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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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院长，雪荧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逐渐西斜，估计食堂这会儿已经差不多要关门了。就在这时，公孙湰的肚子响起了打雷般的“咕噜”声。小胖子慌忙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冲雪荧笑了笑。
雪荧不禁莞尔，小手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有点像苹果的果子丢给他：“拿去，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公孙湰捧着果子，一双眯眯眼愣是瞪成了一对铜铃。老天！他看到了什么？这是！这是肉平波啊！“千……千秋导师，这太贵重了！我……”
肉平波是苍穹山特产的灵果，外形似苹果，果肉口感与味道却好似肉类，果汁鲜美甘甜。吃一口可瞬间补满丹田内的灵力，食一颗可保三日不饥，通常都是大家族子弟外出历练时，才会准备一些保命用的。要是放在市场上，一颗少说也值百八十个下品灵石不止。
“不能收”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见雪荧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肉平波大大地啃了一口，“正好，我也没吃饭。嗯？你怎么不吃？”
公孙湰“咕嘟”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导师，我……我只有伪灵根，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也是浪费的。”
雪荧咽下嘴里的果肉，小嘴一噘，一把抢过公孙湰手里的果子塞进他嘴里：“有什么浪费的？再贵的食物，只要吃到肚子里就不叫浪费。赶紧麻溜的给姑娘吃饱了，下午还要干大事呢！”
公孙湰咬下一块果肉细细咀嚼，清香的果汁鲜美可口，一嚼，忘了所有的不快，二嚼，人仿佛在天上飘，三嚼，如同羽化飞升。贪吃的小胖子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难怪那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成仙，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就是再苦也值了！
离下午上课还有点时间，小女娃索性拉着小胖子往光秃秃的树杈上一跳，后者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如今正值冬季，任凭头顶的阳光如何明媚，也依旧化解不了凛冽的寒风，哪怕是企鹅一样的公孙小胖子，此时也被吹得直哆嗦。反倒是雪荧，有浓郁的灵气护体，即便是在这寒冬腊月，身上也不过穿了一件红背心，一条薄薄的荷叶裤，外加披了一条粉色的绸带。
女娃娃慵懒地往树干上一靠，手一挥，那条粉色的绸带便飞向小胖子，神奇地将寒风隔绝。
“小胖子，你当时那么说，就不怕得罪柳家？”雪荧突然问道。
“啊？”公孙小胖子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怕！但我更怕失去人格。母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我被欺凌的时候，您站出来为我鸣不平。如果我为了不得罪柳家，说了违心的话，那便是忘恩负义。那样，我还配当一个人吗？
更何况，我向着你说话其实也有我的私心。你是苍穹宗的天之娇女，和你打好关系，我以后也能好过一点。”
雪荧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着小胖子：“就这么你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丢了？”
“不怕！”小胖子很是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愿意不计回报地维护我这样一个人，说明你是个善良的人，值得我公孙湰以诚相待。
再说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胖子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玉佩，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
自己的生母，原本是户部侍郎的通房丫头，因为生了自己才被抬了姨娘，有了自己的一处小院子。本来母子俩就应该安稳地过下去，可就在自己八岁那年到学院测天赋后，灾难便降临了。
因为自己没有修炼天分，父亲从此对自己和姨娘爱答不理，那一直就妒忌自己生母年轻貌美的大夫人，也就把魔掌伸向了自己母子。她以身染恶疾为由，将姨娘关入柴房，自己每天哭哑了嗓子，知道生母悄然离逝也见不到她一面。
“先不说我了，千秋导师，那赌约……”
“呼……”
