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 第27章 第27章你别作死,她脾气可大了……

第27章 第27章你别作死,她脾气可大了……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十七章

    秦砚入宫, 直接被抬到勤政殿外,大内总管赵禄迎上前行礼:

    “参见王爷。”

    秦砚抬手, 听见勤政殿内有声音,问赵禄:“谁在里面?”

    赵禄恭谨回道:“回王爷,是太子和承王。”

    “那等会再进。”秦砚说。

    赵禄笑道:“王爷有陛下手令,何需等待。”

    说完,赵禄便亲自扶着秦砚的四轮椅轿子,将秦砚送入殿中,抬轿椅的宫人把人送到后,便抽了抬杆,鼻眼观心到殿外等候传讯。

    入殿后一眼就见被罚跪在隔开外殿和内殿屏风处的承王秦照。

    秦照等宫人们都退出去后,才赶忙拱手对秦砚行礼, 他容貌周, 强体壮,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白牙十分瞩目。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殿内又传来启明帝的斥责:

    “……你是礼朝太子, 怎可被那些蛮夷牵着鼻子走?有失体统!”

    太子语调轻柔的认错:“是, 臣知错。”

    “你!”启明帝恨铁不成钢:“每回说你都这副样子,朕说错你了?教了无数遍你怎么就不会……”

    承王跪着,太子在挨训, 秦砚来得不是时候。

    想到南书房会书, 等他们说完话再过来,谁知四轮椅刚转了个向,就听见内殿传出启明帝询问的声音:

    “是小十九来了吗?”

    秦砚只好停下动作,对内殿回了句:“是。”

    片刻后,启明帝从内殿走出, 对秦砚招手:“来了还等什么,进来。”

    太子秦朔紧随启明帝后,见到秦砚,他略带书卷气的脸庞『露』|出笑容,仿佛见救星般与秦砚打招呼:

    “见过皇叔!”

    秦砚对他点头回礼,又对启明帝作礼,太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砚后主动为他推车进殿。

    “父皇,皇叔来了能起来吗?”承王秦照卑微问道。

    启明帝直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勤政殿内,龙案上茶水喝了一半,奏折堆积如山,好几本折子同时打开,朱砂御笔随手搁置在旁。

    “你来得好,朕都快被他们气死了。”启明帝扶额坐下。

    太子无奈叹息,乖乖站在一旁听训,不敢造次,他与秦砚同岁,文质彬彬,和风细雨,写的一手令大儒们都为之称赞的好字,不过除了字写得好这个优点外,太子秦朔其他面就有点普通了。

    说好听点叫子温软,说难听点叫优柔寡断,被朝臣们私下称为最好相处的太|子|爷。

    知道一个太子,朝臣对他的评价是好相处,可不是一件好事。

    为此启明帝『操』心不已,时常将太子提进宫来教导训斥,希望他能多一点为君之道,奈何太子无论怎么被训,都只是表面答应,转过去面对朝臣时还是维持原样。

    “父皇息怒,臣知错了。四弟跪了多时,不若叫他起吧。”太子温和劝道。

    启明帝肝火更旺:

    “管好你自己再去管他吧。”

    太子垂首:“是,臣错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启明帝简直崩溃,挥手道:

    “去吧去吧,朕没命跟你耗,回你的东宫反省去!”

    太子没脾气的应声:“是,臣告退。”

    太子离开后,启明帝也对跪着的承王秦照道:“你也滚回去反省,禁足十日。”

    秦照哪里敢惹气头上的子,磕完头就飞也似的跑了。

    启明帝气得直咂嘴,冲秦砚道:

    “朕让太子接待北辽使团,谁知北辽使团一纸文书,说他们什么可可尔亲王亲自来访,礼朝需同等份之人迎接,你猜怎么着?他堂堂一个太子殿下,居然的上赶着迎出三里地外,你说他办的什么事!”

    礼朝太子对北辽亲王迎出三里地外确不太合适,两国有邦交,不是从属关系,但北辽使团是客人,对主家提出这个求本就很无礼,对无礼之人太客气并不会赢得尊重,只会在今后的外交路上让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两国之交分寸很重,不怪启明帝生气。

    太子此种行径皇帝骂得,旁人却不能评论,秦砚转问:

    “那承王呢?”

    提起这个,启明帝又是一阵头疼,长叹一声:“好勇斗狠,宫里的拳师被他打了个遍,这回打的是姜建功,你记得他是谁吧?”

