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叁】戏魇（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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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岫隔着车窗拍下了些花儿, 从手机里搜出了关于这种花卉的介绍：“蜀葵，名丈红。这种花分布很广，由于原产自四川, 所以叫做蜀葵。”
原产自四川, 继而遍布全国各地, 真是适应能力很强的植物。
“五牛镇到了，很快就到五牛村。”展翼说。
“你听，什么声音？”青岫开了车窗。
展翼看青岫神色凝重, 便也开了自己这边的车窗, 只听得远处有嗡嗡嗡的声音，侧耳倾听，竟然是隐隐约约的唱戏声, 因为听不真切，就特像刚电台里那个奇怪的频道播放出来的。
太阳落到定程度, 因为今天格外晴朗, 又有云，就产生了晚霞。
晚霞整个世界染了各种颜色的红，熟到极致的金黄麦穗也变了橙红色, 深绿色的白杨树叶泛着玫瑰红的光，青岫和展翼的脸则隔着车窗被染了种巧妙的虾子红。
唱戏的声音越来越近, 展翼撇开脑子里诡异的念头，心里暗骂了声，开车直奔着唱戏的声音而去。
有个干农活的老大爷戴着斗笠从田边经过，展翼索性停下车来询, 谁知那老大爷压低了帽檐急匆匆地走了。
“这五牛村也不算很偏，附近的镇上多次举办过农产品博览会，当地人不可能被汽车吓到吧。”展翼只能认为这老大爷被汽车吓住了, 毕竟自己没有把脑袋伸出车窗，吓住他的应该不是自己。
青岫也说不清，总觉得进了这个村子后，似乎有双眼睛在暗地里观察着这辆越野车。
“前面有人，再吧。”青岫车窗完全开，随着车速减慢，车稳稳停在了几个农妇边。
农妇们年纪都不大，她们看这辆车在自己边停下，有些惊讶，但看到了从车窗里伸出的青岫那张脸，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青岫说自己是和伴来这里拍摄田园风光的，很快其中位大嫂就起来：“欢迎欢迎！把们村拍漂亮点，们村出枣儿，替们也广告！”
青岫时不大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此刻也只得微微点点头：“请，今天是有庙会吗？听着有唱戏的声音。”
大嫂点头道：“今天真有唱戏的！们村每年三月二十七都会赶大集！可惜你们来晚了，那些踩跷的、跑旱船的都散了，大集也散了，唱戏的会儿也就走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展翼感觉自己最近有些神经过敏了，明明很平常的事偏偏要往诡异的地方去想。
个年轻些的姑娘说道：“前两天镇上有农产品展览会，好多外地的商人都住在了镇上，恐怕你们定不到旅馆呢。”
展翼真没想到这层。
那个大嫂说道：“可惜们村没有旅馆，不过们村的人都好客！外地客人都是住到村长家。到时候你们来家吃晚饭啊，客气！”
刚那姑娘也主动发出邀请：“来们家吧，哥学过厨，会做饭！”
没想到五牛村的人这么热情，青岫道谢。
展翼觉得自己也该露个脸，这样比较礼貌。
车门开，展翼索性下了车：“大嫂，咱们村的晚饭这么早啊？这会儿不到六点呢！”
几位农妇看到了青岫的搭档，也不知怎么几个年轻些的就害臊了起来，那大嫂道：“今天的晚饭都早，三月二十七这天，大家都早起祭神，然后再赶大集，乏了就歇得早了。按照村规这天都要早睡的。”
“哦~今天祭的是哪位神灵啊？”展翼随口道。
大嫂：“也不懂那些说头，祭神是男人们的事儿，们就管做贡品！反正就是祈求五谷丰登、健康长寿呗！”
