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1章 鹰视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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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子里，赫连真吾也是难得一脸的严肃，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在巨鼍皮头盔上打造了一个储物空间，同样塞进去一堆东西之后，道：“徒儿，为师现在就教你如何捕捉灵气，驾驭灵气和吸纳灵气。”
易罡宇也不敢多问，心里有些担忧一股脑儿的教这么多，自己能不能学会？
他更担忧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大师傅华懿德，张临渊和赫连真吾的表现都很奇怪，就像是即将远行之前，把一些重要的东西交付于他。
足足两个时辰，赫连真吾才停止讲解和演示，语重心长道：“徒儿，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就好。农家技法与其余诸家一样，都讲究一个熟能生巧。你已经能够感应灵气，那就可以尝试着开始捕捉灵气，一开始肯定会失败，但没有关系，只要成功一次之后，你就能找到感觉。真正困难的是吸纳灵气和驾驭灵气，须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切记于心。”
“是，徒儿明白。”易罡宇道，“三师傅，大师傅说您知道【聚灵果】有什么用？徒儿前段时间去无望台修炼，结果没去成，掉入了无望潭，遇到了一条千年冰蚺，也就是冰儿，她送给徒儿十二枚【聚灵果】，徒儿已经吃了七枚，还有......”
赫连真吾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是有了惊喜的表情，摆手问道：“你居然得到了【聚灵果】？！看来真是天意，徒儿，你可知道，无意之中你已经拿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一份机缘？幻剑宗的某个内室弟子，若是知道，肯定要哭晕在茅房里。”
易罡宇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大师傅也是这样说的，问题是徒儿不吃的话，只怕会饿死在无望潭。”
“无妨。”赫连真吾道，“地狗镇周边百里范围内，部分大小机缘其实已经现身，没被发现，只是在静候有缘人罢了。这【聚灵果】，实则是农家至宝之一，服食之后，会得到一种吸纳五行灵气的能力，一枚可没有用，得十二枚......对了，你还有五枚吗？”
易罡宇点头道：“冰儿一枚没吃，都给了我。”
赫连真吾抚须道：“看来那条小冰蚺有心成全你，徒儿，这人情可不小，应铭记在心。刚开始为师还担忧你在吸纳灵气这一关上要耽搁很久，现在好了，赶紧把剩下五枚【聚灵果】统统吃掉，快。”
易罡宇道：“三师傅，吃不得，这里可没有无望潭的水。”
赫连真吾不解问道：“要无望潭水做什么？漱口吗？”
易罡宇道：“徒儿每次吃下一枚，浑身就跟着火了一般，好不难受，只有喝下几大口潭水才能化解。”
赫连真吾笑道：“徒儿啊，有为师在此，还需要什么潭水灭火？”
易罡宇恍然，【聚灵果】是农家宝贝，三师傅是农家宗师，当然知道其功效，亦有化解法子。于是毫不犹豫地的摸出五枚【聚灵果】，一顿猛啃。
赫连真吾拿起一枚【聚灵果】，看得一眼，点头道：“品质上乘。徒儿，为师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你要听不？”
易罡宇没空说话，只能点头。
赫连真吾本来一直很严肃的样子，直到易罡宇说了【聚灵果】的事情之后，却突然轻松了许多，笑眯眯的说道：“为师和古玄鱼，张临渊前往北玄武海的路上，张临渊跟我们说了你跟可儿的赌注赌约......”
“噗！”易罡宇一口果肉差点喷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一双眼睛瞪着赫连真吾，眼神很是尴尬。
赫连真吾笑道：“当时古玄鱼正在喝酒，听到这事，一口老酒喷出老远。”
易罡宇连忙咽下果肉，道：“徒儿实在是......”
