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神与兽 殉道者（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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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阻挡的乱石堆被粗暴地排开，地面微微震颤着，伴随着金刚冲锋时的怒吼，四下里皆是连绵不断的轰隆声响。
这让任云生想起了自己曾经偷去网吧时玩过的一个游戏，里面有一种叫“Tank”的无毛巨怪，给他这位菜鸟玩家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论凶暴，金刚更是尤有过之，但听风声骤急，它那巨大的拳头已逼近眼前！
任云生脚下踏出，轻轻跃身而起，不等这一拳打完便猱身举拳跟上。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硬碰了一记，呼啸的气流自两拳中迸发开来，借这阵冲击力他倒掠而出，在身后的楼房墙壁上稳住身形，同时双脚并踏，再次冲到了金刚近前。
青灰色的光芒包裹了拳头，直取金刚的面门。
这一退一进之间，给任云生提供了相当高的惯性力，金刚连忙招架，却被一拳打了个趔趄。等回过神来时，任云生的下一脚又紧追了上来，这次它终于是无计可施，“喀嚓”声响，上颚的犬齿被踢断了一根。
任云生很清楚自己不是金刚的对手，别看他一套连招迅捷漂亮，实际上这是占了金刚体积大，活动起来不灵便的缘故。所以要先尽可能地剪除掉它身上致命的武器，比如四根犬齿，还有手背上的那两根看着就很要命的巨大骨刺。
趁着金刚正值暴怒之时，他连忙拉开了距离，钻入到一栋楼房内。
“哈啊······哈啊······哈啊······”草草喘过两口气后，任云生从窗口探去，见金刚身上的那些骨刺隐隐有还要继续增长的苗头。看来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战斗会加快金刚的进化速度。
生物会朝着更适应环境的方向进化，这种“趋利避害”所衍生出来的外形特征往往要用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时间才能看出变化，不过在金刚身上，却花了仅仅几分钟。
只希望金刚不会进化出什么翅膀来就好了······任云生苦笑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
沈秋石抬起枪，将象牙的尖锐处对准了面前正在发声的位置。那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废墟，石块堆在一处，像隆起了一座小山包。
悉悉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儿，却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转出身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勉强能看出来那曾经是一件皮制衣物。
——是教会的人！
沈秋石一经确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实是恨极了这帮人，巴不得他们全都死掉才好！正要开枪时，却被一只手按住了手腕。
“别着急开枪。”陈桐拦下了他。
男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人，下意识往怀中掏去，这一摸却摸了个空。金刚突然暴动后，它周边的人死得死、逃得逃，男人虽然侥幸存活了下来，武器却不知遗失在了何处。
沉默了一下后，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牙关用力，就要狠咬下去。每一名黑枭部队的成员都会在后槽牙中嵌入一颗小小的胶囊，里面藏有氰类毒药，一旦被抓获，宁可自杀也绝不会往外透露半点消息。
但他还没来得及咬下去，突地一声“砰”响，陈桐扣动了扳机。剧痛从右臂生出，男人下意识张口呼痛，趁着张嘴之时，陈桐欺至近前，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脸上，直接把他的鄂关节给砸脱了下来。
“我们得找一个会用那玩意儿的人。也许他就会。”陈桐抓着男人的下巴，转头对沈秋石说道。
沈秋石有些悻悻然。
“哎等会儿······”陈桐提着男人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我好像从哪见过这双眼睛。我想想······这不是那谁吗？之前把你抓走的那位······你的眼睛还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原来这男人就是当初带领黑衣人小队埋伏了他们二人的头领，那时的他蒙着面罩，以至于陈桐只记得他那双豺狼似的眼睛，到现在才认了出来。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沈秋石立刻又怒气上涌。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这一次没有冲动，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桐笑着对男人说道：“看样子咱们风水轮流转，现在变成我抓着你了。怎么样？要不要发表一下感想什么的？”
男人闻言冷笑，豺狼也似的眸子中满是轻蔑，他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悄悄蓄积起力量，企图反制一把陈桐。但这个想法却被陈桐看破，不慌不忙地给他又补了一枪。
“这个时代枪伤可以治愈，下巴也应该差不多。不过······死了可没有办法复活。”陈桐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对不对？你看这周围，不管你们一开始打算做什么，现在也已经失败了，那就更没有必要再枉送性命了。”
“你要做······什么，都随你的便······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被打断了下颚的男人含混不清地说着，态度很是坚决。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行了，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沈秋石冷声打断了他，“我们两个也一样能找到办法的！”
陈桐没有理会，而是放开了男人，在他的右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以为，你们是在做什么很伟大的事情吗？”
