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黑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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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钻出幽暗地域的那一刻，卓尔们才想起了悲伤。
他们互相搀扶，拥抱，啜泣，哭声在深水城地下幽暗蜿蜒的隧道里，回荡了许久许久。
“我们先做什么？女士？”当悲痛稍稍发泄了一些，首先从伤感中挣脱出的卓尔来到了黛尔卓拉的面前，寻求她的指引。
这也是无忧无虑生活了许多年的她，第一次尝试着手处理现实问题。
“是否该先建立一座女神的神龛？”她先是这么想到。“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情，卓尔们需要吾主的安慰，来让他们拥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不只是卓尔——她也需要，他们都在突如其然的灾难里失去了亲友。
“可是他们看起来也很疲惫了。”这是黛尔卓拉的第二个想法。“或许我们都需要一处能休息的地方。”
“那食物呢？”“此处是否安全？”“这里似乎是某处城市的下水道，是哪座城市，属于哪个种族的呢？我们需要信息。”
当她开始尝试引领卓尔，她才发现，作为领导和统治者需要考虑和关心的事是如此的庞杂。各种打算和想法在她的心头盘旋——而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看着眼前虽然悲伤，但表情坚毅的卓尔，他看着自己，他眼中布满沉重的痛苦阴翳底层，却还藏有一些——对自己希望的光芒。
作为唯一的女神牧师，作为骄傲的真龙，黛尔卓拉实在无法把那句心中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出口。
这不单单是由于她的种族带给她的傲气和傲骨，实际上，比较起自己的骄傲，她更加害怕的是伤害精灵眼底的那一份希望。
如果真龙都不能领导这些痛苦的生命，那谁能？如果女神的牧师都无法指引这些悲伤的灵魂，那谁能？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装作思考状，实质上却在心中虔诚的呼唤女神。“幽暗中起舞的少女啊，若你在看，若你在听，若你知晓同你一样哀伤慈悲的信徒正在呼唤你的名——卓尔真正的守护者和受难之人，银月的光辉，永恒的伊莉丝翠女神——我如今该如何是好？”
时间在流逝，而黛尔卓拉的祷言却宛若泥牛入海，不见回应。
黛尔卓拉装作面色从容，实则心中已开始有些乱了阵脚。
慢慢的，围聚在黛尔卓拉身边的卓尔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都勉强的收拾起了自己破碎的心情，开始有了一些面对未来的勇气。
悲痛而又暗藏希望的眼睛，多了一双，一双，又一双。而被这些眼睛凝视的黛尔卓拉却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宛若被火焰灼烧一般难以平静。
——若她是个类人生物，那么此时她肯定已经手心掬满了汗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以至于漏了馅。
好在她不是。
她是一条龙，一条真龙，她姑且还可以在巨大的压强下勉强撑住，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虔诚呼喊女神，幽暗少女应当知道她的忠诚，知道她的奉献。
作为真龙，她在女神面前不保留一丝骄傲，完全忠诚，完全跪拜。
这是真龙能为他者付出的最高的东西，更多的时候，真龙不畏与财宝的失去和自身的死亡，而只在乎真龙的尊严和体面是否尚在。
“你为舞者，你当起舞。”一个曼妙而哀婉的女声，说着地底通用语，从黛尔卓拉的不知耳边还是脑海中响起。
“女神！？”黛尔卓拉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时间又惊又喜。
“尘世为你的舞台，你为尘世的舞者。你的命运已经在预言中注定……”
那声音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同时同刻，一名穿着半透明的纱裙，皮肤如黑色大理石般光滑细腻的少女，出现在了黛尔卓拉的面前。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拜服于地。
“女神在上！”暗精灵们也跪倒——女神的声音和影子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
“当时机到来，你的舞姿将震颤世界——”声音传出的同时，女神的影子依然在不停的接近黛尔卓拉。“抬起你的头，将自身奉献与我的龙，我可怜又忠实的子民，黛尔卓拉。”
雌深龙听话的抬起了头颅，她看着女神的影子，大粒大粒的龙泪夺眶而出。
女神拥抱了她，在她的耳边呢喃——
