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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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念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从一片白雾里寻到出路时，已经是深夜了。她伸手一摸就碰到柔软的被子，此时，她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身体轻松了很多。
微风吹开窗帘，一缕冷冽的月光透进来。
依念下床走过去一下子拉开窗帘，冷空气一下子吸入肺里，让人格外清醒。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远离刚才被窝里那种暖意，一直到全身冰凉，她才缓缓吐出气来，热气一下子化成白雾飘走了。
从今往后，得靠自己了。
从今往后，脑子不能丢。
依念坐到阳台的藤椅上，抬头看着明亮皎洁的月亮，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复盘最近这些事情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走着剧情。
首先是在阴山参加的那次特别外勤工作。
这件事情里最可疑的就是她自己。整座森林都在呼唤她接近那座黑塔，最后那个奇怪的女人的一句话让她最终下定决心去救了贝贝出来。
贝贝就是被困在黑塔里的“不夜王”，而“不夜王”就是她记忆深处不能忘记的那个人，她“师父”，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所以说如果没有人正好带着一个小孩子进入“不夜王城”，她师父根本出不来，毕竟他的真身就在那座黑塔里，依念在梦里看见了的，这种情况虽然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好像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她奇怪的是，那个女人。
如果之后她没有再遇到那个女人，那她在“不夜王城”里的举动就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后来依念觉得，这个女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那些引导她去救贝贝的话，是她知道依念可以救贝贝出去才这么说的吗？
不像，她那个时候更像是在试探，然后等到依念离开了军方的势力范围，她不惜一切代价回来找他们就是为了验证她那个试探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女人一开始的目的也是去救“不夜王”出来，至于为什么要救，这个就不能猜了，毕竟只见过两面，依念还不能就此作出什么判断。
第二件事就是她遇到谷长生之后中毒。
当时贝贝其实也中了毒，他身体里虽然有“不夜王”可以百毒不侵，但是贝贝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根本承受不了那些毒，所以他不得不从贝贝身体里离开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把他逼出贝贝身体里？
有这个动机的人应该不是她公司里的宣经理，而是谷长生才对。
他这么做，一方面逼“不夜王”离开贝贝的身体，一方面逼依念不得不面对内心里那一抹记忆，下定决心去找他。还有一层附赠效果就是可以嫁祸给宣经理好控制空月集团。
所以是谷长生给他们下了毒？
虽然这么想有点儿让人心寒，但是根据谷长生一贯的行事风格，依念反而觉得这样才正常。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如果下毒的人就是宣经理呢？那他又有什么动机？想想从最开始，她接触到这个特殊任务也都是宣经理的安排，虽然他一直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疑。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或者怀疑依念可以进入“不夜王城”之后又下毒灭口，那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不夜王”，说不定那个女人和他也是一伙的。
但是她进入“不夜王城”后就是只带了贝贝出来，并没有其他什么作用。而且，为什么宣经理要逼出“不夜王”？
依念对宣经理没有太深的了解，所以这个猜测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现在失踪了，对这个人绝对不能大意。
第三件事就是谷长生逼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依念现在想想都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当时她一定是因为突然失去了贝贝脑子灌了浆糊，所以完完全全被他制造的假象耍得团团转。
虽然谷长生讲的那个故事尽量客观了，但是依念还是觉得他可能就是故事里的玄冥，而他故事里的九渊应该就是“不夜王”。
也就是说，九渊是她师父，然后谷长生是她师父的养父......
以后还是在心里叫谷长生将军吧，依念默默扶额，总觉得这关系有些混乱，以后可再也开不了口叫人家哥哥了。
当然，现在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依念还是很难过，也很想不通。
先不说故事里最后的那个大反转，将军做这一切的目的应该都是为了救九渊，他说他的神识在依念身体里沉睡，一直到她死，才又醒过来。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九渊是怎么被困在黑塔的，必须依念找回真身，或者说找回记忆才能救。
而现在的她只要稍微用力想一下，就感觉又要死一次。所以说她真的可能就是那棵什么树，而她有可能才是救九渊的关键。
依念把胸前的蓝色心玉拿起来对着月光，晶莹剔透的宝石里依旧有冰泉在流动似的，闪着温润的光。
想想将军为了救九渊，不惜用自己的命保护她去找真身，这跨越了一万年的父子情深，真的，真的很，让人蛋\疼啊......