公孙湰这时才发现，伟大的千秋导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不禁无奈地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遂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小女娃的身上。
粉色的绸带依旧在公孙湰身边飘动，即便此时他脱掉了外套，也不觉得有多寒冷。隐约中，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绸带上飘起，随着公孙湰的呼吸钻入鼻腔，在他的体内化作一股清爽的暖流流过心头，好像母亲温柔的手。
自打五年前娘亲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小胖子会心一笑，抱着膝盖稳稳地坐在树杈上，金瓜一样圆滚滚的脑袋枕在胳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小女娃。
回想起刚刚，在刁流运那个猥琐大叔，还有一群至少大了她七八岁的壬子班学生面前，她竟是用那小小的身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那一刻，这样一个小了自己六七岁，个头还不及自己胸口的奶娃娃，却让自己有一种娘亲回来了的安全感。
小女娃粉嘟嘟的小嘴砸吧了一下，接着一滴晶莹调皮地在小樱桃上探头探脑，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公孙湰不禁莞尔，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像个孩子吧！
另一边，聚在一起的壬子班学生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下刁流运和柳云庆两人，在学院的长廊里踱步。
刁流运低声对柳云庆道：“柳二少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捅了大篓子！”
柳云庆瞟了刁导师一眼，满不在乎道：“刁流运，别以为你是什么导师，就可以对本少指手画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她千秋雪荧是什么宗的小公主又怎样？我姑姑可是贵妃，她见了照样得下跪行礼。”
如此不可一世的狂言，让本就冷汗淋漓的刁流运狠狠噎了一大口。这位大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柳贵妃能比千秋雪荧尊贵？早就听说长春宫的李贵妃在后宫里跋扈专横，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这李贵妃一倒台，柳贵妃一上台，柳家的子弟立马就找不着北了。
苍穹宗，是天启帝国第一仙门，天启皇室需要苍穹宗培养人才、教化子民、寻找资源、解决邪祟等等，苍穹宗需要帝国为宗门源源不断提供新鲜血液。
可是，别忘了，仙门里的高层全都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像苍穹宗这样大宗门的掌门、峰主，可是比皇帝都尊贵的存在，在民间更是威望极高。一旦他们对帝国失望撒手离去，帝国的整体实力绝对会减半，甚至面临亡国的危机。
纵然柳家现在如日中天，也不过是和之前的李家一样，出了一位左丞相，一个大将军和一个贵妃而已，在苍穹宗面前，就跟随时都能踩死的蝼蚁没什么区别。
不过，刁导师已经懒得再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胡扯，暗暗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如何提醒家主，尽快和柳家划清界限。
“对了刁导师，咱们班武斗那三场你准备派谁上？”柳云庆忽然问道。
刁流运想了一下道：“在我们班，修为最高的当属练气大圆满的公孙演无疑，然后是肖婉萩，她是练气后期……”
“慢着！”刁导师还没说完，柳云庆便打断了他的话，“小爷也是练气后期，公孙演也就罢了，为什么我还要排在肖婉萩那丫头的后面？”
“这个………”刁流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难道要他说，因为你的修为是李家用丹药喂出来的，哪怕是个练气初期的修士，只要身体素质够硬，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
“无论如何，武斗的时候你必须安排我上场，我一定要将那群废物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一想起刚刚，自己居然被一堆烂梨打得抱头鼠窜，柳云庆就无法压制内心的怒意。
刁流运眼珠一转，道：“要不这样吧！柳二少，您如此天资卓越，不妨就当开路先锋，为我们壬子班先拔头筹如何？这样大公主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兰嫣吗？”柳云庆摸了摸下巴。天启大公主宇文兰嫣是李贵妃所出。可，尽管自己从小就对宇文兰嫣情有独钟，宇文兰嫣却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李贵妃被废，李家垮台，宇文庆峰正是需要寻求新助力的时候。若是真能得到她的青睐……
一想起宇文兰嫣那张尽管稚气未脱，却已显倾城之姿的脸蛋，柳云庆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一旁的刁流运偷偷在心里狠狠鄙视了柳云庆一把。都快十五岁了，才堪堪借着丹药突破到练气后，若不是仗着背后有柳家撑腰，谁稀罕向你献殷勤？
