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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下:目心(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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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lo打来电话,国际城相约碰面,但两人对着手机始终无法展开正常的沟通,只得将电话挂掉,用短信确定出两人碰面的位置,挂断时,楚涧飞再次鄙视一万次自己,弱爆了的英语!

    Gelo晚自己十余天从kish返回国际城,时间没能赶上,始终未能相聚碰面。也说不出为什么相遇的那么多菲律宾人唯独gelo给予自己留下不错的印象,留别时两人约定国际城重聚,前几日无聊时,还在想能不能与gelo多多联系,提高英语水平;恰好今晚相逢,先好好叙旧,期待他能给出建议!

    Gelo已站立在冷饮店门口等待着,斜挎着帆布包,看到楚涧飞到来时,兴奋的挥动双手,示意自己已经到达了。两人简单打了照片,走入店内,各点杯果汁便陷入短暂的沉默中了!然而面对面交流最大优点,即使你不能用语言表达畅快,也可以通过手势或书写或翻译软件,将脑海中所想阐述,两人磕磕绊绊的交流,不时引起爆笑。Gelo现在工作地点在鞋城,每天与他的朋友们一起往返国际城!生活就是陪伴舍友逛超市,或宅在家中看电视,生活过的也算丰富多彩;菲律宾出外工作大多家族聚集出击,但迪拜沙迦地区,gelo的亲人多达三位,阿布扎比也有几人,周末时光多为与亲人团聚了。向gelo倾诉下班后无事可做时,他晃着脑袋表示不解,接连反问着数个why;面对gelo的反应,楚涧飞脑中也充满着数个疑问,难道他们的生活是如此丰富多彩吗?可薪酬水平还远远不及华人啊,另外晚上出走散步时,很少见有菲律宾开设的消遣场所,华人社区内还有餐厅,桌球,唱吧,汗蒸,业余充电等等去处!菲律宾人晚上都在哪里啊?

    现在倒好,gelo对自己所说的晚上感到无聊感到困惑,反而招来数个疑问;楚涧飞便迅速转移话题,提到如何提高英语上!gelo耸着双肩,简单地回复:morespeak!

    下班后周边都是华人朋友/通过软件提高词汇量/尝试着听电影音频,待将所有导致英语提不上去的原因分析完毕后,gelo更是乐了,他说:livetogether!从未在楚涧飞脑海中想象的途径,被gelo提出,好像是最直接迅速提高英语水平的方式,每天与老外生活在一起,日常生活逼迫着你应用实习,也顺便能够了解另个国家的生活习俗!gelo抛来的橄榄枝,也恰当时机,但楚涧飞没有马上回复gelo,只说是容我回去再考虑下,便不再提起。交流近两个小时后,两人仍然意犹未尽,离别时,gelo再次提醒楚涧飞好好考虑搬来一起居住,他甚至强调中国与菲律宾关于南海的争端,与我们间的友谊没有直接关联!楚涧飞见其之热情,不忍直接拒绝,而是提出改天先去家中做客,时间待商定。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关于是否要搬家呢?利处则是提高英语水平,为以后的发展打基础,结交一帮新朋友,借助迪拜的包容性结识多元文化,开拓眼界;弊处也有着不小的杀伤力,一则自己的突然搬离,张硕与雷正对自己的看法如何,以后工作休闲相处时是否仍能正常对待?二则方可对自己会不会抱有排斥的念头,与公司同吃宿时,职工的一切都能被其了解掌握,突然的离去,工作数月间建立的信任感会不会毁于一旦呢?三则gelo所说的也仅仅是猜测,搬过去后可能会提高英语水平,但会不会真的提高仍需要画上问号,其次与菲律宾朋友相处如何呢?gelo并不能代表宿舍的其他人,能融合至他们的生活节奏中吗?他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决定尚未做出,就先保守事情,待做客语与菲律宾其它舍友接触后再下决定不迟吧!