依念咬了咬牙，对着月亮吼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用这种方式？”吼完她眼眶还是红了，明明刚才已经把眼泪哭干了的，现在居然又流下来了，一定是刚才那些冰泉流进了她身体里的缘故。
但是转念一想，也只有这样依念才真正开始使用脑子了，之前她总还是对将军有很多依赖的，才会糊里糊涂地同意了结婚的要求，希望将军能帮她去救她师父。
而这件事，其实得靠她自己，靠不了别人的。
如果她能早点儿动动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许将军不用那么快死。
哎......脑子啊脑子，以后怕是丢不得了。
依念闭上眼睛狠狠靠在藤椅靠背上，心里有些懊悔，也有些生自己的气。
突然，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月光了，睁开眼睛一看，黑衣少年正黑着脸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年没有客套，直接质问道。
依念被吼了这么一句，方才想到哪儿了？忘了......
总觉得这位新队长有点不同，依念看到他的正脸，心里就有点儿怪怪的，是有点害怕，还是想顺从？
“我，我......”依念我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解释的词汇来。
少年也不等她组织好语言，直接抱起她就往房间里走。
虽说他样子还是个少年，但是个头还是比依念要高了，看着很瘦，但好像很有力气，抱着她完全不费什么力。
依念被他这么一吓，反而恢复了不少精神，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丧了。
“你好，我叫依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依念说着就想下来，但是那少年没让她有机会动，一直到床边才把她放回去，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躺到床上，依念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在洗澡......然后......
依念脸一下子红了，就算是将军吩咐的，让他照顾我的起居，也不用照顾到这个份儿上吧......
虽然人家一脸坦然，并不像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样子，但是好歹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人家会害羞啊，这，这不是被看光光了吗？
不行一会儿得把工作范围好好约定一下。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黑衣少年好像还是有点儿生气似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依念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遮住下巴，“没有名字不方便啊，不如叫小九吧，可以吗？”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听故事九渊这个名字听多了，依念居然张口就给人家起了个名字。
“......”
“那个我随便说的，你不喜欢就还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依念知道自己又唐突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随你喜欢吧。”
“......”
“那小九，我，那个，以后你不用什么都帮我做，我是大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小九表情严肃，挑着眉看着她。
“以后不会在阳台吹风了，你也不用大半夜不睡觉还守在附近......”这样我很不习惯好吧，挺吓人的，依念心里默默吐槽了两句。
“不行。”
小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依念觉得和他说话简直就是脑细胞自杀。
算了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那个，那只小雏鹰呢？”
小九一听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我给它找了一个鸟笼，关起来了。”
“拿回来吧，我都答应要自己养它了，不能食言啊。”
“不......”小九看起来还想说“不行”，话没说完，叹了口气说，“好。”
不一会儿，小九提了一个鸟笼进来了，依念一看，那小雏鹰蔫儿蔫儿地趴在笼子里，翅膀铺了一地。
这哪儿是养鹰，这完全是虐待动物啊。
“它这是咋啦？”
“没什么，本来想教它学说话，但是它太笨了，学不会，累着了。”
“......”
依念无语了，又不是鹦鹉，学说话？
她接过鸟笼来，放了一个抱枕进去给它，又给了它一些吃的，小鹰这才扑腾了两下翅膀活了过来。
依念蹲着喂小鹰，小九也蹲在她旁边，“将军，要不把它放在阳台上养吧，动物不习惯待在屋里的。”
“是吗？”依念没养过什么小动物，更别说鹰了，“那也行吧，反正有垫子应该也不冷吧。”
“嗯。”小九闻言一下笑了，点了点头。
看见小九笑了，依念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也哈哈一笑，“对嘛，年轻人就该笑笑的，以后不要一脸的不高兴。”依念说着就捏了捏小九的脸，小九一下又不笑了，依念才发现这个动作好像不太......
