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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你就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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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云烟:“那就查监控吧,我回头找人帮帮忙。”

    棠之讶异,穆家现在这么牛逼的吗?都渗透进政界了?但,很明显不是——

    穆云烟接着道:“实在不行,画几道符贴交警大队的人脑门上,我们再自己偷偷摸摸查。”

    “......”棠之说:“违法的吧?”

    穆云烟道:“那你是宁愿违法还是宁愿那只鬼闹出人命呢?”

    “...违法吧。”

    闹不闹人命是暂定,但倘若那只鬼一直附着小护士的体,那小护士就有些冤枉了,并且时间一旦长了,魂相受损,就算鬼离开了,肉身怕是也与死无异了。

    穆云烟:“所以说嘛,这样吧,我先找人帮忙问问,尽量不去法律边缘试探。”

    通灵师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他们工作的对象是鬼,非人。俗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特别她还是正统世家出来的,理应带头恪守规矩礼仪,不然...世间该乱套了。

    棠之道好。

    俩人谈话间,傅深不知何时跑去了街边一处贩卖糖葫芦的摊前,正细细打量人偶上扎着的糖葫芦来。

    趁着他不在的空档,穆云烟悄声向她道:“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操控我们的,他有那个能力。”

    “......”

    穆云烟这人心也细致,方才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瞧得真真切切,她继续道:“但是还不够。”

    “不够?”

    “嗯,毕竟还没有亲眼见到他控灵线或者布阵用咒术,这几项有待考量。”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

    棠之一脸懵:“我?”

    穆云烟信誓旦旦道:“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的通灵能力,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但他从开始到至今,所有的破绽都是因为你。搬到你们家,去你学校当老师,为了救你而操控我们,还有刚才,那男的吼你一句,他都干脆爆料出人家家丑给对方添堵,甚至不惜操控那小胖子证实...不都是围绕着你转的么?你就是他完美之下的破绽。”

    棠之被她冗长的一番话说的心口微微发热,敛眸轻声道:“万一都是巧合呢...”

    穆云烟顿了顿,笑道:“其实你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吧?难道你看不出他对你...很特别?”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对方还在挑挑选选,似乎挑不到中意的,时间捱地很长,他侧眸,与她的目光狭路相逢,可惜她不是胜的勇者,他随意勾起一抹笑,她便败阵了,仓皇而躲。

    她问:“如果证实了他会通灵,且不俗,那之后呢?你想怎么样呢?”

    穆云烟一愣,显然是没她想得那么长远,但她很快也给出了答案,道:“弄清楚他是谁家的、哪一脉的后人啊?然后...然后我就趁机拜他为师学两招?”

    “......”

    “这样的天才要是活生生给埋汰掉了,你不可惜,我都觉得可惜。”穆云烟眼见着男人即将走近,语速极快地道:“反正他对你很特别,估摸着有点什么小心思,你干脆就恃宠而骄、仗着这份特别,把他老底都给摸清楚,这样一来,不就用不着我们在这儿设什么局试探他了?”

    “......”

    棠之满头黑线。

    什么叫恃宠而骄?何来的宠?又怎么骄?

    胡说八道。

    老远就见俩人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似乎在密谋着些什么,等他走近了又迅速分开,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傅深持着两串糖葫芦,笑道:“趁我不在偷偷摸摸说我的坏话?”

    他这话是向着棠之问的,但她未来得及搭腔,穆云烟便抢先开口:“哪敢说你的坏话啊?我俩就着这件事给讨论了一下方方面面的小细节而已。”

    傅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真信了没有。他将一串糖葫芦递给棠之:“小孩就爱吃这个,尝尝?”

    “......”

    她眼睫微微翕动,正想伸手接过,却见穆云烟扬高了眉毛,一脸戏谑笑容,一瞬间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再度跳进了脑海,叫人心乱——她抬起的手指又垂落下去,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小孩。”

    傅深一愣,也不动,就维持着递给她的姿势,笑道:“二十都不到,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

    穆云烟察觉出这里面的诡异和一丝丝的尴尬了——可能那番话说的不是很合时宜,她笑着打圆场说:“怎么就买了两串?没有我的份?”

    闻言,傅深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说:“你脸上长痘,皮肤还有点暗沉,得抗糖了,不然,不仅容易长皱纹,还老得快。”

    穆云烟:“......”

    我他妈的...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虽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五官端正,走在大街上也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和搭讪率,头一次被人这么直白、这么犀利地点评自己的容颜,穆云烟出离愤怒了,可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闷声吃哑巴亏。

    但她似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犀利了——他一幅斯文儒雅的瘦弱书生相,平日待谁好像都是和和气气的,除却一点,那就是涉及到了...的时候。

    不会吧?她不就是和其家小徒弟说了会儿悄悄话么?人家不接他的糖葫芦也不是她的错啊,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

    算了,她也不是特别无辜,小事而已,就没必要计较了。

    穆云烟很识趣地自找台阶下:“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找人打听打听那只鬼的事情。你们这边要是有什么动静记得通知我。”

    棠之点点头。

    其实她刚才是有点想笑的。

    这病秧子开口气人的时候嘴巴比穆云烟还毒,专挑致命的点打击,心高气傲的穆姑奶奶这都能忍,她也算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十分宽宏大量了。

    傅深把糖葫芦再度往前送了送:“吃不吃?”

    “不吃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懒懒道:“不吃我就扔了。”

    “......”棠之没好气地夺了过来,“浪费钱。”

    “不怕,反正不差钱。”

    “......”存心来拉仇恨的吧?

    棠之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有钱,要不如...”

    “什么?”

    “你给我一点吧。古人云:金钱是万恶之首,你怀揣这么多罪恶,肯定不好过,我替你分担你一点。”

    傅深笑了:“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