹这一出，不是添乱吗？
老太太听了大太太的话，看向郑明玉母女。只见五太太抱着郑明玉只知道哭。她也没了主意，便看向郑明璃。
郑明璃被老太太询问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医生，看我干嘛？转念一想，她又明白了。她上次在水榭救了郑明珠，老太太大概以为，这一次她也有法子救郑明玉吧。
郑明璃看向郑明玉。只见她被五太太紧紧地抱着，右手无力一般，垂在扶手外面，手指头呈一个奇怪的姿势。郑明璃定眼看着郑明玉的手指，顿时心中明了。
原来郑明玉的手指，做了一个“ok”的形状。之前有一次，郑明璃跟郑明玉说话的时候，无意间使用过这个手势。后来，被郑明玉央求着，郑明璃就告诉了她这个手势的意思。现在这间水榭里，除了郑明璃和郑明玉，没有人能懂这个手势是什么含义。
“祖母，孙女儿想着，这医婆子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还有这水榭里，也是人多眼杂，不好问诊的地方。要不，我们让人把五妹先抬回去。”郑明璃向老太太建议。
“媳妇儿也觉得四小姐说的在理。这水榭里面四处灌风，玉姐儿待在这里也不好。”大太太说到。大太太想把郑明玉弄回去。这样，水榭里的宴请还可以继续进行。她可不想因着郑明玉的关系，把好好的宴会弄成一个半途而废。
老太太听从了众人的建议。让粗使婆子抬来一张软踏，几个婆子、丫鬟轻手轻脚地，把郑明玉放了上去，抬着郑明玉回了五房。
郑明璃不太放心，便跟着一齐去了五房。五老爷、五太太、郑明琚以及大奶奶都跟着一齐来了。其他人则在大太太的安排下，继续喝茶，听书。
郑明玉住在正院第五进的后罩房。下人们把郑明玉从踏上抬到床上。全程，郑明玉眼睛都没动一下。五太太握着郑明玉的手，坐在床沿上。郑明璃等人都在中厅的官帽椅上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靛蓝色杭绸棉袄，挎着个黑色粗布包裹，戴着个棕色抹额的妇人，随着丫鬟走了进来。这妇人就是医婆子王氏。王氏常来郑府给女眷看诊，因此郑明璃认得她。
丫头掀了帘子，王氏进了卧房。郑明璃担心不过，也跟走了进去。
五太太把位置让给王氏。王氏探了探郑明玉的鼻息，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拿出一根三寸长羊毛粗细的银针，扎在郑明玉的人中上。王氏轻轻碾动银针。“咳，咳”，郑明玉咳了两声，醒转过来。
这个王氏有两把刷子啊，郑明璃心想。于此同时，她也为郑明玉捏了一把汗。万一，王氏看出郑明玉在装病，怎么办？
“我的儿，你可醒了，你吓死母亲了。”五太太扑过来，看着郑明玉，眼泪汪汪地说着。
在中厅的五老爷父子听到动静，也赶了进来。看着一家人为自己担心着，郑明玉脸上泛出十足羞愧的神情。
“五太太稍安，待我为令媛号号脉。如若脉象无差，令媛才是真的无虞。”王氏说到。
五太太退了出来，将位子让给了王氏。王氏拿出一个小臂长的枕头，垫在郑明玉右手手腕上，开始给她号脉。
医生号脉是最需要安静的，因此屋里的人一个个都凝神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氏的手一搭上郑明玉的手腕，就闭目宁神认真捉摸脉象起来。约摸过了十几个响指的功夫，王氏陡然睁大了眼睛，定眼看着郑明玉。郑明玉也一脸诧异的看向她。众人也注意到这一对医患之间的诡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