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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暗恋[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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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学至今,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很多年。

    在过去那个数字信息不算特别发达的年代,竹言蹊的书包里没少被人偷塞情书。庄妍帮他洗衣服的时候,甚至还从口袋掏出过来历不明的小纸条。

    自家儿子受欢迎,庄妍早有知情,她思想没那么古板, 理解青春期的感情萌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连谈容这种顶尖配置的模范好学生,竟然也能对竹言蹊有点儿意思。

    庄妍绝对不是看轻自己儿子, 更不可能觉得竹言蹊糟蹋了谈容, 她只是震惊,和竹言蹊最初误会谈容人设崩了一个道理。

    庄妍陷在错愕的情绪里, 抓着两三根苋菜看着谈容。

    谈容将理好的叶茎放进洗菜篮, 抬眼冲她轻轻笑了笑:“所以我对他也稍微有点了解。虽然比不上您,不过对他以前的学科优势, 多少还是有些印象。”

    庄妍缓过神,继续手里择菜的动作,接下他的话道:“以前英语比较好, 也是我天天盯他盯得紧, 他中学的英语老师是我朋友, 关注的也就多了些。后来他非要跑江城念大学, 离家离得那么远, 我也管不到他,直接成脱缰野马了,哪还能自觉去学英语什么的啊。”

    个把月不刷单词都能忘掉一大半, 何况还是大学里的两三年呢,中学夯实的基础早该垮塌瓦解了。

    谈容却与她产生了观点分歧,笑着摇摇头说:“阿姨,言言的语言天赋很高,他不是因为基础不牢才考出那样的分数。”

    庄妍闻言看了他一眼,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说辞。

    谈容:“备考期间,他很喜欢看视频放松,日漫、英剧、美剧,大体都看过一些,就算是拿着手机打游戏,言言也习惯点开视频,边听边玩。”

    庄妍知道竹言蹊的喜好,对此不以为然。

    “他向来只看原声视频,但是在不借助字幕的情况下,他即使把注意力大半放在游戏上,也可以听懂剧集里的对话。”谈容道。

    这是他无意之间发现的。

    有一天晚上,谈容处理剩余的工作,竹言蹊缩在对面的椅子,边打游戏边播视频。他团战打得正激烈,突然嘴里爆了句粗,吐槽起剧中某个角色的降智行为。

    那是一部悬疑片,节奏密集,语速很快,对话中还包含着大量的专业术语,假设没有一定的外语基础,根本不可能在分神的状态下无缝理解。

    由此可见,竹言蹊大学期间的英语水准并不像庄妍说的那样,急剧下跌,不进反退。具备如此庞大的词汇储备量,和得天独厚的语言感知力,怎么想都不该是过不了英语国家线的人。

    “阿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言言准备考研的时候,专业课应该是由叔叔指点的吧。”谈容接着说。

    竹言蹊去年考的是竹宁霄任教的专业,专业课被他指导再正常不过。竹言蹊要是想人为落榜,那就只能在英语和政治上动心思。

    庄妍被谈容点醒才领悟到这层,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她先入为主地认定竹言蹊学习自制力差,当初完全没怀疑成绩作假,只以为是竹言蹊私下松懈的结果。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意识到这点。”谈容轻笑一声,道,“可能言言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和你们明说吧。”

    谈容清楚竹言蹊的脾气,知道他考前必定有跟家人尝试交涉过,后半句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设下层层的语言陷阱,循序渐进地让庄妍跟上自己的谈话节奏。

    庄妍听了他的话,果然皱了皱眉道:“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就是纯粹的不想考,懒得跟他爸做课题。”

    “听您的语气,看来他有向你们提到过?”谈容故作惊讶地笑道。

    庄妍眉心皱得更近,择着菜一点头:“他就是懒惯了,不为长远作打算。小时候好歹还能把聪明用到学习上,如今长大了倒好,用到怎么逃避学习上去了。还不如小时候懂事。”

    “可能是我所处的立场不同吧,我倒是觉得和聪明相比,言言反而更懂事一些。”谈容有条不紊地铺垫道。

    庄妍听了差点笑出声,在她看来,自家儿子就没少让她操过心。

    “考研失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您和叔叔很不开心,甚至可能还有些失望。所以在这一次的考试中,尽管他仍然不想为编制作打算,可还是逼着自己认真看书。”谈容慢慢步入了正题,“他嘴上常说怕您骂他,不过我能感受得出来,他考试不是因为怕您生气,单纯是想让你们开心而已。”

