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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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栾原来不叫这名，叫方乱。
他出生那天父亲听说村子外面乱了，北方闹饥荒，南方有洪涝，西方边界又被敌国入侵，所以特地取这名字。
后来觉得不妥，又改成了现在这名字。
……
“呀，这是哪？”
小方栾蹲在一片白茫茫空间里，脚下什么也没有，却没有掉下去
“我在飞？”他揉了揉脸，“在做梦？”
掐了掐胳膊，会痛，好像不是梦耶。
他在空间里走动，脚下是空的，没有土地走在上面总感觉不踏实，向前走几步就像走钢丝，摇摇晃晃，竟然摔倒了。
“哎呀，头好痛。”
摸了摸脑门，有一个狭长的伤口，已经愈合没有流血，但凹下去一小块。
“咦，这是什么，一本书？”
地上躺着一本黄色的书，安安静静，好像就专门等着小方栾去翻开它。
“买一本书要一贯钱，买一亩地要十贯，如果我把书卖了岂不是可以买地种田了？”
小方栾的大哥在私塾读过书，告诉过他书本昂贵，读书好几年也不一定有本属于自己的书籍。
将黄色书籍捡起来，有些厚，翻开里面写着一行行密密麻麻小字，“嘶，好多字，头晕。”
他不识字，但上面内容却一个个往他脑瓜子里窜，要把他脑袋挤满。
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震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
一个个陌生字词冒出，一个个玄妙法术蹦出，总共三十六道，每一道都吹嘘有天大威能。
毫不顾及他小脑瓜子够不够大，装不装的下，能不能理解，就一股脑往他脑海里灌。
终于，他再次晕倒了。
醒来才发现躺在自己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脑门被一条布包扎着，有一股浓浓药味扑鼻。
“哎呀。”他摸了摸脑门，可真疼。
掀开被子，身上什么也没穿，光溜溜的，连忙用被子包裹着身体。
站起来，看见已经四岁的小弟趴在地上，头钻进床底，屁股撅起，时不时还摇晃几下，显然在找什么东西。
小弟没有发现自己醒了，于是偷偷摸摸挪动他身后，用脚板轻轻一蹬，小弟整个人滚进床底下。
“呀，好痛。”
小弟在床底挣扎，想要站起身，忽然又撞到了床板，于是大呼小叫：“谁踹我，脑壳都给你打歪。”
小方栾蹲下，睁着眼睛看着小弟，“别咋呼，刚才你屁股上有虫子，怕它咬你，就把它踢死了。”
“是嘛？”小弟小手揉着小脑袋，“你不会又在骗我。”
“当然，你都四岁了，怎么骗得了你。”
小方栾又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爹娘呢？”
“他们在外面，在烧水，拿刀给大黄剥毛。”小弟用手比划，手掌比作刀，在自己胳膊上刮来刮去。
“我摔倒后发生了什么，娘有没有拿扫帚打我？”
“没有，你流了好多血，把娘都吓坏了，然后被爹搬进屋里了，还叫我照顾你呢。”小弟双手撑着下巴，两条小腿踢着床板，眼睛眨巴看着他，就差直接表示：快来感谢我。
方栾捏着小弟脸上的肉，向两边拉扯，才不会感谢他呢，这么臭屁。
“你刚才在做什么呢，屁股都要抬到天上了。”
“没……没呀。”
小弟结结巴巴，身子向里面挪，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怀里藏着一个黑色盒子。
“切，我才不稀罕看呢。”
不理会小弟，小方栾踮起脚，光着脚板往外走，他要去看看爹娘在做什么。
见二哥披着被子离开，小弟深深吐出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枚铜钱，有小半个盒子，这可都是他的私房钱，小金库，再长大一点就拿它们去读书，像大哥一样。
他看着盒子，笑出声，但小眉头又皱起，钱还是不够，差了好远。
突然他又想到二哥也有一个盒子，虽然二哥每天都偷偷摸摸的，还不让他去看，但他早知道那也是二哥的小金库，听说要用来买地种田。
二哥就喜欢种田，一点都不爱学习。
想着想着，小弟小脑瓜子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突然就又笑出了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去理会神经兮兮的小弟，方栾偷偷摸摸藏在门口，看见院子里爹正在拿刀剥大黄毛皮，旁边还围着一圈村里人。
爹娘愁眉苦脸，正和其他人谈论着，有些远，都听不清楚。
小方栾正想着自己听不清，忽然他的左耳就变大了，变得很大，院子里所有声音也都传入耳中。
“呀，这是怎么了？”
小方栾被吓了一跳，连忙摸了摸耳朵，还是很大，都比自己脸蛋还大了，“难道被娘扯坏了？都说了不要老扭我耳朵，就不听，现在好了，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他揉着耳朵，小眉头皱起，变得愁眉苦脸。
