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礼和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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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依念顶着一双熊猫眼，敲了敲谷长生会客厅的门。
“进来。”
依念默默地进去，坐在书桌旁。
“怎么了？昨天不还高高兴兴的么，怎么今天如此憔悴。”
谷长生放下手中的工作，很认真地看着她。
“他去哪儿了？”依念没有看他，低着头问。
“他？你是说贝贝？他回家了啊，你不是昨天刚去看了？”
依念闻言抬起头来，眼神无光地看着谷长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我昨天看见的那个孩子。”
谷长生叹了口气，表情也严肃起来，“是你自己说要过普通人的生活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是你把他弄走了，是不是？还是说他也中毒了？”依念说着眼眶就红了，她不想这么怀疑谷长生，但是她此时脑子里已经没有理智了，一心只想知道贝贝到底怎么了。
“你想知道？”谷长生问。
依念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等着他回答。
“你想知道的话，先嫁给我。”
依念一听冷笑了一声，“这样很好玩儿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样算计人心？”亏她之前还觉得谷长生像自己哥哥，依念气冲冲地起身就走，只想去找贝贝。
谷长生动作比她还要快，一下子就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书架边缘。依念后背一下子撞到了书架上，掉下来好几本书，谷长生伸手挡了，但是依念也被逼得没了退路，只能红着眼睛看着他。
“念念，即使是会伤到你的神识，我也很想消除你所有的记忆，让你就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儿，看着你在我身边一点点长大，不需要去纠结撕心裂肺的感情，更不用去尝这人间百态。”
谷长生呼吸变得很急促，平日里的从容此刻变成了隐忍，身体微微发抖。
“可是，你自己却追着那个你忘不掉的人再次觉醒了记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会被全部撕开，只要一个不小心，这个世界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现在你要选择，要么，我帮你清除掉所有的记忆，保护你安稳的度过一生，要么你现在嫁给我，给你父母后半生一个交代，我带你进入那个可怕的世界，找回过去的一切。”
依念被他说得眼泪不停地流，不管之前的谷长生是什么样子，她知道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说的，一定都是实话，包括血淋淋的过去，包括万劫不复。
依念腿软了，整个人往下滑，被谷长生一把抱住，紧紧搂入怀里。
“选第一种吧，哥哥求你，忘记那个人，我不想你再受什么伤害了。”
“哥哥......我，我忘不掉......”依念眼泪彻底决堤了，哭得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说：“我看见他被绑在黑色火链上，我看见我和他一起看星星，我听见他说“我的念念长大了”，我，我知道他在贝贝身体里看着我，我只是刚刚才肯承认，我心里有这么一个人，我忘不掉！”
谷长生抱她更紧了，肩膀隐隐在抖，好像也哭了，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好吧，那我带你去找他。”
婚礼可能是每个女孩一生中最美轮美奂的梦想吧，但是今天的依念却没有少女出嫁的容光，反而显得有些沉重，有些紧张。
那天以后，依念一直问谷长生她师父的事情，但是谷长生却是死板至极，非要她兑现了承诺才肯说，只告诉她不夜王百毒不侵，但是贝贝的身体却承受不了，所以不得不离开了。
婚礼的事情根本不用她操心，她只能在会所的图书馆里开始查阅关于“不夜王城”的事情，想多了解一些她不记得的那些过去。
但是查来查去，并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她毕竟是学古汉语的，之前该看的也早就看过了，不过这一次她因为心境不同了，倒是从中察觉到一些不对的地方。
“不夜王城”不是真正的王都，但是却是当时的世界中心，所谓盛极一时，却不过是一个城罢了，怎么能有能力毁灭世界？
还有，既然不是王都，那么原来的王都在哪儿，难道“不夜王”杀了妖王？一幅谋权纂位的狗血历史剧画面一下子出现在依念脑子里，她使劲摇了摇头，不太想往那个方向想。
有些文献上，记载“不夜王城”不分尊卑贵贱，凡事依法而治，几位大官分别掌管律法、经济、军队，天下众生一视同仁。
这倒是和现在的情况很像，依念不由觉得这可能是现在的人根据现在的社会情况杜撰的。
