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成暴君的宠妃 >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司马珩回来有几日了,??送回来那日,伤重几度昏迷,扈城一役受了箭伤,??一直都没有好利索,后去了临南,??天气湿冷,旧伤复发,又遇上鏖战,新伤旧伤叠加,仗一打完,整个人就倒下了。

    一行近卫护送着先回了敬都,他却还撑着一丝理智说:“先不要回宫。”

    临别四年,??期间只回过两次,一次是司马荣湚的尸首送回敬都之时,他回来主持丧仪,却发现沈荞把一切布置的都很妥当,??因着丧礼繁琐,??他只匆匆见了沈荞几面,临走之时沈荞那次真的没有送他,??只托侍卫送了个香囊给他,她自己亲手做的,绣工不好,??歪歪扭扭的,??里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些驱虫的药草,以及一张写着平安的符,那符也是她写的,??他尚且记得第一次看她写字的时候,她嘴上说着自己字写得不好,却丝毫没有觉得字不好是件丢脸的事,义正辞严说自己自小家里穷苦,没有纸笔可以习字,故而字才不好。

    言下之意,她若有机会去习字,不见得字会差。

    她身上总有那股不服气的劲,尽管她眉眼里总是恭顺。

    他问侍卫:“娘娘可有说什么话?”

    侍卫摇摇头:“娘娘祝陛下平安,早日归来。”

    他点点头,心想多半这一句也是侍卫替她说的,她可真狠心。

    过了会儿,侍卫才又想起来,“对了,娘娘哭了。”

    他蹙了下眉,心口闷得慌。

    又想,她还不如狠心些。

    怎生这么爱哭,哭得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第二次回敬都,是沈叙之被联合参奏,因着他不在,诸多事宜由沈叙之全权总揽,而沈叙之之外,仅沈荞行着约束之权,奏本便送到了沈荞手里。

    司马珩那时正在敬都外不过百里的地方调兵,闻讯急马带了容湛赶回来一趟处理乱局。

    彼时沈荞正坐在承贤殿上首,垂着眉眼,安静看着下首参奏之人,十数人立在那里,控诉沈叙之的累累“罪行”,言说陛下不在,沈相独断专行,强行推进不合宜的政策,以至敬都百姓苦不堪言,朝中各位大臣亦群情激愤。

    你一言我一语地攻讦着,然后威胁:“若此事没有个说法,臣等都无法安心做事了。”

    意思是要罢工不干了。

    沈荞安静听完,掀了下眼皮,颔首道:“既如此,那众卿就安心回去休息吧!此时等我调查清楚再议。”

    众人面面相觑,大约不明白她的意图,她的反应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又疑心她是没懂事件的严重性。朝中半数大臣罢工,整个敬都都要停止运转的。

    司马珩便是在此时入了殿,一群人吓了一跳,齐刷刷跪了一地,而后一副哭天抹泪的样子,将方才的话又复述一遍,只是敢威胁沈荞,却不敢威胁他。

    司马珩瞧了他们一眼,“贵妃不是要你们回去好生歇着?去吧!”

    那些个人面对沈荞还带着几分傲慢和轻视,但在司马珩面前,却谁也不敢造次,方才说过的话又不敢即刻收回,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退了下去。

    人走了,沈荞才又惊又喜地抱住司马珩,明明方才还一脸冷酷不耐的人,此时眼睛都是闪烁的亮光,仿佛觉得委屈憋闷了,唇角下撇着,“你的那些臣子,一个比一个会念经,好生讨厌。”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听这个说的也有道理,你听那个也说的有道理,仔细去品,却都好生没道理。

    动不动还拿江山社稷仁义道德说事,沈荞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会念经的一群人,比唐僧都能念叨。

    司马珩低着头看她,挥退下人,将人拥入怀中,“方才不是做得挺好的?”

    那些人就仗着她什么都不懂过来吓唬她,甚至他们都不敢当着沈叙之的面说这个,但凡沈荞在维护沈叙之和处置这些参奏者之间摇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一群守旧派,害怕变革触动自己利益罢了。

    沈荞不动声色把人堵回去,倒是做得很好。

    沈荞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就是觉得烦,他们想罢工,便罢工好了。”

    司马珩瞧她那副赌气的样子,倏忽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了,不必生气了,孤替你出气。”

    他留了一旬的时日顺势来替沈叙之铺路,却有半数时日都是在清和宫的床上度过的,克制压抑许久,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要得狠了,沈荞便哭,哭着抓他咬他,他却丝毫不觉得恼,只是亲吻她,“小荞,孤很想你。”