“孩子，找到你的舞伴，和你的舞伴共舞，在你将要前行的道路之上，在你注定要登上的舞台之中，你并不孤独……”
女神的影子慢慢的化作细碎的光点，涌入了黛尔卓拉的身体。
“子民们，同我来。”说话的嘴是黛尔卓拉，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好像变成了女神和雌龙声音的混合。
她——或者说——“祂”，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向下水道深层的某处，卓尔们手拉着，跟随在祂的身后。
当黛尔卓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处装点的很是华美，带有浓重的卓尔风格的房间当中。她的头颅里被塞进了一些信息，但是她还无法解读其中的内容。
“发生了什么事？瓦瑞斯大叔？”她一边揉捏着自己稍感不适的脑袋，一边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暗精灵男性长者——就是最早提出让黛尔卓拉领导卓尔们的那位老人。
“女士。”被称为瓦瑞斯大叔的卓尔站起身，深深的鞠躬，毕恭毕敬。
“这是个奇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出意外的话，在黛尔卓拉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是伊莉丝翠女神亲自接管了她的身体。而根据瓦瑞斯激动到不能自己，颠三倒四的描述，黛尔卓拉这才知道，原来祂率领着卓尔们，来到了一处深藏与魔法结界中的古卓尔精灵帝国要塞。
也就是黛尔卓拉如今身处的地方。
当时，祂亲自为卓尔们打开了结界，随着神力光芒的绽放，一座巨大无朋的建筑出现在了一处与深水城地下通道相连接的天然溶洞之中。
那城堡漂浮与半空之中，内外都闪烁着魔法的光华。
“这是古卓尔精灵帝国试图进攻地面时修筑的要塞，我如今将它赐予你们，它魔法立场保护的粮食至今尚未腐坏，还有你们所需的各类资源，另外粮食的种子和适于其萌芽的土地和魔法亦在当中，开启与关闭要塞结界的方法我已放入黛尔卓拉的脑海，你们当紧随在她身后……”
这句话说完，女神的意志就在黛尔卓拉的身体里消失，而负荷过大的深龙则没能同时恢复意识，以至于需要卓尔们把她搬进这座要塞。
“这么多年，我从未曾想到，自己竟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女神的化身，女神是如此善良，无上慈悲。”名为瓦瑞斯的老者紧握自己脖子之上，悬挂着的女神圣徽样式的项链，不住的颤抖。
另一边，黛尔卓拉却要沉稳许多。
她已背负了女神的使命。
“你为舞者，你当起舞。”
“尘世为你的舞台，你为尘世的舞者。你的命运已经在预言中注定……”
“当时机到来，你的舞姿将震颤世界——”
“孩子，找到你的舞伴，和你的舞伴共舞，在你将要前行的道路之上，在你注定要登上的舞台之中，你并不孤独……”
女神的话语语焉不详，现在的黛尔卓拉还并不能参透当中的深意。但是她很清楚，女神固然是善良慈悲的神灵，可是这额外的青睐和垂青却必有她目前还不能理解的目的，她和自己的这些卓尔眷属，势必已经成为了女神某项伟大计划的一环。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在心中缓慢而虔诚的祈祷。
“我必遵循你的路，行你的道，你使我行走在死荫的黑暗之中，而不畏惧遭害……我已宣誓为你奉献，我必忠诚的卧倒在你足下……我必英明的领导卓尔，并同时不忘神荣……请你在未来黯淡无明的长路之中，庇护你的臣属……烈火已经伤害他们的心灵，毁灭已经几乎湮灭他们的希望，你的恩赐如晨空朝阳，如暗夜银月，你的手指抚平他们的伤痛，安抚他们的心灵……在夜幕中起舞的幽暗少女，伟大的慈悲善良的少女，你可否给予我指引？”
“等待……蛰伏……”女神的声音再次在黛尔卓拉的心头响起。“此时此刻，唯有等待，再无其他。”
“等待多久？”
“等待至……等待至，你成为真龙。”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黛尔卓拉振动双翼，离地而起。
“瓦瑞斯大叔，我暂且离开一会儿。”
“是，女士。”
黛尔卓拉飞出房间，飞出城堡。
“*%%*&”她念出一段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咒言，庇护卓尔古帝国军事要塞的魔法结界便轰然开启了一条通道。
她飞出通道，寻找了一块溶洞上较为平坦结实的岩石，缓缓降落。
抬起头，在这地底的溶洞之中，并无月华洒落，只有一片空寂默然的黑暗。
“可惜。”黛尔卓拉暗叹一声，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她到底还是想要月光存在……不过，没有就没有吧。
她伸展开自己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紫红色的嫣然鳞片折射出暖色的微光，她闭上眼，仿佛一名舞者立与台上。
深龙张开双翅，根据着记忆当中的姿态，开始悠然起舞。
——这是幽暗少女牧师的标准仪式。
“不知道母亲和师傅，是否已归于神国？”
她一边起舞，一边思虑着。
