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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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沉默不语。
戴尔卓拉化作卓尔，在拾金镇的街道上游荡着，一如往常。
可是她今天的心思很沉重。
“女神为什么没有回答我呢?”她一边走，一边想。想着想着，就皱起自己弯弯的秀丽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眼前，拾金镇好看的街道向前铺开，鳞次栉比的白墙红瓦房屋一个个小巧可爱，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座狗头人打造的市镇在一开始就获得了戴尔卓拉的喜爱，她喜欢这里好看的建筑，喜欢这里整整齐齐的清爽规划，喜欢这里的小巷和长街。甚至于那些说着蹩脚龙语的狗头人，看得时间久了，也别有一种可爱。
所以在每天的祈祷，进餐之余，她都喜欢在小镇之中闲逛，看着狗头人们生活、劳作、奔走、令她感受到一种生命存在的实感。而狗头人们好像对这里存在着除了他们的主人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以外的另一条真龙这件事感到不是太适应。他们会避开戴尔卓拉，但是躲藏在什么墙壁，门窗后面，偷偷的听她的声音，看她的样子。他们以为躲藏起来就能避开真龙的目光，但是在真龙的盲感之中，他们那副亲近和惧怕并存的可爱模样纤毫毕现。
深龙就喜欢那么胡乱的逛着，穿行过狗头人们生活，存在的实相，在狗头人们窥视她的同时，反过来窥视狗头人们。
今天，女神的沉默让深龙感到不安，出于一种无意识的习惯，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拾金镇内，尝试排解自己的忧虑，想明白自己的问题。
“所以，那条讨厌的银龙到底是不是女神所说的人物呢?”
她这么想着。
其实，戴尔卓拉最开始对女神所说的“舞伴”有另一种幻想。
在她的幻想之中，她的同伴可能会是一位正义凛然，仁慈友善的女神牧师或者是圣武士。他不论是类人生物还是什么其他智慧生命，都会足够的强壮睿智，并且虔诚的信仰女神，愿意为了女神的道路奉献自己的一切。
反观另一边的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
那条银龙距离邪恶固然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善良。他油嘴滑舌，厚脸皮，喜欢开玩笑和胡说八道，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也会用胁迫这样的手段，并不吝与威胁他者的生命安全。至于什么女神的牧师、圣武士更是无从谈起，那条银龙不止不信仰女神，在戴尔卓拉眼里，他甚至非常有可能是一个无信者。作为一条金属龙，他甚至连尊重铂金龙王，北风之主巴哈姆特的迹象都没有，更遑论其他神明了。
所以一开始，戴尔卓拉完全没考虑过，这样的一条龙，会是女神所能选中的人。
但是说，现在回看，说银龙是女神所选的伙伴，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作为一条很小很小的龙，他居然是一名法师，这首先就表现出他的不凡。另外来说，他确确实实不是什么恶龙。虽然他统治的是真龙眼里杂草一样的狗头人，但是银龙对待自己的这些“奴仆”却和一条善龙对待自己的眷属的方式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吃自己所需的，占据一间房屋做自己的巢穴。不贪婪，不作恶。他甚至连要求自己的仆人给他贡献财宝都没有，这是很多善良阵营的龙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个满口“爬虫，爬虫”的灰矮人索拉丁，银龙也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诱导着戴尔卓拉打了他一顿。然后就让他继续管理他自己的氏族，什么要打要杀，要扔到矿坑里，要当做奴隶卖给人类，好像转眼就被忘到脑后了。
还有那天的弹唱……
“你在伞中，躲开一切，拒绝泪水和回忆。”
戴尔卓拉不觉得一个真的心术不正的智慧生物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又能把这样的句子唱成那个曲调。银龙那天的样子好像特别的悲伤，唱完了歌，他长长的叹息，出神，好像心事已经飞到了深水城下水道之外的某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有他喜欢的阳光，蓝天，还有草地。
那一天，看着他的样子，戴尔卓拉甚至都觉得有些心疼，像在看着一个丢失了什么心爱的玩具，然后已经哭累了的死小孩。
他虽然年幼，但是并不幼稚，虽然不善良，但是并不邪恶，虽然惹人厌，但是有那么一些时刻，又好像赤子一样天真纯净，再加上不同凡响的法师身份，女神选中他，好像也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走着走着，戴尔卓拉走到了拾金镇中心的喷泉处，喷泉不远，就是银龙的房子。
她款款走到喷泉的旁边，用双手撑着底下大理石水池有些偏高的边缘，墨玉一般的修长双腿一发力，就窜了上去。
她盘腿坐在了喷泉的边缘上。
“女神从不会不给予信徒指示，肯定的指示，否定的指示，甚至不予指示的指示。”
戴尔卓拉想起了师傅常常说的话语。
“女神，你如今不予我指示，是要指示给我什么呢?”