    秦砚点头:“前骠骑校尉。”

    “没错!人家可是八经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功臣,不是受了伤,现在还在战场上披荆斩棘呢,他倒好,一拳把姜建功的鼻梁给打断了!下手如此狠辣,御史台参他的奏本如雪花一般飞到朕的案上!”

    “他还不知错,跟朕说什么‘比武场上无父子’之类的屁话,坚称自己赢得光明大,问心无愧。”

    “唉,朕的这些子没个省心的!大软弱,四暴力,六好赌,七有『毛』病,气死朕了。”

    启明帝喋喋不休的念叨自己的几个封王的子,秦砚有经验,知道这个时候默默听着,只搭上一句话,把启明帝的话匣子打开,那这场谈话,不到深夜是结束不了的。

    终于,把子都数落一遍后,启明帝的注意力才回到秦砚上,问他:

    “你知道朕为何宣你入宫?”

    秦砚摇头。

    启明帝从他的龙案上找出两本奏折,展开读道:

    “今参奏康平王横行无忌,嚣张跋扈,损及京兆府……”

    读完之后,启明帝问他:“你去京兆砸门槛做什么?有事传召他不就得了?”

    秦砚毫不否认:

    “臣弟有错,陛下直接责罚便是,无需亲自宣召入宫,一切罪责臣弟自当领受。”

    启明帝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倒痛快!”

    秦砚不想做无谓的争辩,直言道:

    “陛下罚,下旨即可,若无其他事宜,恕臣弟告退。”

    说完,秦砚便离开,被启明帝唤住:

    “怎么说两句就走,回来!”

    秦砚只好回,启明帝兴致勃勃的凑到他面前,负手躬,目光热切的盯着秦砚,却不说话,把冷漠的秦砚得没再冷漠,问:

    “臣弟脸上长花了?”

    启明帝笑着轻问:“听说……你收了个徒弟?”

    原是为了这个!秦砚心道,面上依旧不改颜『色』,淡淡‘嗯’了一声。

    “宣宁候之女?”启明帝满脸写着八卦。

    秦砚反道:“陛下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问。”

    “不听你亲口说朕不信。”启明帝说。

    秦砚:……

    “有个徒弟拴着你也好,朕就不必担心有天醒来听人说‘康平王破红尘当和尚去了’的消息。”启明帝说完又问:“对了,你师父知道了没?”

    “师父还在闭关。”秦砚答。

    “行吧。等他出关给他个惊喜。”启明帝笑言。

    秦砚低头不语,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启明帝蹲下,伸手捏了两下秦砚的腿,关切问:

    “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秦砚摇头。

    启明帝叹息说:“徐清虽然没什么用,但为了治你的腿也算花了不少心思,他那套新研制出来的针灸,不管有没有效你总得试试,总把人家拒于门外,你自己放弃了,叫旁人如何帮你?”

    秦砚说:

    “自己的腿自己知道,陛下让徐院不必再为费心。”

    “不许说丧气话!有病就治病,又不是活不了,你从前那精气神哪去了?被狗吃了?”启明帝斥道。

    秦砚欲言又止,向启明帝的目光带着疑『惑』,最终却还是选择把嘴闭上,沉默对。

    “这两日徐清就会去你的新府邸,必须试!听见没?”启明帝强势吩咐。

    秦砚沉沉呼出一口气。

    启明帝了解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弟弟,知道他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了,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必担心,会好的。”

    **

    秦砚从宫里回来后,两天都没出院子,贺平乐中午休息的时候去找他一起吃饭,连院门都进不去。

    管家甚至说秦砚这两天连东西都不怎么吃,三餐送进去,几乎原封不动的给拿出来。

    听说他上回吃了些贺平乐从外头买的小食,管家特地找贺平乐问了详细地址,让韩幸之亲自骑马去买回来给秦砚送去,但依旧没有效果,秦砚的胃口始终不好。

    第三天,秦砚所住的琴院那边传出争吵的声音,好像是太医来给秦砚治腿,但秦砚不配合,直接把太医给赶走了。

    体病痛只有自己知道,旁人不能感同受,是无『药』可医还是心理障碍,贺平乐无从所知,也不敢问,只能每天更加刻苦的练功,丝毫不敢懈怠,因为她隐约察觉,在水阁之上偶尔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五天、十天,半个月静静过去,贺平乐顶着装满水的木碗渐渐适应,木碗也会时常翻洒,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手忙脚『乱』,相对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力气的掌控力越来越强。

    辛苦的训练之后,终于迎来她每个月的两日休息。

    贺平乐每日早起惯了,睡不了懒觉,起床后干脆到自家演武场去练跑圈,没想到亲爹居然也在,贺平乐在旁边亲爹耍了一套剑后,殷勤的给爹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希望爹能不吝赐教。

    “爹,近来力气控制得不错,你这剑教教呗。”贺平乐说。

    贺啸天擦了把汗,回道:

    “教你可,但今天不行,一会就出门。”

    “上朝吗?”贺平乐问。

    贺啸天摇头说:“有个下病得不轻,过会去他。”

    贺平乐想着自己今天也没事,便问贺啸天:“爹能带一起去吗?”

