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一只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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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纪寒才真正意识到，他和杏薇之间存在的分歧。快走几步，纪寒紧紧抓住杏薇的手，不顾她的扭动挣脱。
“梅杏薇，抱歉。我之前没有估计到你的想法……”仿佛是不习惯这种正儿八经的语调，纪寒右手放在嘴边微咳。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之前一直开玩笑开惯了，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刚才的情形，不会再次发生的。还有，你说的无视是指暑假游泳的那天吗？”
看到杏薇瞬间不自在的神情，纪寒微翘嘴角：“我那天是准备和李彤正式说清楚，分手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已变质，我只想赶紧了结它。所以，才和她赶紧离开游泳馆。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梅杏薇。”
此刻的梅杏薇，尴尬不已。在纪寒开始道歉时，她的理智就开始回炉了。没事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以后还要继续同学三年。杏薇慢慢理着被风吹乱的短发，眼神左右摇晃，就是不看向对面的纪寒。
还是在生气吗？纪寒双眸微暗，“好了，花学委。我也要回寝室了。嗯……这个袋子你拿好，记得要吃饭。……拜拜！”一口气说完，纪寒把袋子提口塞进杏薇的手里。低头看了看脚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生渐渐远去的身影，和自己手中的购物袋，一种空旷的寂寥感涌上心头。梅杏薇走到草坪上，躺了下去。
自己，又搞砸了！今晚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信手揪了一截草叶，梅杏薇用双手将叶子一点点撕开、揉碎、抛向空中。指尖探向鼻尖，咦——满是草腥味。梅杏薇的脸皱成了一团，嫌弃得要死。
还是回寝室吧！
*****************************************
触目皆是白色：白色的沙滩，后面耸立着白色的西式建筑。好想成为一只鸟，咦？真的飞起来了，好像有了翅膀。忽然，耳后传来“嗤嗤”的声响，转头的刹那，漫天海浪拍了下来……
唔，喘不过气了。唔……唔唔……双眼忽然睁开，一片惊恐。
梅杏薇狠狠地大口吸气，呼——哈——呼——哈，窗外透出一丝微光，寝室内的物品摆放依稀可见，原来是一场梦。
直接用睡衣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滴，梅杏薇才彻底回过神。左脚轻轻勾住放在床脚的手机，微弱的光芒显示着时间：5:02。
她试着重新眯眼，漫天的海潮重新出现在脑海，叹了一口气。梅杏薇轻手轻脚地下床，去走道尽头的洗漱间洗漱。
走廊上一片寂静，其他的同学依然在梦乡好眠。刷牙杯子重重放下，梅杏薇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的自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只要自己的压力一大，就会梦见漫天的海潮。
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她低声地催眠着自己，忽然又忍不住一笑：现在的自己，真像一个巫婆。
背着包，梅杏薇扶着楼梯栏杆，下意识地走着。过了半小时，此刻陆陆续续地有同学起床。她们平时也是这么早起来的吗？正想着，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绊，梅杏薇重重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啊！”
离地面还有7个台阶，梅杏薇失足，像转轴一样地滚了下来。一个微胖的女生立刻跑下来：“这位同学，你还好吧？嘶……”
梅杏薇的军服粘了好多灰尘，裤子的膝盖上隐隐还有血迹。她忍痛卷起裤脚，左腿的膝盖彻底破皮，血丝不断地泛上表层。
微胖女生都替她感到疼，“怎么办？现在医务室还没开门，我——我去给你拿冷水敷一下！”
梅杏薇已无暇注意女生的动向，真的好痛，梅杏薇的眼泪都被激出来了。她屈起膝盖，忍痛用嘴巴吹了吹。
“来了来了。”女生手拿一条湿手帕，递给梅杏薇：“你自己擦一下吧，我怕自己没轻没重的。”
杏薇看着近在眼前的手帕，勉强笑了一下：“谢——谢谢，麻烦你了。”