这个世界的版图虽大，却早就没有了国家的概念，按照社会规范按部就班地生活，日子都不会太差，但也没有太大的可能会冒尖。军队、律法、经济，世界三大支柱支撑起整个社会的秩序，他们不仅是权力的象征，也是责任的代表，这里面任何一个领域出了问题都会由另一个领域的负责人来督促修复，互相牵制又相互辅助的平衡使得整个社会得到良性运转。
如果说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开明良性的运转体系，又怎么会覆灭呢？
依念有些想不通，但是看谷长生之前的反应，这段过去不会那么令人愉快。什么血淋淋啊，万劫不复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总让人多了几分代入感。
依念真的很想找到师父，但是她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却是怕得要命，弄得她这段时间动不动就抖，还常常失眠，整个人都像一根要绷断了的弦似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可是再怎么怕，该来的还是会来，今天就是她要嫁给谷长生的日子了。嫁给他绝对不符合依念的心意，她不知道自己对“师父”是什么感情，但是对谷长生，她绝对只是把他当哥哥。
如果说是因为之后去救她“师父”危险重重，嫁给谷长生可以名正言顺地有人照顾好她父母，她也可以更加自由地进出“不夜王城”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即使不嫁给他，这件事情也有几百种解决办法。可是依念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救她“师父”，也没有人能帮她做这件事。
依念的爸爸妈妈对这桩婚事那是相当满意了，一宿没睡，给她张罗这张罗那的，比她还要激动。家里到处挂了红喜字，凌晨四点多一大堆沾边不沾边的亲戚就都来了，家里挤得水泄不通。
“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赶紧的收拾，一会儿人家万一开着坦克来迎亲，你就穿着怂样？”
“怎么怂样了，再怎么样我以后那都是整个军队的老丈人，谁还敢说我一个字。”
“你说谁敢？”
“你！”
“......”
好了，天聊死了，依念耳根子终于可以静一会儿，她被安排在书房里化妆，但是心里知道今天可能还有坑等着她踩，正在做心理建设。
快要六点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平辈儿的亲戚们在她卧房里讨论怎么设置障碍讨红包，他爸他妈一边招呼亲戚一边拌嘴，这浓浓的“喜”味啊。
黎明时分，将军府门口张灯结彩，万事俱备。第一缕晨光洒向偌大的草坪，一寸一寸迅速移动到站在广场上的特种部队队员们脸上。
此时将军带着特种部队的各位队长骑在马上，身着军服，气宇轩昂，开路的乐队已经集结于队伍的最前方。
谷长生抬头看着太阳，一双清澈的眸子吸收了太阳的金色，显得更加有力量，“出发！”随着他一声令下，乐队、特种部队先后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将军府，准备迎亲。
吉时到，礼炮响，沿路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来看将军娶妻的，道路早就根据安全需要进行了隔离。
军方负责范围极广，不光是看得见的灾难、犯罪，看不见的灾难和阴暗的勾当也逃不掉，总体来说，人们对军方是非常尊敬和有些畏惧的。
军队将军向来非常神秘，传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处事极为老辣，从未娶妻。人们都很新鲜，这么一位老将军怎么会突然娶妻？而且排场还这么大。
随着迎亲的队伍缓缓走来，下面围观的群众拍照的拍照，欢呼的欢呼，一下子炸了锅。
“啊，我死了，将军太帅了.......这怎么可能有一百岁？”
将军礼貌地和大家招手，带着微笑，十打十足的王者风范。
“啊，那是上次救我的那个队长，你们看看是不是好威风啊！”
谷恒骑在马上跟在将军身后，表情严肃得不像来迎亲的，被人认出来也是不苟言笑，脸皮崩得都有些僵硬了。
依念他们家不算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区里，看热闹的邻居都集中到了窗户正对大道的房间里。亲戚们看着这个阵仗直接吓尿了，感觉家里要出嫁一位王妃似的。还要什么红包啊，一群人急急忙忙抬着新娘子往楼下跑，站在院子里等候。
依念的喜服是特别定制的，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白色。
只见她穿了一条蓝色抹胸底裙，那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在阳光下徐徐生辉，宝石镶嵌的护肩、护肘、护腕，搭配一双鹿皮短靴，护肩处用宝石连着一件丝质透明的白纱披风，上面镶嵌着五光十色的宝石，阳光下一动一闪，犹如星空。
这正好是又华丽又可以骑马的装束。
不戴眼镜的依念，容貌自然是让所有人为之惊叹了，就连常常见面的邻居们都不免有些错愕，这是平时那个“小眼镜”？
