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十年前的浩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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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你真要深情带领第三方面军去救援GS舰队吗？”
临分别之际，泰勒前脚刚踏上运输舰，想了想又转身回来，皱着眉头看向康熙梁说道道。
“是啊，毕竟两个省级舰队呢，不能就这么丢了。老唐当时交给我的是一支完整的舰队，我不能还给他一个编制残缺的Z国舰队。”康熙梁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泰勒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身拍了拍康熙梁的肩膀，随即走上运输舰。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回到O盟舰队的前沿指挥部，挽救即将崩溃的前线。
康熙梁目送着运输舰驶离星港，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嬴政，马上联络莫狼星舰队总司令狼阳元帅，我需要立刻与他通话。”康熙梁快步走回指挥部，站在星盘面前对微脑说道。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必须动用一切可以联系到的友军，哪怕只是多一艘侦查舰也是多一份力量。
很快，一副伤痕累累的狼人面孔出现在星盘之上，几道深深的血痕依附在他的脸上，像是几条硕大的蜈蚣。
“狼阳元帅，你怎么……你怎么是这幅模样？”康熙梁一时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别提啦，这次虫子们的规模实在超乎我们想象，一天前，它们摧毁了我们的舰队，连我都在撤退过程中，被蜘蛛的尖牙所刮伤。”狼阳举起水瓶，咕咚咕咚灌下去老大一口，似乎相当口干舌燥。
“什么？！一天前？为什么你们受到攻击时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因为这一天的时间丢失了多少人命吗？”一向好脾气的康熙梁这会儿也忍不住了，要不是顾及双方的身份，他已经破口大骂了。
一天呐！妈的，要是狼阳提前通知他们，他们就绝对不会按原计划发起攻势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多数舰队都伤亡惨重，更不会让GS，QH两支舰队白白被虫子包围。如果舰队一开始就固守住现有阵地，以目前虫子的规模是打不进来多少的，但现在……恐怕至少要丢掉四百光年的控制区，而这其中造成的平民伤亡将是难以想象的。
“我们也没有办法，虫子进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实属罕见，我们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我们的通讯都……”狼阳说话声音逐渐变小，影像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狼阳元帅！狼阳元帅！”
通讯器没有回应。
“老康，要不，放弃GS、QH舰队吧。”雷震华看着双手支撑在星盘上，面色铁青的康熙梁，只能他的身后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老雷，两个舰队，二十万条人命啊，就这么……这么白白牺牲了。”康熙梁把脸埋在掌心中，说话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但我们不能将更多的舰队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中了，及时止损吧，不要让更多的战士无故牺牲。”雷震华拍了拍康熙梁的肩膀，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多受损严重的进攻部队应该撤退到哪一个位置比较好？”康熙梁抬起头，近乎绝望地说道。
“最起码应该撤到一个方便支援，能坚守一段时间的地方吧。”雷震华走到星盘前，和自己的微脑说了些什么，随即大手一挥，重重地指在一个恒星系上。
“就是这里，森格曼星系！”
森格曼星系，人类控制区钛金属含量最高的一个星区，蕴含着大量丰富的矿产资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森格曼星系一直是人类最重要的舰船生产地和工业基地，而且因为森格曼星系正好处于Z国舰队控制区的中心位置，其战略地位相当重要，防守方面的力度在人类控制的各大恒星系中能排到前五名。
正常情况下，森格曼星系有重兵把手，起码两个省级舰队长期驻扎于此，作为恒星系中最重要的二号类地行星，甚至拥有仅次于瀚海级雅典娜之矛武器系统的堡垒武器，虽然堡垒武器数量只有十座，但威力确实毋庸置疑的。
此外，森格曼星系的环恒星系防御圈足足有三层之多，大大小小的天基武器平台数不胜数，来自一个方向的进攻将受到接近一个省级舰队火力级别的反击。星系内部也是每十万公里设一个小型堡垒，每一百万公里一个中型堡垒，如果把恒星系缩小到篮球那么大，这些密密麻麻的防御设施将会让绝大多数人头皮发麻。
设计出森格曼星系防御圈的总设计师曾骄傲地说：“如果让我们的舰队去攻打森格曼星系防御圈，必须动用任何一个国级舰队一半的兵力，耗时三个月才能攻下这固若金汤的堡垒。”