她在自己心里默默的暗叹，疑问。
眼前，拾金镇景象依然安详，只是戴尔卓拉的心中，疑惑层层叠叠。
就在戴尔卓拉坐在喷泉边的时间里，周边的房屋内，一些狗头人的形象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戴尔卓拉的盲感当中。
那是一些或者老迈，或者年幼的狗头人，他们平日里劳作的时间很少，戴尔卓拉在拾金镇内闲逛的时候，他们常常藏在一些自以为深龙看不到的角落，悄悄的窥视她这条外来的真龙，甚至一直尾随到戴尔卓拉打算回到自己的洞穴当中，离开拾金镇的范围以后，他们才会止步。
今天也是亦然。
女神的意思恐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了，戴尔卓拉索性停下了思索，开始像以前一样，认真的观察起了自己盲感范围内的这些狗头人们。
“爷爷!汪!”一只小小的，憨态可掬的幼年狗头人吸引了戴尔卓拉的注意力，此时此刻，他正在拉扯着另外一只老迈的狗头人的衣襟，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好可爱～”戴尔卓拉观察到虎头虎脑的小狗头人，心里顿时有了一股看到可爱小动物一般的怜惜之情，不由得心情都好了一些。
“爷爷!汪!那边那个黑色皮肤的姐姐，就是你故事里说的真龙吗?她长得和我们一点都不像啊，也没有翅膀和角!”小狗头人好像是第一次来偷偷的看戴尔卓拉，之前也没有见过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或者是戴尔卓拉的真身，所以现在正在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一脸热切的向老狗头人发问。
“刚刚出生不久吗?”
连银龙或者自己的真身都没见过，恐怕是刚刚才出生没多久，想到这里，戴尔卓拉的爱心不由得更泛滥了一些。
“什么黑皮肤的姐姐!”老狗头人好像有些不快，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弹了弹小狗头人的脑门。“你别看现在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人家真龙可和咱们狗头人不一样，你眼前的样子是真龙用强大天生的的法术变化的!”
“汪!法术吗!?”小狗头人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小星星，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那爷爷，汪!为什么龙就天生拥有法术呢?为什么，我们狗头人，汪!没有天生的，法术呢?我也想用魔法!”
“哈哈哈哈。”老狗头人好像是被小狗头人给逗乐了，一遍笑，一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人家真龙是伟大的龙神爱欧的神圣造物，是世界注定的统治者，我们狗头人怎么能和人家比呢?我们不过是为了侍奉真龙才被五彩龙后创造出来的。”
“汪!可是我们狗头人，不是也有库尔图马克陛下吗?库尔图马克陛下，汪!为什么不赐给我们法术呢?”
“谁说库尔图马克陛下不会赐给我们法术呢?只不过你得虔诚的向陛下祈祷，赢得陛下的垂青。我可告诉你，没准你能变成陛下的牧师呢，到时候，你就能获得陛下赐予的法术了!”
“爷爷，你骗人。”
小狗头人扁起了嘴，好像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天天给陛下祈祷，汪!可是我的祈祷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啊!”
听到小狗头人的话，老狗头人的样子忽然变得很是严肃。
“这都怪可恨的侏儒!如果不是他们卑鄙，下流，无耻，低贱的邪神加尔·闪金用诡计把库尔图马克陛下困在了一座迷宫里，陛下肯定会回应你的!”