    日子又经历了往日的平静,忙于冲击月目标,待最后一位完成任务的晚上。三个男人在无名作坊点了下酒鸭料,从阿吉曼酒窖贮存的酒躺在草地上聊起了天,每月轻松时刻莫过于此了。都是远离家乡,在异地打拼的浪子,相处的时光虽是平淡,但小公司成长的艰难,工作时的劳累,凝聚着几人的兄弟情谊。男人间没有太多需要解释,所有事情敞开心胸畅谈后,往事一笑而过,方是真兄弟;对三人进行定义,彼此间在业绩上互相比较,生活中互相关心,购买早餐时的互相捎带,购物时的互相陪伴,追女孩时的互相陪衬,也为无聊的下班后生活增添不少乐趣。此种状况,或许正是方可乐意看到的吧,朝气的拼搏力爆发恰好在正确的方向。

    带回下酒菜后,先找到停车位,将车子停放好的心腹大事处理妥当后,才能安心喷空!国际城停车位紧缺是持久的问题,然而迪拜政府并不是通过增加安排停车位解决,相反而是通过罚款,每张罚单200DH起步,而晚上10点后,就极难能找到停车位了,有朋友打趣说:每月辛辛苦苦挣到的工资,大都奉献给政府交停车位了!尤其对于在mall中上夜班的人员,折腾至家中时往往是次日凌晨,那时又怎么能够有停车位呢?而diria鞋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有时为了停车,不得不将车停放到距离住宿地数里远的位置!车价低,车辆多在相关配套措施没有保障到位的情况下,也不见得是好事!

    张硕端灌啤酒说:你俩也是,这都多长时间,驾照也不着急办理!也太不上心了吧,我挺好奇,现在你们觉得方便吗?

    两人都摇着头,雷正说:你那是走狗屎运好不!我打听朋友,他们也是在香港转的国际驾照,但到交通部走程序时,大多被卡住,我现在严重怀疑审核你证件的工作人员当时没留意吧!

    三人哈哈乐起来:就你牛,还严重怀疑!投入工作,发现驾照真的很需要,外雇的司机工作很紧,导致本可今日完成的工作,拖延到明天有车子后才能进行!

    是不是很爽!本月的任务额提前完成,之后不必时刻绷紧神经线,睡觉都是拼业绩了!——雷正狂啸着,庆幸草坪位置较隐蔽,再加上几人斜坐,恰好被四周的灌木丛挡住。

    你疯了,雷正!喝酒还这么张狂!不知道被警察抓住,要进号子的嘛!

    就是高兴,喊出来心里畅快;都这个点,警察不会上班的,我们的位置又是这么偏僻,是不是,没事滴,不要这么惊慌嘛——雷正反而安慰起了两人!

    卧槽,这就是雷正风格,有事必张狂;不然也不会是雷正!——张硕打趣着说

    打趣便是如此,没有固定话题,所说也是废话,没有可拿上台面供分析的箴言;但对于三人而言是当下最快乐的时光,将自己所想倾诉而出,有人聆听自己。有些话语只能在特定的境况,与合乎语境的人们谈论,稍有不适应,听者不会伤心,讲述人更是浪费珍贵感情。酒过中旬,张硕突然说:感到我们几个好可悲

    只是完成屁大点的业绩,就高兴成这样;难道我们的目标,背离家乡闯荡迪拜,割舍亲情就是为了这!MD,越想越觉得悲哀!

    张硕激扬感慨,如当头一棒,两人收起脸上的笑容,陷入沉静中!啤酒放下,三人躺在草坪上点燃香烟,从未如此认真的讨论人生!楚涧飞说:有没有想过,现在的生活好累!

    张硕嗯了一声:与人打交道,心累是免不了的,适应了,也就麻木了!你还没适应吧?

    楚涧飞摇了头,雷正说:接触国内旅行社时,好累;现在路趟顺后,工作是轻松了,但就生活太枯燥了,尤其下班后,空虚到无聊;张硕说我们好悲哀,这么点成就,就高兴的忘乎所以,我觉得悲哀的是断层的生活方式!

    你俩说,反正我们就是悲哀呗!——楚涧飞打起问号,审问起两人:为什么不回国啊!

    也没人回复他的问题,对于所处环境都有着数万种不满意,然而舍弃离开的决定断不会下来。读书时对学校抱怨不止,甚至与校方发生冲突,然而到校外时,绝不会对旁人提一句她的不是,离别校园后,那些曾经厌恶不己的点点滴滴都成为美好回忆!若是已决定离开迪拜,多年后回首,又将会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感慨呢?今晚星空额外璀璨,月光洒在三人的脸庞上,平淡无奇的表情下,都应掩藏着错综复杂的心事吧,话题为何这么沉重!

