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侯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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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签完，第一笔款项到账之后，正赶上老侯生日，所以老夏请所有人吃了顿饭。
餐厅订在使馆区附近的一家希腊餐厅，它家有露天座位，可以带狗。
天气很给力，前一天下了场雨，漫天的柳絮和杨絮都被雨水冲刷到了地上，让大家不至于在屋外吃“加餐”。
裴君涛没让宁若男骑车：“走两步吧，祖宗。”
宁若男只能乖乖穿上运动鞋，跟着裴君涛龟速溜达过去。
五月雨后温暖的空气难得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水汽，宁若男深吸了一口气，这点儿水汽，估计中午就得蒸发完。
从住的地方到餐厅，走路需要半个小时，加上宁若男速度极慢，等她跟裴君涛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宁姐，这里这里。”叶梓高举手，招呼他俩。
“你俩什么情况？”刚坐下，于莉就问，“住的最近的反而迟到。”
“不好意思啊，就是想着住的近，所以没着急出门。”裴君涛笑着回答。
“周末吃饭而已，又不是上班，不用打卡。又不像你，只有吃饭从不迟到。”老夏抱着串串，正在翻着菜单。
他们坐露天座位，周末的使馆区很安静，偶尔有车路过才有些动静。中午，只有阳关愉悦的穿过树枝，零零散散得洒在地上。
老侯拿起烟，递给裴君涛一根。裴君涛摆摆手，没接：“我正在戒烟。”
老侯耸耸肩，点上自己的：“怎么想起戒烟了？”
听见裴君涛说话，宁若男才恍然，最近没再闻见他身上那总是和香水混合着的、淡淡的烟草味。
裴君涛笑了笑：“就……对身体不好。”
老夏点完菜，正好听见这一句：“听见没有，对身体不好！”
老侯装作没听见，像个孩子似的把手放在耳朵边上，怪腔怪调的学着自己几年前说话的方式：“你说神马？我听不懂中文～”
老侯和Leo他们说话都有个毛病，可能老外对儿化音都有误解，当初他俩都没少闹笑话。然后就是说中文到最后都喜欢拉个长音。
Leo冲裴君涛比了个拇指：“欢迎加入无烟世界。”
裴君涛笑着跟Leo握了握手。
宁若男、于莉和叶梓低头逗串串，老夏端着架子：“给钱了么，我家儿子随便摸的？”
“回头补给你。”于莉头都没抬。办公室里串串的零食都是她们几个给备的。
裴君涛看着宁若男，她很喜欢猫猫狗狗，大学的时候就经常看她买猫粮喂流浪猫。
“你们要是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养呢？”一直都很沉默的张驰问。
于莉正给串串骚肚皮：“我觉得我养活自己都有问题，还是不祸害小可爱了。”
老夏懒懒的说：“挺有自知之明。”
裴君涛看着正拿着手机给串串拍照的宁若男：“你呢？为什么不养？”
宁若男盯着手机屏幕：“可能是懒吧，懒得出门。”
老夏直摇头：“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没骨气的啊？”
“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于莉没给老夏留面子。
老夏没反驳，他这人可能真的也是胸无大志了。二十年，守着个小小的工作室，他甘之如饴。从没想过要发展多大，只求能改善生活，孝敬父母，将来自己别饿死街头就行。
几道前菜很快上来了，叶梓帮着于莉打开了蛋糕，宁若男拆开生日蜡烛，看老夏：“点几根？”
“一根意思意思得了。”
最后，点蜡烛还得跟唯一有火的老侯要。
大家举杯，一起祝老侯在老夏的“暴政”下又活了一年。
于莉特别喜欢在虎口拔牙：“你家的过生日，你不说两句？”
老夏想了想，说：“行吧，祝老侯同志没灾没祸，长命百岁。我呢，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好歹能让你晚年幸福。”
张驰楞楞的问：“领导，你要给老侯找个老婆养老吗？”
于莉捂着肚子，笑着说：“忘了，还有个小直男。”
Leo拍拍张驰肩膀，语重心长：“孩子，人生需要很多历练。”
宁若男点了楞小伙儿一句：“老侯要是敢找老婆，老夏估计得把老侯踢出门去。”
老侯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眨了两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确定他不会掐死我？”
张驰还是一脸懵逼，直到坐在他旁边的叶梓偷偷跟他说了一句：“老夏和老侯就是白头到老的关系。”
张驰嘴里的肉都掉出来了，愣了几秒后，然后开始埋头吃东西。
一顿饭下来，小直男看见老侯和老夏就脸红，让于莉好一顿消遣。
“你脸红什么？看上你两位哥哥中的哪一个了？”
张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坐他另一边的裴君涛一手环上他的肩：“放松，她逗你呢。”
老夏笑了笑：“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下周可以不用来了。”