    “你今日得闲了?”贺啸天问,见女点头,想了想便说:“行!你不嫌闷就随去,中午把你娘叫出来,爹请你们娘俩吃潘楼去。”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贺平乐当即应允,雀鸟般欢快的回去换衣裳,出门之前特地绕到主院跟亲妈说了中午亲爹请客的事。

    **

    贺啸天骑马带女,特地换了双人鞍,让和女坐前面,他拉着缰绳慢悠悠的乘马而行,父女俩有说有笑,沿着金水河岸,走过白虎桥,来到双柿子街附近。

    亲爹来望的病人家就住在这附近,贺啸天来到一户小院外,院门旁有块门牌上写着‘姜宅’二字。

    贺啸天率下车后把贺平乐从马背上抱下来,然后拎着在街上买的两坛金陵春和瓜果点心敲响这户小院的门。

    就听院中传来一声询问:“谁啊?”

    贺啸天冲门内喊道:“是,贺!建功兄弟在家吗?”

    院门很快就打开,一个仆迎出门外,对贺啸天参见:“不知侯爷驾到,有失远迎。”

    贺啸天将仆扶起,问:“建功在家吗?找他来喝酒。”

    “在呢,刚说在家里闷得慌,闹着出去呢。侯爷来得可是时候。”仆回道,见贺啸天手里牵着个小姑娘,不禁问道:“哟,这位小姐不会就是侯爷……”

    贺啸天把女拉到边,亲亲热热的介绍:

    “闺女!”

    仆显然知道贺啸天的情况,闻言立刻明白,与贺平乐躬行礼:“参见小姐。”

    “人家不必多礼,在家无事,缠着父亲出门,叨扰了。”

    无论什么时候,礼貌的孩子都讨人喜欢,仆喜笑颜开的把他们父女迎进门,接过贺啸天手中的酒坛和吃食,将他们引入院中。

    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汉子从门内走出,他妻子追着出来给他整理了下衣领,隔空对贺啸天父女点头一礼,便羞怯的回屋去了,院西的厨房上冒着炊烟,外墙挂着几张猎弓,东边的屋子有稚童的读书声,总的来说,这户有粗使婆,有仆人,是个殷人家。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这里还能少了你的酒喝不成?”姜建功见到贺啸天打趣道。

    贺啸天不甘示弱回怼:

    “那说不准!万一你给喝白水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

    两人你推让耍了两个花招,年轻时在一处打过仗,战场上养出来的过命交情,不在乎份地位,兀自凭情交往,直来直去。

    “这是姜世叔,叫人。”贺啸天对女说。

    贺平乐大大的唤道:“姜世叔好。”

    姜建功得知贺平乐份,特地叫妻子包了个红封给贺平乐,贺平乐问过贺啸天之后才敢收下,乖乖巧巧的道谢。

    贺平乐随父亲在茶桌旁坐下,姜夫人叫人送些点心瓜果来,说话间贺平乐才知道这位姜世叔的伤竟与皇子有关。

    他在战场腿脚受伤后,骑马不利索,便回京述职休养,偶尔教导一下皇子们的功夫,怎料十多日前四皇子秦照提出比试,姜建功为就是普通切磋,没想到动起手来,谁知四皇子动了格的,姜建功一时大意给四皇子打断了鼻梁,所幸没出大事。

    “四皇子的启蒙武师是关外□□脚狠辣,有时候不能掉轻心。”贺啸天说。

    姜建功也有悔意。

    两人又聊起了从前营里的事情,贺平乐听得有些无聊,好此时围墙外传来一声叫卖糖人的声音,贺平乐便扯了扯贺啸天的衣袖,小声在他耳旁说:

    “爹,想去买糖人吃。”

    贺啸天往外面了,姜建功说:“叫人去买……”

    “不用,想自己去挑糖人样式。”贺平乐说。

    贺啸天洞悉一切:“买糖人是假,坐不住是吧?”