    酒恰刚刚好,买的下酒料尚未消灭;身为湖北人的雷正说:鸭脖鸭爪做的真够味,和老家的味道差不多,从吃方面说,与国内并无差别,反而单国际城内,就能吃遍国内的地方美食。好辣啊,你们再来点喽!

    楚涧飞与张硕慌推手拒绝说:太辣,受不了;还是你慢慢吃吧!湖北人真特么能吃辣!

    饮食与风俗人情在人际交往中,都是炙热不减的话题,某地的饮食是小麦或米饭?地理是山丘或平原?无碍私人问题的畅聊,每位讲述者都无所忌讳无需修饰,公共话题深入浅出,初步了解后,再物以类聚,探讨是否可为朋友。

    楚涧飞继续说:下次喝酒时,我们去海边!吹吹海风,要比现在更舒服,朋友前两天过去,钓了一晚上的鱼,待出太阳后,再回家睡觉!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张硕回应着:好啊,好啊;我早有想法了,备上木炭与调料,做新鲜的烤鱼吃最鲜了。帆船酒店旁,沿着海岸线的道路上有家餐厅,所用的烤鱼是当天捕捞的活鱼,餐厅只晚上营业,捕鱼的船大概黄昏回来,鱼是特别地新鲜,再加上师傅做法工艺的独特,吃着特别不错,在华人圈悄悄流行起来,带了几批游客过去尝鲜,他们反馈都很好。若是去钓鱼,就带上工具,吃新鲜的海鱼,想着都滋润啊!真有段时间没去抓海里螃蟹了,过两天我们组织张罗下喽!

    雷正晃晃悠悠站起来:好!清蒸的大螃蟹,想你们了!咱们也返吧,明天又是新开始

    与司机一起送门票,行至deria办公室,敲门而入,楚涧飞愣住,多么熟悉的脸孔,他脑海中反复搜索,嗷是你,他连忙喊着:会长!

    那人从桌子上抬起身板,看着楚涧飞,先是一愣然后热情的走上前说:你好啊!小兄弟!上次在香军见面后,怎么找不到你人啦!还以为你离开了这里

    楚涧飞说:没,最近也是在迪拜,也是,上次离别后就没再碰面了。

    会长招呼楚涧飞做到会客厅:当时说喊你吃饭,多认识老乡;之后大概没多久,打你带电话始终打不通,连续打了三天,心想小兄弟是不是回国了?也就没再联系了。

    嘿嘿,谢谢会长您挂心;我飞签啦,当时没有手机卡,时间点应该在那里;该联系的始终断不了,这不今天又到会长这儿了!

    好好,小兄弟!现在从事什么工作?—他伸出手指数略作掐算:好像到迪拜也有几个月了,现在觉得怎么样?能适应吗?

    做的旅游行业,已经适应生活节奏了;但所有一切都是开始,事业上还没起色,会长!

    他轻拍着楚涧飞的肩膀说:万事开头难!小伙子看着很有灵气,什么事情都不会差的!对了,本周五晚上能抽出时间吗?与我一起去参加商会兄弟的活动,也拓展你的人脉圈!

    会长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内取出数张邀请函,递与楚涧飞一张:上午兄弟商会送过来的,我们有六个名额,届时商会的秘书长,副会长还有优秀企业代表过去,能调开时间吧?

    休息可自由调节,时间不是问题;更何况机会难得,通过商会认识各位精英,及时请假,参加也是有必要的,难得的机会更要把握住。楚涧飞回复说:好啊,去认识优秀老乡,像大家学习,时间没什么问题,会长!

