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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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猛地一拍大腿，嗷嗷哭丧：“大仙！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被小花她...被她给附体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她父母都在省外打工，一年半载见不到一次面，我这老太婆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她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面对我家那口子啊！”
“呃...”老三被她这一声大仙喊的魂都快没了，呃了半天，使劲斟酌着词句打算先把人稳下来。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纤纤细的手，棠之抽了纸巾递给她，替老三把话补上了：“您先别着急，至于有没有被附体，还得等见到了本人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回家？”
刘青抽抽搭搭：“4点半。”
棠之看了眼表，道：“还有一个多小时。”
老三：“行，时间也不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不介意我到处看看吧？”
刘青摇头，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老三起了身，长条沙发终于显得不那么拥挤了，棠之也终于觉得胸口没有那么憋闷了，她作了几个深呼吸，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出去：“大白呢？”
刘青：“？”
棠之道：“你发现脚印的那晚，大白在吗？”
刘青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不在沙发那儿，可能是回猫舍睡大觉去了吧。发生了那种那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照顾我孙女还有我自己都来不及，哪有空管一只猫？”
“嗯...”棠之又问：“那大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往外跑的？”
“就在小花失踪的两三天之后吧？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很显然，相比起年纪轻轻的她，刘青更愿意相信面相看起来栉风沐雨饱经风霜的老三。
对她的提问也不明所以，不问有关小花或者芳子的事情，反而一个劲的念叨一只猫，有啥用呢？在她眼里那就是半桶水不专业的表现，于是连带着看棠之的眼神都变得充满了质疑。
刘青道：“小姑娘，你好端端地问这做什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得把我孙女给救回来呀，她这邪再中下去，万一把命给搭上了咋办？”
棠之：“......”
棠之心想说你那不相信三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是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她也不能反驳什么，毕竟这只是正常的疑问，没有形成理由的出发点。再者就是...她确实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菜鸡。
她正想起身，跟着老三在屋内四处转转，就听得傅深含笑冲刘青道：“放心吧，她这个小丫头本事大得很，一定能把你孙女给救回来的。”
在听刘青讲述完整事件的这一过程中，傅深基本和她一样，充当着默默倾听的角色，由着老三发问。从始至终他都没开过腔，可他这金口一开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且不说他事先夸下海口、万一中途发生什么变故不好给人交代，就冲他时不时迸出的看似和蔼亲昵的“小丫头”的称谓，也让棠之相当不爽了。
她不喜欢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称呼，连唐意叫她“只只”她都能拉下脸，因为她总感觉，被人这么一叫，就显得她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她不喜欢当小孩，非常不喜欢。
她宁愿他们称呼她神棍，神棍也好，骗子也罢，就是别小孩小丫头之类的。
所以棠之听了这句四不像的恭维，没流露出丁点儿表示感激的情绪，绷着脸找老三去了。
傅深见她冷眉冷眼地走掉，眸底有一秒钟的错愕，转瞬即逝，快到无从捕捉。
......