她精致的下颚线配上秀气挺拔的鼻梁，皮肤细嫩有光，眼睛尤其吸引人，迎着阳光没有阴影，充满朝气。她微卷的黑色长发束起马尾，散下来的部分瀑布一样披在身后，又精神，又美丽。
媒体区域里等候的记者们给她拍照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今天的依念绝对是世界最亮的那颗星。
等将军到了楼下，音乐停了，闪光灯也消停了，众目睽睽之下，谷长生胯下马背，步履沉稳地走到依念面前，弄得依念脸都烧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和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好吗，说好的低调呢？
谷长生似乎是看出来她心里的潜台词，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单膝跪地，抬头看着依念。
依念此时，心里好似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依念，从今往后，保护世界之责就要依赖于你了。”谷长生从脖子上取下一颗透蓝透蓝的宝石项链双手奉上说。
全场的军人们都惊呆了。
依念心里也一下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过了一会儿谷长生才起来，走到她面前，温柔笑着说：“军方已经找到了“不夜王城”的遗迹，未来世界必然动荡，作为保护世界安全的所在，军队责任重大，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吗？”
底下的议论戛然而止，这句话的爆炸程度已经大于一切，所有新闻都必须是头条。
依念却稍稍镇定了一些，她接过项链，看着谷长生的眼睛说：“我愿意。”
谷长生很满意地笑了笑，给她戴上了项链。特种部队的队长们立刻下马，立正站好，冲依念整整齐齐地行了一礼。
“将军好！”
“啊？”依念懵了。
谷长生指着依念胸前的蓝色宝石吊坠，说：“这是调遣特种部队的特殊令牌，叫做水心玉，从今往后你就是特种部队的唯一指挥人了。”
“.......”
依念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总觉得好像今天要跳的坑不止这一个。但是这第一个坑已经跳穿了星球，下面的也不会更可怕了。
谷长生扶依念骑上马，他则走在前面给她牵马，他知道依念不会骑马，专门给她准备了垫子，依念只能乖巧地挺直了胸背，开始了极为羞耻的游街行为，所有人都在欢呼，不少电视台甚至在现场直播。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孩儿拥有这么一场婚礼，那就是原地去世也都值了，可依念不安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浓，她一只手握着刚才戴上脖子的水心玉，很想问谷长生到底怎么回事，却碍于场合迟迟没有机会开口。
到了将军府，不少媒体连无人机直播器都派来了，为了采访关于“不夜王城”的第一手消息，简直不惜血本。
但是人家现在正在结婚呢，最后这些迫不及待的记者们愣是把结婚仪式变成了军方的新闻发布会。
“全世界在屏幕前参与我婚礼的朋友们，你们好，关于“不夜王城”的遗址军方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据我们所知，有一些不法分子也得到了消息，对于“不夜王城”里所藏的秘密与知识相信大家都有一定的了解，贸然探索必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为此，我们已经和律法司世界联合大学，以及空月集团商业联合会的相关管理者做了通报，尽快针对“不夜王城”的相关探索做出安全有效的保障和约定条款，以确保社会安定、人民安全。为此，我特别将特种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我的妻子，未来军队的一切事务将由她指挥，而我从今日起正式退役。”
他话音刚落，话筒一下子怼到了依念嘴上，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就刚才那段发言的意思来看，这位将军夫人必然与众不同、身怀绝学，记者对这方面信息的嗅觉都是极灵敏的，一个一个问题呼啸而来。
“请问将军对“不夜王城”潜在的危险有什么评估？”
“请问将军律法是否会规定普通人不可进入“不夜王城”，是否会隐瞒探索结果？”
“请问将军，“不夜王城”具体的位置会公示给民众吗？”
“......”
谷长生站在依念身边一语不发，只是保持着微笑。依念在一顿七嘴八舌地提问后，脸上的假笑已经绷不住了，勉强开口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依念。”她真的只能憋出这几个字，其他骂街的话，她咽回去了。
就在媒体不依不饶要开启下一轮刨根问底式询问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天空传来。
轰隆隆隆.......