张驰用手骚骚头发：“没有……我其实对这方面没任何感觉，人嘛，都要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我真的……第一次遇见……遇见你们这样的。跟我想的不一样……”
宁若男看见老夏握着的手松了松，然后就听见老夏爽朗的笑声：“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就……不太一样。总之，您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偏见。”张驰突然挺直了腰。
老夏拿起红酒杯：“小张同学，来。”
张驰赶紧端起酒杯跟老夏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一口干了。
老侯皱皱眉：“小伙子，红酒不是这么喝的。来，我跟你说啊……”
老侯的“红酒经”念了很久，Leo顺便还跟张驰普及了一下欧洲红酒的产区和口感区别。
张驰倒也听的认真，还不时提出几个问题，就差拿出本子做笔记了。
老夏眼里闪着光，跟宁若男低声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这孩子就特别喜欢，因为他特别真诚。一双眼睛就坦荡荡的看着你，不躲不闪，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这样的孩子，好带。”
宁若男看着张驰认真的样子：“嗯，他很努力，不懂就问，也爱学新的东西。别人的建议都认真听，也很有主见。”
老夏把杯子举到裴君涛跟前：“小裴啊，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
“嗯，放心。”裴君涛跟老夏碰了一下，声音坚定沉稳。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到下午两点多，一群人准备散了回家。
跟大家告别后，宁若男和裴君涛沿着路边溜达。
宁若男摸摸因为喝酒有些微烫的脸颊：“啊，吃太多了，我晚上不吃饭了。”
裴君涛没拆穿她，这句话在她这里就没有落实过：“一会儿回去做什么？”
宁若男：“嗯……网上找部电影看吧。或者看看更新的新番之类的。”
裴君涛：“那要不要去电影院看电影？”
宁若男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想起看电影了？”
裴君涛：“前几天你说有部想看的来着，这不没事吗，去看看呗。”
他发现这女人每次都吵吵着想看这个想看那个，但没有一次真的去看过，除非于莉或者叶梓叫她。
后来他就问她，你怎么不去看新上映的那个电影，你不是很想看看吗？
结果，她回答：“想去，但一个人去太没意思了。”
于是，他俩溜达的附近的电影院，买了四点多场次的电影。
宁若男看着票：“四点四十，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现在干什么？”
裴君涛看了看四周：“随便逛逛吧，我回来这么久，这附近我还是不太熟。”
宁若男瞅瞅他们所在的商圈：“你有想买的东西吗？”
“有。”
裴君涛的衣服多是在德国挑选之后寄回来的，剩下的他都处理了，因为实在太多东西了，他觉得有些东西可以回国后再购置。
在德国他习惯了去商场或是商店，回国后，他淘宝的“战绩”总是不太理想。很多时候，他还得请教宁若男。
添置夏装，是他此次的目标。
宁若男在附近生活了五年，但是男装真的不是必需品，所以她也只能跟着裴君涛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
“给个意见。”裴君涛穿好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
裴君涛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肩宽腿长，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再加上他自己的好衣品，宁若男实在给不出什么“意见”。
“就……挺好的。”
裴君涛：“这么敷衍啊？”
宁若男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眼，她又慌乱的低下头：“真的，真的挺好的。”
裴君涛没再说什么，换回衣服，结了账。
电影看的宁若男心神不宁，鼻子里不断飘来裴君涛身上的味道，烫着她的脸。
她偷偷看他，他正专注的看着荧幕。
很久以前，她也在昏暗的灯光下偷偷看过他。
他把脸藏在那双好看的双手之后，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嘀嘀嗒嗒落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难过，但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直视着他。
看着裴君涛的侧脸，宁若男觉得记忆不断在往外涌，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一直往她脑海里面钻，心脏咚咚咚的跳起来。