    沈荞没甚力气地哼着,“陛下此时说的话,不过是哄臣妾罢了,臣妾还是知道的。”

    为了哄她配合,真真是不要脸。

    司马珩笑着瞧她,觉得她比上次见面,眉眼更生动了些,原本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庞,添了几分气韵,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没有骗她,思念入骨,时常辗转反侧。

    每每胜仗,军中载歌载舞庆祝之时,常有女子助兴,甚则送去他帐中,美人含羞带怯,妩媚妖娆,他却勃然大怒,近卫惶恐之际,仓皇将人带走,他兀自坐在帐中喝了几口冷茶,一时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发怒,待想明白是觉着沈荞会生气,便更懊恼,他似乎被一个女子绊得死死的。

    可即便懊恼也无济于事,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往后仍旧不许任何女子靠近他卧榻半步。

    就连受了伤,脑子里想的却是,不能叫她瞧见,她惯会在他面前使性子,可其实是个心软又胆小的,叫她见了,难免伤心。

    他不愿她伤心。

    于是回敬都之时,只沈叙之冒夜去城外迎接,看到马车里的陛下,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夜去宫中请太医。

    ——他夫人一向身体不好,得了沈荞的特许,允他随意请太医去家里。

    不然怕是瞒不住。

    太医来瞧了,伤口重新清洗包扎,又兼调养内里亏损,说新伤旧伤并发,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下床。

    如今已过去好几天了。

    沈叙之在司马珩床前汇报了近日里敬都的大小事,司马珩半阖着眼,没有什么精神,最后只说了句:“你只管去办,不必事无巨细跟孤说。”

    沈叙之面露感激,“臣谢陛下信任。”

    沈叙之二十五岁便已拜相,年少即得器重,原应是意气风发之年,越觉得甚为苦闷,每每向先帝提出改革之意,都被堵回来,渐渐也就失去说话的意图,原本以为此生已矣,没想到,竟还有施展抱负的一日,因而他对司马珩,不仅仅是臣子对君上的敬重。

    沈叙之怕陛下觉得苦闷,汇报了公事,又说了几句私话,“娘娘对那些进献的异族女子颇为不满,这几日瞧着都没精打采的,臣听娘娘身边的小侍女说,娘娘思念陛下,前几日还去勤政殿坐着发呆……”

    说到这里,司马珩神色才动了动,似乎是笑了。

    沈叙之接着道:“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入了学,循例是六岁才入学,可娘娘同先生念叨许久,搬出来许多大道理,臣觉得,娘娘怕是只想清净些。”

    司马珩这回是真笑了,“她自己仿佛还没长大呢!带孩子像是能要她的命。”他微微出神片刻,轻抿了下唇,“孤原说两个孩子要亲自带的,是孤对不住她。”

    沈叙之想起许多画面来,都是沈荞手忙脚乱带孩子的场景,沈荞甚至还曾试图忽悠他把孩子带回相府去。

    “娘娘会体恤殿下苦衷的。”

    国事为重,若陛下不顾百姓黎民拘于儿女私情之间,岂非昏君所为,国之将覆,家又焉能存在。

    司马珩微微出神,“她自是会体谅。”

    她向来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只是每每深明大义之时,表情总是很明确:我理解你,但不妨碍我难过生气。

    司马珩便觉得头疼起来,他如今,似乎太过于看重她了。

    沈叙之瞧了陛下一眼,倏忽叹气道:“不如陛下还是告诉娘娘罢,娘娘肯定也是极思念陛下的,定然不希望您瞒着她伤情。”

    司马珩蹙眉,“再等等吧!现在这个样子,她若哭起来,孤可招架不住。”

    沈叙之笑了笑:“陛下对娘娘情深义重。”

    司马珩:“她陪伴孤这么多年,又为孤诞下一子一女,孤自然应当对她好一些。”

    沈叙之:“陛下九五之尊,伺候陛下是本分。”

    司马珩觉得沈叙之说得对,可没来由皱了下眉,脑子里只想着沈荞那套弯弯绕。

    又想起方才沈叙之说她问为何男子可以娶很多妻,女子却不可以同时嫁很多夫君。

    他觉得这话问得荒谬绝伦,却又觉得像是沈荞会说的话,又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想要嫁许多夫君?是不是对他不满?

    想着想着,司马珩便觉得生起气来。

    他生气地说:“本分又如何,她若哪日不想行这本分,孤去治她的罪?”

    可他舍得吗?他不舍得。

    他不想要本分,他只想要她的爱慕。

    是了,究其缘由是他慕艾于她,已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