另位农妇说道：“你们两个最好是先去村长家报个到！们这儿来了外地客都要给村长报到的！”
几位农妇七嘴八舌给两人指了路，于是越野车开进了村子。
村长家很好找，村长人也很热情。
“就住们家！八间房子够住的！”村长正想给展翼拿烟，谁知对方直接从车上拿出了条烟塞给他。
“这可使不得！”村长推让。
“你抽的烟，喝你的酒，使不使得？”展翼道。
村长也是痛快人，直接吩咐儿子媳妇：“长根！快和凤花生火造饭！今天早上的茶叶蛋也入了味儿了！热得滚烫了端上来！”
长根没有露面，只听得声痛快的“哎！知道了爹！给整个小鱼儿贴饼子！”
“那敢情好！”村长脸容，招呼着青岫和展翼炕上坐。
村长刚找出了自己那瓶珍藏多年的灵芝泡酒，就听堂屋门开了，个年轻媳妇走进来，怯生生叫了句：“爹。”
村长头也没抬：“凤花啊，你让长根去院子里几芽儿香椿！会儿你给拌个豆腐！你再去摘点花椒叶儿，摊个鸡蛋饼！”
年轻媳妇凤花的目光并不看两位客人，而是盯着村长，半天嗫嚅着说句：“爹，您是扮上吧……东西都给您备好了……”
村长脸突然冷下来，冲儿媳妇摆摆手：“今天兴，提那些没用的事！做好你们的饭就！”
凤花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扭出了门。
展翼和青岫村长脸色不好看，也不好意直接。
村长把那酒端上桌，拧开了盖子，就是股子酒香：“是提倡破除迷信，但人们也不听的啊，都是村里几辈子传下来的规矩，哪有说破就能破了的……两位后生你们也多，只管踏踏实实在这儿住着，多住几天，把想拍的景儿都拍了！”
听着这里头有事，展翼便道：“您这酒闻就是好酒，恐怕过年都舍不得喝吧！您刚说的们也不好意，毕竟是外来人，但咱们这儿的规矩们得守啊。您给们说道说道，免得们不懂事儿冲撞了谁，倒给您惹了麻烦。”
村长听着这话在理，拿出四个酒盅都倒上：“甭管的，今天晚上尽量出门就是。你们要想拍夜景什么的，是等明晚！”说到这儿村长又哈哈起来，“看这老糊涂，咱们这个村子哪有什么夜景儿啊？又不是灯火通明的大城市！等到了正月里有舞火龙的，你们再过来拍！”
“好嘞！”展翼开了大包自己随带着的茴香花生，也不讲究，每个人面前抓了小堆，“们这趟主要是拍田园风光，听说咱们这儿是古村落，要是能拍到些古迹好！”
村长想了想：“说到古迹，咱们五牛村倒是有些壁画，以前有专家专门过来拍过，修了铁栏杆保护起来了，明天白天带你们去看。”
“好好！能遇上村长大叔这么热心的人，真是们的造化！”展翼起来。
“听说村子盛产红枣，们明天可以拍些枣树的图片，说不定能起到宣传作用。”青岫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本来这些古村落的图片以后就要集结册出版，那些枣树说不定真能入得哪些商家的法眼。
“行啊，现在枣花儿正开呢！”村长听说能帮着宣传农产品，时间乐得合不拢嘴，“等到大枣儿丰收的时候你们再过来拍！到时候拉回去两筐给家人都尝尝！”
热气腾腾的五香茶叶蛋端了上来，紧接着是盘儿金黄的酥炸花椒叶，然后又是盘儿青青白白的香椿拌豆腐——凤花负责把这些菜端上来，但始终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来则安，现实世界的事情总不会比幻境诡异危险吧。
村长个劲儿催促两人动筷子，于是青岫就尝了尝离自己最近的那盘酥炸花椒叶，这是第次吃这道菜。
味道浓郁的花椒叶裹上鸡蛋和面过油炸，没想到味道会这么立体，青岫紧接着又尝两口，生平第次尝到如此乡野美味。
“咱小区就有花椒树，回头也给整盘儿。”展翼小声说句。
青岫坐直子，莫非刚露出了贪吃相……
香椿也好吃，茶叶蛋也好吃，小鱼饼子也好吃……