从今往后，她要做卓尔的领导者——无论悲喜，不管春秋，那些有和没有的情绪，只能交给女神，或嚼烂在自己心底。
再也不能和别人诉说了。
“无怪乎女神善良而忧郁——肩负使命者，难免深感沉重。”
黛尔卓拉如是想到。
好像在钻出幽暗地域的那一刻，卓尔们才想起了悲伤。
他们互相搀扶，拥抱，啜泣，哭声在深水城地下幽暗蜿蜒的隧道里，回荡了许久许久。
“我们先做什么？女士？”当悲痛稍稍发泄了一些，首先从伤感中挣脱出的卓尔来到了黛尔卓拉的面前，寻求她的指引。
这也是无忧无虑生活了许多年的她，第一次尝试着手处理现实问题。
“是否该先建立一座女神的神龛？”她先是这么想到。“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情，卓尔们需要吾主的安慰，来让他们拥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不只是卓尔——她也需要，他们都在突如其然的灾难里失去了亲友。
“可是他们看起来也很疲惫了。”这是黛尔卓拉的第二个想法。“或许我们都需要一处能休息的地方。”
“那食物呢？”“此处是否安全？”“这里似乎是某处城市的下水道，是哪座城市，属于哪个种族的呢？我们需要信息。”
当她开始尝试引领卓尔，她才发现，作为领导和统治者需要考虑和关心的事是如此的庞杂。各种打算和想法在她的心头盘旋——而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看着眼前虽然悲伤，但表情坚毅的卓尔，他看着自己，他眼中布满沉重的痛苦阴翳底层，却还藏有一些——对自己希望的光芒。
作为唯一的女神牧师，作为骄傲的真龙，黛尔卓拉实在无法把那句心中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出口。
这不单单是由于她的种族带给她的傲气和傲骨，实际上，比较起自己的骄傲，她更加害怕的是伤害精灵眼底的那一份希望。
如果真龙都不能领导这些痛苦的生命，那谁能？如果女神的牧师都无法指引这些悲伤的灵魂，那谁能？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装作思考状，实质上却在心中虔诚的呼唤女神。“幽暗中起舞的少女啊，若你在看，若你在听，若你知晓同你一样哀伤慈悲的信徒正在呼唤你的名——卓尔真正的守护者和受难之人，银月的光辉，永恒的伊莉丝翠女神——我如今该如何是好？”
时间在流逝，而黛尔卓拉的祷言却宛若泥牛入海，不见回应。
黛尔卓拉装作面色从容，实则心中已开始有些乱了阵脚。
慢慢的，围聚在黛尔卓拉身边的卓尔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都勉强的收拾起了自己破碎的心情，开始有了一些面对未来的勇气。
悲痛而又暗藏希望的眼睛，多了一双，一双，又一双。而被这些眼睛凝视的黛尔卓拉却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宛若被火焰灼烧一般难以平静。
——若她是个类人生物，那么此时她肯定已经手心掬满了汗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以至于漏了馅。
好在她不是。
她是一条龙，一条真龙，她姑且还可以在巨大的压强下勉强撑住，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虔诚呼喊女神，幽暗少女应当知道她的忠诚，知道她的奉献。
作为真龙，她在女神面前不保留一丝骄傲，完全忠诚，完全跪拜。
这是真龙能为他者付出的最高的东西，更多的时候，真龙不畏与财宝的失去和自身的死亡，而只在乎真龙的尊严和体面是否尚在。
“你为舞者，你当起舞。”一个曼妙而哀婉的女声，说着地底通用语，从黛尔卓拉的不知耳边还是脑海中响起。
“女神！？”黛尔卓拉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时间又惊又喜。
“尘世为你的舞台，你为尘世的舞者。你的命运已经在预言中注定……”
那声音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同时同刻，一名穿着半透明的纱裙，皮肤如黑色大理石般光滑细腻的少女，出现在了黛尔卓拉的面前。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拜服于地。
“女神在上！”暗精灵们也跪倒——女神的声音和影子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
“当时机到来，你的舞姿将震颤世界——”声音传出的同时，女神的影子依然在不停的接近黛尔卓拉。“抬起你的头，将自身奉献与我的龙，我可怜又忠实的子民，黛尔卓拉。”
雌深龙听话的抬起了头颅，她看着女神的影子，大粒大粒的龙泪夺眶而出。
女神拥抱了她，在她的耳边呢喃——
“孩子，找到你的舞伴，和你的舞伴共舞，在你将要前行的道路之上，在你注定要登上的舞台之中，你并不孤独……”
女神的影子慢慢的化作细碎的光点，涌入了黛尔卓拉的身体。