    会长点着头,拿着楚涧飞递过来的旅游门票说:省内领导过来推广文化招商引资,咱们商会作为招待联络员,门票就是为此准备的。具体方案,商会准备在活动碰头后再确定,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参与下。

    楚涧飞欣喜不已,不仅仅与商业精英取得了联系,若与政府也取得联系的话,潜在的机会更要宽广;他看下手中的邀请函,是兄弟商会的换届仪式,邀请函上并没有写上名字,应该只负责给商会组织若干名额,但具体哪些人就有各组织决定了。

    小聊片刻后,楚涧飞站起来说:会长,不好意思,打扰这么久,您先忙!我就先回了,待到活动时候,再麻烦您介绍老乡认识了。

    好的,小兄弟;保持联系,随时沟通,商会欢迎年轻人的加入啊!

    走出办公室时,楚涧飞惊奇的是过去那么久,会长居然还能记得仅一面之缘的自己,成功的人之所以能成功,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如果还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怎么能寻找到突破口呢?自己的视野在每天的工作中变的狭隘,也是不争的事实了,共鸣张硕喝酒当晚感慨的悲哀;与上海女人军姐也没进行联系了,圈子很重要,杨楠反复强调的因素,也是他离开迪拜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香君下班后,还不见杨楠到来,拨打电话询问说:怎么还没到?我下班了!

    已经进到mall里,还有几分钟就出现你面前!车被公司收回去,做的地铁与公交车,人好都多,好慢啊!香君乐起来:哈哈,你也有今天,知道我们没车的人是多么不方便吧!那你慢慢走喽,我在店里!

    Dubaimall是每次陪旅游游玩的必备经典,但从未有次是以旅游的心态在里面闲走的,归国前为家人朋友备些礼物,杨楠觉得有必要重走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最奢华的商场,恰好近期上早班的香君,自告奋勇的要当导游!

    杨楠远远便看到等待着自己的香君,刚上过班的她居然穿着休闲装?‘上班现在不用穿职业装了?怎么会一身休闲呢?’

    香君白了他眼:下班后借用邻居商铺试衣间换的,难道让我穿着职业装陪你逛街吗?

    杨楠连着点头,两人便在商场内游走;香君摆去平常的距离感,在邻家妹妹与女友的角色间穿梭,最后连她自己都模糊了!香君说:许多华人同事都做起了代购,通过旅游团运送到国内;以前没有考虑到,最近想从事这个行业,觉得怎么样?

    杨楠鼓励着她,所带的旅游团成员也时常帮捎带商品回国内,有时候奶粉或手机或衣物等等;所带物品不成规模,国内客户不稳定,就没有朝代购方向发展,身边的朋友多少都做过段时间代购的生意,初始对此不屑,然而伴着逐渐了解,发觉并不那么简单!

    涧飞也开始对接旅游社,运输渠道他可以帮忙解决;只要想做,不是难题的!——杨楠走向开放的咖啡馆,示意香君停下来休息片刻!

    才走这么点路?就累了——香君不依饶的打趣起杨楠。

    你不累啊?——杨楠反问回去。‘当然不累啦!姐每天的工作就是站立啊,早已练成神功喽!’

    商场服务行业工作洁净靓丽的背后,是看不到的辛苦,每天穿着高跟鞋直挺起身板,初始不适,小腿腹肉的酸痛无比难受;叶婷每次航班回来时,抱怨连续站立的辛苦时,香君都是默默揉捏着小腿,理解对方所说的艰辛。静脉曲张,腰椎酸痛,肢体僵硬活动时,工作两年,愣是落下一身的病!

    你好好品尝咖啡吧,回国后,再找到同款味道的不容易喽——香君添加糖块,搅动着说

    哎呦,你也太看起我啦!哪儿能品尝出味道啊,大粗人一个,就是想歇息,走路好累!

    两人都向后仰躺着,望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竟无人说话。左边是地毯商铺,一位身着民族服饰的女工盘踞在地面上,手中的木梭穿针引线编制着精致的图案;在奢饰品琳琅满目,周围遍布速成商品的商城内,慢工细活的手艺独特的格格不入,匠心精神愈加显现,然而商品有过于质朴,放佛不应属于这里。时而有人在女工旁停留驻看,或拿起相机拍下古老的编制方式,但她从未朝周边抬望,专注于手中的工艺,依然盘踞着双腿。咖啡杯的余温,刚好不烫手,吵闹的人群也远去了,从装扮来看,就是旅游的人群,仅有轻音乐在mall内飘荡,两人突然觉得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