现如今，正是要用到这号称永不沦陷的堡垒的森格曼星系的时候了。
此前，为了让进攻计划有更多的部队可用，原本驻扎于森格曼星系的两个省级舰队都被调派至前线去了，高层们认为虫子是不可能有机会打到森格曼星系的，毕竟如果森格曼星系失守，就代表着整个Z国舰队，乃至全部四大舰队的现有阵地都将受到严重威胁，但以虫子的兵力，或者说在人类扩张到五千光年之前所遇到的虫子，是绝对不可能触碰到森格曼星系一分一毫。
联邦时间17:34分，森格曼星系附近的空间发生扭曲，数个大型虫洞被打开，数百艘残破不堪，冒着滚滚浓烟的战舰狼狈地从虫洞中钻出来。
在虫洞的前方，第三方面军的四个省级舰队已经严阵以待，万亿兆瓦级光束炮因充能达到顶峰而放出刺眼的光芒，只要舰队完全脱离虫洞，这些光束炮会在第一时间摧毁所有虫洞。
康熙梁站在M国舰队蒙大拿号恒星级战列舰舰桥上，目视着残破的舰队争先恐后地从虫洞中钻出，刚开始钻出的还是战舰，但很快，虫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虫洞中，相当一部分的驱逐舰和侦查舰还没来得及钻出虫洞，就在虫洞中化为转瞬即逝的火光。
“将军，我们的主力舰船都已经安全抵达，如果继续开启虫洞，可能出来的虫子会远远多于战舰。”嬴政在他的身后说道。（由于临时将第三方面军调给康熙梁指挥，自然而然舰队微脑也就变成了作为Z国舰队总微脑的嬴政。）
康熙梁嘴里叼着快要燃尽的烟，任由烟灰自然下落：“我们还有多少战舰没出来？”
“大概三十多条驱逐舰和五十多艘侦查舰。”
“这么多吗？”康熙梁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抬起头说道，“接着等吧，我们已经抛弃了GS和QH两个省级舰队了，不能再丢下这些近在咫尺的兄弟。”
“首长，你们可算来了，我的舰队可是损失相当严重啊。”
舰桥的门打开，一名穿着厚重的单兵装甲，领章上刻着三颗金星的人大踏步朝康熙梁走去。
“老方？你还好吧？”康熙梁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回过神看着高自己一头的将军。
来的人是Z国舰队东部战区司令——方井泉上将，他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虫子的攻击摧毁了他的指挥部，大多数军官们都牺牲了，他带着警卫部队和少量幸存的参谋们突围了出来。
“不好，太多士兵都牺牲了，连我的参谋长也……唉。”方井泉没有脱下装甲，只是把步枪随手丢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钱也牺牲了吗？”康熙梁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把一瓶水递给他。
方井泉接过水，把瓶子放到一边：“老钱跟了我那么久，他的牺牲让我真的是相当难受，但相比于那么多牺牲的士兵，老钱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情况到底有多糟？”
“我带领的八个省级舰队，损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巡洋舰和近半的驱逐舰，AH号和ZJ号受损严重，基本失去战斗能力，人员损失，至少二十五万！”方井泉猛地抓起水瓶，将所有水全部淋在头上，“妈的，我是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们会在侦查如此不详细的情况下，贸然发动这场进攻，还有，第一天我就给你们发过消息，告诉你们正面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空虚，我的SH舰队，第一天就差点陷入包围，若不是后续部队及时跟进，这会儿SH舰队已经覆灭了，而你们呢，对于这一消息却视而不见，依旧让我们往前打！打！打！”
康熙梁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点上一根烟，认真地看着方井泉的眼睛，方井泉此时的大发雷霆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他选择安安静静地听方井泉把话说完。
“现在好了，不仅老子的兵全没了，还丢掉了那么多星球，放弃了数十亿的平民，这让我们当军人的，有何面目去重见我们的民众？我们曾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而现在主动放弃他们的也是我们！你们这些最高级别的将领们，尤其是那个狗屁议长，都只知道稳固自己在军队，在政界的影响力，把我们的士兵丢在战场上白白牺牲。我在出发前曾向我的士兵们发誓，会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回家过年，但现在呢，他们……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方井泉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堂堂八尺男儿，抱着步枪痛哭流涕。
康熙梁依旧是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打湿了还在燃烧着的香烟。
“我离开总司令部的时候，已经写好了遗书……”
方井泉错愕地抬起头，目光正好和康熙梁的眼睛对在一起。
