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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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花，幻象彻底崩塌，虚无的空白显现出了远处的霓虹灯火，以及满天的星河。
一切都回归了尘世的模样。
老三收好了桃木剑，将一直的存疑抛了出去：“你怎么就知道大白会来这里？”
棠之道：“我不知道啊，这不是地灵尺跟着寻过来的么？”
老三：“......”我可能问了个蠢问题。
老三：“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会觉得大白不对劲？”
棠之：“排除法。”
老三：“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棠之想了想道：“这都是基于你的判定来的啊。房子和人都没问题，不存在灵异的东西，那么小孩哭声和冰箱门、包括水印，就都是人为的了，当然，动物也有可能，特别是像猫这种极其有灵性的动物。”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大白那儿去，但我检查了冰箱还有门框发现，都有抓挠过的痕迹。小冰箱不高，门框也可以通过桌椅攀上去，现代人家养的宠物，开个冰箱、窗户之类的不成难题。”
老三哦了一声：“难怪刘青说在小花失踪后经常往外跑，敢情是发现了井底奄奄一息的小花，所以...”
棠之接着道：“所以就在夜里、门窗没有锁死的情况下，偷偷叼走食物赶去救她，甚至是学小花的声音，希望引起人的注意。”
老三道：“猫能学人说话？”
棠之翻了个白眼：“它还会学鸟叫呢，你说稀奇不稀奇？”
“那脚印又是咋回事？它一只猫总不能走出人的印子来吧？”
“你没注意到小花死的地方是口古水井么？井边很多水洼，估计是大白爪子踩湿了，回家之后，水印散了开来，逐渐就形成刘青说的人的脚印了。其实有点她自己的心理作用在里面，毕竟遇到那种情况，她一封建迷信的老太太，只会联想到小花死了变成鬼回来找他们。”
老三终于理清了思路，点头道：“那确实。这大白也挺有能耐的，从三楼跑出去...飞檐走壁呢。”
“本来就不高，一楼二楼外面还装了空调外机，它当个台阶下，不是难事儿。”
老三唏嘘不已：“啧啧，这猫都比人有良心。可怜了那俩小女孩了。”
棠之道：“你从芳子那儿问出点什么来了？”
“嗯，她是不经意间看见小霸王把人推井里、又把人埋了，给吓得不轻。小霸王还威胁恐吓她说，要是敢告密就连着把她一起弄死，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强，遇到撞见别人行凶这种倒霉事儿，多少会神志出点问题。”
棠之点点头：“和我原先料想的差不多。”
“哟，有出息了啊，咋就变得比你哥还聪明了呢？下回是不是得放你自个儿降妖除魔去啊？多锻炼锻炼几回，早日成为你哥我这样大师级别的人物！”
老三说笑着，伸手就要来捏她的脸，都近在咫尺了，斜刺里突然挡着一只手，将一团方帕塞到了他手心里。
老三看向握着的、横空出现的方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顺着那只苍隽的手逡巡而去，是傅深微微一笑的脸。
他道：“你手脏，先擦擦吧，这东西借你一用。”
老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还好吧，刚才捏了几道符和桃木剑，不是特别脏，他和自家小妹风里来雨里去的，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哪会在意这么多小洁癖？
于是他把那方帕当抹布随意给抹了抹，张开双手就要给棠之一个庆祝驱鬼成功的热情拥抱，可他火急火燎地扑过去，却只扑了团空气。
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何时拒绝过他这样的庆祝方式？老三出离愤怒了，嚯了一声回了头，怒瞪着翅膀硬了的妹妹。
棠之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
她倒是想接受他的热情拥抱，奈何在他扑过来时，自己肩胛突然就被一股外力提拎着，拎小鸡仔似的硬生生把她给拽到了旁边。
罪魁祸首正是笑面春风的傅老师。
老三明白过来，想瞪他，又不敢，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老师这样令他条件反射地心生敬畏的身份，还是因为他那眼神，无波无澜的，偏生又带了点威严凌厉的压迫感，叫人莫名的亲近不起来。
总之老三是不敢主动去招惹他的，甚至一向胆大包天的他，对他还有一丢丢的害怕。
傅深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给人托梦了吧？”
老三唯唯诺诺：“是啊是啊。”
“那你去吧，我留下来处理。”棠之掏出了手机。
傅深问她：“你做什么？”
“......”棠之略显无语：“打电话报警啊，小花的尸体都还在井底呢。”
傅深：“......”