“怎么样？有不对劲的地方么？”
老三正环视着那名为芳子的孙女的闺房，听到问话头也不回道：“暂时没有。”
棠之懒懒地哦了一声。
老三道：“虽然这栋房子老了些，但大门朝东北，厨房在吉方位，从风水布局上来说，不容易闹鬼。我刚刚逛了一圈，烧了几张符，也没发现什么鬼魂残留的踪迹。”
人与鬼，阴与阳，那都是有分明的界限的，俗话说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就算是没有实际形体的鬼魂，所到之处，也会遗留些特殊的、属于本身的东西。
高明点儿的通灵师，凝神一眼便能看穿，弱一点儿的，捏个决、作些法，也能摸索出一二。
棠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屋子里压根就没闹过鬼？”
老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除非那鬼实在太厉害，追寻不到。”
棠之道：“如果按照刘青的设想，小花真的已经遇害导致鬼魂成形了，那她一个小孩，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
老三笑道：“除非啊除非，除非她怨念深重啊，再说了，人家死没死透都还不清楚呢？”
棠之道：“我也就顺理推测而已，既然没闹鬼，芳子干嘛一幅中邪的模样？”
老三道：“那就只有等她回家了才能弄清楚了。”
基本确定了房子里面没什么问题后，老三便回了客厅沙发端坐着，边玩手机打发时间边等人。
棠之坐不住，把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都给看了一遍，想起刘青说的冰箱门被打开、食物散落了一地，便凑近了客厅左前方摆着的二层小冰箱，自个儿研究了起来。
刘青赶着今日休息不用上工，才约了三位大仙登门，所以当前也跟着一起等候。
她看了看那位面相较老的大仙，人家正耍手机耍得不亦乐乎，又看了看他旁边坐着的一幅病秧子相的黑衣大仙，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研究冰箱的小大仙，那目光十足幽深，叫人无端揣摩其意。
而那位专心致志研究琢磨的、全然不知被人盯着的小大仙，琢磨完冰箱，又看着地板发呆，最后三两步跑到窗前，撩开了帘幔，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
那黑衣大仙看着小大仙的举措，嘴角挂了道浅淡的弧度，偏过头来问她：“大白是不是可以从窗户跑到外面去玩？”
刘青下意识想说怎么又问大白？难不成是大白被鬼附体了？但对着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瞳孔，莫名就自带了些微的压迫感，叫人不敢随意耍嘴皮子。
于是她硬着头皮道：“呃...平时是可以的，比如我下了班回到家。但我白天去上班的时候，门窗都是关死的，大白只能规规矩矩呆在家。”
“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呢？”
“什么？”刘青反应始终慢一拍。
“晚上睡觉关窗么？”
“最近天气比较热，空调又坏了，虽然蚊子——”
“直接说关没关死就好。”
突然被打断，刘青有些怄火，嘀嘀咕咕地道：“没有，留着条缝儿透空气呢。怎么了？你们不问神鬼的东西，老抓着一只猫不放是几个意思？”
黑衣大仙问完话就没有理睬她了，径直走向那立在窗边张望的小大仙。
刘青看着他高高的背影，一时搞不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刘青猛地一拍大腿，嗷嗷哭丧：“大仙！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被小花她...被她给附体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她父母都在省外打工，一年半载见不到一次面，我这老太婆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她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面对我家那口子啊！”
“呃...”老三被她这一声大仙喊的魂都快没了，呃了半天，使劲斟酌着词句打算先把人稳下来。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纤纤细的手，棠之抽了纸巾递给她，替老三把话补上了：“您先别着急，至于有没有被附体，还得等见到了本人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回家？”
刘青抽抽搭搭：“4点半。”
棠之看了眼表，道：“还有一个多小时。”
老三：“行，时间也不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不介意我到处看看吧？”
刘青摇头，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老三起了身，长条沙发终于显得不那么拥挤了，棠之也终于觉得胸口没有那么憋闷了，她作了几个深呼吸，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出去：“大白呢？”
刘青：“？”
棠之道：“你发现脚印的那晚，大白在吗？”
刘青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不在沙发那儿，可能是回猫舍睡大觉去了吧。发生了那种那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照顾我孙女还有我自己都来不及，哪有空管一只猫？”
“嗯...”棠之又问：“那大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往外跑的？”
“就在小花失踪的两三天之后吧？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很显然，相比起年纪轻轻的她，刘青更愿意相信面相看起来栉风沐雨饱经风霜的老三。
对她的提问也不明所以，不问有关小花或者芳子的事情，反而一个劲的念叨一只猫，有啥用呢？在她眼里那就是半桶水不专业的表现，于是连带着看棠之的眼神都变得充满了质疑。
刘青道：“小姑娘，你好端端地问这做什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得把我孙女给救回来呀，她这邪再中下去，万一把命给搭上了咋办？”
棠之：“......”