    贺平乐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眨巴两下,贺啸天被她这滑稽样逗笑,说:

    “行了,去吧。走太远,糖人多买几个,姜世叔家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知道啦。”说完,贺平乐飞也似的跑出去。

    想吃糖人其也不是假,贺平乐很快找到卖糖人的,了两个孙猴子,两个七仙女,可她前面还有不少孩子在等,贺平乐便蹲在小摊旁饶有兴趣的着卖糖人的当场作画。

    得起劲,就听后有人叫她:

    “平乐!”

    贺平乐循声望去,在不算宽的马路斜对面到一辆豪华马车,马车的车窗里有个年轻姑娘半个子都探出,向她挥舞手臂。

    竟然是福鑫公主!

    这公主当得还是一点都不压抑,成天在外面玩耍。

    贺平乐跟卖糖人说了句‘待会来取’,得了应答后,才穿过马路,来到福鑫公主的车窗下,仰头问她:

    “行礼吗?”

    福鑫公主噗嗤一笑:“得了吧。你干嘛呢?”

    贺平乐指了指人气十足的卖糖人摊位,据相告:“买糖人。你呢?”

    福鑫公主回答,就听马车里传出另一道声音:

    “跟谁说话呢?”

    问完,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把福鑫公主往旁边挤了挤,他肌肤麦『色』,牙齿雪白,眉心蹙着,着有点凶狠的样子,他探出头来观望,盯着贺平乐了一会后,面带嫌弃的问福鑫公主:

    “邱家女啊?”

    贺平乐满头黑线,心道自己跟邱家女长得到底有多相似,竟然让人一眼就出来。

    福鑫公主说了句‘不是’后,凑到男子耳旁说出贺平乐的份,男子恍然大悟:“哦~~你就是皇叔收的小徒弟啊。”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质疑。

    福鑫公主又跟贺平乐介绍:

    “平乐你介意,四哥就这子。”

    公主的四哥……那不就是……皇子?四皇子叫什么来着?

    四皇子无趣的把子缩回马车,不耐烦的催促福鑫公主:

    “快着些!”

    “公主和殿下有事,那就不打扰了。”说完,贺平乐便走开,回卖糖人的地去。

    福鑫公主喊住她说:

    “不妨事的。难得遇见你。”又说起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瞒你说,四哥之前在校场与武师较量,把人家鼻梁打断了,后来才知那武师乃战场将,他心中过意不去,便想到那武师家中致歉,母妃怕他脾气不好再得罪人,反在宫外,便叫陪他一同过来。”

    这么一说贺平乐就懂了:“原来把姜世叔鼻梁打断的就是……你哥啊。”

    秦照再度探出头,惊讶问:“你怎知道?”

    贺平乐指了个向,说:“和爹来姜世叔,刚从他家出来买糖人。”

    秦照面『色』一惊,小声问道:“你爹还在他家吗?”

    贺平乐点头:“在啊。你们现在就去吗?不带路?”

    秦照面犯难『色』,犹豫了好一会,才指着马路对面热气腾腾的早茶店说:

    “算了吧,你爹太啰嗦,还是等他走了再去吧。”

    贺平乐便说走,福鑫公主挽留她,盛情难却,贺平乐只好跟他们兄妹去了早茶店。

    双柿子街毕竟不同朱雀街,早上吃早茶的也有,但不算多,因此二楼的临窗雅间还有空着,是同样的早茶店开在朱雀街上,这个点说坐雅间了,能在大堂捞个座都是好的。

    原本吃过早饭的贺平乐,在福鑫公主的盛情劝说下,又在这早茶店啃下了一份酥烙和一只羊肉包子。

    三人不知不觉就说起秦砚,秦照脸上止不住的崇拜:

    “皇叔是没生病,哪需跟什么宫廷武师武啊。”说完贺平乐,酸溜溜的说:“你运气倒是好。”

    贺平乐不知怎么回答,秦照忽然问她:

    “他教你什么了?跟说说!”

    贺平乐想起自己每天在秦砚私宅里顶碗的事,有点说不出口,秦照见她为难,疑『惑』道:

    “不能说吗?还是他什么都没教你?”

    贺平乐打了个哈哈,打算把自己在顶碗的事情给遮掩了过去,就在此时,楼下街道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三人从窗户探头去,就见一个颇为壮观的仪仗队从兴华门的向走来,前羽林军开道,后坠着上百精兵,中间还有两队国的军队护从,加起来近千人,护送着中间一个巨大的,罩着红布的物件,从双柿子街上经过,吸引了这街上所有人的注意。

    贺平乐不禁好奇问:

    “什么来头?”