耳朵怎么忽然就变大了呢，要是恢复原样该多好，可不能被村里阿花看见，不然会被笑话。
正想着呢，大耳朵突然恢复原状，院子里声音也消失不见。
可真奇怪了。
他捏了捏左耳，真的变回原样了，两边一样大。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那个梦是真的？
先前从床上醒来还以为真的只是梦，现在回忆起梦中场景，竟然都清清楚楚，那些被塞进自己脑壳里的法术也都还记得呢。
“我这……变成怪物了？”
小方栾挠头，但立即否认，“我才不是怪物，是神仙。”
他想起比现在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爷爷奶奶还没有和爹娘分家，自己最喜欢让爷爷讲故事。
在故事里，有一些神仙，他们无所不能，其中就有神仙能够耳朵变大，可以听见很远地方的声音。
如今自己也能行，那也算是神仙了吧。
不过爷爷说神仙都住在天上，那自己以后会不会也住在天上？
小方栾摇头，“才不会呢，天上没有地种田，我才不想上天呢。”
开动自己小脑筋，小方栾突然冒出一个解决方法，不由大声叫道：“有啦，如果要飞上天的话，就拿绳子绑在地上，这样就不会飞了。”
正当他得意自己聪明小脑袋时，刚刚发出的声音引起院子里人群注意，爹娘看过来，吓得他连忙蹲下躲着，大气不敢出。
可不能被发现了，自己没有看好大黄，害得它被坏人杀了，爹娘现在指不定气头上呢，被发现肯定会被娘拿扫帚打，还是躲一段时间吧。
想到这，小方栾回屋找到自己衣服穿上，从另一边出去玩了。
……
院子里。
人群里一个中年人对小方栾爹问道：“你这一直愁眉苦脸，还在生小方栾的气？”
“倒不是这，先前已经报官了，官府告诉我们夫妻，那人是雾山的山贼头目，杀了还能得到赏金。但现在外面都在传是我家小栾杀害了他，有些担心。”
“担心被山贼报复？如此荒谬，一个手无寸铁的六岁孩童，杀害手握大刀的九尺壮汉？谁敢相信？”
“雾山那群山贼可不管这些，但他们有个古怪规定，凡杀死他们头目者必须顶替头目位置。”
中年人眼里充满不可思议，“还有这奇葩规定？”
“是啊。”
方父皱眉叹气，“但你可知道，自那群山贼成立已有三年，期间换了五十一个头目，没有人能活过百日，更甚者一日内换了两个头目，就好像有诅咒一般，没人能避免。”
“这……你是担心小方栾也沾染上诅咒？”
“唉。”方父叹气，方母也叹气。
中年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夫已经来过了？小方栾身体怎样？”
“大夫说是身体被掏空了，虚的很，现在没大碍，心跳也已恢复，以后好生休息便可，倒是多谢大哥关心了。”
小方栾原来不叫这名，叫方乱。
他出生那天父亲听说村子外面乱了，北方闹饥荒，南方有洪涝，西方边界又被敌国入侵，所以特地取这名字。
后来觉得不妥，又改成了现在这名字。
……
“呀，这是哪？”
小方栾蹲在一片白茫茫空间里，脚下什么也没有，却没有掉下去
“我在飞？”他揉了揉脸，“在做梦？”
掐了掐胳膊，会痛，好像不是梦耶。
他在空间里走动，脚下是空的，没有土地走在上面总感觉不踏实，向前走几步就像走钢丝，摇摇晃晃，竟然摔倒了。
“哎呀，头好痛。”
摸了摸脑门，有一个狭长的伤口，已经愈合没有流血，但凹下去一小块。
“咦，这是什么，一本书？”
地上躺着一本黄色的书，安安静静，好像就专门等着小方栾去翻开它。
“买一本书要一贯钱，买一亩地要十贯，如果我把书卖了岂不是可以买地种田了？”
小方栾的大哥在私塾读过书，告诉过他书本昂贵，读书好几年也不一定有本属于自己的书籍。
将黄色书籍捡起来，有些厚，翻开里面写着一行行密密麻麻小字，“嘶，好多字，头晕。”
他不识字，但上面内容却一个个往他脑瓜子里窜，要把他脑袋挤满。
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震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
一个个陌生字词冒出，一个个玄妙法术蹦出，总共三十六道，每一道都吹嘘有天大威能。
毫不顾及他小脑瓜子够不够大，装不装的下，能不能理解，就一股脑往他脑海里灌。
终于，他再次晕倒了。
醒来才发现躺在自己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脑门被一条布包扎着，有一股浓浓药味扑鼻。
“哎呀。”他摸了摸脑门，可真疼。
掀开被子，身上什么也没穿，光溜溜的，连忙用被子包裹着身体。
站起来，看见已经四岁的小弟趴在地上，头钻进床底，屁股撅起，时不时还摇晃几下，显然在找什么东西。
小弟没有发现自己醒了，于是偷偷摸摸挪动他身后，用脚板轻轻一蹬，小弟整个人滚进床底下。
“呀，好痛。”
小弟在床底挣扎，想要站起身，忽然又撞到了床板，于是大呼小叫：“谁踹我，脑壳都给你打歪。”
小方栾蹲下，睁着眼睛看着小弟，“别咋呼，刚才你屁股上有虫子，怕它咬你，就把它踢死了。”
“是嘛？”小弟小手揉着小脑袋，“你不会又在骗我。”
“当然，你都四岁了，怎么骗得了你。”
