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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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见人伤痕累累的回来,自责和愧疚到达了顶峰。

    “白公子他……”

    元兰的心揪在一起,看着床上昏迷的白言,低声道:“他是为了救我,才被蛇咬到的。”

    元蓉顿时更愧疚了。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周大壮领着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急匆匆进来。老人跟不上脚步,几乎是被拽着过来,晕头转向。

    “大夫,你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大夫定睛往床上一看,摸了摸胡子,又摸了摸脸,皱眉。

    走到床边,大夫伸出两根手指,熟练的往手腕一摁,又盯着床上的人,半响摇头晃脑说:“没什么大碍,就是病了。”

    元兰着急问:“什么病?”

    大夫一楞,瞪眼,“病了,就是病了,俗话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他这是得了大病。”

    周大壮听的云里雾里,拉着大夫问:“那大夫这病能治吗?”

    “能,”大夫点头,又伸出两根手指,“两钱银子,能治。”

    周大壮脸色沉重。

    两钱银子不是小钱,但请大夫本就是个大花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钱银子?”元兰气笑了,“你若是真有点本事,别说是两钱银子了,就算是二两银子我都给。”

    “但你现在连他得了什么病都说不出来,还想让我给你钱?”元兰沉着脸,将人直接赶出去。

    这赤脚大夫根本不懂什么医术,说不定还没自己知道的多。

    她对医术只限于小时候在家里的耳濡目染,后来没学医便没有继续深入。把脉这件事,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她探白言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并不杂乱,看起来确实不像中毒的样子。但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估计原因更加复杂,还是得请个专门的大夫。

    “大壮叔,你家的牛车能不能借我一下?”元兰忽然道。

    周大壮楞了一下,点头:“可以是可以,但天快要黑了,你要牛车做什么。”

    “去镇上,找大夫。”

    将白言挪上牛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大壮将人送到村口,又看了看夜色,“夜里不好走,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再去吧。”

    元兰看着昏迷的人,实在放心不下。

    “不用,今天多谢你帮忙,等我回来一定好好谢谢你。”

    周大壮连忙摆手,表示没什么,又报了一个地址。他经常往镇上跑,哪个大夫靠谱他门清,给元兰帮了不少忙。

    夜路不好走,元兰赶着颠簸的牛车,和元蓉说话:“我们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白天出来找到一条小溪,休息一会结果突然被蛇咬了。”

    明明全程都很防范,但总有松懈的时候。

    元兰对白言的身体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既然蛇没有毒,那晕倒很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伤,加上受冻,导致身体撑不住。

    原因太复杂,调理起来太复杂。她的空间使用量也已经用完,只能去镇上请大夫拿药。

    元蓉看出元兰的紧张,握住她的手:“没事的,白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元兰抿唇点头。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已经没有一家店是开着的。街上一点灯火都没有,元兰提着一盏油灯,找到周大壮告知的铺面。

    “大夫,大夫在吗?”元兰在外面敲门。

    敲了一阵,里面传来应答的声音,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站在门口:“你们找谁啊?”

    元兰道:“胡大夫在吗?”

    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见元兰身后还躺着一个昏迷的人,连忙摇头:“这都大半夜了,你还来看什么病,明天再来吧。”

    元兰一把拦住门,恳求:“行行好,劳累让胡大夫看一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见死不救。”

    男人急了,板起脸呵斥元兰:“救人你也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爹都睡了,你现在吵他老人家做什么?”

    说着,男人一把推开元兰,强硬的就要关门。

    元兰被推的后退好几步,正绝望,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爹,您怎么起来了。”

    屋里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老人的声音沧桑又沙哑,“有病人干嘛不让人进来?”

    男人着急,压低声音道:“爹,不是我不让您救。是外面那病人看起来快死了,这种人不能救,救不好那不是砸您招牌吗?”

    夜里寂静,屋里的声音就算小,也还是落进元兰耳朵里。

    里头又寂静了会,元蓉的脸上露出绝望。

    又一阵咳嗽声传来,老人的声音变的严厉:“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不救,怎么知道这人要死了,为医者讲究医德!”

    话音刚落,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走出来,朝元兰道:“姑娘啊,进来吧。”

    元兰心下狂喜,连忙道谢,扶着白言走进医馆。

    这家医馆很小,只有一个小小的诊脉台,和一面药柜。元兰带着白言进去,将人放在一个简陋的木床上,道:“劳大夫您看看。”

    男人点上油灯,屋里渐渐亮了起来。老人拿张凳子坐过来,拨弄白言的眼皮,又去把他的脉。看见白言手上的伤口,又是一惊。

    元兰道:“这是被蛇咬的,村里人看过说蛇没毒,但他还是晕倒了。”

    大夫把了会脉,松开手道:“和毒没关系,是虚的。他幼时应该生过一场大病,体质本就不好。我诊他脉象虚浮无力,时急时缓,又有颤动之象,应当是身上还有旧伤未愈。”

    “这些七零八碎的加在一起,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怎么他平时没和你们说吗?”

    元兰楞了一下,想起平日里白言的沉默,这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忍耐。

    “我……”元兰说不出话。

    大夫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道:“幸好他现在正值壮年,身体还算健朗。好好调养一阵子,等身体好全了,应当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着,大夫走到自己的案台上,拿笔开始写方子。

    听见后半句话,元兰松了一口气,接过大夫手里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