展翼也连连夸口：“这儿的水土好！都是无公害食品！榨的油也和城里买的油不样！各种绿色调料再加上好的原材料，味道肯定差不了！”
长根也上了桌，主食是葱油饼和炝锅疙瘩汤。
凤花端上来笸箩枣花馒头：“们这儿的老话儿说，吃了三月二十七的贡品，胆儿大，子壮！”
村长这回没说什么的话，让两人都尝尝这些枣花馒头：“凤花蒸馒头的手艺好！手也巧！”
青岫看那些枣花馒头都是细细尖尖的造型，十分致，便道：“这是做的莲花形状吗？”
凤花轻轻：“是神仙草的形状。”
青岫也不明白神仙草到底是什么，酒桌上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今年的收。
青岫只浅浅喝了小盅酒，展翼也没多喝，说是留着等枣子熟了再来喝。
也许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村长也没有多劝，饭后就让大家都早早歇息。
青岫和展翼被安排在了西厢房，屋子大宽敞，陈设虽然简单，但胜在干净整洁。
但展翼是从车里取出了两个睡袋，不愿占人家的新被子。
越野车就停在村长家的大院子里，隔着玻璃窗就能清清楚楚看，感觉很安全。
长根是最后回房睡的，他经过村长的窗前，低低说了声：“爹，全村的灯都灭了，都睡了。”
“嗯。”村长应了声。
院子里的灯熄灭了。
乡下的夜晚特静，也特黑。
青岫完全没有睡意。
再说现在不过九点钟光景，也不可能入睡。
因为静，所以有点儿动静就能听。
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可能刻意蹑手蹑脚，但青岫和展翼是隔窗看了他。
虽然在夜里看只是个黑黑的人影，但它的确存在着。
那人影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孩童那么，整个形看上去极为不正常，他步履蹒跚地从对面储藏屋的梯·子上下来。
或许是因为第六感是什么，他似乎意识到了屋子里有人看着自己，突然扭过脸来看向了这扇窗。
那张脸居然长在他的胸前，画着非常白的妆。
青岫隔着车窗拍下了些花儿, 从手机里搜出了关于这种花卉的介绍：“蜀葵，名丈红。这种花分布很广，由于原产自四川, 所以叫做蜀葵。”
原产自四川, 继而遍布全国各地, 真是适应能力很强的植物。
“五牛镇到了，很快就到五牛村。”展翼说。
“你听，什么声音？”青岫开了车窗。
展翼看青岫神色凝重, 便也开了自己这边的车窗, 只听得远处有嗡嗡嗡的声音，侧耳倾听，竟然是隐隐约约的唱戏声, 因为听不真切，就特像刚电台里那个奇怪的频道播放出来的。
太阳落到定程度, 因为今天格外晴朗, 又有云，就产生了晚霞。
晚霞整个世界染了各种颜色的红，熟到极致的金黄麦穗也变了橙红色, 深绿色的白杨树叶泛着玫瑰红的光，青岫和展翼的脸则隔着车窗被染了种巧妙的虾子红。
唱戏的声音越来越近, 展翼撇开脑子里诡异的念头，心里暗骂了声，开车直奔着唱戏的声音而去。
有个干农活的老大爷戴着斗笠从田边经过，展翼索性停下车来询, 谁知那老大爷压低了帽檐急匆匆地走了。
“这五牛村也不算很偏，附近的镇上多次举办过农产品博览会，当地人不可能被汽车吓到吧。”展翼只能认为这老大爷被汽车吓住了, 毕竟自己没有把脑袋伸出车窗，吓住他的应该不是自己。
青岫也说不清，总觉得进了这个村子后，似乎有双眼睛在暗地里观察着这辆越野车。
“前面有人，再吧。”青岫车窗完全开，随着车速减慢，车稳稳停在了几个农妇边。
农妇们年纪都不大，她们看这辆车在自己边停下，有些惊讶，但看到了从车窗里伸出的青岫那张脸，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青岫说自己是和伴来这里拍摄田园风光的，很快其中位大嫂就起来：“欢迎欢迎！把们村拍漂亮点，们村出枣儿，替们也广告！”