“总，总之以后多笑笑。”依念一下有些尴尬，拎着鸟笼去了阳台。
第二天早上。
依念很早就起来了，刚刚七点，她一开门，小九就站在门口。
“......早。”
“将军，早饭在房间里吃吗？”
“不用了，餐厅里吃吧。”
依念真的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照顾，两人一边往餐厅走，依念一边和小九普及了一下工作范畴。
“小九啊，之前将军说你负责照顾我和保护我，我理解你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是吧？”
“嗯，一定可以保护好将军，放心。”
“嗯，我相信你，但是小九啊，你其实只要保护我就可以了，生活上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不用每天在门口等我，你应该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做。”
“没有，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将军。”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想想办法怎么帮我提升能力，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照顾我起居上。”
小九听了没说话，好像很认真地在思考。
“你看，虽然都是转世，队长们都很厉害，你再看看我，除了眼睛不好，真的没有什么天生的能力了。既然你很厉害，那我觉得想办法帮我提高一下自保能力也是保护我的工作之一，而且比日常起居这种琐碎的事情更加重要的，你说呢？”
“嗯，我会想办法的。”
“很好。”依念终于松了一口气。
“将军，我觉得你可以先从炁能入手修炼。”小九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炁能？是什么？”
“炁能是这个世界的能量源头，万物皆由炁能而生，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炁的存在了，所以无法利用这些能量修炼出法力。”
解释得非常清晰了，依念想起之前在“不夜王城”里看见的那些流动着的光，也许那个就是所谓的炁能吧。
小九接着说：“先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自带的炁能并为己所用以后，还可以感知到别的东西里的炁能，同样也能为之所用，只不过使用的范围和规则不同。”
“明白了，就比如说，花里的炁能也可以和我自己的炁能产生共鸣，然后和它沟通，让它完成一些事？”依念想起了那些吃人花，那个时候她应该是通过自己的血和它们有了某种沟通？
不明白还好，一深想就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一种普通的植物若是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炁能沟通了，是不是也能去杀好人？
“对，将军真聪明，我想你只要用心练习，很快可以掌握的，不如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教你如何修炼吧。”
依念听了呵呵笑了一下，“好吧，师......老师。”依念本想开句玩笑，可是突然觉得师父这一句不太好说出口，毕竟她模糊混乱的记忆里是有师父的，不好再乱叫别人了。
小九脸红了，微微低了一些脑袋，“将军还是叫我小九就好了。”
依念不知为何，看见小九害羞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小小的暗喜，她赶紧摇了摇头，不好不好，我心里是有师父的人。
吃过早饭后，葛华已经准备好了会议室，所有队长都在会议室里等候了，女将军终于要上任了。
依念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从一片白雾里寻到出路时，已经是深夜了。她伸手一摸就碰到柔软的被子，此时，她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身体轻松了很多。
微风吹开窗帘，一缕冷冽的月光透进来。
依念下床走过去一下子拉开窗帘，冷空气一下子吸入肺里，让人格外清醒。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远离刚才被窝里那种暖意，一直到全身冰凉，她才缓缓吐出气来，热气一下子化成白雾飘走了。
从今往后，得靠自己了。
从今往后，脑子不能丢。
依念坐到阳台的藤椅上，抬头看着明亮皎洁的月亮，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复盘最近这些事情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走着剧情。
首先是在阴山参加的那次特别外勤工作。
这件事情里最可疑的就是她自己。整座森林都在呼唤她接近那座黑塔，最后那个奇怪的女人的一句话让她最终下定决心去救了贝贝出来。
贝贝就是被困在黑塔里的“不夜王”，而“不夜王”就是她记忆深处不能忘记的那个人，她“师父”，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所以说如果没有人正好带着一个小孩子进入“不夜王城”，她师父根本出不来，毕竟他的真身就在那座黑塔里，依念在梦里看见了的，这种情况虽然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好像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她奇怪的是，那个女人。
如果之后她没有再遇到那个女人，那她在“不夜王城”里的举动就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后来依念觉得，这个女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那些引导她去救贝贝的话，是她知道依念可以救贝贝出去才这么说的吗？
不像，她那个时候更像是在试探，然后等到依念离开了军方的势力范围，她不惜一切代价回来找他们就是为了验证她那个试探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女人一开始的目的也是去救“不夜王”出来，至于为什么要救，这个就不能猜了，毕竟只见过两面，依念还不能就此作出什么判断。
第二件事就是她遇到谷长生之后中毒。
当时贝贝其实也中了毒，他身体里虽然有“不夜王”可以百毒不侵，但是贝贝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根本承受不了那些毒，所以他不得不从贝贝身体里离开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把他逼出贝贝身体里？
有这个动机的人应该不是她公司里的宣经理，而是谷长生才对。
他这么做，一方面逼“不夜王”离开贝贝的身体，一方面逼依念不得不面对内心里那一抹记忆，下定决心去找他。还有一层附赠效果就是可以嫁祸给宣经理好控制空月集团。
所以是谷长生给他们下了毒？
虽然这么想有点儿让人心寒，但是根据谷长生一贯的行事风格，依念反而觉得这样才正常。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如果下毒的人就是宣经理呢？那他又有什么动机？想想从最开始，她接触到这个特殊任务也都是宣经理的安排，虽然他一直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疑。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或者怀疑依念可以进入“不夜王城”之后又下毒灭口，那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不夜王”，说不定那个女人和他也是一伙的。
但是她进入“不夜王城”后就是只带了贝贝出来，并没有其他什么作用。而且，为什么宣经理要逼出“不夜王”？
依念对宣经理没有太深的了解，所以这个猜测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现在失踪了，对这个人绝对不能大意。
第三件事就是谷长生逼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依念现在想想都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当时她一定是因为突然失去了贝贝脑子灌了浆糊，所以完完全全被他制造的假象耍得团团转。
虽然谷长生讲的那个故事尽量客观了，但是依念还是觉得他可能就是故事里的玄冥，而他故事里的九渊应该就是“不夜王”。
也就是说，九渊是她师父，然后谷长生是她师父的养父......