“汪!真的吗?”小狗头人的眼睛里还是有些疑惑。
“当然是真的了!”老狗头人把自己排骨一样的胸膛拍的震天响。“你说，侏儒可不可恨!”
“可恨!”
“讨不讨厌!”
“讨厌!”
“该不该死!”
“该死!”
观测着眼前活生生的种族仇恨教育，戴尔卓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哪怕库尔图马克真的从侏儒之神加尔·闪金的迷宫里脱身而出，也肯定不会随便的回应一个小狗头人的祈祷。
“那爷爷，汪!这么说来，陛下不回应我，汪!就是因为被困住了，没法回应我了?”
“那肯定不是!”老狗头人手一挥，表示绝不可能。
“卡普大人说了!那是陛下在用另一种方式指引我们!”
“卡普大人?!”小狗头人听到卡普的名字都有些激动。“卡普大人!汪!是怎么说的!”
“卡普大人说。”老狗头人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小狗头人的头顶。
“神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其实就是把问题还给了我们自己，有些问题的答案，神会告诉我们，而有些问题的答案，神知道，那答案其实早已经存在在了我们自己心里。”
“爷爷，汪!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狗头人眨巴了眨巴眼睛，表示无法理解。
“等，等。你得等，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老狗头人如此回答他。
戴尔卓拉忽然流下了眼泪。
不是发神经，她就是忽然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师傅，不予指示的指示，是什么意思啊?”
七年之前，女神神殿，忧郁少女的眼眸之下，苍老的卓尔牧师抚摸着戴尔卓拉的脑袋。
“等，等。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讨人厌的银龙，他是女神选中的伙伴吗?
不一定是，因为女神未曾给予戴尔卓拉回应。
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可以是女神选中的伙伴吗?
戴尔卓拉擦拭去自己腮边的泪珠。
“未尝不可。”
她的内心告诉她这样的答案。
女神沉默不语。
戴尔卓拉化作卓尔，在拾金镇的街道上游荡着，一如往常。
可是她今天的心思很沉重。
“女神为什么没有回答我呢?”她一边走，一边想。想着想着，就皱起自己弯弯的秀丽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眼前，拾金镇好看的街道向前铺开，鳞次栉比的白墙红瓦房屋一个个小巧可爱，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座狗头人打造的市镇在一开始就获得了戴尔卓拉的喜爱，她喜欢这里好看的建筑，喜欢这里整整齐齐的清爽规划，喜欢这里的小巷和长街。甚至于那些说着蹩脚龙语的狗头人，看得时间久了，也别有一种可爱。
所以在每天的祈祷，进餐之余，她都喜欢在小镇之中闲逛，看着狗头人们生活、劳作、奔走、令她感受到一种生命存在的实感。而狗头人们好像对这里存在着除了他们的主人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以外的另一条真龙这件事感到不是太适应。他们会避开戴尔卓拉，但是躲藏在什么墙壁，门窗后面，偷偷的听她的声音，看她的样子。他们以为躲藏起来就能避开真龙的目光，但是在真龙的盲感之中，他们那副亲近和惧怕并存的可爱模样纤毫毕现。
深龙就喜欢那么胡乱的逛着，穿行过狗头人们生活，存在的实相，在狗头人们窥视她的同时，反过来窥视狗头人们。
今天，女神的沉默让深龙感到不安，出于一种无意识的习惯，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拾金镇内，尝试排解自己的忧虑，想明白自己的问题。
“所以，那条讨厌的银龙到底是不是女神所说的人物呢?”