赫连真吾摆了摆手，道：“打赌的过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这赌注赌约嘛，尤其是赌注，徒儿，你觉得可笑吗？”
易罡宇摸了摸鼻子，实诚道：“可笑......而且可怕。”
“为什么？”
“一剑平天下，一指定乾坤。”
“你做不到吗？”
易罡宇抬起头，看着赫连真吾，诚恳道：“三师傅，说实话，徒儿很想做到。如果做不到的话，十年之后，可儿就......哎！但徒儿也十分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绝无可能。”
“为什么？”
易罡宇迟疑一下，才问道：“三师傅，徒儿并非不敬，只想问现在的您，能不能一剑平天下，一指定乾坤？”
赫连真吾眼含笑意，摇头道：“不能......因为为师既不用剑，更不用指。”
“什么？”易罡宇愕然，没听懂。
赫连真吾道：“古玄鱼、华懿德、张临渊、傅真君、宁致远、顾长空、薛霜凝、狄十一限再加上为师，我们九个人的修为就算在一个人身上，也离着一剑平天下，一指定乾坤十万八千里。徒儿，我们这些人呐，始终不过是地上仙人，在浩瀚三界中折腾不出惊涛骇浪......但你不同，原本我们九个人都不相信，但现在渐渐都信了。”
“信什么？”
“徒儿，你知道什么是修行缘吗？”
易罡宇道：“听可儿说过，大意就是要入仙家，得有仙家缘，要入兵家，得有兵家缘。要是没有此家缘分，任你是谁，也入不了此家门。”
“便是如此。”赫连真吾道，“你能拜在华懿德门下，当然不是因为许可心跟他的三言两语，而是因为华懿德知道你有医家缘。随之你又拜在张临渊门下，自然也不是看在许可心的面子上，同样是因为你有兵家缘。最后你拜在为师门下，总不会真以为是许可心给为师打打扇子揉揉肩的缘故吧？”
易罡宇不明其意，静候下文。
赫连真吾接着说道：“为师再问你，这些年来，古玄鱼可有教你一些东西？”
“有，还给了徒儿一本【十方古卷】。”
“如果没有儒家缘，古玄鱼最多教你识字，他的那些宝贝古籍，你是一本都看不到的。”赫连真吾道，“宁致远呢？”
“宁大奶奶有教我穿针走线，不过我不想做裁缝，没记住多少。”
赫连真吾不禁失笑，道：“假如你没有法家缘，宁致远只会拿针线缝住你的嘴巴。”
易罡宇双眉微皱，想了想，道：“三师傅，您这么一说，徒儿倒是想起，傅掌柜还曾经问过我三次想不想当和尚呢？”
赫连真吾道：“这便是佛家缘。”
易罡宇惊愕道：“三师傅，难道徒儿有这么多家的修行缘？！”
赫连真吾不置可否，接着说道：“顾长空第一个送你【纵横符】，正是道家缘。至此，你还差一个薛霜凝的仙家缘，但为师相信，她一定教过你辨认各种宝石，并说过有空的话带你去藟山或者柜山捡点宝贝的话，可有？”
“还真有，而且不止一次。”易罡宇道，“不过这话，薛夫人也跟山哥讲过一次。”
赫连真吾道：“万重山有兵家缘，也有仙家缘，不过兵家缘分更大，薛霜凝抢不过狄十一限罢了。当然，等万重山兵家修炼到一定境界，还是可以兼修仙家的。”
“那敢情好！”
赫连真吾仰首向天，轻轻一声叹息，问道：“徒儿，为师跟你讲这些，可知其意？”
易罡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他只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修行缘不少，意味着哪一家的修行大门他都能一脚踏入，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赫连真吾一手指天，沉声道：“或许......你无需像我们一般，只能仰望星空。”
“三师傅......”