冷敷了一会儿，伤口终于不那么痛了。又缓了两分钟，梅杏薇右手握住旁边的栏杆，右腿弯曲，双臂发力，终于一点一点她直起了身子。女生见她已无大碍，才走回寝室去。
今天，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不过，同学之爱什么的，真的很暖心。
昨天晚上的面包，还剩一个在背包里。左腿疼痛，梅杏薇也就直接去了训练场。
此时的训练场上，仅有一人。那是——姚教官？姚教官弯着腰，手中拿一根细木棍，在草坪中四处翻找。或许教官丢了什么东西？
梅杏薇一时心思百转，昨天晚上自己哭成那样，真是丢死人了。天知道，她此时根本不想面对相关的人。不过——姚教官昨天却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儿，她继续小步往前走，扬声说道：“教官，你在找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远处的姚教官回头一看，这不是昨天的那个爱哭鬼吗？才过了一晚，又活蹦乱跳了？
“哈哈哈……不用你帮忙了，我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教官粗声粗气地笑着。
“检查？”
教官收起手上的细棍，“是呀，你们今天要在草坪上练习正步。我先看看里面有没有转头啥的，省得扎到你们。”整了整头上的军帽，教官向杏薇再见，“我要去吃早饭了，你先在这儿等会吧。”
“好的，教官再见。”看着教官转身，梅杏薇顿了一下，大声喊道，“谢谢教官！”
教官的身影僵了僵，继续往前走。嘴角扬了扬：这丫头，今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被暗赞打鸡血的梅杏薇，此刻可没有这样的感觉。在四周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拿出面包啃了起来。想到早上递湿手帕的女生和独自检查草坪的教官，梅杏薇心情大好。看看手上的面包，“啊呜”一声，咬了一大口！
吃完早饭，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六点半了，训练场上怎么才来了几个人？
站起身，梅杏薇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抱，“小薇薇，昨天晚上你没受欺负吧？”
听到这声亲切的调戏，杏薇弯了弯嘴角：“被狠狠地欺负了，可你竟然不在我的身边。”
黎梦婷赶紧转到杏薇对面，低声喊冤：“这个我还真的要说声抱歉，顾倩她洁癖发作了，死活要拉着我回寝室吃饭。结果，我竟然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看到黎梦婷急切的眼神，梅杏薇双手抱紧她的右臂，全身靠着，“开玩笑的啦！多亏了纪寒，我昨天可没受欺负。”
正说着，纪寒从她们身边经过。梅杏薇刚想伸手打招呼，男生已经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给一个。梅杏薇愣了愣，纪寒他生气了？
七点集合，第二方队的同学全部到齐。
“今天，我们来练习正步！”姚教官在前面示范过后，开始教学。
一步跟着一步，梅杏薇的心思转到了纪寒身上。他生气了，自己要不要道歉？可是，就算道歉了，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普通的同学关系，梅杏薇你可以接受吗？纠结了半天，要不然还是保持现状吧，像现在这样不远不近。
“好了。我们先四排一起走一遍。记住：不要停下来，注意要横竖整齐！”姚教官高声命令。
“是！”第一次正式走正步，同学们都有些紧张。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口令声中，第三排的一个女生突然心生不妙：我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恐怖……越想越害怕，却只能继续往前走，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立正！向后——转！”跟着口令，大家转向来时的方向。
“噗……”“哈哈哈……”“天哪……”前排的人笑成一团，哈哈哈……
后面两排的人莫名其妙，一个男生戳了戳前排的女生，“怎么回事？”那个女生微侧身子，伸手一指：前方十步远，静静地躺着——一只鞋子！
哈哈哈……
一时间，后排的同学都忍不住上前去“瞻仰”，队伍乱作一团。姚教官在后面黑了脸，严声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纪律了？”
之前的男生一点都不怕教官的黑脸，“教官，前方有一只鞋！噗……”再次笑场。
姚教官往前一看，一愣，憋笑憋得直咳嗽，“咳咳……谁掉的鞋子？出队伍，捡回来！”
