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大哥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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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老三问：“还有没有感觉到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棠之摇头。
“这样啊...”其老三虽然嘴巴上吐槽她是古装剧看多了，但其实心底多少存了些疑惑的，加之她的身份，想了想便嘱咐道：“那如果有出现什么东西，你告诉我。”
“好。”
菜鸡为什么叫做菜鸡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棠之不是天生的通灵师，甚至可以说连通灵师都算不上，她不属于他们那一支脉的传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胎肉身，平时跟在他身边干活也就画画符纸、递递桃木剑，学个入门的皮毛，打打下手罢了。
所以她一个新鲜的、正统阳间的人住在这儿，那真是容易招惹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上门——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房客会说闹鬼的原因了，估计时不时地还真闹鬼——
但其老三把她保护地挺好，加之自己日积月累的也能露两手，就没有什么嚣张的恶鬼敢近身。
棠之看了眼腕表，叫了声：“我艹，都快10点多了。”
其老三表示不解：“你有啥要紧事儿吗？”
“......”棠之定定地瞧着他说：“我上学。”
“......”其老三猛地一拍脑门，他这杂活计多了，竟然把这茬都给忘了。
他道：“那我送你啊，三高是吧？刚好我顺路得去那边给人看风水。”
棠之：“......”
棠之：“我他妈上大学了。”
“啊？”其老三这回是真惊呆了，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微微一笑：“一年之前，还记得么？”
棠之年方19，下半年就升大二了。
她本想跟着老三一样，高中毕业把九年义务教育给读完了就行，之后便专门学习通灵，当个小判官，但老三不允许，按照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时代在发展，得与时俱进，万一通灵这一脉有朝一日隐没了，她也能在这太平盛世生存下去。
棠之道：“老三啊，你这记性怎么一天比一天差了？”
“滚你丫的，我贵人多忘事儿。”老三义正言辞道：“还有，都告诉你多少回了，叫大哥，老三老三的，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大哥，总行了吧？”
其老三这才勉强露出今日以来第一抹满意的笑容：“要不大哥送你上学去？”
“用不着。”
其老三念叨着：“大哥没文化，大哥也不爱说话，但大哥疼你。真的不用？”
棠之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忙摆了摆手，说：“你还是上街卖艺赚铜板去吧。”
话毕便拽起书包出门而去。
其老三大名叫其献，比棠之大个五岁，正当青春正茂时，却因为整日风里来雨里去，霜雪凝重，俗尘相扰，一张脸比实际年龄老了一轮。每次棠之看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哥哥二字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在家族支脉里排行老三，近亲都老三老三的叫，叫习惯了，便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儿。
通灵世家南北方都有，分正统和杂修，正统的是天赐血脉里就存了通灵的能力，属于老天爷赏饭吃；杂修便是类似于棠之这样的普通人，学学画符和卜卦，利用术法去探知鬼魂，区别也就在于前者能够亲眼看穿，而后者得使法子逼迫灵现出原形，才能摸索出一二。
早些年通灵师还吃香的时候，其家发展的规模很大，特别是其家当年的家主、老三和她的爷爷——其如酒，人称九爷，是属于业内标杆似的领军人物，威名远扬、声望极高。
不仅天资聪颖，且符、咒、卦、术样样精通，在当年一众佼佼者内脱颖而出，很难有人能与之匹敌。到如今，虽然他老人家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被不少通灵师们尊奉为近代的祖师爷。
原本家大业大，好好的薪火相传下来，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无奈这后继的子孙似乎是命格不太好，陆陆续续地阵亡了，一支脉死得不明不白，只剩下了孤独的老三。
他们因何而死？这属于其家家族的内务了，棠之不甚清楚。
一方面是因为辉煌的年代太久远了，有些复杂的事情就连亲承的老三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另一方面，虽然她一直住这儿，但不接触通灵的东西，入门还是在前两年，她死缠着老三，对方才勉勉强强答应带着她混的。
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其家的人，她是其如酒捡回来的小乞丐，放在四合院里养着的普通凡胎。
......
棠之刚跨进人潮簇拥的校门，肩胛便被人重力拍了一巴掌，还伴随着一声高呼：“只只！”
她正出神想事情，被人这么一吓唬，惊地条件反射打了个颤颤。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只大喇叭是谁，她没好气道：“唐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下次别这么出其不意了？”
唐意圈住她胳膊，笑道：“嘿嘿，吓到你啦？不会吧？你平时胆子不挺大的么？”
“......”胆子再大也禁不住您老这么折腾啊。
棠之想了想道：“以后别叫我只只了，难听。”
“那不然叫你什么？棠棠？你姓棠，我也姓唐，同音不同姓，叫你棠棠不就分不清啦？”
“......”
“还是叫你...小神棍？哈哈。”
“......”
