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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第一更,10点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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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苏洁与朱行云离开后,??江山色与江明风站在了一副画前。

    画的名字叫《月光》,画的是两名长裙女子,躺在月色之下,??给人以娴静安宁之感。

    江山色看着画,??感觉到手心出汗,??有些慌,??面对着江明风,??她向来没什么底气。

    在江山色心里,江明风确实是真正优秀到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看了你的节目。”江明风忽然开口,声音里有微冷的质感,??很特别。

    江山色心头开始打鼓,难不成江明风是觉得她在电视上太过招摇,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正在忐忑不安之际,却听江明风继续道:“表现得很不错。”

    江山色一时愣住,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能获得江明风的认可。

    江明风仍旧看着那副画,??神色平静无波:“电视上的那个江山色,才是真正的江山色。我很开心,你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江明风向来性格内敛清冷,平日里都是惜字如金,??并不太习惯表达自己的情感。

    但今天,??她觉得有些话应该跟江山色说清楚。

    “我和秦年时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联系我们婚约的,??是利益。”

    “那时,??赵邦彦将你的身世爆了出来,想要趁机作乱。之后,我从谢新梦那得知,??你和秦年时解除了婚约。于是,我选择向秦年时求助,跟秦氏集团以利益交换,借此联姻,稳定住局势,对抗赵邦彦。”

    “当时,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从这一点上看,我确实不是个好姐姐,更不是个好人。所以你可以尽情地怪我,我欠你一个道歉。”

    说到这,江明风转身面向江山色,柔和的灯光下,那双干净妩媚的丹凤眼,瞳仁黑亮,目光坦诚。

    如果说,江山色心底曾经有个结,但在此时此刻,那个结彻底消失。

    江山色明白,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包括她自己。

    所有人,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都会付出,都会牺牲。

    而且在当时,仔细算起来,也是她向秦年时提出的分手。

    而江明风给她的钱,节省些用,至少这几年生活是没有问题。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钱以及可以换钱的包,都会一夕之间阴差阳错消失,令江山色不得不狼狈启程,迈向新的人生。

    但是江山色不想责怪任何人,也并不后悔。

    她看着江明风,一双水眸澄澈至极,已是彻底的心无芥蒂:“姐,我也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所以,没有关系。”

    闻言,江明风的脸上更多了层赏识赞许的表情。

    那个当年在江家别墅三楼,围栏边蹲着的小女孩,仿佛瞬间长大,可以自己抵御风雨,再不用依靠他人。

    江明风扬扬眉,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道:“现在赵邦彦应该已是黔驴技穷,翻不出大浪。我和秦年时已经商量好,等这段时间之后,便会找机会解除婚约。其实在两个月前,他就来找过我,说不再需要我之前答应的给予秦氏集团的那些好处。他只想华心集团能稳定长久,毕竟,集团里还有属于你的股份。”

    江山色明白,江明风是不想让自己与秦年时之间有误会。

    江山色垂眼,淡声道:“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也不在于这些钱啊股票啊什么的。”

    当江山色说出这句话时,瞬间觉得自己的境界简直比几个月前高了好几个珠穆朗玛峰。

    她居然有天能说出不在乎钱这种话。

    她果然是飘了。

    正当江山色在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时,谢新梦嘴角又噙着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而来。

    “山色,周公子刚一共买了两幅画,一副叫《缄默》,一副叫《安静》,我怀疑他肯定是想将其中一副送给你。”

    虽然这句话一听就是在挑事,但江山色仔细回忆了下自己的嘴碎特性,感觉真的有被内涵到,于是赶紧去找周北望,想要制止他。

    朋友之间,送什么画啊,太客气了。

    送铂金包就好。

    待江山色离开后,谢新梦看向江明风。江明风则继续欣赏着林兰情的画作,她颈脖修长如天鹅,锁骨平直清瘦,那股清冷淡漠气质里,有种明显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谢新梦却不在意,眉眼上扬,声音照旧温柔,如风如露:“姐姐最近好像很忙,我去了你家好几次,都没看见你。”

    江明风穿着一身黑衣,沉默站立,如同黑色的冰晶,散出了冷:“是挺忙。”

    江明风撒了谎。

    其实并不是忙,而是每次回家前,江明风都会先询问家里阿姨谢新梦是否还在。

    如果还在,那她便会选择继续留在公司加班。

    说到底,不过是躲避着谢新梦罢了。

    自从那次在家里崴了脚,被谢新梦给抱着上楼后,江明风便决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因为江明风总感觉到,谢新梦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男人的眼神。

    就算是她多心吧,可避嫌总归是好的,她只想和谢新梦保持着姐弟的关系。

    江明风原本以为自己做得隐秘,谁知谢新梦看向她,眼神柔和,但同时却有种刺穿人心的锐利:“姐姐不会是,在躲着我吧。”

    江明风怎么没想到,谢新梦竟会当面将这话说了出来。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她眉眼微挑,沉默不语。

    谢新梦镜片后的眼睛,黑白分明,毫不避讳,坦诚直白:“姐姐不用躲着我,免得耽误了你回家休息,如果是嫌弃我烦,我以后少来就是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有浓郁的关切。

    这般低微,反倒是江明风被弄得不好意思,她清咳嗽声,岔开话题:“你最近诊室都没什么病人吗?怎么经常看见你到处跑?”