“子民们，同我来。”说话的嘴是黛尔卓拉，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好像变成了女神和雌龙声音的混合。
她——或者说——“祂”，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向下水道深层的某处，卓尔们手拉着，跟随在祂的身后。
当黛尔卓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处装点的很是华美，带有浓重的卓尔风格的房间当中。她的头颅里被塞进了一些信息，但是她还无法解读其中的内容。
“发生了什么事？瓦瑞斯大叔？”她一边揉捏着自己稍感不适的脑袋，一边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暗精灵男性长者——就是最早提出让黛尔卓拉领导卓尔们的那位老人。
“女士。”被称为瓦瑞斯大叔的卓尔站起身，深深的鞠躬，毕恭毕敬。
“这是个奇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出意外的话，在黛尔卓拉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是伊莉丝翠女神亲自接管了她的身体。而根据瓦瑞斯激动到不能自己，颠三倒四的描述，黛尔卓拉这才知道，原来祂率领着卓尔们，来到了一处深藏与魔法结界中的古卓尔精灵帝国要塞。
也就是黛尔卓拉如今身处的地方。
当时，祂亲自为卓尔们打开了结界，随着神力光芒的绽放，一座巨大无朋的建筑出现在了一处与深水城地下通道相连接的天然溶洞之中。
那城堡漂浮与半空之中，内外都闪烁着魔法的光华。
“这是古卓尔精灵帝国试图进攻地面时修筑的要塞，我如今将它赐予你们，它魔法立场保护的粮食至今尚未腐坏，还有你们所需的各类资源，另外粮食的种子和适于其萌芽的土地和魔法亦在当中，开启与关闭要塞结界的方法我已放入黛尔卓拉的脑海，你们当紧随在她身后……”
这句话说完，女神的意志就在黛尔卓拉的身体里消失，而负荷过大的深龙则没能同时恢复意识，以至于需要卓尔们把她搬进这座要塞。
“这么多年，我从未曾想到，自己竟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女神的化身，女神是如此善良，无上慈悲。”名为瓦瑞斯的老者紧握自己脖子之上，悬挂着的女神圣徽样式的项链，不住的颤抖。
另一边，黛尔卓拉却要沉稳许多。
她已背负了女神的使命。
“你为舞者，你当起舞。”
“尘世为你的舞台，你为尘世的舞者。你的命运已经在预言中注定……”
“当时机到来，你的舞姿将震颤世界——”
“孩子，找到你的舞伴，和你的舞伴共舞，在你将要前行的道路之上，在你注定要登上的舞台之中，你并不孤独……”
女神的话语语焉不详，现在的黛尔卓拉还并不能参透当中的深意。但是她很清楚，女神固然是善良慈悲的神灵，可是这额外的青睐和垂青却必有她目前还不能理解的目的，她和自己的这些卓尔眷属，势必已经成为了女神某项伟大计划的一环。
“女神在上。”黛尔卓拉在心中缓慢而虔诚的祈祷。
“我必遵循你的路，行你的道，你使我行走在死荫的黑暗之中，而不畏惧遭害……我已宣誓为你奉献，我必忠诚的卧倒在你足下……我必英明的领导卓尔，并同时不忘神荣……请你在未来黯淡无明的长路之中，庇护你的臣属……烈火已经伤害他们的心灵，毁灭已经几乎湮灭他们的希望，你的恩赐如晨空朝阳，如暗夜银月，你的手指抚平他们的伤痛，安抚他们的心灵……在夜幕中起舞的幽暗少女，伟大的慈悲善良的少女，你可否给予我指引？”
“等待……蛰伏……”女神的声音再次在黛尔卓拉的心头响起。“此时此刻，唯有等待，再无其他。”
“等待多久？”
“等待至……等待至，你成为真龙。”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黛尔卓拉振动双翼，离地而起。
“瓦瑞斯大叔，我暂且离开一会儿。”
“是，女士。”
黛尔卓拉飞出房间，飞出城堡。
“*%%*&”她念出一段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咒言，庇护卓尔古帝国军事要塞的魔法结界便轰然开启了一条通道。
她飞出通道，寻找了一块溶洞上较为平坦结实的岩石，缓缓降落。
抬起头，在这地底的溶洞之中，并无月华洒落，只有一片空寂默然的黑暗。
“可惜。”黛尔卓拉暗叹一声，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她到底还是想要月光存在……不过，没有就没有吧。
她伸展开自己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紫红色的嫣然鳞片折射出暖色的微光，她闭上眼，仿佛一名舞者立与台上。
深龙张开双翅，根据着记忆当中的姿态，开始悠然起舞。
——这是幽暗少女牧师的标准仪式。
“不知道母亲和师傅，是否已归于神国？”
她一边起舞，一边思虑着。
从今往后，她要做卓尔的领导者——无论悲喜，不管春秋，那些有和没有的情绪，只能交给女神，或嚼烂在自己心底。
再也不能和别人诉说了。
“无怪乎女神善良而忧郁——肩负使命者，难免深感沉重。”
黛尔卓拉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