男人只是冷笑着。
“我听说你们对这个世界很不满，所以才想着用金刚毁灭然后再重建。别笑，其实说实话，你们这想法挺牛比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们应该算是同一种人。但我不会用这种方法，为什么呢？因为太蠢了······”
“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激怒他吗？”沈秋石冷冷地说了一句。
陈桐理所当然地笑道：“当然。我们打个比方吧，这只大猩猩······”他遥空一指，“就算我们都不去管它，驻扎在这城市里的军方也不去管，顶破天了它也就能毁灭个纽约市，这还是考虑在它精神充沛，无间断地破坏的前提下——
但可能吗？如果是我的话，至少也要找到一只比它大得多得多怪兽，端茶送水给它伺候着，让它听我话，指哪打哪，先把白宫平推了，破坏掉这个国家的行政机构。民心大乱后，再从西海岸有条不紊地推到东海岸，沿途破坏掉军事力量，中间保证其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你看，即便如此，这个想法里也充满了各种不可能。而你们却打算靠一只猩猩，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思考过，你们的计划有多么的可笑么？”
男人却说道：“我们只要忠实······地执行毕格斯先生的，计划······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需要考虑。”
“原来如此。那如果我告诉你，毕格斯先生其实只是打算让你们送死呢？”
说到这里，男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不，不可能！毕格斯先生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做！？收起······收起你那愚蠢的妄言！你们这些渎神者！”
陈桐抬头和沈秋石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苦笑着说：“交给你了，解释给他听吧。”
······
五分钟过去后，男人已是丢了魂一般呆滞地跪坐在地上。期间沈秋石向他讲述了他们二人的猜测，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那也已经不算是猜测，而是很接近真相的事实了。
男人跪坐在那里，仿佛世界与他隔离了开来。呆滞着——沉默着——他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摇晃，不知是被吹的，还是正在颤抖。沈陈二人不了解这家伙到底信仰着什么，所以也不明白信仰崩塌了之后是一种什么心情。
不过沈秋石倒是很乐得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这比一枪杀了他更有报复的快感。
“你们想怎么做······？”男人打破了沉默，沙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陈桐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双豺狼似的眸子，笑着说：“很简单。带我们去找你们的那件武器，然后我们帮你把这个虚假的神轰成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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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任云生想起了自己曾经偷去网吧时玩过的一个游戏，里面有一种叫“Tank”的无毛巨怪，给他这位菜鸟玩家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论凶暴，金刚更是尤有过之，但听风声骤急，它那巨大的拳头已逼近眼前！
任云生脚下踏出，轻轻跃身而起，不等这一拳打完便猱身举拳跟上。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硬碰了一记，呼啸的气流自两拳中迸发开来，借这阵冲击力他倒掠而出，在身后的楼房墙壁上稳住身形，同时双脚并踏，再次冲到了金刚近前。
青灰色的光芒包裹了拳头，直取金刚的面门。
这一退一进之间，给任云生提供了相当高的惯性力，金刚连忙招架，却被一拳打了个趔趄。等回过神来时，任云生的下一脚又紧追了上来，这次它终于是无计可施，“喀嚓”声响，上颚的犬齿被踢断了一根。
任云生很清楚自己不是金刚的对手，别看他一套连招迅捷漂亮，实际上这是占了金刚体积大，活动起来不灵便的缘故。所以要先尽可能地剪除掉它身上致命的武器，比如四根犬齿，还有手背上的那两根看着就很要命的巨大骨刺。
趁着金刚正值暴怒之时，他连忙拉开了距离，钻入到一栋楼房内。
“哈啊······哈啊······哈啊······”草草喘过两口气后，任云生从窗口探去，见金刚身上的那些骨刺隐隐有还要继续增长的苗头。看来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战斗会加快金刚的进化速度。
生物会朝着更适应环境的方向进化，这种“趋利避害”所衍生出来的外形特征往往要用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时间才能看出变化，不过在金刚身上，却花了仅仅几分钟。
只希望金刚不会进化出什么翅膀来就好了······任云生苦笑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
沈秋石抬起枪，将象牙的尖锐处对准了面前正在发声的位置。那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废墟，石块堆在一处，像隆起了一座小山包。
悉悉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儿，却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转出身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勉强能看出来那曾经是一件皮制衣物。
——是教会的人！
沈秋石一经确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实是恨极了这帮人，巴不得他们全都死掉才好！正要开枪时，却被一只手按住了手腕。
“别着急开枪。”陈桐拦下了他。
男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人，下意识往怀中掏去，这一摸却摸了个空。金刚突然暴动后，它周边的人死得死、逃得逃，男人虽然侥幸存活了下来，武器却不知遗失在了何处。