    “或许去年考研分数公布时,他看到您和叔叔的反应,也暗暗地自责过吧。”他补充说,“毕竟当他告诉我,自己不想参加面试时,他最先顾虑的不是自己,而是觉得枉费了我对他这么久的辅导,眼里全是愧疚。”

    谈容的说法挺有技巧,不仅传递出竹言蹊不想考试的信息,还绵里藏针地往庄妍心窝刺了一道,让她本能地先心疼儿子,一时顾不上恼火了。

    庄妍也是一个聪明人,她联系今天这场什么漫画的主题展,再回味一遍谈容说过的话,叹了口气道:“他是不是还对你说,自己想画小人书,还想做什么插画师了?”

    竹言蹊不是甘心吃闷子的人,以前和她提过想涉足创作行业的事。

    “没有,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谈容笑,“他在会场看画展的时候,脸上又羡慕又佩服的,就差直接扑到画框上了。”

    庄妍静了静,说:“谈容,你别误会,我尊重他的爱好,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他的爱好。”

    当然,有重大考试的情况另算。

    “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做自由职业者。他太没定性了,做很多事情都三分钟热度。小时候他想学跳舞、想学花滑,还有什么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和老竹全让他学了,结果没学几个月,又皱着小脸凑过来,问能不能以后不去上课了。”庄妍道。

    谈容想象了一下小竹言蹊瘪嘴的模样,不由加深了眼底的笑意。

    “就他这性格,做什么都不确定的,真成了自由职业者迟早得饿死。”庄妍无情地一锤定音,“人生就像一条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眨眼的功夫就走过一半了。他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接近三分之一的路段了,这个时候再去学画画,再去尝试这些职业,万一跌个跟头,他自己疼得要命,我们也看着难受。”

    “可是阿姨,尝试的意义不正在于这种不确定性吗?”谈容缓声道,“他这次的尝试不是突发其想,只不过被延期了几年而已。”

    从高中的文理文科延期至今,竹言蹊一直没有原地不前,他微博的作品和热情的粉丝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姨,其实就算没有今天的偶遇,我也打算单独找您沟通一下。”谈容说,“我明天晚上需要飞一趟x国,两天之后才会回来。以我对言言的了解,如果他决定向您坦白,他一定会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竹言蹊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庄妍大骂一通,也可能不会得到庄妍的理解,他不想让谈容担心,更不舍得让谈容和他一起承受负面情绪。因此最有可能会发生的是,他一个人藏起来,消化掉不好的坏情绪,等谈容回来了,再佯装不在乎地说,自己冥思苦想,还是觉得老师的假期更有吸引力。

    “我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在短时间里说服您,我只是希望言言对您坦白时,您不要冲他发火,至少不要当场发火,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可以赶回来。”谈容笑着说,“就像您所说的,人生就像一条路,在抉择最终去向这件事上,言言或许还不够成熟,还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孩子。但是阿姨,我可以陪他走很远的路。”

    “我不会让他跌倒的。”谈容一字一顿地道。

    竹言蹊走出家门时就感觉心里提溜着什么,老踏实不了。

    他上了自家车的副座,在竹宁霄的驾驶下离开小区,连过了两个红绿灯,终于忍不住说:“爸,怎么还没到啊?你这开得也太慢了吧。”

    “限速60,你想让我开多快?”竹宁霄目视前方,下巴往仪表盘的位置一扬,“知道你着急,等会儿我们分开买,你结账了打车回家,我自己去海鲜市场。”

    把庄妍交代的东西一分为二,一人拎一半走,也不怕提不到楼上。

    “爸,说实话,我妈动不动就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我在江城真没怎么想过她,不过你就不一样了,我想的可频繁了。”竹言蹊作捧心状。

    “你这一套对我没用,留着回家哄你妈去吧。”竹宁霄笑道。

    “她?那更没用。”竹言蹊说,“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妈下午在会展中心的表情,一听谈容说我想家了,脸上的肉都差点憋抖了。”

