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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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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一袭白衫,伫立在那儿。

    他怎么来了?枳繁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进该退。

    然后,她发现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呆呆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有人嘴里还包着口汤,愣了愣,咽下去。

    “弟子拜见师尊。”反应过来了就是这样。

    容与依旧没什么反应,走到七阙跟前,跟他要璇玑阁的钥匙,说是突然想起要取几卷卷宗。七阙愣愣的,缓过神立刻把手放衣服上蹭蹭,取出钥匙,嘴里还叼着块糕......枳繁觉得七阙会恨死自己。

    容与拿过钥匙,转身离去。

    七阙连忙跟上,容与只道不必,便自个儿走了。

    容与一离开,众人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幸好师尊没怪罪。容与鲜少在意弟子过错,自然也没什么惩罚。但作为经历过洪荒战事的上古之神,身上那份不言自威还是常常令人有点瘆得慌。

    枳繁醒过神来,立马追上去。不知怎地,今日容与他没用瞬移之术——好在没用,否则铁定追不上。

    隔着六七步枳繁就不敢跑近了,只是跟在容与身后,安安静静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过来了......

    容与停下,转过来看着垂着脑袋的枳繁。默数:一、二、三.....

    “咚”,果然撞上了。容与看着一脸慌张的枳繁,这丫头很怕自己啊。

    枳繁抬头见容与正看着自己,漆黑的的眼如同深渊般,把自己给吸了进去。这回枳繁连对不起都忘了说.....

    “你跟着我干什么?”容与看着枳繁,再次默数:一、二、三。

    果然,枳繁一听这话就又低下头了。

    “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件事,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枳繁很自觉地认罪,又觉得说辞别扭,“我的意思是以后你知道我才会闹腾,不,是你不知道我也不会这样闹腾......”绕着绕着止烦自己也昏了头,干脆闭上嘴。

    容与没理会她的话,扬了扬下巴。

    枳繁一愣,连忙打开:“这是莲蓉桂子糕和蜜饯莲子。”说着拿出一块来。

    容与看着那轻粉细白的莲蓉糕,道:“也是莲子。怎么这两个月不见你做过?”

    枳繁没想到容与会问自己这个,老老实实答道:“我问过七阙,他说你不喜欢甜的东西。”

    容与拿过枳繁手里的莲蓉糕,道:“倒也不是不喜欢,没吃过罢了。”

    “什么?”容与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吃过甜的东西。枳繁瞪大眼睛,黑黑亮亮的杏目此时更大了。

    容与吃了一小口,道:“原来和仙果的甘味差不多,只是更浓些。”明明自己从未吃过甜食,竟然感觉找到了当时心血来潮的原由。容与说不上来,很熟悉却又很恍惚。他见枳繁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又道,“怎么很奇怪么?”

    枳繁点点头。

    “早年没吃过,后来宴席虽去得多桌上却从没有过甜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容与又吃了一小口。

    难道说是因为长了一张一看就不喜欢甜食的脸?枳繁看容与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理由,心中感叹这神仙界以貌取人的本事也是冠绝天下。见容与看着自己,枳繁马上又敛了笑意,一个活了这么长岁数的人不知道甜食滋味本来就很好笑,看来其他神仙们和七阙一样,不明就里,以讹传讹了。

    容与见枳繁那憋笑的样子,转身接着走。枳繁见容与没把手里的甜糕扔了,别提多高兴,便继续跟着他。容与也没有那么可怕。

    “怎么还跟着?”

    “呃......要尝尝这个吗?也很好吃。”枳繁也学着他答非所问,献宝似的拿出两颗蜜饯,自己吃一颗。

    容与看了看棕红色的莲子,接过。

    枳繁越发开心,脚步轻快地跟着容与,道:“早晓得你吃甜的就好办多了,想那几道咸味的菜绞尽了我多少脑汁,吃得我都快腻死了......”一阵风拂过,淡淡的香味卷着雪白的花瓣扑面而来。

    枳繁看看四周,都是那日上山时的垂枝白花,一簇簇一丛丛,黑夜中显得更洁白无暇。

    “这是什么花啊?杏花吗?我和师父上山那天就见着了,真好看。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枳繁接住一朵飞花,问道。

    一晃神,枳繁见容与白衫似雪,立于花簇之间,一如一百八十三年前那晚弄笛之时,一瞬间眼眶竟有些泛酸,太感动了,五千一百八十多年,你终于出现,看见了我。

    容与看看枳繁,转头又看漫天飞花,道:“这花,名叫碎琼连枝。”

    “碎、琼、连、枝,别致的名字。”枳繁默念了几遍。

    枳繁又跟着容与走了一段,记起个事情,道:“上神,嗯.....现在大家都放假了,我能不能也回家一趟啊?崇吾的丰收季快到了,我自上次庆典后就一直在九重天没回去过......我不会逃跑的!绝对不会!”

    容与低头打量打量枳繁,说了句:“原来那日的女子是你。”大殿之上红裳蹁跹。他一向不怎么记人,模糊得很,现下听到崇吾山才联系起来。

    枳繁一愣,容与怎么总喜欢言不对题?他指的是......那天自己忘了跪拜?

    “是了,毕竟笨成那样的也不多见。”不等枳繁答话,容与确认了一句。看来没记错,那天的红衣女子就是枳繁。

    枳繁干笑两声跟在后面,唉也怪不得容与毒舌,每次都能撞见自己的狼狈。

    “你要回去就去,只不过......”

    枳繁听容与放自己回去,忙问:“只不过什么?”

    “只是现在别跟着我,也别离我太近。因为,”容与把手里的莲蓉糕放进锦囊里,又把锦囊从枳繁手里拿过来,“我怕近墨者黑。”见枳繁还不懂,又补充一句,“我指的是,智商。”说罢,走了。

    徒留枳繁傻傻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