棠之心想说你那不相信三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是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她也不能反驳什么，毕竟这只是正常的疑问，没有形成理由的出发点。再者就是...她确实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菜鸡。
她正想起身，跟着老三在屋内四处转转，就听得傅深含笑冲刘青道：“放心吧，她这个小丫头本事大得很，一定能把你孙女给救回来的。”
在听刘青讲述完整事件的这一过程中，傅深基本和她一样，充当着默默倾听的角色，由着老三发问。从始至终他都没开过腔，可他这金口一开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且不说他事先夸下海口、万一中途发生什么变故不好给人交代，就冲他时不时迸出的看似和蔼亲昵的“小丫头”的称谓，也让棠之相当不爽了。
她不喜欢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称呼，连唐意叫她“只只”她都能拉下脸，因为她总感觉，被人这么一叫，就显得她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她不喜欢当小孩，非常不喜欢。
她宁愿他们称呼她神棍，神棍也好，骗子也罢，就是别小孩小丫头之类的。
所以棠之听了这句四不像的恭维，没流露出丁点儿表示感激的情绪，绷着脸找老三去了。
傅深见她冷眉冷眼地走掉，眸底有一秒钟的错愕，转瞬即逝，快到无从捕捉。
......
“怎么样？有不对劲的地方么？”
老三正环视着那名为芳子的孙女的闺房，听到问话头也不回道：“暂时没有。”
棠之懒懒地哦了一声。
老三道：“虽然这栋房子老了些，但大门朝东北，厨房在吉方位，从风水布局上来说，不容易闹鬼。我刚刚逛了一圈，烧了几张符，也没发现什么鬼魂残留的踪迹。”
人与鬼，阴与阳，那都是有分明的界限的，俗话说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就算是没有实际形体的鬼魂，所到之处，也会遗留些特殊的、属于本身的东西。
高明点儿的通灵师，凝神一眼便能看穿，弱一点儿的，捏个决、作些法，也能摸索出一二。
棠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屋子里压根就没闹过鬼？”
老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除非那鬼实在太厉害，追寻不到。”
棠之道：“如果按照刘青的设想，小花真的已经遇害导致鬼魂成形了，那她一个小孩，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
老三笑道：“除非啊除非，除非她怨念深重啊，再说了，人家死没死透都还不清楚呢？”
棠之道：“我也就顺理推测而已，既然没闹鬼，芳子干嘛一幅中邪的模样？”
老三道：“那就只有等她回家了才能弄清楚了。”
基本确定了房子里面没什么问题后，老三便回了客厅沙发端坐着，边玩手机打发时间边等人。
棠之坐不住，把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都给看了一遍，想起刘青说的冰箱门被打开、食物散落了一地，便凑近了客厅左前方摆着的二层小冰箱，自个儿研究了起来。
刘青赶着今日休息不用上工，才约了三位大仙登门，所以当前也跟着一起等候。
她看了看那位面相较老的大仙，人家正耍手机耍得不亦乐乎，又看了看他旁边坐着的一幅病秧子相的黑衣大仙，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研究冰箱的小大仙，那目光十足幽深，叫人无端揣摩其意。
而那位专心致志研究琢磨的、全然不知被人盯着的小大仙，琢磨完冰箱，又看着地板发呆，最后三两步跑到窗前，撩开了帘幔，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
那黑衣大仙看着小大仙的举措，嘴角挂了道浅淡的弧度，偏过头来问她：“大白是不是可以从窗户跑到外面去玩？”
刘青下意识想说怎么又问大白？难不成是大白被鬼附体了？但对着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瞳孔，莫名就自带了些微的压迫感，叫人不敢随意耍嘴皮子。
于是她硬着头皮道：“呃...平时是可以的，比如我下了班回到家。但我白天去上班的时候，门窗都是关死的，大白只能规规矩矩呆在家。”
“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呢？”
“什么？”刘青反应始终慢一拍。
“晚上睡觉关窗么？”
“最近天气比较热，空调又坏了，虽然蚊子——”
“直接说关没关死就好。”
突然被打断，刘青有些怄火，嘀嘀咕咕地道：“没有，留着条缝儿透空气呢。怎么了？你们不问神鬼的东西，老抓着一只猫不放是几个意思？”
黑衣大仙问完话就没有理睬她了，径直走向那立在窗边张望的小大仙。
刘青看着他高高的背影，一时搞不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