老三摆摆手道：“那我走了啊，待会儿你俩处理完了直接回家，不用等我了。”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径直把她和傅深归为一队的了？棠之扫了眼傅深，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种类似于小雀跃的神色，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抿了抿唇，走到一旁向警方通报。
......
警车的鸣笛很快在汉汇小区响起，惊扰了不远处一群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人群蜂拥而至，警务人员拉起了警戒黄色的警戒线，将一个个探头探脑张望着的居民们隔离了开来。
棠之向警方交代了一下具体情况，撩眸一瞥，7栋顶层的一扇窗户上，似乎有道黑魆魆的人影正一瞬不瞬地窥觑着。
估计是那犯下滔天恶行的小霸王吧。
她想起小花讲述的过程，平时是欺凌孤立，而到那天，仅因为玩捉迷藏的游戏，不甘心服输，从而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无辜的小花身上。
人之初不一定性本善，原生的邪恶是如何也教诲不了的。小霸王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好像是7岁还是8岁，年龄小，以当前的法律体制来讲，他受不到什么较为严重的制裁。
也许会继续生龙活虎、会举家搬迁至无人认识的新小区，将以往的罪恶抹灭干净，以一张无邪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也许会因为遭遇谴责而良心悔过，洗心革面地发善行善。但不管怎么样，他对小花、对小花父母所造下的罪孽，是无论如何都挽救不了的。
只要他在这儿，便是一次次地往活着的人伤口上撒盐，一次次地摧残活着的人的心智。
棠之轻轻叹了口气。
送走了小花，幻象彻底崩塌，虚无的空白显现出了远处的霓虹灯火，以及满天的星河。
一切都回归了尘世的模样。
老三收好了桃木剑，将一直的存疑抛了出去：“你怎么就知道大白会来这里？”
棠之道：“我不知道啊，这不是地灵尺跟着寻过来的么？”
老三：“......”我可能问了个蠢问题。
老三：“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会觉得大白不对劲？”
棠之：“排除法。”
老三：“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棠之想了想道：“这都是基于你的判定来的啊。房子和人都没问题，不存在灵异的东西，那么小孩哭声和冰箱门、包括水印，就都是人为的了，当然，动物也有可能，特别是像猫这种极其有灵性的动物。”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大白那儿去，但我检查了冰箱还有门框发现，都有抓挠过的痕迹。小冰箱不高，门框也可以通过桌椅攀上去，现代人家养的宠物，开个冰箱、窗户之类的不成难题。”
老三哦了一声：“难怪刘青说在小花失踪后经常往外跑，敢情是发现了井底奄奄一息的小花，所以...”