她这么想着。
其实，戴尔卓拉最开始对女神所说的“舞伴”有另一种幻想。
在她的幻想之中，她的同伴可能会是一位正义凛然，仁慈友善的女神牧师或者是圣武士。他不论是类人生物还是什么其他智慧生命，都会足够的强壮睿智，并且虔诚的信仰女神，愿意为了女神的道路奉献自己的一切。
反观另一边的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
那条银龙距离邪恶固然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善良。他油嘴滑舌，厚脸皮，喜欢开玩笑和胡说八道，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也会用胁迫这样的手段，并不吝与威胁他者的生命安全。至于什么女神的牧师、圣武士更是无从谈起，那条银龙不止不信仰女神，在戴尔卓拉眼里，他甚至非常有可能是一个无信者。作为一条金属龙，他甚至连尊重铂金龙王，北风之主巴哈姆特的迹象都没有，更遑论其他神明了。
所以一开始，戴尔卓拉完全没考虑过，这样的一条龙，会是女神所能选中的人。
但是说，现在回看，说银龙是女神所选的伙伴，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作为一条很小很小的龙，他居然是一名法师，这首先就表现出他的不凡。另外来说，他确确实实不是什么恶龙。虽然他统治的是真龙眼里杂草一样的狗头人，但是银龙对待自己的这些“奴仆”却和一条善龙对待自己的眷属的方式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吃自己所需的，占据一间房屋做自己的巢穴。不贪婪，不作恶。他甚至连要求自己的仆人给他贡献财宝都没有，这是很多善良阵营的龙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个满口“爬虫，爬虫”的灰矮人索拉丁，银龙也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诱导着戴尔卓拉打了他一顿。然后就让他继续管理他自己的氏族，什么要打要杀，要扔到矿坑里，要当做奴隶卖给人类，好像转眼就被忘到脑后了。
还有那天的弹唱……
“你在伞中，躲开一切，拒绝泪水和回忆。”
戴尔卓拉不觉得一个真的心术不正的智慧生物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又能把这样的句子唱成那个曲调。银龙那天的样子好像特别的悲伤，唱完了歌，他长长的叹息，出神，好像心事已经飞到了深水城下水道之外的某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有他喜欢的阳光，蓝天，还有草地。
那一天，看着他的样子，戴尔卓拉甚至都觉得有些心疼，像在看着一个丢失了什么心爱的玩具，然后已经哭累了的死小孩。
他虽然年幼，但是并不幼稚，虽然不善良，但是并不邪恶，虽然惹人厌，但是有那么一些时刻，又好像赤子一样天真纯净，再加上不同凡响的法师身份，女神选中他，好像也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走着走着，戴尔卓拉走到了拾金镇中心的喷泉处，喷泉不远，就是银龙的房子。
她款款走到喷泉的旁边，用双手撑着底下大理石水池有些偏高的边缘，墨玉一般的修长双腿一发力，就窜了上去。
她盘腿坐在了喷泉的边缘上。
“女神从不会不给予信徒指示，肯定的指示，否定的指示，甚至不予指示的指示。”
戴尔卓拉想起了师傅常常说的话语。
“女神，你如今不予我指示，是要指示给我什么呢?”
她在自己心里默默的暗叹，疑问。
眼前，拾金镇景象依然安详，只是戴尔卓拉的心中，疑惑层层叠叠。
就在戴尔卓拉坐在喷泉边的时间里，周边的房屋内，一些狗头人的形象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戴尔卓拉的盲感当中。
那是一些或者老迈，或者年幼的狗头人，他们平日里劳作的时间很少，戴尔卓拉在拾金镇内闲逛的时候，他们常常藏在一些自以为深龙看不到的角落，悄悄的窥视她这条外来的真龙，甚至一直尾随到戴尔卓拉打算回到自己的洞穴当中，离开拾金镇的范围以后，他们才会止步。
今天也是亦然。
女神的意思恐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了，戴尔卓拉索性停下了思索，开始像以前一样，认真的观察起了自己盲感范围内的这些狗头人们。
“爷爷!汪!”一只小小的，憨态可掬的幼年狗头人吸引了戴尔卓拉的注意力，此时此刻，他正在拉扯着另外一只老迈的狗头人的衣襟，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好可爱～”戴尔卓拉观察到虎头虎脑的小狗头人，心里顿时有了一股看到可爱小动物一般的怜惜之情，不由得心情都好了一些。
“爷爷!汪!那边那个黑色皮肤的姐姐，就是你故事里说的真龙吗?她长得和我们一点都不像啊，也没有翅膀和角!”小狗头人好像是第一次来偷偷的看戴尔卓拉，之前也没有见过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或者是戴尔卓拉的真身，所以现在正在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一脸热切的向老狗头人发问。
“刚刚出生不久吗?”