青岫时不大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此刻也只得微微点点头：“请，今天是有庙会吗？听着有唱戏的声音。”
大嫂点头道：“今天真有唱戏的！们村每年三月二十七都会赶大集！可惜你们来晚了，那些踩跷的、跑旱船的都散了，大集也散了，唱戏的会儿也就走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展翼感觉自己最近有些神经过敏了，明明很平常的事偏偏要往诡异的地方去想。
个年轻些的姑娘说道：“前两天镇上有农产品展览会，好多外地的商人都住在了镇上，恐怕你们定不到旅馆呢。”
展翼真没想到这层。
那个大嫂说道：“可惜们村没有旅馆，不过们村的人都好客！外地客人都是住到村长家。到时候你们来家吃晚饭啊，客气！”
刚那姑娘也主动发出邀请：“来们家吧，哥学过厨，会做饭！”
没想到五牛村的人这么热情，青岫道谢。
展翼觉得自己也该露个脸，这样比较礼貌。
车门开，展翼索性下了车：“大嫂，咱们村的晚饭这么早啊？这会儿不到六点呢！”
几位农妇看到了青岫的搭档，也不知怎么几个年轻些的就害臊了起来，那大嫂道：“今天的晚饭都早，三月二十七这天，大家都早起祭神，然后再赶大集，乏了就歇得早了。按照村规这天都要早睡的。”
“哦~今天祭的是哪位神灵啊？”展翼随口道。
大嫂：“也不懂那些说头，祭神是男人们的事儿，们就管做贡品！反正就是祈求五谷丰登、健康长寿呗！”
另位农妇说道：“你们两个最好是先去村长家报个到！们这儿来了外地客都要给村长报到的！”
几位农妇七嘴八舌给两人指了路，于是越野车开进了村子。
村长家很好找，村长人也很热情。
“就住们家！八间房子够住的！”村长正想给展翼拿烟，谁知对方直接从车上拿出了条烟塞给他。
“这可使不得！”村长推让。
“你抽的烟，喝你的酒，使不使得？”展翼道。
村长也是痛快人，直接吩咐儿子媳妇：“长根！快和凤花生火造饭！今天早上的茶叶蛋也入了味儿了！热得滚烫了端上来！”
长根没有露面，只听得声痛快的“哎！知道了爹！给整个小鱼儿贴饼子！”
“那敢情好！”村长脸容，招呼着青岫和展翼炕上坐。
村长刚找出了自己那瓶珍藏多年的灵芝泡酒，就听堂屋门开了，个年轻媳妇走进来，怯生生叫了句：“爹。”
村长头也没抬：“凤花啊，你让长根去院子里几芽儿香椿！会儿你给拌个豆腐！你再去摘点花椒叶儿，摊个鸡蛋饼！”
年轻媳妇凤花的目光并不看两位客人，而是盯着村长，半天嗫嚅着说句：“爹，您是扮上吧……东西都给您备好了……”
村长脸突然冷下来，冲儿媳妇摆摆手：“今天兴，提那些没用的事！做好你们的饭就！”
凤花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扭出了门。
展翼和青岫村长脸色不好看，也不好意直接。
村长把那酒端上桌，拧开了盖子，就是股子酒香：“是提倡破除迷信，但人们也不听的啊，都是村里几辈子传下来的规矩，哪有说破就能破了的……两位后生你们也多，只管踏踏实实在这儿住着，多住几天，把想拍的景儿都拍了！”
听着这里头有事，展翼便道：“您这酒闻就是好酒，恐怕过年都舍不得喝吧！您刚说的们也不好意，毕竟是外来人，但咱们这儿的规矩们得守啊。您给们说道说道，免得们不懂事儿冲撞了谁，倒给您惹了麻烦。”
村长听着这话在理，拿出四个酒盅都倒上：“甭管的，今天晚上尽量出门就是。你们要想拍夜景什么的，是等明晚！”说到这儿村长又哈哈起来，“看这老糊涂，咱们这个村子哪有什么夜景儿啊？又不是灯火通明的大城市！等到了正月里有舞火龙的，你们再过来拍！”