    “最近想休息下,而且我的病人减少不是好事吗?说明大家都开心了。”谢新梦眉眼微弯,眸光安静又柔和:“不过就是工资少了挺多,那姐姐就给我发个红包吧。”

    既然谢新梦都答应少来她家里了,再不给红包,好像也说不过去。

    江明风颔首,垂头敛眸,拿出手机给谢新梦发去了红包。

    谢新梦始终看着江明风,看着她优越的侧颜弧度,看着她鼻梁上的小结,看着她干净的丹凤眼。目光缱绻,温和柔软。

    而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画廊二楼的林兰情眼里。

    林兰情收回目光,来到了二楼的女洗手间内,挑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此时布满复杂的神色。

    终于,她拿起了手机,给一个几乎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号码,发去了信息。

    ///////////////////

    秦氏集团会议室内,秦年时正在听着项目组的报告。

    此时,调整成静音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秦年时以为又是谢新梦发来的骚扰信息,他蹙起浓眉,正准备拉黑拒收。

    但当看见信息上的备注名时,他倏然怔住,眼眸微动。

    是林兰情发来的信息。

    【你今天有空来画展吗?】

    秦年时微垂着头,神色隐匿于灯光之下,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项目组负责人结束了自己的报告,转头看向秦年时,想要听从他的指示。但却发现秦年时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整个人仿佛凝住。

    难道是自己的报告太糟糕,惹毛了霸总?

    项目组负责人心内忐忑,吞口唾沫,试探问道:“秦总?”

    秦年时终于回过神来,他眼眸加深,倏地站起身来:“忽然有点急事,剩下的内容,延迟到明天再报告吧。”

    说完,秦年时起身,迈着长腿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一向以工作狂著称的霸总居然会中途离开会议室?

    彗星要撞地球了?

    //////////////////

    江山色正在画廊中寻找要买画内涵自己嘴碎的周北望。

    谁知周北望没撞见,却冤家路窄撞见了大伯母朱行云。

    朱行云打扮得倒是雍容华贵,只是五官都偏锐利,显得难以相处。

    江山色向来都对大伯母没什么好感,毕竟朱行云和江香.纱这对母女打小就没少欺负过她。

    所以江山色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直接想要越过朱行云走人。

    朱行云却将她拦住,冷笑道:“果然是狐狸精生的孽种,没家教,见到长辈也不会叫人是吗?”

    朱行云是故意拦着江山色,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也不知道江山色对江香.纱做了什么,上次慈善拍卖会回来后,江香.纱便始终闷闷不乐,躲屋子里好几天。之后在任何聚会上也都不敢再说江山色的坏话,跟霜打的茄子似地。

    因此,朱行云决定今天要帮女儿和自己出口恶气。

    闻言,江山色觉得这大伯母还真是对自己的脾气有所误会。

    看来今天是注定要嘴上沾血了。

    反正被拦着也走不了,江山色干脆站定,直视着朱行云的眼睛,反唇相讥:“我只听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长辈没有长辈的模样,我也没有尊敬你的必要。”

    闻言,朱行云顿时气血翻涌,脸涨得通红,指着江山色道:“你这个……”

    反正肯定不会是好话,江山色压根不再给朱行云骂自己的机会,继续质问道:“大伯母,我只觉得挺奇怪的,我和你向来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你为什么始终要咬着我不放呢?”

    朱行云愣怔片刻,眼神里出现了闪避的光,她继续梗着脖子道:“我只是替苏洁抱不平,你和你.妈那种狐狸精,就只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活该被人唾骂!”

    “你真的是在替别人抱不平,还是在为自己委屈?”江山色直视着朱行云的眼,仿佛要看穿她:“我听说,大伯父在外面已经养到第四房了?据说,那位小伯母才刚二十岁?”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江山色当然清楚,她那大伯父和自己父亲江私不愧是亲兄弟,都一样花心,常年在外养情.妇。

    闻言,朱行云睚眦欲裂,咬牙切齿,恨意缠.绵:“别提那个贱人!”

    江山色嘴角轻抿,微笑:“好,我不提她。我只是觉得奇怪,你骂那些女人骂得这样起劲,可为什么对大伯父却从来不敢说一句重话?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体贴温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些女人强迫了大伯父?大伯父多委屈了似地。”

    闻言,朱行云如同喉管内吞入了石子,上下不得,难受至极,半晌,她才咬牙吐出句话:“你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当然帮着那群狐狸精讲话。”

    江山色神色坦诚,淡声道:“任何破坏别人婚姻以及感情的人,都应该下地狱。我没有帮他们说话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要骂一起骂,要打一起打。你这样区别对待,会让人看不起你。”

    “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朱行云讲理讲不过,怒火中烧,直接伸出手,想要扇江山色巴掌。

    江山色忙退后一步,伸出手指,警告道:“大伯母,实不相瞒,你要是敢打我,我马上躺地上不起来。而且马上报警,绝不和解。我得讹到你倾家荡产,名誉全毁。”

    这番讹人的话,江山色说得是理直气壮,铿锵有力。

    朱行云相信,江山色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她当即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但只能强忍住怒气,脸颊发白,转身狼狈离开。

    又会吵架,又会讹人,她怎么打得过?

    又吵赢了一场,江山色顿感身心舒畅。

    畅得有些过了头,便想上洗手间。

    问了下工作人员,发现画展内只有二楼才有女洗手间,江山色便赶紧走上了二楼。

    而此时,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两个人。

    秦年时与林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