棠之接着道：“所以就在夜里、门窗没有锁死的情况下，偷偷叼走食物赶去救她，甚至是学小花的声音，希望引起人的注意。”
老三道：“猫能学人说话？”
棠之翻了个白眼：“它还会学鸟叫呢，你说稀奇不稀奇？”
“那脚印又是咋回事？它一只猫总不能走出人的印子来吧？”
“你没注意到小花死的地方是口古水井么？井边很多水洼，估计是大白爪子踩湿了，回家之后，水印散了开来，逐渐就形成刘青说的人的脚印了。其实有点她自己的心理作用在里面，毕竟遇到那种情况，她一封建迷信的老太太，只会联想到小花死了变成鬼回来找他们。”
老三终于理清了思路，点头道：“那确实。这大白也挺有能耐的，从三楼跑出去...飞檐走壁呢。”
“本来就不高，一楼二楼外面还装了空调外机，它当个台阶下，不是难事儿。”
老三唏嘘不已：“啧啧，这猫都比人有良心。可怜了那俩小女孩了。”
棠之道：“你从芳子那儿问出点什么来了？”
“嗯，她是不经意间看见小霸王把人推井里、又把人埋了，给吓得不轻。小霸王还威胁恐吓她说，要是敢告密就连着把她一起弄死，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强，遇到撞见别人行凶这种倒霉事儿，多少会神志出点问题。”
棠之点点头：“和我原先料想的差不多。”
“哟，有出息了啊，咋就变得比你哥还聪明了呢？下回是不是得放你自个儿降妖除魔去啊？多锻炼锻炼几回，早日成为你哥我这样大师级别的人物！”
老三说笑着，伸手就要来捏她的脸，都近在咫尺了，斜刺里突然挡着一只手，将一团方帕塞到了他手心里。
老三看向握着的、横空出现的方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顺着那只苍隽的手逡巡而去，是傅深微微一笑的脸。
他道：“你手脏，先擦擦吧，这东西借你一用。”
老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还好吧，刚才捏了几道符和桃木剑，不是特别脏，他和自家小妹风里来雨里去的，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哪会在意这么多小洁癖？
于是他把那方帕当抹布随意给抹了抹，张开双手就要给棠之一个庆祝驱鬼成功的热情拥抱，可他火急火燎地扑过去，却只扑了团空气。
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何时拒绝过他这样的庆祝方式？老三出离愤怒了，嚯了一声回了头，怒瞪着翅膀硬了的妹妹。
棠之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
她倒是想接受他的热情拥抱，奈何在他扑过来时，自己肩胛突然就被一股外力提拎着，拎小鸡仔似的硬生生把她给拽到了旁边。
罪魁祸首正是笑面春风的傅老师。
老三明白过来，想瞪他，又不敢，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老师这样令他条件反射地心生敬畏的身份，还是因为他那眼神，无波无澜的，偏生又带了点威严凌厉的压迫感，叫人莫名的亲近不起来。
总之老三是不敢主动去招惹他的，甚至一向胆大包天的他，对他还有一丢丢的害怕。
傅深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给人托梦了吧？”
老三唯唯诺诺：“是啊是啊。”
“那你去吧，我留下来处理。”棠之掏出了手机。
傅深问她：“你做什么？”
“......”棠之略显无语：“打电话报警啊，小花的尸体都还在井底呢。”
傅深：“......”
老三摆摆手道：“那我走了啊，待会儿你俩处理完了直接回家，不用等我了。”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径直把她和傅深归为一队的了？棠之扫了眼傅深，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种类似于小雀跃的神色，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抿了抿唇，走到一旁向警方通报。
......
警车的鸣笛很快在汉汇小区响起，惊扰了不远处一群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人群蜂拥而至，警务人员拉起了警戒黄色的警戒线，将一个个探头探脑张望着的居民们隔离了开来。
棠之向警方交代了一下具体情况，撩眸一瞥，7栋顶层的一扇窗户上，似乎有道黑魆魆的人影正一瞬不瞬地窥觑着。
估计是那犯下滔天恶行的小霸王吧。
她想起小花讲述的过程，平时是欺凌孤立，而到那天，仅因为玩捉迷藏的游戏，不甘心服输，从而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无辜的小花身上。
人之初不一定性本善，原生的邪恶是如何也教诲不了的。小霸王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好像是7岁还是8岁，年龄小，以当前的法律体制来讲，他受不到什么较为严重的制裁。
也许会继续生龙活虎、会举家搬迁至无人认识的新小区，将以往的罪恶抹灭干净，以一张无邪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也许会因为遭遇谴责而良心悔过，洗心革面地发善行善。但不管怎么样，他对小花、对小花父母所造下的罪孽，是无论如何都挽救不了的。
只要他在这儿，便是一次次地往活着的人伤口上撒盐，一次次地摧残活着的人的心智。
棠之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