    竹言蹊不是不想家,他是死鸭子嘴硬,从来不会正儿八经说自己想家,那话一听就是假的。

    抵达目的地,竹家父子确认一遍女王大人想要的东西,合理分工,各自推了一辆车,前往货品对应的区域。

    竹言蹊把手推车开出了摩托车的气势

    ,风驰电掣一通绕,最终绕去超市的收银台,破记录的达成了购物成就。

    今天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超市人挺多,连自助收银台前都排开了小小的队伍。

    竹言蹊在等待间隙里掏出手机,想问问谈容情况如何,有没有和庄妍冷场尴尬。他啪啪啪打好了一串字,发送之际又尽数删除了。

    问了也是白问,就算冷场了谈容也指定不会如实告诉他,倒不如抓紧时间,赶回去解救谈教授于水火之中。

    竹言蹊不知道家里两人拿他作话题,聊得场子早就热了起来。

    他排队结了账,给竹宁霄发去先走的消息,两手抓着购物袋小跑出出口,在门边拦了辆出租。

    回到家里的小区,竹言蹊远远就瞧见楼里走出熟悉的身影。

    “谈容,”出租停稳,他右脚还没踏出车门,声音已经先传过去了,“你怎么出来了?”

    谈容没料到竹言蹊会这么快回来,听见声音才转头看他,回答:“下来帮阿姨扔一袋垃圾。”

    扔垃圾是借口,主要还是想给庄妍腾出短暂的私人空间。

    他说了一堆掏丈母娘心窝的话,庄妍表面没什么异样,心里估计五味杂陈,需要一个人静静。

    竹言蹊下了车,也看清了他手上的垃圾袋,边从后备厢取东西边对谈容道:“扔得妙,扔完了快来帮我拎一袋,这玩意儿还挺沉。”

    不用他说,谈容已经举步过来了。

    两人各提一袋,进楼搭上了电梯。

    “怎么样?和我妈单独相处,有没有差点窒息的感觉?”竹言蹊玩笑问。

    “没有。”谈容屈指轻敲一下他脑门,“阿姨很温和,我们聊了很多。”

    “模范儿子上门嘛,态度当然得温和一点儿了。”竹言蹊被敲了脑门还能贫的起来,笑眯眯地用手肘去捣谈容侧腰,“可惜你不跟站在一条战线,不然你就是模范中的模范代表了。”

    谈容也笑,又敲他一下:“我这是为了谁?”

    竹言蹊美滋滋地晃了晃头,得瑟得活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进了家门,竹言蹊人在玄关换鞋,张嘴就先叫了声“妈,我回来了”。

    “这么快?你们东西买全没有?”庄妍在厨房扬声问。

    “我跟我爸分开买的,我负责的部分反正买齐了。”竹言蹊和谈容一前一后走进厨房,把里面的生鲜挨个取出来,末了拿起剩在袋子里的几样零食,竹言蹊顺手拆了一包,“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今天主动请缨,给你当免费帮厨。”

    “用不着,滚边儿去。”庄妍低头切着菜,看也不看他。

    也不知是不是竹言蹊的错觉,明明自家老妈呲儿人的方式没变,可他莫名觉得……庄妍对他说话的语气,没以前那么有气魄了。

    “妈,您没事儿吧?”当妈的不正常起来,做儿子的免不得心虚,生怕自己以前捅的篓子突然败露了。

    “你只要别在这儿烦我,我就什么事都没有。”庄妍还是不看他,“赶紧出去,带谈容去外面玩去,少给我添乱。”

    “是是是是是,我告退,我告退。”竹言蹊识相地拉着谈容离开。

    两人兜着零食,连带上展子买的周边,一并拿去了竹言蹊卧室。

    竹言蹊推开门,展示道:“看到没?我的房间有这——么整洁。”

    过完年就没住人了,全靠庄妍打扫着,不整洁就活见鬼了。

    谈容含笑称是,帮他放好了东西,饶有兴致地转着视线,打量起竹言蹊住了许多年的卧室来。

    竹言蹊的家是大三居室,面积较大,竹言蹊的房间也足够宽阔,摆满床与家具,仍有不小的活动空间。

    卧室里最为壮观的便是入门左手边的那面墙,墙前立有落地的满墙置物架,上面不仅摆放了很多精致漂亮的动漫手办,还堆挤着五花八门的漫画书和小说,按照类别有序罗列,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整套架子特别的贵。