以后还是在心里叫谷长生将军吧，依念默默扶额，总觉得这关系有些混乱，以后可再也开不了口叫人家哥哥了。
当然，现在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依念还是很难过，也很想不通。
先不说故事里最后的那个大反转，将军做这一切的目的应该都是为了救九渊，他说他的神识在依念身体里沉睡，一直到她死，才又醒过来。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九渊是怎么被困在黑塔的，必须依念找回真身，或者说找回记忆才能救。
而现在的她只要稍微用力想一下，就感觉又要死一次。所以说她真的可能就是那棵什么树，而她有可能才是救九渊的关键。
依念把胸前的蓝色心玉拿起来对着月光，晶莹剔透的宝石里依旧有冰泉在流动似的，闪着温润的光。
想想将军为了救九渊，不惜用自己的命保护她去找真身，这跨越了一万年的父子情深，真的，真的很，让人蛋\疼啊......
依念咬了咬牙，对着月亮吼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用这种方式？”吼完她眼眶还是红了，明明刚才已经把眼泪哭干了的，现在居然又流下来了，一定是刚才那些冰泉流进了她身体里的缘故。
但是转念一想，也只有这样依念才真正开始使用脑子了，之前她总还是对将军有很多依赖的，才会糊里糊涂地同意了结婚的要求，希望将军能帮她去救她师父。
而这件事，其实得靠她自己，靠不了别人的。
如果她能早点儿动动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许将军不用那么快死。
哎......脑子啊脑子，以后怕是丢不得了。
依念闭上眼睛狠狠靠在藤椅靠背上，心里有些懊悔，也有些生自己的气。
突然，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月光了，睁开眼睛一看，黑衣少年正黑着脸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年没有客套，直接质问道。
依念被吼了这么一句，方才想到哪儿了？忘了......
总觉得这位新队长有点不同，依念看到他的正脸，心里就有点儿怪怪的，是有点害怕，还是想顺从？
“我，我......”依念我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解释的词汇来。
少年也不等她组织好语言，直接抱起她就往房间里走。
虽说他样子还是个少年，但是个头还是比依念要高了，看着很瘦，但好像很有力气，抱着她完全不费什么力。
依念被他这么一吓，反而恢复了不少精神，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丧了。
“你好，我叫依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依念说着就想下来，但是那少年没让她有机会动，一直到床边才把她放回去，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躺到床上，依念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在洗澡......然后......
依念脸一下子红了，就算是将军吩咐的，让他照顾我的起居，也不用照顾到这个份儿上吧......
虽然人家一脸坦然，并不像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样子，但是好歹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人家会害羞啊，这，这不是被看光光了吗？
不行一会儿得把工作范围好好约定一下。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黑衣少年好像还是有点儿生气似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依念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遮住下巴，“没有名字不方便啊，不如叫小九吧，可以吗？”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听故事九渊这个名字听多了，依念居然张口就给人家起了个名字。
“......”
“那个我随便说的，你不喜欢就还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依念知道自己又唐突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随你喜欢吧。”
“......”