“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康熙梁擦干眼泪，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方井泉的肩膀：“今天，将是我的最后一战！”
“老康，你真要深情带领第三方面军去救援GS舰队吗？”
临分别之际，泰勒前脚刚踏上运输舰，想了想又转身回来，皱着眉头看向康熙梁说道道。
“是啊，毕竟两个省级舰队呢，不能就这么丢了。老唐当时交给我的是一支完整的舰队，我不能还给他一个编制残缺的Z国舰队。”康熙梁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泰勒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身拍了拍康熙梁的肩膀，随即走上运输舰。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回到O盟舰队的前沿指挥部，挽救即将崩溃的前线。
康熙梁目送着运输舰驶离星港，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嬴政，马上联络莫狼星舰队总司令狼阳元帅，我需要立刻与他通话。”康熙梁快步走回指挥部，站在星盘面前对微脑说道。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必须动用一切可以联系到的友军，哪怕只是多一艘侦查舰也是多一份力量。
很快，一副伤痕累累的狼人面孔出现在星盘之上，几道深深的血痕依附在他的脸上，像是几条硕大的蜈蚣。
“狼阳元帅，你怎么……你怎么是这幅模样？”康熙梁一时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别提啦，这次虫子们的规模实在超乎我们想象，一天前，它们摧毁了我们的舰队，连我都在撤退过程中，被蜘蛛的尖牙所刮伤。”狼阳举起水瓶，咕咚咕咚灌下去老大一口，似乎相当口干舌燥。
“什么？！一天前？为什么你们受到攻击时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因为这一天的时间丢失了多少人命吗？”一向好脾气的康熙梁这会儿也忍不住了，要不是顾及双方的身份，他已经破口大骂了。
一天呐！妈的，要是狼阳提前通知他们，他们就绝对不会按原计划发起攻势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多数舰队都伤亡惨重，更不会让GS，QH两支舰队白白被虫子包围。如果舰队一开始就固守住现有阵地，以目前虫子的规模是打不进来多少的，但现在……恐怕至少要丢掉四百光年的控制区，而这其中造成的平民伤亡将是难以想象的。
“我们也没有办法，虫子进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实属罕见，我们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我们的通讯都……”狼阳说话声音逐渐变小，影像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狼阳元帅！狼阳元帅！”
通讯器没有回应。
“老康，要不，放弃GS、QH舰队吧。”雷震华看着双手支撑在星盘上，面色铁青的康熙梁，只能他的身后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老雷，两个舰队，二十万条人命啊，就这么……这么白白牺牲了。”康熙梁把脸埋在掌心中，说话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但我们不能将更多的舰队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中了，及时止损吧，不要让更多的战士无故牺牲。”雷震华拍了拍康熙梁的肩膀，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多受损严重的进攻部队应该撤退到哪一个位置比较好？”康熙梁抬起头，近乎绝望地说道。
“最起码应该撤到一个方便支援，能坚守一段时间的地方吧。”雷震华走到星盘前，和自己的微脑说了些什么，随即大手一挥，重重地指在一个恒星系上。
“就是这里，森格曼星系！”
森格曼星系，人类控制区钛金属含量最高的一个星区，蕴含着大量丰富的矿产资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森格曼星系一直是人类最重要的舰船生产地和工业基地，而且因为森格曼星系正好处于Z国舰队控制区的中心位置，其战略地位相当重要，防守方面的力度在人类控制的各大恒星系中能排到前五名。
正常情况下，森格曼星系有重兵把手，起码两个省级舰队长期驻扎于此，作为恒星系中最重要的二号类地行星，甚至拥有仅次于瀚海级雅典娜之矛武器系统的堡垒武器，虽然堡垒武器数量只有十座，但威力确实毋庸置疑的。
此外，森格曼星系的环恒星系防御圈足足有三层之多，大大小小的天基武器平台数不胜数，来自一个方向的进攻将受到接近一个省级舰队火力级别的反击。星系内部也是每十万公里设一个小型堡垒，每一百万公里一个中型堡垒，如果把恒星系缩小到篮球那么大，这些密密麻麻的防御设施将会让绝大多数人头皮发麻。
设计出森格曼星系防御圈的总设计师曾骄傲地说：“如果让我们的舰队去攻打森格曼星系防御圈，必须动用任何一个国级舰队一半的兵力，耗时三个月才能攻下这固若金汤的堡垒。”
现如今，正是要用到这号称永不沦陷的堡垒的森格曼星系的时候了。