    福鑫公主不知,秦照却叹道:

    “大哥总是整这些,父皇知道又责罚他!啧,不长记!”

    从秦照的口中得知,这些仪仗队是北辽使团运送的东西,北辽使团早十日便到了礼朝京城,但运送的东西因为过于巨大,因此比使团晚了十多日,至于东西具体是什么,秦照也说不清。

    趴在窗口等仪仗队过去之后,贺平乐便开口告辞:

    “该走了,二位殿下……”

    话未说完,就被秦照打断:“你还没说皇叔教了你什么呢,说完再走!”

    贺平乐摊手:

    “没教什么。”

    秦照不信:“不教你东西,收你为徒做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令贺平乐感觉不太好,福鑫公主赶忙从中调和:

    “四哥,你态度好点,这么凶巴巴的。”

    秦照不耐惊讶:“哪里凶?是她自己藏着掖着,不坦诚。”

    贺平乐听了他的说话式,相信姜世叔的鼻梁确是这小子打断的,这种人也不见得心思多坏,但发起拧起来六亲不认。

    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便对福鑫公主说:

    “出来时间太长,爹找了。告辞。”

    秦照不觉得自己说话式有问题,还觉得贺平乐太敏感,于是拦住她的去路想解释,可说出的话却仍旧不中听:

    “你这就没意思了,又不是让你教,只是问问而已,你隐瞒个什么劲啊?”

    贺平乐不悦道:“你想知道不会去问你皇叔,盯着问就有意思了?”

    秦照被当面怼了,微微愣住,也不知脑子里经过多少回转,着贺平乐过于娇美的面庞,狐疑道:

    “不会收徒只是幌子吧,若你说的是的,皇叔收你为徒却不教你东西,那你的作用是什么?暖|床?”

    贺平乐呼吸一窒,没想到‘暖|床’会从这少年王爷的口中说出。

    福鑫公主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四哥!你是脑子坏了,还是嘴坏了,说的话臭不可闻!平乐是朋友,不许你这么说她!”

    秦照刚才没过脑子,话说出口也知道错了,本想说声‘抱歉’,可被亲妹妹直接说嘴臭他也是火了,梗着脖子继续杠:

    “秦福鑫,忘了谁才是你哥!你胳膊肘怎么向着外人?”

    福鑫公主据理力争:“你是哥没错,可你说的话太脏了,听不下去。”

    贺平乐着两兄妹为她争吵,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后,径直转离开,可秦照觉得他话没说完,不能就这么让贺平乐走,伸手阻拦:

    “站住!”

    贺平乐的脾气本就在临界点徘徊,他这一伸手无疑像是点燃了火引,贺平乐抓住秦照的胳膊就往他背后一拧。

    秦照只觉眼前一转,手臂被一股强大到绝对不可能逆转的力量扭到背后,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被人踢了一脚,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被女人扭手踢屁|股这件事,对于自诩秦氏家族中武天赋仅次于皇叔的秦照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

    “你敢偷袭,还敢对本王下这么重的手!”

    贺平乐低头了自己的手和脚,疑『惑』万分:“下重手?”

    呵,他怕是没见过她‘下重手’是什么样子!

    福鑫公主见识过贺平乐的怪力,赶紧提醒哥哥:

    “四哥,你作死,她脾气可大了!”

    大到能把一艘船拉来踢去的,四哥可能不知道,但她刚才作为旁观人可是得分明,平乐已经对四哥下手很克制了。

    然而,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知道‘作死’三个字怎么写,对于妹妹的劝说不仅完没听进耳,二话不说就往贺平乐冲去,他还考虑到贺平乐是个小丫头,特地没用什么招式,毕竟他也不是的打她,只是想把她制服,让她知道错就行了。

    贺平乐子自然一轻,往旁边迅速让了让,说,顶了几个月的碗对她的帮助的很大,让开秦照的攻击后,贺平乐顺势一撩,把秦照的手臂往他自己的脸打去。

    只听‘啪’一声,秦照被自己重重打了一巴掌。

    这回他总算知道自己让错认人了,这丫头着不会武功,际却憋着坏暗地里出手,来不狠狠的教训她是不行了。

    福鑫公主在旁边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劝好。

    贺平乐被秦照纠缠得不胜其烦,干脆准时机,大喝一声,揪着他的腰带把他整个人举过头顶,问道:

    “还打不打?”