    “来,谈教授请进。您随便玩、随便看,看上哪个不用告诉我,直接拿下来带回家去。”竹言蹊又贫起来了。

    反正带回哪个家都还是他的。

    谈容拿小男友没辙,一脸无奈地笑,当真站到格架前,目光逐次掠过书脊。

    他倒不是对书籍本身感兴趣,只是想通过这些漫画小说,探寻竹言蹊过去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

    比如某个格子里的《东京猫猫》,谈容以前都不知道竹言蹊会对魔法少女系列的漫画也有涉猎。

    整面置物架非常的大,谈容一时片刻也看不完全部。

    竹言蹊干脆盘腿坐上房间中央的地毯,把从主题展买来的盲盒拿了过来。

    “这本可以拿下来看一看吗?”谈容指着一本名称隐晦拗口的小说问。

    “当然可以了,所有东西你随便看,不用问我。”竹言蹊合着眼睛双手合十,开拆之前虔诚祈祷。

    八成是祈祷起了作用,他第一个就拆出了常服基德。

    竹言蹊顿时一喜,每拆一个就闭眼祷告一次。

    他眼睛睁睁闭闭,时不时瞄瞄谈容,和他小聊几句。

    再一次祈祷结束,竹言蹊睁开眼睛,正要开盒,结果余光瞥见谈容从架子上抽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登时头皮就炸了,急声制止:“不行!!!”

    谈容应声停住翻开的动作,侧身看向他。

    “这本……可能不太行。”竹言蹊光瞧笔记本的封面就先臊起来了。

    青春期萌动的时候,中二期袭来的时候,他也写过不少青春疼痛的文字。但青春疼痛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还模仿网络小说,自创谈容暗恋他的剧本。

    不巧,就写在谈容手上的笔记本里。

    别问他为什么没销毁掉,问就是记性差,放东西记不清位置,中二期留下的铁证那么多,他总不可能每个都记住。整面墙的大架子上全是书,竹言蹊当年是怎么隐秘“珍藏”进去的,后来就是怎么翻也会留下漏网之鱼的。

    竹言蹊迎上谈容的视线,内心小小地纠结了一下。

    把男朋友带进卧室,嘴上说着随便翻随便看,转眼又让人家不许动,这甭管怎么看都是心虚的表现。在提升恋爱幸福度的指南里,这是最该杜绝的行为之一。

    而且仔细想来,眼下也是一个让谈容发现自己同样早早喜欢他的机会,不用他引话题,不用他多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简单粗暴并且粗暴。

    竹言蹊使劲儿抿了抿嘴,破罐子破摔似的一摆手:“算了,都行,都可以,你想看就看吧。”

    换作平常,谈容此刻一定会顺从竹言蹊的本能反应,先把笔记本放回去。可这一回也是奇怪,他无端伸出一股错觉,觉得自己不该错过什么,翻开手里的本子才是明智之举。

    在这股强烈错觉的催动下,谈容掀过笔记本的封面,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竹言蹊没心思拆盲盒了,大大咧咧盘起的腿竖了起来,被他抱在胸前。他红着耳根,不敢看谈容,度秒如年地等着结果。

    等了半天,结果没来,他先耐不住了。

    竹言蹊忍无可忍,抬眼朝前瞟了一眼,看清谈容已经在快读模式下翻过了一小沓,他浑身毛瞬间就炸了。

    “差不多就行了!你不要翻那么多!!”竹言蹊抗议道。

    谈容低敛着眉眼,眼神看不明晰。

    由于从下往上的仰视角度,笔记本恰好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连嘴角有没有弧度都看不见了。

    竹言蹊抠了抠膝盖,正觉着心脏跳得有点快,突然听到谈容开了口:“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迎着明媚的阳光,伴着和煦的春风,我希望在你们的见证下,正式向……”

    “卧槽你他妈还读!!!”竹言蹊飞身扑上,一把捂住谈容的嘴,脸跟脖子爆出一片通红。

    一共就说了七个字,硬是被逼出了四个字的粗口。

    谈容眼底带笑地看着他,顺势吻了吻竹言蹊的掌心,握上他手腕,把手拉开,说全了台词:“向初二a班的竹言蹊表白。”

    竹言蹊:“…………”

    竹言蹊不想在初二a班,他想原地燃烧,他想原地爆炸。

    他另一手攥拳,锤了谈容一下,运了两三次深呼吸,吊着眉梢道:“这是以前小说的套路,那时候都是这个调调,你要是敢笑就是你不懂。”