她还会有这样的心跳声，这让她觉得有些悲哀。
眼泪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她最擅长。
合同签完，第一笔款项到账之后，正赶上老侯生日，所以老夏请所有人吃了顿饭。
餐厅订在使馆区附近的一家希腊餐厅，它家有露天座位，可以带狗。
天气很给力，前一天下了场雨，漫天的柳絮和杨絮都被雨水冲刷到了地上，让大家不至于在屋外吃“加餐”。
裴君涛没让宁若男骑车：“走两步吧，祖宗。”
宁若男只能乖乖穿上运动鞋，跟着裴君涛龟速溜达过去。
五月雨后温暖的空气难得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水汽，宁若男深吸了一口气，这点儿水汽，估计中午就得蒸发完。
从住的地方到餐厅，走路需要半个小时，加上宁若男速度极慢，等她跟裴君涛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宁姐，这里这里。”叶梓高举手，招呼他俩。
“你俩什么情况？”刚坐下，于莉就问，“住的最近的反而迟到。”
“不好意思啊，就是想着住的近，所以没着急出门。”裴君涛笑着回答。
“周末吃饭而已，又不是上班，不用打卡。又不像你，只有吃饭从不迟到。”老夏抱着串串，正在翻着菜单。
他们坐露天座位，周末的使馆区很安静，偶尔有车路过才有些动静。中午，只有阳关愉悦的穿过树枝，零零散散得洒在地上。
老侯拿起烟，递给裴君涛一根。裴君涛摆摆手，没接：“我正在戒烟。”
老侯耸耸肩，点上自己的：“怎么想起戒烟了？”
听见裴君涛说话，宁若男才恍然，最近没再闻见他身上那总是和香水混合着的、淡淡的烟草味。
裴君涛笑了笑：“就……对身体不好。”
老夏点完菜，正好听见这一句：“听见没有，对身体不好！”
老侯装作没听见，像个孩子似的把手放在耳朵边上，怪腔怪调的学着自己几年前说话的方式：“你说神马？我听不懂中文～”
老侯和Leo他们说话都有个毛病，可能老外对儿化音都有误解，当初他俩都没少闹笑话。然后就是说中文到最后都喜欢拉个长音。
Leo冲裴君涛比了个拇指：“欢迎加入无烟世界。”
裴君涛笑着跟Leo握了握手。
宁若男、于莉和叶梓低头逗串串，老夏端着架子：“给钱了么，我家儿子随便摸的？”
“回头补给你。”于莉头都没抬。办公室里串串的零食都是她们几个给备的。
裴君涛看着宁若男，她很喜欢猫猫狗狗，大学的时候就经常看她买猫粮喂流浪猫。
“你们要是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养呢？”一直都很沉默的张驰问。
于莉正给串串骚肚皮：“我觉得我养活自己都有问题，还是不祸害小可爱了。”
老夏懒懒的说：“挺有自知之明。”
裴君涛看着正拿着手机给串串拍照的宁若男：“你呢？为什么不养？”
宁若男盯着手机屏幕：“可能是懒吧，懒得出门。”
老夏直摇头：“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没骨气的啊？”
“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于莉没给老夏留面子。
老夏没反驳，他这人可能真的也是胸无大志了。二十年，守着个小小的工作室，他甘之如饴。从没想过要发展多大，只求能改善生活，孝敬父母，将来自己别饿死街头就行。
几道前菜很快上来了，叶梓帮着于莉打开了蛋糕，宁若男拆开生日蜡烛，看老夏：“点几根？”
“一根意思意思得了。”
最后，点蜡烛还得跟唯一有火的老侯要。
大家举杯，一起祝老侯在老夏的“暴政”下又活了一年。
于莉特别喜欢在虎口拔牙：“你家的过生日，你不说两句？”
老夏想了想，说：“行吧，祝老侯同志没灾没祸，长命百岁。我呢，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好歹能让你晚年幸福。”
张驰楞楞的问：“领导，你要给老侯找个老婆养老吗？”
于莉捂着肚子，笑着说：“忘了，还有个小直男。”
Leo拍拍张驰肩膀，语重心长：“孩子，人生需要很多历练。”
宁若男点了楞小伙儿一句：“老侯要是敢找老婆，老夏估计得把老侯踢出门去。”
老侯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眨了两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确定他不会掐死我？”
张驰还是一脸懵逼，直到坐在他旁边的叶梓偷偷跟他说了一句：“老夏和老侯就是白头到老的关系。”
张驰嘴里的肉都掉出来了，愣了几秒后，然后开始埋头吃东西。
一顿饭下来，小直男看见老侯和老夏就脸红，让于莉好一顿消遣。
“你脸红什么？看上你两位哥哥中的哪一个了？”
张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坐他另一边的裴君涛一手环上他的肩：“放松，她逗你呢。”
老夏笑了笑：“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下周可以不用来了。”
张驰用手骚骚头发：“没有……我其实对这方面没任何感觉，人嘛，都要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我真的……第一次遇见……遇见你们这样的。跟我想的不一样……”