送走了院长，雪荧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逐渐西斜，估计食堂这会儿已经差不多要关门了。就在这时，公孙湰的肚子响起了打雷般的“咕噜”声。小胖子慌忙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冲雪荧笑了笑。
雪荧不禁莞尔，小手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有点像苹果的果子丢给他：“拿去，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公孙湰捧着果子，一双眯眯眼愣是瞪成了一对铜铃。老天！他看到了什么？这是！这是肉平波啊！“千……千秋导师，这太贵重了！我……”
肉平波是苍穹山特产的灵果，外形似苹果，果肉口感与味道却好似肉类，果汁鲜美甘甜。吃一口可瞬间补满丹田内的灵力，食一颗可保三日不饥，通常都是大家族子弟外出历练时，才会准备一些保命用的。要是放在市场上，一颗少说也值百八十个下品灵石不止。
“不能收”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见雪荧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肉平波大大地啃了一口，“正好，我也没吃饭。嗯？你怎么不吃？”
公孙湰“咕嘟”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导师，我……我只有伪灵根，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也是浪费的。”
雪荧咽下嘴里的果肉，小嘴一噘，一把抢过公孙湰手里的果子塞进他嘴里：“有什么浪费的？再贵的食物，只要吃到肚子里就不叫浪费。赶紧麻溜的给姑娘吃饱了，下午还要干大事呢！”
公孙湰咬下一块果肉细细咀嚼，清香的果汁鲜美可口，一嚼，忘了所有的不快，二嚼，人仿佛在天上飘，三嚼，如同羽化飞升。贪吃的小胖子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难怪那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成仙，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就是再苦也值了！
离下午上课还有点时间，小女娃索性拉着小胖子往光秃秃的树杈上一跳，后者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如今正值冬季，任凭头顶的阳光如何明媚，也依旧化解不了凛冽的寒风，哪怕是企鹅一样的公孙小胖子，此时也被吹得直哆嗦。反倒是雪荧，有浓郁的灵气护体，即便是在这寒冬腊月，身上也不过穿了一件红背心，一条薄薄的荷叶裤，外加披了一条粉色的绸带。
女娃娃慵懒地往树干上一靠，手一挥，那条粉色的绸带便飞向小胖子，神奇地将寒风隔绝。
“小胖子，你当时那么说，就不怕得罪柳家？”雪荧突然问道。
“啊？”公孙小胖子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怕！但我更怕失去人格。母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我被欺凌的时候，您站出来为我鸣不平。如果我为了不得罪柳家，说了违心的话，那便是忘恩负义。那样，我还配当一个人吗？
更何况，我向着你说话其实也有我的私心。你是苍穹宗的天之娇女，和你打好关系，我以后也能好过一点。”
雪荧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着小胖子：“就这么你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丢了？”
“不怕！”小胖子很是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愿意不计回报地维护我这样一个人，说明你是个善良的人，值得我公孙湰以诚相待。
再说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胖子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玉佩，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
自己的生母，原本是户部侍郎的通房丫头，因为生了自己才被抬了姨娘，有了自己的一处小院子。本来母子俩就应该安稳地过下去，可就在自己八岁那年到学院测天赋后，灾难便降临了。
因为自己没有修炼天分，父亲从此对自己和姨娘爱答不理，那一直就妒忌自己生母年轻貌美的大夫人，也就把魔掌伸向了自己母子。她以身染恶疾为由，将姨娘关入柴房，自己每天哭哑了嗓子，知道生母悄然离逝也见不到她一面。
“先不说我了，千秋导师，那赌约……”
“呼……”
公孙湰这时才发现，伟大的千秋导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不禁无奈地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遂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小女娃的身上。