“那小九，我，那个，以后你不用什么都帮我做，我是大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小九表情严肃，挑着眉看着她。
“以后不会在阳台吹风了，你也不用大半夜不睡觉还守在附近......”这样我很不习惯好吧，挺吓人的，依念心里默默吐槽了两句。
“不行。”
小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依念觉得和他说话简直就是脑细胞自杀。
算了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那个，那只小雏鹰呢？”
小九一听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我给它找了一个鸟笼，关起来了。”
“拿回来吧，我都答应要自己养它了，不能食言啊。”
“不......”小九看起来还想说“不行”，话没说完，叹了口气说，“好。”
不一会儿，小九提了一个鸟笼进来了，依念一看，那小雏鹰蔫儿蔫儿地趴在笼子里，翅膀铺了一地。
这哪儿是养鹰，这完全是虐待动物啊。
“它这是咋啦？”
“没什么，本来想教它学说话，但是它太笨了，学不会，累着了。”
“......”
依念无语了，又不是鹦鹉，学说话？
她接过鸟笼来，放了一个抱枕进去给它，又给了它一些吃的，小鹰这才扑腾了两下翅膀活了过来。
依念蹲着喂小鹰，小九也蹲在她旁边，“将军，要不把它放在阳台上养吧，动物不习惯待在屋里的。”
“是吗？”依念没养过什么小动物，更别说鹰了，“那也行吧，反正有垫子应该也不冷吧。”
“嗯。”小九闻言一下笑了，点了点头。
看见小九笑了，依念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也哈哈一笑，“对嘛，年轻人就该笑笑的，以后不要一脸的不高兴。”依念说着就捏了捏小九的脸，小九一下又不笑了，依念才发现这个动作好像不太......
“总，总之以后多笑笑。”依念一下有些尴尬，拎着鸟笼去了阳台。
第二天早上。
依念很早就起来了，刚刚七点，她一开门，小九就站在门口。
“......早。”
“将军，早饭在房间里吃吗？”
“不用了，餐厅里吃吧。”
依念真的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照顾，两人一边往餐厅走，依念一边和小九普及了一下工作范畴。
“小九啊，之前将军说你负责照顾我和保护我，我理解你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是吧？”
“嗯，一定可以保护好将军，放心。”
“嗯，我相信你，但是小九啊，你其实只要保护我就可以了，生活上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不用每天在门口等我，你应该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做。”
“没有，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将军。”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想想办法怎么帮我提升能力，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照顾我起居上。”
小九听了没说话，好像很认真地在思考。
“你看，虽然都是转世，队长们都很厉害，你再看看我，除了眼睛不好，真的没有什么天生的能力了。既然你很厉害，那我觉得想办法帮我提高一下自保能力也是保护我的工作之一，而且比日常起居这种琐碎的事情更加重要的，你说呢？”
“嗯，我会想办法的。”
“很好。”依念终于松了一口气。
“将军，我觉得你可以先从炁能入手修炼。”小九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炁能？是什么？”
“炁能是这个世界的能量源头，万物皆由炁能而生，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炁的存在了，所以无法利用这些能量修炼出法力。”
解释得非常清晰了，依念想起之前在“不夜王城”里看见的那些流动着的光，也许那个就是所谓的炁能吧。
小九接着说：“先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自带的炁能并为己所用以后，还可以感知到别的东西里的炁能，同样也能为之所用，只不过使用的范围和规则不同。”
“明白了，就比如说，花里的炁能也可以和我自己的炁能产生共鸣，然后和它沟通，让它完成一些事？”依念想起了那些吃人花，那个时候她应该是通过自己的血和它们有了某种沟通？
不明白还好，一深想就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一种普通的植物若是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炁能沟通了，是不是也能去杀好人？
“对，将军真聪明，我想你只要用心练习，很快可以掌握的，不如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教你如何修炼吧。”
依念听了呵呵笑了一下，“好吧，师......老师。”依念本想开句玩笑，可是突然觉得师父这一句不太好说出口，毕竟她模糊混乱的记忆里是有师父的，不好再乱叫别人了。
小九脸红了，微微低了一些脑袋，“将军还是叫我小九就好了。”
依念不知为何，看见小九害羞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小小的暗喜，她赶紧摇了摇头，不好不好，我心里是有师父的人。
吃过早饭后，葛华已经准备好了会议室，所有队长都在会议室里等候了，女将军终于要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