宁若男看见老夏握着的手松了松，然后就听见老夏爽朗的笑声：“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就……不太一样。总之，您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偏见。”张驰突然挺直了腰。
老夏拿起红酒杯：“小张同学，来。”
张驰赶紧端起酒杯跟老夏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一口干了。
老侯皱皱眉：“小伙子，红酒不是这么喝的。来，我跟你说啊……”
老侯的“红酒经”念了很久，Leo顺便还跟张驰普及了一下欧洲红酒的产区和口感区别。
张驰倒也听的认真，还不时提出几个问题，就差拿出本子做笔记了。
老夏眼里闪着光，跟宁若男低声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这孩子就特别喜欢，因为他特别真诚。一双眼睛就坦荡荡的看着你，不躲不闪，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这样的孩子，好带。”
宁若男看着张驰认真的样子：“嗯，他很努力，不懂就问，也爱学新的东西。别人的建议都认真听，也很有主见。”
老夏把杯子举到裴君涛跟前：“小裴啊，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
“嗯，放心。”裴君涛跟老夏碰了一下，声音坚定沉稳。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到下午两点多，一群人准备散了回家。
跟大家告别后，宁若男和裴君涛沿着路边溜达。
宁若男摸摸因为喝酒有些微烫的脸颊：“啊，吃太多了，我晚上不吃饭了。”
裴君涛没拆穿她，这句话在她这里就没有落实过：“一会儿回去做什么？”
宁若男：“嗯……网上找部电影看吧。或者看看更新的新番之类的。”
裴君涛：“那要不要去电影院看电影？”
宁若男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想起看电影了？”
裴君涛：“前几天你说有部想看的来着，这不没事吗，去看看呗。”
他发现这女人每次都吵吵着想看这个想看那个，但没有一次真的去看过，除非于莉或者叶梓叫她。
后来他就问她，你怎么不去看新上映的那个电影，你不是很想看看吗？
结果，她回答：“想去，但一个人去太没意思了。”
于是，他俩溜达的附近的电影院，买了四点多场次的电影。
宁若男看着票：“四点四十，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现在干什么？”
裴君涛看了看四周：“随便逛逛吧，我回来这么久，这附近我还是不太熟。”
宁若男瞅瞅他们所在的商圈：“你有想买的东西吗？”
“有。”
裴君涛的衣服多是在德国挑选之后寄回来的，剩下的他都处理了，因为实在太多东西了，他觉得有些东西可以回国后再购置。
在德国他习惯了去商场或是商店，回国后，他淘宝的“战绩”总是不太理想。很多时候，他还得请教宁若男。
添置夏装，是他此次的目标。
宁若男在附近生活了五年，但是男装真的不是必需品，所以她也只能跟着裴君涛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
“给个意见。”裴君涛穿好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
裴君涛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肩宽腿长，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再加上他自己的好衣品，宁若男实在给不出什么“意见”。
“就……挺好的。”
裴君涛：“这么敷衍啊？”
宁若男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眼，她又慌乱的低下头：“真的，真的挺好的。”
裴君涛没再说什么，换回衣服，结了账。
电影看的宁若男心神不宁，鼻子里不断飘来裴君涛身上的味道，烫着她的脸。
她偷偷看他，他正专注的看着荧幕。
很久以前，她也在昏暗的灯光下偷偷看过他。
他把脸藏在那双好看的双手之后，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嘀嘀嗒嗒落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难过，但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直视着他。
看着裴君涛的侧脸，宁若男觉得记忆不断在往外涌，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一直往她脑海里面钻，心脏咚咚咚的跳起来。
她还会有这样的心跳声，这让她觉得有些悲哀。
眼泪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她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