粉色的绸带依旧在公孙湰身边飘动，即便此时他脱掉了外套，也不觉得有多寒冷。隐约中，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绸带上飘起，随着公孙湰的呼吸钻入鼻腔，在他的体内化作一股清爽的暖流流过心头，好像母亲温柔的手。
自打五年前娘亲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小胖子会心一笑，抱着膝盖稳稳地坐在树杈上，金瓜一样圆滚滚的脑袋枕在胳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小女娃。
回想起刚刚，在刁流运那个猥琐大叔，还有一群至少大了她七八岁的壬子班学生面前，她竟是用那小小的身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那一刻，这样一个小了自己六七岁，个头还不及自己胸口的奶娃娃，却让自己有一种娘亲回来了的安全感。
小女娃粉嘟嘟的小嘴砸吧了一下，接着一滴晶莹调皮地在小樱桃上探头探脑，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公孙湰不禁莞尔，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像个孩子吧！
另一边，聚在一起的壬子班学生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下刁流运和柳云庆两人，在学院的长廊里踱步。
刁流运低声对柳云庆道：“柳二少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捅了大篓子！”
柳云庆瞟了刁导师一眼，满不在乎道：“刁流运，别以为你是什么导师，就可以对本少指手画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她千秋雪荧是什么宗的小公主又怎样？我姑姑可是贵妃，她见了照样得下跪行礼。”
如此不可一世的狂言，让本就冷汗淋漓的刁流运狠狠噎了一大口。这位大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柳贵妃能比千秋雪荧尊贵？早就听说长春宫的李贵妃在后宫里跋扈专横，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这李贵妃一倒台，柳贵妃一上台，柳家的子弟立马就找不着北了。
苍穹宗，是天启帝国第一仙门，天启皇室需要苍穹宗培养人才、教化子民、寻找资源、解决邪祟等等，苍穹宗需要帝国为宗门源源不断提供新鲜血液。
可是，别忘了，仙门里的高层全都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像苍穹宗这样大宗门的掌门、峰主，可是比皇帝都尊贵的存在，在民间更是威望极高。一旦他们对帝国失望撒手离去，帝国的整体实力绝对会减半，甚至面临亡国的危机。
纵然柳家现在如日中天，也不过是和之前的李家一样，出了一位左丞相，一个大将军和一个贵妃而已，在苍穹宗面前，就跟随时都能踩死的蝼蚁没什么区别。
不过，刁导师已经懒得再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胡扯，暗暗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如何提醒家主，尽快和柳家划清界限。
“对了刁导师，咱们班武斗那三场你准备派谁上？”柳云庆忽然问道。
刁流运想了一下道：“在我们班，修为最高的当属练气大圆满的公孙演无疑，然后是肖婉萩，她是练气后期……”
“慢着！”刁导师还没说完，柳云庆便打断了他的话，“小爷也是练气后期，公孙演也就罢了，为什么我还要排在肖婉萩那丫头的后面？”
“这个………”刁流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难道要他说，因为你的修为是李家用丹药喂出来的，哪怕是个练气初期的修士，只要身体素质够硬，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
“无论如何，武斗的时候你必须安排我上场，我一定要将那群废物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一想起刚刚，自己居然被一堆烂梨打得抱头鼠窜，柳云庆就无法压制内心的怒意。
刁流运眼珠一转，道：“要不这样吧！柳二少，您如此天资卓越，不妨就当开路先锋，为我们壬子班先拔头筹如何？这样大公主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兰嫣吗？”柳云庆摸了摸下巴。天启大公主宇文兰嫣是李贵妃所出。可，尽管自己从小就对宇文兰嫣情有独钟，宇文兰嫣却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李贵妃被废，李家垮台，宇文庆峰正是需要寻求新助力的时候。若是真能得到她的青睐……
一想起宇文兰嫣那张尽管稚气未脱，却已显倾城之姿的脸蛋，柳云庆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一旁的刁流运偷偷在心里狠狠鄙视了柳云庆一把。都快十五岁了，才堪堪借着丹药突破到练气后，若不是仗着背后有柳家撑腰，谁稀罕向你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