赫连真吾忽然意兴阑珊，挥了挥手，轻声道：“让为师歇息一会。”
易罡宇躬身告退，走出菜园子，来到富贵街上，正准备去宁致远的裁缝铺，迎面走来两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抱拳问道：“可是易罡宇易少侠？”
易罡宇抱拳回礼，道：“正是在下。”
“在下雷一鸣，奉大掌门之命，特来邀请少侠前往听涛阁一见，有事相商。”
易罡宇不动声色，问道：“敢问可是破军府的许大掌门？”
“正是。”
易罡宇寻思着许破军要见自己，肯定是与许可心有关。也罢，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就心知迟早会有今天这么一出，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或者是勇敢面对。
“我也正想见他。”易罡宇咬了咬牙，决定做个了结。
听涛阁是一处茶楼，规模犹在富贵客栈之上，由镇上的富贵人家共同出资打造，不为别的，就因为距离茶楼不到半里处，有一处茂密松林，偶有大风吹过，便传来阵阵松涛声，那些富贵人家便赶紧聚集在此，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只是现在这听涛阁，已经被破军府包下，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也摇身一变，成了端茶倒水的小二，一个个忙得春风满面，不亦乐乎。
破军府的名头，近年来，在曜石大陆上，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在下易罡宇，见过许大掌门。”这一次，易罡宇仅仅只是拱手，并不躬身，而且将晚辈也改成了在下。
许破军似乎不以为意，淡淡道：“坐。”
“在下站着就好。”易罡宇道。
许破军盯着易罡宇，眼神如刀。后者却也并不畏惧，坦然直视。
对视片刻后，许破军指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道：“这里有张五万的金票，十枚中品【淬体丹】和【凝神丹】以及一整套下品仙器，只要一点头，就全部归你。”
“点什么头？”
“离开地狗镇，越远越好，但不得踏入朱雀王朝境内半步。”
易罡宇心里震怒，却反而轻笑一声，道：“许大掌门，地狗镇蛮好，我哪里也不去。”
许破军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名貌不出众的布衣少年，竟然胆敢拒绝。而那一声轻笑，听在他耳里，无异于一声嘲讽，甚至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
“如果不是宁大师的关系......”
易罡宇毫不客气的打断许破军讲话，淡然道：“我跟宁致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其实更应该担心可儿......”
“放肆！”许破军舌绽春雷。易罡宇闷哼一声，踉跄倒退，直到背部撞上墙壁才停了下来，胸腹处阵阵刺痛，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两眼直冒金星，耳中声声轰鸣。一口鲜血，涌入口中。他连忙死死捂住嘴巴，强行压制，直到心头烦恶渐渐消去，这才松开双手，将一口鲜血缓缓咽下，一双眼睛微眯，盯着许破军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雷一鸣闪进室内，躬身问道：“大掌门，可要属下抓他回来？”
“不必。”许破军道，“继续详查他的底细。”
“大掌门，这人底细实在是平淡无奇......”
“平淡无奇？”许破军沉声道，“此子鹰视狼顾，绝非善类。必要时，当杀之！”
菜园子里，赫连真吾也是难得一脸的严肃，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在巨鼍皮头盔上打造了一个储物空间，同样塞进去一堆东西之后，道：“徒儿，为师现在就教你如何捕捉灵气，驾驭灵气和吸纳灵气。”
易罡宇也不敢多问，心里有些担忧一股脑儿的教这么多，自己能不能学会？
他更担忧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大师傅华懿德，张临渊和赫连真吾的表现都很奇怪，就像是即将远行之前，把一些重要的东西交付于他。
足足两个时辰，赫连真吾才停止讲解和演示，语重心长道：“徒儿，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就好。农家技法与其余诸家一样，都讲究一个熟能生巧。你已经能够感应灵气，那就可以尝试着开始捕捉灵气，一开始肯定会失败，但没有关系，只要成功一次之后，你就能找到感觉。真正困难的是吸纳灵气和驾驭灵气，须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切记于心。”
“是，徒儿明白。”易罡宇道，“三师傅，大师傅说您知道【聚灵果】有什么用？徒儿前段时间去无望台修炼，结果没去成，掉入了无望潭，遇到了一条千年冰蚺，也就是冰儿，她送给徒儿十二枚【聚灵果】，徒儿已经吃了七枚，还有......”