小方栾又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爹娘呢？”
“他们在外面，在烧水，拿刀给大黄剥毛。”小弟用手比划，手掌比作刀，在自己胳膊上刮来刮去。
“我摔倒后发生了什么，娘有没有拿扫帚打我？”
“没有，你流了好多血，把娘都吓坏了，然后被爹搬进屋里了，还叫我照顾你呢。”小弟双手撑着下巴，两条小腿踢着床板，眼睛眨巴看着他，就差直接表示：快来感谢我。
方栾捏着小弟脸上的肉，向两边拉扯，才不会感谢他呢，这么臭屁。
“你刚才在做什么呢，屁股都要抬到天上了。”
“没……没呀。”
小弟结结巴巴，身子向里面挪，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怀里藏着一个黑色盒子。
“切，我才不稀罕看呢。”
不理会小弟，小方栾踮起脚，光着脚板往外走，他要去看看爹娘在做什么。
见二哥披着被子离开，小弟深深吐出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枚铜钱，有小半个盒子，这可都是他的私房钱，小金库，再长大一点就拿它们去读书，像大哥一样。
他看着盒子，笑出声，但小眉头又皱起，钱还是不够，差了好远。
突然他又想到二哥也有一个盒子，虽然二哥每天都偷偷摸摸的，还不让他去看，但他早知道那也是二哥的小金库，听说要用来买地种田。
二哥就喜欢种田，一点都不爱学习。
想着想着，小弟小脑瓜子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突然就又笑出了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去理会神经兮兮的小弟，方栾偷偷摸摸藏在门口，看见院子里爹正在拿刀剥大黄毛皮，旁边还围着一圈村里人。
爹娘愁眉苦脸，正和其他人谈论着，有些远，都听不清楚。
小方栾正想着自己听不清，忽然他的左耳就变大了，变得很大，院子里所有声音也都传入耳中。
“呀，这是怎么了？”
小方栾被吓了一跳，连忙摸了摸耳朵，还是很大，都比自己脸蛋还大了，“难道被娘扯坏了？都说了不要老扭我耳朵，就不听，现在好了，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他揉着耳朵，小眉头皱起，变得愁眉苦脸。
耳朵怎么忽然就变大了呢，要是恢复原样该多好，可不能被村里阿花看见，不然会被笑话。
正想着呢，大耳朵突然恢复原状，院子里声音也消失不见。
可真奇怪了。
他捏了捏左耳，真的变回原样了，两边一样大。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那个梦是真的？
先前从床上醒来还以为真的只是梦，现在回忆起梦中场景，竟然都清清楚楚，那些被塞进自己脑壳里的法术也都还记得呢。
“我这……变成怪物了？”
小方栾挠头，但立即否认，“我才不是怪物，是神仙。”
他想起比现在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爷爷奶奶还没有和爹娘分家，自己最喜欢让爷爷讲故事。
在故事里，有一些神仙，他们无所不能，其中就有神仙能够耳朵变大，可以听见很远地方的声音。
如今自己也能行，那也算是神仙了吧。
不过爷爷说神仙都住在天上，那自己以后会不会也住在天上？
小方栾摇头，“才不会呢，天上没有地种田，我才不想上天呢。”
开动自己小脑筋，小方栾突然冒出一个解决方法，不由大声叫道：“有啦，如果要飞上天的话，就拿绳子绑在地上，这样就不会飞了。”
正当他得意自己聪明小脑袋时，刚刚发出的声音引起院子里人群注意，爹娘看过来，吓得他连忙蹲下躲着，大气不敢出。
可不能被发现了，自己没有看好大黄，害得它被坏人杀了，爹娘现在指不定气头上呢，被发现肯定会被娘拿扫帚打，还是躲一段时间吧。
想到这，小方栾回屋找到自己衣服穿上，从另一边出去玩了。
……
院子里。
人群里一个中年人对小方栾爹问道：“你这一直愁眉苦脸，还在生小方栾的气？”
“倒不是这，先前已经报官了，官府告诉我们夫妻，那人是雾山的山贼头目，杀了还能得到赏金。但现在外面都在传是我家小栾杀害了他，有些担心。”
“担心被山贼报复？如此荒谬，一个手无寸铁的六岁孩童，杀害手握大刀的九尺壮汉？谁敢相信？”
“雾山那群山贼可不管这些，但他们有个古怪规定，凡杀死他们头目者必须顶替头目位置。”
中年人眼里充满不可思议，“还有这奇葩规定？”
“是啊。”
方父皱眉叹气，“但你可知道，自那群山贼成立已有三年，期间换了五十一个头目，没有人能活过百日，更甚者一日内换了两个头目，就好像有诅咒一般，没人能避免。”
“这……你是担心小方栾也沾染上诅咒？”
“唉。”方父叹气，方母也叹气。
中年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夫已经来过了？小方栾身体怎样？”
“大夫说是身体被掏空了，虚的很，现在没大碍，心跳也已恢复，以后好生休息便可，倒是多谢大哥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