小神棍是班里同学给她取的诨号。
她学的历史系，整日里抱着的除却课业的历史读物，就是些乱七八糟的野史秘闻，还专门挑的怪谈异志、神佛妖鬼之类的。
经常聊天不自觉就扯皮扯到了这方面，神神叨叨古古怪怪的，因此班里同学就赐了她一个“小神棍”的诨号。
对这种半开玩笑的诨名，棠之倒是无所谓，反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也确实是个不入流的神棍嘛。
“我艹...那人谁啊？这艳阳天穿成这样还打把伞？怕被晒化了吗？”
棠之问：“什么东西？”
唐意指了指右方的校区主干道，棠之偏过头，视线顺着她指尖的方向循迹而去，就见到几十米开外，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学生们勾肩搭背、熙来攘往。
正值盛夏，入目统一的都是衬衫短袖、T恤薄裙，唯独正中央撑着黑伞、不疾不徐走着的一道黑影，是个例外。
其老三问：“还有没有感觉到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棠之摇头。
“这样啊...”其老三虽然嘴巴上吐槽她是古装剧看多了，但其实心底多少存了些疑惑的，加之她的身份，想了想便嘱咐道：“那如果有出现什么东西，你告诉我。”
“好。”
菜鸡为什么叫做菜鸡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棠之不是天生的通灵师，甚至可以说连通灵师都算不上，她不属于他们那一支脉的传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胎肉身，平时跟在他身边干活也就画画符纸、递递桃木剑，学个入门的皮毛，打打下手罢了。
所以她一个新鲜的、正统阳间的人住在这儿，那真是容易招惹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上门——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房客会说闹鬼的原因了，估计时不时地还真闹鬼——
但其老三把她保护地挺好，加之自己日积月累的也能露两手，就没有什么嚣张的恶鬼敢近身。
棠之看了眼腕表，叫了声：“我艹，都快10点多了。”
其老三表示不解：“你有啥要紧事儿吗？”
“......”棠之定定地瞧着他说：“我上学。”
“......”其老三猛地一拍脑门，他这杂活计多了，竟然把这茬都给忘了。
他道：“那我送你啊，三高是吧？刚好我顺路得去那边给人看风水。”
棠之：“......”
棠之：“我他妈上大学了。”
“啊？”其老三这回是真惊呆了，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微微一笑：“一年之前，还记得么？”
棠之年方19，下半年就升大二了。
她本想跟着老三一样，高中毕业把九年义务教育给读完了就行，之后便专门学习通灵，当个小判官，但老三不允许，按照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时代在发展，得与时俱进，万一通灵这一脉有朝一日隐没了，她也能在这太平盛世生存下去。
棠之道：“老三啊，你这记性怎么一天比一天差了？”
“滚你丫的，我贵人多忘事儿。”老三义正言辞道：“还有，都告诉你多少回了，叫大哥，老三老三的，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大哥，总行了吧？”
其老三这才勉强露出今日以来第一抹满意的笑容：“要不大哥送你上学去？”
“用不着。”
其老三念叨着：“大哥没文化，大哥也不爱说话，但大哥疼你。真的不用？”
棠之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忙摆了摆手，说：“你还是上街卖艺赚铜板去吧。”
话毕便拽起书包出门而去。
其老三大名叫其献，比棠之大个五岁，正当青春正茂时，却因为整日风里来雨里去，霜雪凝重，俗尘相扰，一张脸比实际年龄老了一轮。每次棠之看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哥哥二字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在家族支脉里排行老三，近亲都老三老三的叫，叫习惯了，便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儿。
通灵世家南北方都有，分正统和杂修，正统的是天赐血脉里就存了通灵的能力，属于老天爷赏饭吃；杂修便是类似于棠之这样的普通人，学学画符和卜卦，利用术法去探知鬼魂，区别也就在于前者能够亲眼看穿，而后者得使法子逼迫灵现出原形，才能摸索出一二。
早些年通灵师还吃香的时候，其家发展的规模很大，特别是其家当年的家主、老三和她的爷爷——其如酒，人称九爷，是属于业内标杆似的领军人物，威名远扬、声望极高。
不仅天资聪颖，且符、咒、卦、术样样精通，在当年一众佼佼者内脱颖而出，很难有人能与之匹敌。到如今，虽然他老人家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被不少通灵师们尊奉为近代的祖师爷。
原本家大业大，好好的薪火相传下来，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无奈这后继的子孙似乎是命格不太好，陆陆续续地阵亡了，一支脉死得不明不白，只剩下了孤独的老三。
他们因何而死？这属于其家家族的内务了，棠之不甚清楚。
一方面是因为辉煌的年代太久远了，有些复杂的事情就连亲承的老三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另一方面，虽然她一直住这儿，但不接触通灵的东西，入门还是在前两年，她死缠着老三，对方才勉勉强强答应带着她混的。
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其家的人，她是其如酒捡回来的小乞丐，放在四合院里养着的普通凡胎。
......
棠之刚跨进人潮簇拥的校门，肩胛便被人重力拍了一巴掌，还伴随着一声高呼：“只只！”
她正出神想事情，被人这么一吓唬，惊地条件反射打了个颤颤。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只大喇叭是谁，她没好气道：“唐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下次别这么出其不意了？”
唐意圈住她胳膊，笑道：“嘿嘿，吓到你啦？不会吧？你平时胆子不挺大的么？”
“......”胆子再大也禁不住您老这么折腾啊。
棠之想了想道：“以后别叫我只只了，难听。”
“那不然叫你什么？棠棠？你姓棠，我也姓唐，同音不同姓，叫你棠棠不就分不清啦？”
“......”
“还是叫你...小神棍？哈哈。”
“......”
小神棍是班里同学给她取的诨号。
她学的历史系，整日里抱着的除却课业的历史读物，就是些乱七八糟的野史秘闻，还专门挑的怪谈异志、神佛妖鬼之类的。
经常聊天不自觉就扯皮扯到了这方面，神神叨叨古古怪怪的，因此班里同学就赐了她一个“小神棍”的诨号。
对这种半开玩笑的诨名，棠之倒是无所谓，反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也确实是个不入流的神棍嘛。
“我艹...那人谁啊？这艳阳天穿成这样还打把伞？怕被晒化了吗？”
棠之问：“什么东西？”
唐意指了指右方的校区主干道，棠之偏过头，视线顺着她指尖的方向循迹而去，就见到几十米开外，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学生们勾肩搭背、熙来攘往。
正值盛夏，入目统一的都是衬衫短袖、T恤薄裙，唯独正中央撑着黑伞、不疾不徐走着的一道黑影，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