此前，为了让进攻计划有更多的部队可用，原本驻扎于森格曼星系的两个省级舰队都被调派至前线去了，高层们认为虫子是不可能有机会打到森格曼星系的，毕竟如果森格曼星系失守，就代表着整个Z国舰队，乃至全部四大舰队的现有阵地都将受到严重威胁，但以虫子的兵力，或者说在人类扩张到五千光年之前所遇到的虫子，是绝对不可能触碰到森格曼星系一分一毫。
联邦时间17:34分，森格曼星系附近的空间发生扭曲，数个大型虫洞被打开，数百艘残破不堪，冒着滚滚浓烟的战舰狼狈地从虫洞中钻出来。
在虫洞的前方，第三方面军的四个省级舰队已经严阵以待，万亿兆瓦级光束炮因充能达到顶峰而放出刺眼的光芒，只要舰队完全脱离虫洞，这些光束炮会在第一时间摧毁所有虫洞。
康熙梁站在M国舰队蒙大拿号恒星级战列舰舰桥上，目视着残破的舰队争先恐后地从虫洞中钻出，刚开始钻出的还是战舰，但很快，虫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虫洞中，相当一部分的驱逐舰和侦查舰还没来得及钻出虫洞，就在虫洞中化为转瞬即逝的火光。
“将军，我们的主力舰船都已经安全抵达，如果继续开启虫洞，可能出来的虫子会远远多于战舰。”嬴政在他的身后说道。（由于临时将第三方面军调给康熙梁指挥，自然而然舰队微脑也就变成了作为Z国舰队总微脑的嬴政。）
康熙梁嘴里叼着快要燃尽的烟，任由烟灰自然下落：“我们还有多少战舰没出来？”
“大概三十多条驱逐舰和五十多艘侦查舰。”
“这么多吗？”康熙梁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抬起头说道，“接着等吧，我们已经抛弃了GS和QH两个省级舰队了，不能再丢下这些近在咫尺的兄弟。”
“首长，你们可算来了，我的舰队可是损失相当严重啊。”
舰桥的门打开，一名穿着厚重的单兵装甲，领章上刻着三颗金星的人大踏步朝康熙梁走去。
“老方？你还好吧？”康熙梁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回过神看着高自己一头的将军。
来的人是Z国舰队东部战区司令——方井泉上将，他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虫子的攻击摧毁了他的指挥部，大多数军官们都牺牲了，他带着警卫部队和少量幸存的参谋们突围了出来。
“不好，太多士兵都牺牲了，连我的参谋长也……唉。”方井泉没有脱下装甲，只是把步枪随手丢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钱也牺牲了吗？”康熙梁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把一瓶水递给他。
方井泉接过水，把瓶子放到一边：“老钱跟了我那么久，他的牺牲让我真的是相当难受，但相比于那么多牺牲的士兵，老钱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情况到底有多糟？”
“我带领的八个省级舰队，损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巡洋舰和近半的驱逐舰，AH号和ZJ号受损严重，基本失去战斗能力，人员损失，至少二十五万！”方井泉猛地抓起水瓶，将所有水全部淋在头上，“妈的，我是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们会在侦查如此不详细的情况下，贸然发动这场进攻，还有，第一天我就给你们发过消息，告诉你们正面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空虚，我的SH舰队，第一天就差点陷入包围，若不是后续部队及时跟进，这会儿SH舰队已经覆灭了，而你们呢，对于这一消息却视而不见，依旧让我们往前打！打！打！”
康熙梁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点上一根烟，认真地看着方井泉的眼睛，方井泉此时的大发雷霆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他选择安安静静地听方井泉把话说完。
“现在好了，不仅老子的兵全没了，还丢掉了那么多星球，放弃了数十亿的平民，这让我们当军人的，有何面目去重见我们的民众？我们曾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而现在主动放弃他们的也是我们！你们这些最高级别的将领们，尤其是那个狗屁议长，都只知道稳固自己在军队，在政界的影响力，把我们的士兵丢在战场上白白牺牲。我在出发前曾向我的士兵们发誓，会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回家过年，但现在呢，他们……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方井泉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堂堂八尺男儿，抱着步枪痛哭流涕。
康熙梁依旧是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打湿了还在燃烧着的香烟。
“我离开总司令部的时候，已经写好了遗书……”
方井泉错愕地抬起头，目光正好和康熙梁的眼睛对在一起。
“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康熙梁擦干眼泪，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方井泉的肩膀：“今天，将是我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