同学面面相觑，因为向后转，原来的第一排转为最后一排，有一只手小幅度地慢慢举起。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黎梦婷更是笑得不停：“梅——梅杏薇，原来是你，哈哈哈……”
这一刻，纪寒才真正意识到，他和杏薇之间存在的分歧。快走几步，纪寒紧紧抓住杏薇的手，不顾她的扭动挣脱。
“梅杏薇，抱歉。我之前没有估计到你的想法……”仿佛是不习惯这种正儿八经的语调，纪寒右手放在嘴边微咳。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之前一直开玩笑开惯了，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刚才的情形，不会再次发生的。还有，你说的无视是指暑假游泳的那天吗？”
看到杏薇瞬间不自在的神情，纪寒微翘嘴角：“我那天是准备和李彤正式说清楚，分手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已变质，我只想赶紧了结它。所以，才和她赶紧离开游泳馆。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梅杏薇。”
此刻的梅杏薇，尴尬不已。在纪寒开始道歉时，她的理智就开始回炉了。没事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以后还要继续同学三年。杏薇慢慢理着被风吹乱的短发，眼神左右摇晃，就是不看向对面的纪寒。
还是在生气吗？纪寒双眸微暗，“好了，花学委。我也要回寝室了。嗯……这个袋子你拿好，记得要吃饭。……拜拜！”一口气说完，纪寒把袋子提口塞进杏薇的手里。低头看了看脚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生渐渐远去的身影，和自己手中的购物袋，一种空旷的寂寥感涌上心头。梅杏薇走到草坪上，躺了下去。
自己，又搞砸了！今晚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信手揪了一截草叶，梅杏薇用双手将叶子一点点撕开、揉碎、抛向空中。指尖探向鼻尖，咦——满是草腥味。梅杏薇的脸皱成了一团，嫌弃得要死。
还是回寝室吧！
*****************************************
触目皆是白色：白色的沙滩，后面耸立着白色的西式建筑。好想成为一只鸟，咦？真的飞起来了，好像有了翅膀。忽然，耳后传来“嗤嗤”的声响，转头的刹那，漫天海浪拍了下来……
唔，喘不过气了。唔……唔唔……双眼忽然睁开，一片惊恐。
梅杏薇狠狠地大口吸气，呼——哈——呼——哈，窗外透出一丝微光，寝室内的物品摆放依稀可见，原来是一场梦。
直接用睡衣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滴，梅杏薇才彻底回过神。左脚轻轻勾住放在床脚的手机，微弱的光芒显示着时间：5:02。
她试着重新眯眼，漫天的海潮重新出现在脑海，叹了一口气。梅杏薇轻手轻脚地下床，去走道尽头的洗漱间洗漱。
走廊上一片寂静，其他的同学依然在梦乡好眠。刷牙杯子重重放下，梅杏薇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的自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只要自己的压力一大，就会梦见漫天的海潮。
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她低声地催眠着自己，忽然又忍不住一笑：现在的自己，真像一个巫婆。
背着包，梅杏薇扶着楼梯栏杆，下意识地走着。过了半小时，此刻陆陆续续地有同学起床。她们平时也是这么早起来的吗？正想着，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绊，梅杏薇重重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啊！”
离地面还有7个台阶，梅杏薇失足，像转轴一样地滚了下来。一个微胖的女生立刻跑下来：“这位同学，你还好吧？嘶……”
梅杏薇的军服粘了好多灰尘，裤子的膝盖上隐隐还有血迹。她忍痛卷起裤脚，左腿的膝盖彻底破皮，血丝不断地泛上表层。
微胖女生都替她感到疼，“怎么办？现在医务室还没开门，我——我去给你拿冷水敷一下！”
梅杏薇已无暇注意女生的动向，真的好痛，梅杏薇的眼泪都被激出来了。她屈起膝盖，忍痛用嘴巴吹了吹。
“来了来了。”女生手拿一条湿手帕，递给梅杏薇：“你自己擦一下吧，我怕自己没轻没重的。”
杏薇看着近在眼前的手帕，勉强笑了一下：“谢——谢谢，麻烦你了。”
冷敷了一会儿，伤口终于不那么痛了。又缓了两分钟，梅杏薇右手握住旁边的栏杆，右腿弯曲，双臂发力，终于一点一点她直起了身子。女生见她已无大碍，才走回寝室去。
今天，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不过，同学之爱什么的，真的很暖心。