赫连真吾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是有了惊喜的表情，摆手问道：“你居然得到了【聚灵果】？！看来真是天意，徒儿，你可知道，无意之中你已经拿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一份机缘？幻剑宗的某个内室弟子，若是知道，肯定要哭晕在茅房里。”
易罡宇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大师傅也是这样说的，问题是徒儿不吃的话，只怕会饿死在无望潭。”
“无妨。”赫连真吾道，“地狗镇周边百里范围内，部分大小机缘其实已经现身，没被发现，只是在静候有缘人罢了。这【聚灵果】，实则是农家至宝之一，服食之后，会得到一种吸纳五行灵气的能力，一枚可没有用，得十二枚......对了，你还有五枚吗？”
易罡宇点头道：“冰儿一枚没吃，都给了我。”
赫连真吾抚须道：“看来那条小冰蚺有心成全你，徒儿，这人情可不小，应铭记在心。刚开始为师还担忧你在吸纳灵气这一关上要耽搁很久，现在好了，赶紧把剩下五枚【聚灵果】统统吃掉，快。”
易罡宇道：“三师傅，吃不得，这里可没有无望潭的水。”
赫连真吾不解问道：“要无望潭水做什么？漱口吗？”
易罡宇道：“徒儿每次吃下一枚，浑身就跟着火了一般，好不难受，只有喝下几大口潭水才能化解。”
赫连真吾笑道：“徒儿啊，有为师在此，还需要什么潭水灭火？”
易罡宇恍然，【聚灵果】是农家宝贝，三师傅是农家宗师，当然知道其功效，亦有化解法子。于是毫不犹豫地的摸出五枚【聚灵果】，一顿猛啃。
赫连真吾拿起一枚【聚灵果】，看得一眼，点头道：“品质上乘。徒儿，为师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你要听不？”
易罡宇没空说话，只能点头。
赫连真吾本来一直很严肃的样子，直到易罡宇说了【聚灵果】的事情之后，却突然轻松了许多，笑眯眯的说道：“为师和古玄鱼，张临渊前往北玄武海的路上，张临渊跟我们说了你跟可儿的赌注赌约......”
“噗！”易罡宇一口果肉差点喷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一双眼睛瞪着赫连真吾，眼神很是尴尬。
赫连真吾笑道：“当时古玄鱼正在喝酒，听到这事，一口老酒喷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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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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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到吗？”
易罡宇抬起头，看着赫连真吾，诚恳道：“三师傅，说实话，徒儿很想做到。如果做不到的话，十年之后，可儿就......哎！但徒儿也十分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绝无可能。”
“为什么？”
易罡宇迟疑一下，才问道：“三师傅，徒儿并非不敬，只想问现在的您，能不能一剑平天下，一指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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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易罡宇愕然，没听懂。
赫连真吾道：“古玄鱼、华懿德、张临渊、傅真君、宁致远、顾长空、薛霜凝、狄十一限再加上为师，我们九个人的修为就算在一个人身上，也离着一剑平天下，一指定乾坤十万八千里。徒儿，我们这些人呐，始终不过是地上仙人，在浩瀚三界中折腾不出惊涛骇浪......但你不同，原本我们九个人都不相信，但现在渐渐都信了。”
“信什么？”
“徒儿，你知道什么是修行缘吗？”
易罡宇道：“听可儿说过，大意就是要入仙家，得有仙家缘，要入兵家，得有兵家缘。要是没有此家缘分，任你是谁，也入不了此家门。”
“便是如此。”赫连真吾道，“你能拜在华懿德门下，当然不是因为许可心跟他的三言两语，而是因为华懿德知道你有医家缘。随之你又拜在张临渊门下，自然也不是看在许可心的面子上，同样是因为你有兵家缘。最后你拜在为师门下，总不会真以为是许可心给为师打打扇子揉揉肩的缘故吧？”
易罡宇不明其意，静候下文。
赫连真吾接着说道：“为师再问你，这些年来，古玄鱼可有教你一些东西？”
“有，还给了徒儿一本【十方古卷】。”
“如果没有儒家缘，古玄鱼最多教你识字，他的那些宝贝古籍，你是一本都看不到的。”赫连真吾道，“宁致远呢？”
“宁大奶奶有教我穿针走线，不过我不想做裁缝，没记住多少。”
赫连真吾不禁失笑，道：“假如你没有法家缘，宁致远只会拿针线缝住你的嘴巴。”
易罡宇双眉微皱，想了想，道：“三师傅，您这么一说，徒儿倒是想起，傅掌柜还曾经问过我三次想不想当和尚呢？”
赫连真吾道：“这便是佛家缘。”
易罡宇惊愕道：“三师傅，难道徒儿有这么多家的修行缘？！”
赫连真吾不置可否，接着说道：“顾长空第一个送你【纵横符】，正是道家缘。至此，你还差一个薛霜凝的仙家缘，但为师相信，她一定教过你辨认各种宝石，并说过有空的话带你去藟山或者柜山捡点宝贝的话，可有？”
“还真有，而且不止一次。”易罡宇道，“不过这话，薛夫人也跟山哥讲过一次。”
赫连真吾道：“万重山有兵家缘，也有仙家缘，不过兵家缘分更大，薛霜凝抢不过狄十一限罢了。当然，等万重山兵家修炼到一定境界，还是可以兼修仙家的。”
“那敢情好！”
赫连真吾仰首向天，轻轻一声叹息，问道：“徒儿，为师跟你讲这些，可知其意？”
易罡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他只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修行缘不少，意味着哪一家的修行大门他都能一脚踏入，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赫连真吾一手指天，沉声道：“或许......你无需像我们一般，只能仰望星空。”
“三师傅......”