    秦照手脚『乱』舞,脸和脖子臊红一片,被一个小丫头举过头顶无挣脱,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时候,就算被打死骨气也不能丢,扯着嗓子喊道:

    “怎么不打!等下来,打得你满地找牙!”

    贺平乐气极,把人往前摔去,把二楼雅间的门直接砸了个窟窿,楼下的护卫听见动静冲上楼,贺平乐抓起一张重于百斤的桌子就往楼梯砸去,桌子碎了,楼梯栏杆断了,护卫们被桌子挡在楼梯上。

    贺平乐觉得继续在这里打下去的话,这早茶店怕是都被她拆了,于是一把揪住秦照的腰带,拎小鸡似的把他从楼上拎到楼下,轻飘飘的甩出早茶店。

    秦照从武来,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

    宫里的武师们和他对打都有分寸,没谁敢的伤了他,再大一些他武艺见长,就更加只有他打倒人,从来没有被人打倒过。

    他对自己的武造诣很自信,自信的认为已经可跟天赋异禀的皇叔相比,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照的武功和招式,为什么在这小丫头面前毫无用处,不管他的招式再花哨,小丫头的手只沾到他的,就像铁爪一样牢牢的擒住他,绝无可能再被他挣脱。

    他像件衣服一样,被小丫头轻轻松松摔过来甩过去,最后一次被护卫们接住,可七八个护卫接住他愣是没站稳,带着他一起统统摔倒,把早茶店外面的桌椅都砸翻在地,桌上那些人们吃剩的馄饨汤面一股脑的倾倒在他们上,狼狈两个字已经无形容他们此刻的形象了。

    贺平乐一步一个脚印往他们走去,她步履沉重,连地面都在跟着震动,有那么一瞬间秦照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交在这里了。

    “干什么呢?快住手!”

    贺啸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贺平乐这才收敛心神,让理智回归,转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爹。”

    这前后脸『色』转变之快,让秦照等直呼内行,并为自己所受的伤害感到冤枉。

    贺啸天是出来找女回去的,没想到遇见了这场争端,他见的是承王秦照,为他在当街被打,上前援助时,清了打他的人是谁。

    女不会无缘无故动手,贺啸天立刻认定错误在承王那边。

    上前将女护到后,对承王秦照问:

    “王爷,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这么多人当街欺负她?”

    刚刚被护卫扶起来,断了一条胳膊,歪了一条腿,感觉都散架的秦照大为震惊,甚至一度为自己耳朵被打坏了,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宣宁候质问自己,为什么欺负他女!

    神特么欺负她女!

    这男人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但凡长一只眼睛也得出来是她女在欺负他们吧!

    秦照指了指自己的断臂,委屈巴巴道:

    “侯爷,咱做人得讲点良心。”

    贺啸天却选择失明,对贺平乐问:“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贺平乐低头了自己,把被秦照腰带割到的细小伤口呈现给贺啸天:

    “其他没什么,就是王爷的腰带太锋利了。”

    秦照闻言,如遭雷劈,外焦里嫩。

    这父女的血缘关系简直比铁还硬,倒打一耙的本领是家传的吗?

    他一个受害,被人举起来抛出去,举起来抛出去,往复多回还没告状说什么,那个施暴竟然埋怨他的腰带锋利!

    怎么着?反倒成了他的错?合着他不该束这么锋利的腰带出门呗!

    福鑫公主也凑过来贺平乐受伤的手心,赶忙抽出干净的帕子给贺平乐来了个简易包扎,这举动在秦照眼中,心寒又扎心!

    他亲爱的妹妹难道不出来,明明是她亲爱的哥哥受的伤更严重吗?

    贺啸天问福鑫公主:

    “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鑫公主往作死的哥哥去一眼,手掩唇,在贺啸天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贺啸天的脸『色』当场就黑如锅底,如电般的双眼瞪向秦照,把秦照瞪得背脊发凉……

    “哼!们走!”

    贺啸天重重地冷哼一声,拥着女转走。

    秦照疑『惑』他亲爱的好妹妹究竟跟贺啸天说什么了?不禁对贺啸天父女喊道:

    “侯爷这就走了?此事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交?”

    他其是想解释一番,可不知怎么的,话说出来就变成这种挑衅的意思。

    果然,贺啸天愤然转,对秦照沉声道:

    “王爷不必担心,此事本侯自会向陛下请罪!”

