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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封禁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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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嘎!

    秦畅没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推门进屋,然后停在了卧室门前。

    “怎么停了?”我问道。

    “听到了吗?”

    秦畅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听到什么?”

    我被她这副样子搞得有点懵逼,看她的样子,好像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啪啪啪,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怨魂的哀嚎!”

    秦畅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多么让人沉醉的声音!”

    伴着感叹声,她握在门把手的手,向外一转一拉,门开了,手电顺势向前照,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双向外凸出,满是血丝的双眼。

    “我日!”

    我被吓了一跳,蒋桂花吊在门框上,正瞪着一双向外凸出的眼睛,看着我们。

    “呵呵!”

    秦畅淡淡一笑,瞟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下来后,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秦畅这女人简直是疯了,无论哪种术法,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锤炼自身,可秦畅的表现,明显不对。

    以身养鬼,最怕的就是被怨煞之气影响心智,秦畅已经有这个倾向了。

    我加了一分小心,将目光放在眼前的蒋桂花身上。

    蒋桂花很惨,她被人吊在门框上,眼睛向外凸出,眉心钉着一根钉子,手被红绳捆着,脚也被捆着。

    和之前秦畅的说法一样,锁魂捆身,蒋桂花梗在喉咙处的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怨气由内而外,浸润全身。

    而想要怨气浸润全身,保守估计,也要七天。

    很显然,秦畅进来时就知道蒋桂花吊在这里,知道却还要突然开门,她是故意吓我的。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我没忍住,怼了一句。

    “我确实很幼稚!”秦畅诡异的一笑,无论是眼神,还是声调都不对了。

    “草!”

    我被秦畅搞得心里毛发,下意识捏住阴针。

    秦畅还是那副表情,片刻后眼神愣了一下,恢复正常,说道:“刚刚对不住了,老毛病了,身体里面装的太多,有时候控制不住!”

    我能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心里憋屈的要命。

    “陈三你看,锁魂钉锁魂,将蒋桂花的魂魄锁在身体之中,让她的怨气越来越重!”秦畅恢复后,态度很好,马上和开始时一样,对我有问必答,开始讲解起蒋桂花的情况,她上前一步,撩起蒋桂花耳后的头发,说道:“你看这里,她的耳朵也被钉入了钉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叫封禁五感!”秦畅一边说,一边撩起蒋桂花的另外一边耳朵,那里也钉着一根钉子。

    “那眼睛呢?”我指了指蒋桂花的眼睛问道。

    封禁五感,无非是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

    耳朵封上了,但眼睛还没封,嘴巴也没封。

    “她的眼睛也封上了!”秦畅伸手一指蒋桂花。

    “哪封上了?”我问道。

    “你看!”秦畅举起手电,照向蒋桂花的眼睛,说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凑过去看了看,摇摇头,“没看出来!”

    秦畅没有不耐烦,又向前一步,扒开蒋桂花的眼皮,指着蒋桂花的上眼睑,说道:“看到了吗?这里变了颜色,气熏的!”

    “气熏的?”我一愣。

    “嗯!”

    秦畅点点头,说道:“张兆光用水蒸气熏了她的眼睛,你看,被气熏过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不一样,这里已经熟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触碰了一下蒋桂花的眼睑,一股血水冒了出来。

    我皱皱眉,没觉得恶心。

    爷爷这些年缝尸,我一直打下手,也是见惯了尸体的,比这更恶心的我都见过。

    我只是好奇,秦畅为什么给我讲解这些。

    从我们这次见面开始,秦畅几乎是有问必答,甚至把自己修行的术法都告诉我了。

    这不正常,我们之间的交情没达到这种地步。

    放下手,秦畅又道:“陈三,你再看她的嘴!”

    她一边说,一边扒开蒋桂花的嘴唇,从表面看,蒋桂花的嘴唇一切正常,但扒开之后,露出的是缝衣线。

    蒋桂花的内嘴唇,被缝上了。

    “走线不错!”

    看到缝线,我点点头,这个走线手艺,有爷爷的五成水准,有我的七成。

    说完,我注意到,秦畅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我。

    “职业病,一时没忍住!”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看到其他二皮匠的走线手法,我下意识就想品评。

    秦畅没说什么,放开蒋桂花的嘴唇,说道:“陈三,看到了吧,这就是封禁五感!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说!”

    “这一切是在她死后做得吗?”我问道。

    如果是死前,我几乎不敢想象,蒋桂花糟了多大的罪。

    “死后?”秦畅抿了抿嘴唇,呵呵了两声。

    “死前!张兆光是在蒋桂花还活着的时候下的手!”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死前遭的罪越多,死后的怨气越重,怨气越重,得到的皮,品质越高!”秦畅淡淡的说道。

    “他怎么下的去手?”我想不通,这是人,不是尸体,这么干,连作为人的最基本的底线都没了。

    “你要记住,入了这一行,你今后打交道的,没有几个是正常的!”秦畅面色突然一凝,沉声道:“面对张兆光这种人,你只有比他更狠,才能震慑住他们!”

    我能感觉到,秦畅对我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一股善意。

    这不对啊!

    就如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有问必答一样,这个善意又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