赫连真吾忽然意兴阑珊，挥了挥手，轻声道：“让为师歇息一会。”
易罡宇躬身告退，走出菜园子，来到富贵街上，正准备去宁致远的裁缝铺，迎面走来两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抱拳问道：“可是易罡宇易少侠？”
易罡宇抱拳回礼，道：“正是在下。”
“在下雷一鸣，奉大掌门之命，特来邀请少侠前往听涛阁一见，有事相商。”
易罡宇不动声色，问道：“敢问可是破军府的许大掌门？”
“正是。”
易罡宇寻思着许破军要见自己，肯定是与许可心有关。也罢，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就心知迟早会有今天这么一出，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或者是勇敢面对。
“我也正想见他。”易罡宇咬了咬牙，决定做个了结。
听涛阁是一处茶楼，规模犹在富贵客栈之上，由镇上的富贵人家共同出资打造，不为别的，就因为距离茶楼不到半里处，有一处茂密松林，偶有大风吹过，便传来阵阵松涛声，那些富贵人家便赶紧聚集在此，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只是现在这听涛阁，已经被破军府包下，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也摇身一变，成了端茶倒水的小二，一个个忙得春风满面，不亦乐乎。
破军府的名头，近年来，在曜石大陆上，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在下易罡宇，见过许大掌门。”这一次，易罡宇仅仅只是拱手，并不躬身，而且将晚辈也改成了在下。
许破军似乎不以为意，淡淡道：“坐。”
“在下站着就好。”易罡宇道。
许破军盯着易罡宇，眼神如刀。后者却也并不畏惧，坦然直视。
对视片刻后，许破军指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道：“这里有张五万的金票，十枚中品【淬体丹】和【凝神丹】以及一整套下品仙器，只要一点头，就全部归你。”
“点什么头？”
“离开地狗镇，越远越好，但不得踏入朱雀王朝境内半步。”
易罡宇心里震怒，却反而轻笑一声，道：“许大掌门，地狗镇蛮好，我哪里也不去。”
许破军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名貌不出众的布衣少年，竟然胆敢拒绝。而那一声轻笑，听在他耳里，无异于一声嘲讽，甚至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
“如果不是宁大师的关系......”
易罡宇毫不客气的打断许破军讲话，淡然道：“我跟宁致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其实更应该担心可儿......”
“放肆！”许破军舌绽春雷。易罡宇闷哼一声，踉跄倒退，直到背部撞上墙壁才停了下来，胸腹处阵阵刺痛，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两眼直冒金星，耳中声声轰鸣。一口鲜血，涌入口中。他连忙死死捂住嘴巴，强行压制，直到心头烦恶渐渐消去，这才松开双手，将一口鲜血缓缓咽下，一双眼睛微眯，盯着许破军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雷一鸣闪进室内，躬身问道：“大掌门，可要属下抓他回来？”
“不必。”许破军道，“继续详查他的底细。”
“大掌门，这人底细实在是平淡无奇......”
“平淡无奇？”许破军沉声道，“此子鹰视狼顾，绝非善类。必要时，当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