“好嘞！”展翼开了大包自己随带着的茴香花生，也不讲究，每个人面前抓了小堆，“们这趟主要是拍田园风光，听说咱们这儿是古村落，要是能拍到些古迹好！”
村长想了想：“说到古迹，咱们五牛村倒是有些壁画，以前有专家专门过来拍过，修了铁栏杆保护起来了，明天白天带你们去看。”
“好好！能遇上村长大叔这么热心的人，真是们的造化！”展翼起来。
“听说村子盛产红枣，们明天可以拍些枣树的图片，说不定能起到宣传作用。”青岫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本来这些古村落的图片以后就要集结册出版，那些枣树说不定真能入得哪些商家的法眼。
“行啊，现在枣花儿正开呢！”村长听说能帮着宣传农产品，时间乐得合不拢嘴，“等到大枣儿丰收的时候你们再过来拍！到时候拉回去两筐给家人都尝尝！”
热气腾腾的五香茶叶蛋端了上来，紧接着是盘儿金黄的酥炸花椒叶，然后又是盘儿青青白白的香椿拌豆腐——凤花负责把这些菜端上来，但始终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来则安，现实世界的事情总不会比幻境诡异危险吧。
村长个劲儿催促两人动筷子，于是青岫就尝了尝离自己最近的那盘酥炸花椒叶，这是第次吃这道菜。
味道浓郁的花椒叶裹上鸡蛋和面过油炸，没想到味道会这么立体，青岫紧接着又尝两口，生平第次尝到如此乡野美味。
“咱小区就有花椒树，回头也给整盘儿。”展翼小声说句。
青岫坐直子，莫非刚露出了贪吃相……
香椿也好吃，茶叶蛋也好吃，小鱼饼子也好吃……
展翼也连连夸口：“这儿的水土好！都是无公害食品！榨的油也和城里买的油不样！各种绿色调料再加上好的原材料，味道肯定差不了！”
长根也上了桌，主食是葱油饼和炝锅疙瘩汤。
凤花端上来笸箩枣花馒头：“们这儿的老话儿说，吃了三月二十七的贡品，胆儿大，子壮！”
村长这回没说什么的话，让两人都尝尝这些枣花馒头：“凤花蒸馒头的手艺好！手也巧！”
青岫看那些枣花馒头都是细细尖尖的造型，十分致，便道：“这是做的莲花形状吗？”
凤花轻轻：“是神仙草的形状。”
青岫也不明白神仙草到底是什么，酒桌上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今年的收。
青岫只浅浅喝了小盅酒，展翼也没多喝，说是留着等枣子熟了再来喝。
也许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村长也没有多劝，饭后就让大家都早早歇息。
青岫和展翼被安排在了西厢房，屋子大宽敞，陈设虽然简单，但胜在干净整洁。
但展翼是从车里取出了两个睡袋，不愿占人家的新被子。
越野车就停在村长家的大院子里，隔着玻璃窗就能清清楚楚看，感觉很安全。
长根是最后回房睡的，他经过村长的窗前，低低说了声：“爹，全村的灯都灭了，都睡了。”
“嗯。”村长应了声。
院子里的灯熄灭了。
乡下的夜晚特静，也特黑。
青岫完全没有睡意。
再说现在不过九点钟光景，也不可能入睡。
因为静，所以有点儿动静就能听。
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可能刻意蹑手蹑脚，但青岫和展翼是隔窗看了他。
虽然在夜里看只是个黑黑的人影，但它的确存在着。
那人影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孩童那么，整个形看上去极为不正常，他步履蹒跚地从对面储藏屋的梯·子上下来。
或许是因为第六感是什么，他似乎意识到了屋子里有人看着自己，突然扭过脸来看向了这扇窗。
那张脸居然长在他的胸前，画着非常白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