连银龙或者自己的真身都没见过，恐怕是刚刚才出生没多久，想到这里，戴尔卓拉的爱心不由得更泛滥了一些。
“什么黑皮肤的姐姐!”老狗头人好像有些不快，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弹了弹小狗头人的脑门。“你别看现在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人家真龙可和咱们狗头人不一样，你眼前的样子是真龙用强大天生的的法术变化的!”
“汪!法术吗!?”小狗头人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小星星，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那爷爷，汪!为什么龙就天生拥有法术呢?为什么，我们狗头人，汪!没有天生的，法术呢?我也想用魔法!”
“哈哈哈哈。”老狗头人好像是被小狗头人给逗乐了，一遍笑，一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人家真龙是伟大的龙神爱欧的神圣造物，是世界注定的统治者，我们狗头人怎么能和人家比呢?我们不过是为了侍奉真龙才被五彩龙后创造出来的。”
“汪!可是我们狗头人，不是也有库尔图马克陛下吗?库尔图马克陛下，汪!为什么不赐给我们法术呢?”
“谁说库尔图马克陛下不会赐给我们法术呢?只不过你得虔诚的向陛下祈祷，赢得陛下的垂青。我可告诉你，没准你能变成陛下的牧师呢，到时候，你就能获得陛下赐予的法术了!”
“爷爷，你骗人。”
小狗头人扁起了嘴，好像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天天给陛下祈祷，汪!可是我的祈祷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啊!”
听到小狗头人的话，老狗头人的样子忽然变得很是严肃。
“这都怪可恨的侏儒!如果不是他们卑鄙，下流，无耻，低贱的邪神加尔·闪金用诡计把库尔图马克陛下困在了一座迷宫里，陛下肯定会回应你的!”
“汪!真的吗?”小狗头人的眼睛里还是有些疑惑。
“当然是真的了!”老狗头人把自己排骨一样的胸膛拍的震天响。“你说，侏儒可不可恨!”
“可恨!”
“讨不讨厌!”
“讨厌!”
“该不该死!”
“该死!”
观测着眼前活生生的种族仇恨教育，戴尔卓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哪怕库尔图马克真的从侏儒之神加尔·闪金的迷宫里脱身而出，也肯定不会随便的回应一个小狗头人的祈祷。
“那爷爷，汪!这么说来，陛下不回应我，汪!就是因为被困住了，没法回应我了?”
“那肯定不是!”老狗头人手一挥，表示绝不可能。
“卡普大人说了!那是陛下在用另一种方式指引我们!”
“卡普大人?!”小狗头人听到卡普的名字都有些激动。“卡普大人!汪!是怎么说的!”
“卡普大人说。”老狗头人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小狗头人的头顶。
“神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其实就是把问题还给了我们自己，有些问题的答案，神会告诉我们，而有些问题的答案，神知道，那答案其实早已经存在在了我们自己心里。”
“爷爷，汪!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狗头人眨巴了眨巴眼睛，表示无法理解。
“等，等。你得等，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老狗头人如此回答他。
戴尔卓拉忽然流下了眼泪。
不是发神经，她就是忽然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师傅，不予指示的指示，是什么意思啊?”
七年之前，女神神殿，忧郁少女的眼眸之下，苍老的卓尔牧师抚摸着戴尔卓拉的脑袋。
“等，等。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讨人厌的银龙，他是女神选中的伙伴吗?
不一定是，因为女神未曾给予戴尔卓拉回应。
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可以是女神选中的伙伴吗?
戴尔卓拉擦拭去自己腮边的泪珠。
“未尝不可。”
她的内心告诉她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