昨天晚上的面包，还剩一个在背包里。左腿疼痛，梅杏薇也就直接去了训练场。
此时的训练场上，仅有一人。那是——姚教官？姚教官弯着腰，手中拿一根细木棍，在草坪中四处翻找。或许教官丢了什么东西？
梅杏薇一时心思百转，昨天晚上自己哭成那样，真是丢死人了。天知道，她此时根本不想面对相关的人。不过——姚教官昨天却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儿，她继续小步往前走，扬声说道：“教官，你在找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远处的姚教官回头一看，这不是昨天的那个爱哭鬼吗？才过了一晚，又活蹦乱跳了？
“哈哈哈……不用你帮忙了，我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教官粗声粗气地笑着。
“检查？”
教官收起手上的细棍，“是呀，你们今天要在草坪上练习正步。我先看看里面有没有转头啥的，省得扎到你们。”整了整头上的军帽，教官向杏薇再见，“我要去吃早饭了，你先在这儿等会吧。”
“好的，教官再见。”看着教官转身，梅杏薇顿了一下，大声喊道，“谢谢教官！”
教官的身影僵了僵，继续往前走。嘴角扬了扬：这丫头，今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被暗赞打鸡血的梅杏薇，此刻可没有这样的感觉。在四周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拿出面包啃了起来。想到早上递湿手帕的女生和独自检查草坪的教官，梅杏薇心情大好。看看手上的面包，“啊呜”一声，咬了一大口！
吃完早饭，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六点半了，训练场上怎么才来了几个人？
站起身，梅杏薇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抱，“小薇薇，昨天晚上你没受欺负吧？”
听到这声亲切的调戏，杏薇弯了弯嘴角：“被狠狠地欺负了，可你竟然不在我的身边。”
黎梦婷赶紧转到杏薇对面，低声喊冤：“这个我还真的要说声抱歉，顾倩她洁癖发作了，死活要拉着我回寝室吃饭。结果，我竟然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看到黎梦婷急切的眼神，梅杏薇双手抱紧她的右臂，全身靠着，“开玩笑的啦！多亏了纪寒，我昨天可没受欺负。”
正说着，纪寒从她们身边经过。梅杏薇刚想伸手打招呼，男生已经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给一个。梅杏薇愣了愣，纪寒他生气了？
七点集合，第二方队的同学全部到齐。
“今天，我们来练习正步！”姚教官在前面示范过后，开始教学。
一步跟着一步，梅杏薇的心思转到了纪寒身上。他生气了，自己要不要道歉？可是，就算道歉了，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普通的同学关系，梅杏薇你可以接受吗？纠结了半天，要不然还是保持现状吧，像现在这样不远不近。
“好了。我们先四排一起走一遍。记住：不要停下来，注意要横竖整齐！”姚教官高声命令。
“是！”第一次正式走正步，同学们都有些紧张。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口令声中，第三排的一个女生突然心生不妙：我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恐怖……越想越害怕，却只能继续往前走，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立正！向后——转！”跟着口令，大家转向来时的方向。
“噗……”“哈哈哈……”“天哪……”前排的人笑成一团，哈哈哈……
后面两排的人莫名其妙，一个男生戳了戳前排的女生，“怎么回事？”那个女生微侧身子，伸手一指：前方十步远，静静地躺着——一只鞋子！
哈哈哈……
一时间，后排的同学都忍不住上前去“瞻仰”，队伍乱作一团。姚教官在后面黑了脸，严声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纪律了？”
之前的男生一点都不怕教官的黑脸，“教官，前方有一只鞋！噗……”再次笑场。
姚教官往前一看，一愣，憋笑憋得直咳嗽，“咳咳……谁掉的鞋子？出队伍，捡回来！”
同学面面相觑，因为向后转，原来的第一排转为最后一排，有一只手小幅度地慢慢举起。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黎梦婷更是笑得不停：“梅——梅杏薇，原来是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