一瞬间天空乌云压顶，狂风四起，天色渐渐暗沉，好似世界末日了一样。声音正是从阴山传来的。
那是......“不夜王城”的结界......被炸了!?
第二天一早，依念顶着一双熊猫眼，敲了敲谷长生会客厅的门。
“进来。”
依念默默地进去，坐在书桌旁。
“怎么了？昨天不还高高兴兴的么，怎么今天如此憔悴。”
谷长生放下手中的工作，很认真地看着她。
“他去哪儿了？”依念没有看他，低着头问。
“他？你是说贝贝？他回家了啊，你不是昨天刚去看了？”
依念闻言抬起头来，眼神无光地看着谷长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我昨天看见的那个孩子。”
谷长生叹了口气，表情也严肃起来，“是你自己说要过普通人的生活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是你把他弄走了，是不是？还是说他也中毒了？”依念说着眼眶就红了，她不想这么怀疑谷长生，但是她此时脑子里已经没有理智了，一心只想知道贝贝到底怎么了。
“你想知道？”谷长生问。
依念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等着他回答。
“你想知道的话，先嫁给我。”
依念一听冷笑了一声，“这样很好玩儿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样算计人心？”亏她之前还觉得谷长生像自己哥哥，依念气冲冲地起身就走，只想去找贝贝。
谷长生动作比她还要快，一下子就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书架边缘。依念后背一下子撞到了书架上，掉下来好几本书，谷长生伸手挡了，但是依念也被逼得没了退路，只能红着眼睛看着他。
“念念，即使是会伤到你的神识，我也很想消除你所有的记忆，让你就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儿，看着你在我身边一点点长大，不需要去纠结撕心裂肺的感情，更不用去尝这人间百态。”
谷长生呼吸变得很急促，平日里的从容此刻变成了隐忍，身体微微发抖。
“可是，你自己却追着那个你忘不掉的人再次觉醒了记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会被全部撕开，只要一个不小心，这个世界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现在你要选择，要么，我帮你清除掉所有的记忆，保护你安稳的度过一生，要么你现在嫁给我，给你父母后半生一个交代，我带你进入那个可怕的世界，找回过去的一切。”
依念被他说得眼泪不停地流，不管之前的谷长生是什么样子，她知道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说的，一定都是实话，包括血淋淋的过去，包括万劫不复。
依念腿软了，整个人往下滑，被谷长生一把抱住，紧紧搂入怀里。
“选第一种吧，哥哥求你，忘记那个人，我不想你再受什么伤害了。”
“哥哥......我，我忘不掉......”依念眼泪彻底决堤了，哭得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说：“我看见他被绑在黑色火链上，我看见我和他一起看星星，我听见他说“我的念念长大了”，我，我知道他在贝贝身体里看着我，我只是刚刚才肯承认，我心里有这么一个人，我忘不掉！”
谷长生抱她更紧了，肩膀隐隐在抖，好像也哭了，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好吧，那我带你去找他。”
婚礼可能是每个女孩一生中最美轮美奂的梦想吧，但是今天的依念却没有少女出嫁的容光，反而显得有些沉重，有些紧张。
那天以后，依念一直问谷长生她师父的事情，但是谷长生却是死板至极，非要她兑现了承诺才肯说，只告诉她不夜王百毒不侵，但是贝贝的身体却承受不了，所以不得不离开了。
婚礼的事情根本不用她操心，她只能在会所的图书馆里开始查阅关于“不夜王城”的事情，想多了解一些她不记得的那些过去。
但是查来查去，并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她毕竟是学古汉语的，之前该看的也早就看过了，不过这一次她因为心境不同了，倒是从中察觉到一些不对的地方。
“不夜王城”不是真正的王都，但是却是当时的世界中心，所谓盛极一时，却不过是一个城罢了，怎么能有能力毁灭世界？
还有，既然不是王都，那么原来的王都在哪儿，难道“不夜王”杀了妖王？一幅谋权纂位的狗血历史剧画面一下子出现在依念脑子里，她使劲摇了摇头，不太想往那个方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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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和现在的情况很像，依念不由觉得这可能是现在的人根据现在的社会情况杜撰的。
这个世界的版图虽大，却早就没有了国家的概念，按照社会规范按部就班地生活，日子都不会太差，但也没有太大的可能会冒尖。军队、律法、经济，世界三大支柱支撑起整个社会的秩序，他们不仅是权力的象征，也是责任的代表，这里面任何一个领域出了问题都会由另一个领域的负责人来督促修复，互相牵制又相互辅助的平衡使得整个社会得到良性运转。
如果说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开明良性的运转体系，又怎么会覆灭呢？
依念有些想不通，但是看谷长生之前的反应，这段过去不会那么令人愉快。什么血淋淋啊，万劫不复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总让人多了几分代入感。
依念真的很想找到师父，但是她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却是怕得要命，弄得她这段时间动不动就抖，还常常失眠，整个人都像一根要绷断了的弦似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可是再怎么怕，该来的还是会来，今天就是她要嫁给谷长生的日子了。嫁给他绝对不符合依念的心意，她不知道自己对“师父”是什么感情，但是对谷长生，她绝对只是把他当哥哥。