沉默了一下后，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牙关用力，就要狠咬下去。每一名黑枭部队的成员都会在后槽牙中嵌入一颗小小的胶囊，里面藏有氰类毒药，一旦被抓获，宁可自杀也绝不会往外透露半点消息。
但他还没来得及咬下去，突地一声“砰”响，陈桐扣动了扳机。剧痛从右臂生出，男人下意识张口呼痛，趁着张嘴之时，陈桐欺至近前，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脸上，直接把他的鄂关节给砸脱了下来。
“我们得找一个会用那玩意儿的人。也许他就会。”陈桐抓着男人的下巴，转头对沈秋石说道。
沈秋石有些悻悻然。
“哎等会儿······”陈桐提着男人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我好像从哪见过这双眼睛。我想想······这不是那谁吗？之前把你抓走的那位······你的眼睛还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原来这男人就是当初带领黑衣人小队埋伏了他们二人的头领，那时的他蒙着面罩，以至于陈桐只记得他那双豺狼似的眼睛，到现在才认了出来。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沈秋石立刻又怒气上涌。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这一次没有冲动，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桐笑着对男人说道：“看样子咱们风水轮流转，现在变成我抓着你了。怎么样？要不要发表一下感想什么的？”
男人闻言冷笑，豺狼也似的眸子中满是轻蔑，他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悄悄蓄积起力量，企图反制一把陈桐。但这个想法却被陈桐看破，不慌不忙地给他又补了一枪。
“这个时代枪伤可以治愈，下巴也应该差不多。不过······死了可没有办法复活。”陈桐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对不对？你看这周围，不管你们一开始打算做什么，现在也已经失败了，那就更没有必要再枉送性命了。”
“你要做······什么，都随你的便······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被打断了下颚的男人含混不清地说着，态度很是坚决。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行了，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沈秋石冷声打断了他，“我们两个也一样能找到办法的！”
陈桐没有理会，而是放开了男人，在他的右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以为，你们是在做什么很伟大的事情吗？”
男人只是冷笑着。
“我听说你们对这个世界很不满，所以才想着用金刚毁灭然后再重建。别笑，其实说实话，你们这想法挺牛比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们应该算是同一种人。但我不会用这种方法，为什么呢？因为太蠢了······”
“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激怒他吗？”沈秋石冷冷地说了一句。
陈桐理所当然地笑道：“当然。我们打个比方吧，这只大猩猩······”他遥空一指，“就算我们都不去管它，驻扎在这城市里的军方也不去管，顶破天了它也就能毁灭个纽约市，这还是考虑在它精神充沛，无间断地破坏的前提下——
但可能吗？如果是我的话，至少也要找到一只比它大得多得多怪兽，端茶送水给它伺候着，让它听我话，指哪打哪，先把白宫平推了，破坏掉这个国家的行政机构。民心大乱后，再从西海岸有条不紊地推到东海岸，沿途破坏掉军事力量，中间保证其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你看，即便如此，这个想法里也充满了各种不可能。而你们却打算靠一只猩猩，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思考过，你们的计划有多么的可笑么？”
男人却说道：“我们只要忠实······地执行毕格斯先生的，计划······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需要考虑。”
“原来如此。那如果我告诉你，毕格斯先生其实只是打算让你们送死呢？”
说到这里，男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不，不可能！毕格斯先生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做！？收起······收起你那愚蠢的妄言！你们这些渎神者！”
陈桐抬头和沈秋石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苦笑着说：“交给你了，解释给他听吧。”
······
五分钟过去后，男人已是丢了魂一般呆滞地跪坐在地上。期间沈秋石向他讲述了他们二人的猜测，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那也已经不算是猜测，而是很接近真相的事实了。
男人跪坐在那里，仿佛世界与他隔离了开来。呆滞着——沉默着——他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摇晃，不知是被吹的，还是正在颤抖。沈陈二人不了解这家伙到底信仰着什么，所以也不明白信仰崩塌了之后是一种什么心情。
不过沈秋石倒是很乐得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这比一枪杀了他更有报复的快感。
“你们想怎么做······？”男人打破了沉默，沙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陈桐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双豺狼似的眸子，笑着说：“很简单。带我们去找你们的那件武器，然后我们帮你把这个虚假的神轰成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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