    说完,不管秦照傻不傻言,贺啸天都头也不回的离开,秦照眨巴两下眼睛,感觉自己刚刚解除的禁足,可能又加倍了。

    **

    因着贺平乐打伤了承王秦照之事,原本约好一家人去吃潘楼的事情也只能搁浅。

    当街殴打皇子之事不能拖,越拖事越大的道理贺啸天懂,于是他回家后,立刻换上官袍,入宫求见启明帝。

    贺啸天将事情原委,告知启明帝知晓,但很有分寸的隐下承王说的那句脏话,只说口角争端,那句话不需他特地说了让陛下难堪,反今后自会有人传入陛下耳中,那样比他当面说出来更有力量。

    贺啸天跪下为女道歉:

    “陛下,是臣约束不周,臣女自小生于乡野,她初入京城,对京城的规矩不甚了解,对承王殿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念在她与臣失散多年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启明帝将贺啸天扶起,说道:

    “爱卿何须如此!快快请起。”

    贺啸天起后,启明帝在龙案前踱步,片刻后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这天下是一物降一物,承王乖张任,暴力成瘾,屡教不改,朕与他好说歹说,他也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日竟在外吃了苦头!甚好!甚好!”

    启明帝边说边笑,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般。

    “不瞒爱卿,朕从前也有过暴制暴的想,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对他下手,不为的,只因他的份无人敢罢了,就算奉旨去也是点到即止,久而久之,纵得他是无无天。”

    “好比这回他下手极重,打断了姜建功的鼻梁,若是再无人制止他,今后还不知惹出多大的祸端。”

    贺啸天听到这里,说道:

    “承王殿下本不坏,今日他会出现在姜家附近,可见也是想去慰问姜武师的,被小女打『乱』了他的步骤,是不该。”

    启明帝摆摆手:

    “哎,朕觉得是好事!你这闺女了不得,情挚,不畏权势,朕喜欢!她不仅没错,朕还赏她!”

    启明帝说赏就的唤来秉笔太监拟旨。

    这个结果贺啸天确没想到,他是想着入宫说明情况,免得被承王恶人告状,没想到陛下非但不怪罪,还让他带了好些赏赐回家。

    可见陛下是的有心改改承王的脾,借今日之事教他做人。

    **

    承王秦照被送回王府,包扎伤口的时候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又觉得贺啸天临走前那句话有深意,怕他添油加醋,秦照只叫人简单把伤口处理一番后就急急进宫去了。

    勤政殿中鸦雀无声,秦照在外探头探脑了片刻,对守殿太监问:

    “刚才有谁来过没有?”

    守殿太监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秦照心里就有数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进来!”

    启明帝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秦照心上一凛进殿去。

    “参见父皇。”

    启明帝埋头批阅奏折,换折子间瞥了他一眼,而后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干晾着秦照,弄得秦照心里七上八下。

    “听说承王殿下今日勇猛的很,不知战绩如何啊?”启明帝边批阅奏折边问。

    秦照听他父皇的语气就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告过状了,暗道一句:好速度,『奸』巨猾。

    臊眉耷眼的回道:

    “臣这样父皇还不知结果吗?何须出言挤兑臣。”

    启明帝冷哼:

    “朕哪敢挤兑承王殿下。”

    秦照受不了阴阳怪气,道:

    “父皇有话直说便是,不必与臣绕弯子。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来告过的状,可父皇也不能只凭他一面之词就断定臣的过错吧!”

    启明帝放下折子,淡淡道:

    “朕自然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那就请父皇也听听臣的解释。臣是什么人,父皇应当知晓,光明大,不屑做出那背后诬告捅刀之事!”秦照义愤填膺的说。

    启明帝反问:“背后诬告捅刀?你指的谁?”

    秦照说:“刚才谁来过,臣指的就是谁!他趁臣回府包扎伤口,独自前来告状,不就是为了能占得机,叫父皇入为主的认为是臣的错。不傻,这道理懂!”

    启明帝着眼前这半大的子长叹一声,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吟』唱:

    “福鑫公主驾到。”

    秦福鑫嘟着嘴进殿,心情不太好。

    她在外祖家还没住到一个月突然被父皇召回宫中,知道定然是因为今天四哥的事,心中不忿,本来她还能在宫外逍遥一阵,为了不回宫,她甚至威胁李顺,不许将她落水之事告诉母妃,没想到那件事瞒住了,却因为四哥的事受连累。

    如今被召回宫中,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出去呢。

    “九妹妹来得好,父皇可问问她,是不是只说了几句话,姓贺的那丫头就狂大发,父皇您是没见她打人的样子,跟那巨力怪似的,她揪着臣的腰带把臣举过头……”

    “闭嘴!”