如果说是因为之后去救她“师父”危险重重，嫁给谷长生可以名正言顺地有人照顾好她父母，她也可以更加自由地进出“不夜王城”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即使不嫁给他，这件事情也有几百种解决办法。可是依念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救她“师父”，也没有人能帮她做这件事。
依念的爸爸妈妈对这桩婚事那是相当满意了，一宿没睡，给她张罗这张罗那的，比她还要激动。家里到处挂了红喜字，凌晨四点多一大堆沾边不沾边的亲戚就都来了，家里挤得水泄不通。
“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赶紧的收拾，一会儿人家万一开着坦克来迎亲，你就穿着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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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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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天聊死了，依念耳根子终于可以静一会儿，她被安排在书房里化妆，但是心里知道今天可能还有坑等着她踩，正在做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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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长生抬头看着太阳，一双清澈的眸子吸收了太阳的金色，显得更加有力量，“出发！”随着他一声令下，乐队、特种部队先后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将军府，准备迎亲。
吉时到，礼炮响，沿路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来看将军娶妻的，道路早就根据安全需要进行了隔离。
军方负责范围极广，不光是看得见的灾难、犯罪，看不见的灾难和阴暗的勾当也逃不掉，总体来说，人们对军方是非常尊敬和有些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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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上次救我的那个队长，你们看看是不是好威风啊！”
谷恒骑在马上跟在将军身后，表情严肃得不像来迎亲的，被人认出来也是不苟言笑，脸皮崩得都有些僵硬了。
依念他们家不算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区里，看热闹的邻居都集中到了窗户正对大道的房间里。亲戚们看着这个阵仗直接吓尿了，感觉家里要出嫁一位王妃似的。还要什么红包啊，一群人急急忙忙抬着新娘子往楼下跑，站在院子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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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长生似乎是看出来她心里的潜台词，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单膝跪地，抬头看着依念。
依念此时，心里好似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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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念却稍稍镇定了一些，她接过项链，看着谷长生的眼睛说：“我愿意。”
谷长生很满意地笑了笑，给她戴上了项链。特种部队的队长们立刻下马，立正站好，冲依念整整齐齐地行了一礼。
“将军好！”
“啊？”依念懵了。
谷长生指着依念胸前的蓝色宝石吊坠，说：“这是调遣特种部队的特殊令牌，叫做水心玉，从今往后你就是特种部队的唯一指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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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话筒一下子怼到了依念嘴上，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就刚才那段发言的意思来看，这位将军夫人必然与众不同、身怀绝学，记者对这方面信息的嗅觉都是极灵敏的，一个一个问题呼啸而来。
“请问将军对“不夜王城”潜在的危险有什么评估？”
“请问将军律法是否会规定普通人不可进入“不夜王城”，是否会隐瞒探索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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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长生站在依念身边一语不发，只是保持着微笑。依念在一顿七嘴八舌地提问后，脸上的假笑已经绷不住了，勉强开口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依念。”她真的只能憋出这几个字，其他骂街的话，她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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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天空乌云压顶，狂风四起，天色渐渐暗沉，好似世界末日了一样。声音正是从阴山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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