    “好,我不笑。”谈容放开他的手,直接把人圈进怀里了。

    竹言蹊脑袋连着脖子都是烫着,正烧得难受,男人雄厚的气息侵袭过来,更是熏得他血液升温,整个人都快熟了。

    “……你先松一松,抱得太紧了。”竹言蹊头顶冒着热汽道。

    “不行。”谈容亲了亲他耳尖儿,“你容易害羞,我一松开,你就跑了。”

    “胡说八道!!”竹言蹊胡说八道地道。

    他挣出谈容怀里,像证明自己不会跑一般,站在谈容身前定了定,接着猛然走向房门,拧开门把说:“妈,谈容说他突然有事,不……”能和我们吃饭了。

    第二轮的胡说八道没道完,他整个人重新被掼进男人怀里,顺带着嘴巴也被堵住。

    这是一记有些激烈的吻,没有绅士温存的前戏,一上来便是汹涌的热烈,仿佛要把他拆骨生吃了似的。

    一吻结束,竹言蹊气都喘不匀了,自然也没了挣身的力气。

    将才还凶横狠戾地褫夺他氧气的男人紧箍住他,低头埋在他颈侧,短发软软地蹭了下他的颈窝。

    这一蹭险些蹭化了竹言蹊的心。

    竹言蹊双手穿过谈容腋下,扣抱他的后背,细喘着哼说:“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时间可比你久多了。”

    谈容听着小青年不容人反驳的骄矜语调,笑着顺应道:“嗯。”

    竹言蹊:“你第二次在升旗仪式讲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

    谈容:“好。”

    竹言蹊问:“……我去你们教室,不是为了找袁易阳,你知道吗?”

    “知道了。”谈容答。

    竹言蹊呼吸平稳下来,却安安静静地用下巴抵着他的肩,不出声了。

    谈容亲了亲他的颈边,轻声请求:“多给我些机会,小学弟,让我把那段时间都补给你。”

    男人的嗓音低哑撩人,撩得竹言蹊耳廓连红带颤,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好吧,给你机会。”他掩饰性地稍稍歪过头,在谈容发间贴弄了一下。

    谈容将他抱得再紧一些,似乎笑了声,又似乎没有。

    竹言蹊当下不知道的是,在他初中入学之前,某位高中部的学长其实从不肯去周一的国旗台上讲话。

    而他同样不知道的是,那个人的喜欢始终比他更久一些。

    不过那天的风知道,阳光也知道。

    然后时光晃晃悠悠,带远了阳光与风,又兜兜转转地绕了一圈,终于将他推送回他的怀里,也终于让他们的故事有了第一句的开场白。

    [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位同学,麻烦过来一下。]

    请来到他身边,请住进他心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能够爱想爱的人,去想去的地方,余生自由热烈,一路星光,迷茫时有人牵你的手,给你永远用不完的力量。

    感谢相伴,我们下本再见啦。

    (番外可能要等一等,更新提醒和其他通知都在微博就是那个扇子)

    下本暂定,《为所欲为》,乖巧跪地等一个收藏。

    主受,攻重生,忠犬攻(陆)x美人受(方)

    方筠溪17岁那年,身边突然冒出一位豪门追求者。

    那人足足比他大了13岁,追他的架势不像要跟他谈恋爱,倒像直接奔着结婚来的。

    陆琛爱上方筠溪时,方筠溪是年近30的双料影帝,儒雅随和,八面玲珑,如同一块上好的蓝田美玉。

    意外重生,陆琛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

    赶紧回国,立马回国,找到方筠溪,早早把人占为己有。

    寻到方筠溪的高中母校,陆琛本以为会见到一位温柔和顺的乖巧少年,没想到刚一下车,直接撞见心上人翻墙逃课。

    小方筠溪一脸乖张,骑在墙头冲他挑眉:“大叔,让一让好么,你碍着我下去了。”

    陆琛:“……”

    嗯,奶凶奶凶的。

    原来方筠溪并非天生美玉,反而是块彻彻底底的不驯顽石。

    只不过这块顽石在与他相识之前,早就在生活的大风大浪中磨平了满身棱角。

    陆琛静静看着17岁时锋芒毕露的方筠溪,在心底烙下一个决定。

    ——他要护着他,宠着他,免他惊,免他苦,让他在自己手心里,顽一辈子,皮一辈子,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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