    启明帝难得对八卦不感兴趣,打断秦照的话,对福鑫公主问: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满怀怨愤的福鑫公主了一眼作死的四哥,语调平静说:

    “回父皇,如四哥所言那般,他确只对平乐说了几句话,平乐就对他出手了。”

    秦照连连点头,顿觉扬眉吐气:“父皇您听见了吧,九妹妹最是公,她不会说谎骗人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福鑫公主又道:

    “可父皇知道,平乐是听见四哥说了什么才动手的吗?”

    秦照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福鑫公主将当时他们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背给启明帝听,启明帝越听眉头越皱,尤其听到最后那句‘暖|床’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如爆发的火山般猛然站起,暴怒斥道:

    “混账东西!朕知你不善言辞,不料你竟口无遮拦至此!”

    “平日你刚愎自用,出手狠辣,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仗势欺人,打得功臣鼻梁断裂,朕就不该觉得你是无心之过!”

    “你当宣宁候入宫是想诬告于你吗?朕告诉你,宣宁候入宫只是请罪,连你一句坏话都未曾说过!是朕!不信你没有过错,这才派人将福鑫召回宫中对峙。”

    “那种污言秽语,你是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出口的?更说,其中还有你皇叔之事,你是想侮辱人家小姑娘,还是想侮辱你皇叔?”

    “朕对你太失望了!”

    启明帝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戳在承王上,父皇仁义治国,他见过父皇发火,可那都是对贪官污吏,对恶贯满盈之人,秦照从未想过有一天,父皇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精神为之颤抖,秦照下意识就跪了下来,低头不敢言语。

    “承王秦照,暴戾成,口无遮拦,今罚去保康门守城三月!”

    秦照傻眼,他堂堂一个王爷,父皇竟然让他去守城门?

    这保康门又是连接内城和外城的,所有入内城办公的官员都会经过保康门,他一个封了王的皇子去守城门,不吝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打脸!

    便是之前他打断姜建功的鼻梁,也未有此惩罚,怎的今日因为一句闲话就获如此大罪!

    秦照有点想不通,可父皇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绝对不可能更改,因此秦照尽管心中不服,却也只能奉旨行事。

    悔不当初。

    **

    秦砚在私宅中也听说了承王被贬去保康门守城门之事,问过缘由才知,竟又跟贺平乐那丫头有关。

    等她回来练功之日,秦砚难得把她唤到琴院说话。

    贺平乐襟危坐的跪坐在侧,多日不见秦砚,他俊雅不减,却清减不少,脸『色』比日前更加苍白,只见他轻掀薄唇对贺平乐道:

    “你可是有本事。只是放了你两日假,你竟把承王给弄到守城门去了。”

    贺平乐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决定有什么说什么。

    “未必与有关吧,承王目中无人多年,陛下定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愤然于胸,任何事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只是刚好赶上了那个爆发点,成了火引子。”

    秦砚见她说得理直气壮,不禁觉得好笑,多日来的阴霾心情终于见了些阳光。

    “强词夺理。”秦砚有气无力的说。

    贺平乐见他唇角微微上翘,但精神仍然倦怠,故意问道:

    “王爷,你可知道承王殿下说了什么,才跟他动手的吗?”

    秦砚微愣,管家只与他说了承王被罚守城门和这丫头当街殴打王爷之事,至于原因只有简短一句:口舌之争。

    “他说了什么?”秦砚好奇问。

    贺平乐跪行到秦砚边,欲凑近他说话,被秦砚闪开,谁知贺平乐扣住他闪躲的肩膀,让他无动弹,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告知他自己和承王动手的原因。

    秦砚眉头蹙起,盯着贺平乐的脸了又,好半晌才问出一句:

    “他那么说了?”

    贺平乐头如捣蒜,一本经且冠冕堂皇的回道:

    “本来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承王动手,可是他对您,最尊敬的王爷大人出言不逊,那就不能忍了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对来说,扞卫家王爷的尊严,比什么都重!”

    秦砚听着这肉麻细细的话,嫌弃的同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玩笑归玩笑,承王如果说过那句话,秦砚自问没那么好的脾气就此算了,他还没死呢,就敢欺负到他的人头上……

    而此时此刻,穿着普通小兵服,满面愁容在保康门站岗的承王秦照没由来背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