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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2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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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感情的事了解这么多,这么深渊,那你认为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更适合你呢。”诗睿问。

    “哪个女孩的心中没有自己的偶像。”

    “你的偶像是什么样的?”

    “这个吗,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偶像是完美的,而且、而且是太过于完美的,但现实是残酷的。现实生活的残酷我们不是正在经历吗?在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下,去追求完美,就是天方夜谭嘛。”

    辛平和诗睿虽然是校友,在来到山区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她们好像是一见钟情的恋人,从第一天一起生活和工作,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共同经历,让她们关系更加紧密,绝没有“防火防盗防闺蜜”的状况出现,而是公共的利益面前,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她们这样的闺蜜关系,曾让辛平让为,闺蜜是最纯洁的一种关系。后来她发现,这样的思想认知太过于偏颇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主要取决于人的本质。

    “我说抛开现在的情况,你会怎么考虑?”

    “离开现实?空中楼阁?”

    “我说假设不是现在的情况,你会选择什么样的?”

    “我想,呵呵,我想我会宁缺毋滥。而且,如果选择了,就要相濡以沫。”

    “两个人的生活,怎么可能由你自己决定呢?”

    “如果我有能力组织家庭,那我会让每一位生活在这个家庭里的人都感到幸福的,我会用我的智慧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辛平停下手里正在洗的衣服,眼睛看着远方,好像那里有她说的一切和想要的一切。

    “好让人羡慕啊!你就没有遇到过让你有好感的男孩子?”诗睿继续问。

    “当然有了,而且印象很好、也很深。”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磁性而华丽的声音,又感觉到了他那睿智的目光。

    “那为什么没有发展下去呢?”

    “发展?哥们儿,只是我对人家有好感,好感而已,发展下去?发展什么呀,有了好感就要发展吗?再说,有些条件是不允许让它发展的。”她虽语气平平,但心已经起了波动,何偿不想发展,做梦都想。

    “这可不像是你呀,你要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来。”

    “两回事儿。”辛平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教育理论”。

    “你知道好感是多么重要呀,许多婚姻都是从好感而起的,那是最起码的条件,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一点好感都没有,怎么会走到一起呢?!可惜,太可惜了!还有机会吗?也许那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呢。”诗睿柔声地说道,语气带着惋惜。

    诗睿的样子,让辛平忍俊不禁。

    “好感,用数学的思维方式解释,它是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必要条件。”

    “什么意思?”

    “就是说,没有好感,两个人的情感就不能发展;好感是感情发展的必要条件。”

    “还是的呀。”

    “还是什么呀!而有好感,两个人的情感也一定不能发展,好感不是感情发展的充分条件。也就是说不是唯一的条件。”

    “太复杂了。”诗睿是学化学,所以习惯于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样自然规律,比较科学,符合实际。要不按照着你的说法,有了好感就能成就好的姻缘?那人在一起,有好感的多了去了,都能成就一段姻缘,世界不乱套才怪呢!”

    “那你为什么不往下走走,让它有个结果呢?”

    “偶像是完美的,现实是很残酷的。”

    “没让我遇到,要是让我遇到了,我就会不惜一切的。”

    “你?”辛平将一件洗好的衣服挂了起来。

    “当然。”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辛平的心有点暗:自己的追求应该是完美的,不应该有一点点的瑕疵都,这一点太难了,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遇不到我就找个‘大本’,咱们没有‘本’上,找一个大本也算是补充吧。”

    “这倒是和王天舒一样,就认准找大本了,能找到当然好了,但不能作为选择感情的充分必要条件,要是哪点都好,就不是本科毕业,一票否决了?”辛平内心追求的完美,决不是对客观条件的苛求。

    “我们不比人家任杰她们,她们有在学校基础,什么本科、中专的,学历不是问题。他们要的是那个人,所以就像刘老师追王老师一样,追李锐追到这山沟儿里来了。我们就不同了,选择时当然要考虑条件了,选一个本科是对自己精神上的安慰,你说不是吗?”

    “精神安慰?嗯嗯,精神安稳!”辛平思索着。

    “是啊,你说一个男生后面跟了两个女生,真不简单,一般都是男生追女生,看人家李锐是女生追他,他心里一定十分得意。”诗睿有点羡慕地说。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早点对人家有个交待才好。”

    “辛平,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说法是全面培养,重点选拔,优中选优嘛。”

    “‘优选法’用到这上面合适吗?有没有‘黄金分割’?”

    “有什么不合适的,老外了你。”

    “我老外,那你也是想试试呗?”

    “当然了,只是我恐怕一个还找不到呢,还优什么优呀。”诗睿很幽默。

    同住一室,不想知道的事,也无法回避,任杰与丁晓阳、李税他们三个人的事,随着事态的发展,辛平、诗睿还是比别人更早一点的知道了。刚来的那段时间,每天早晨任杰都会到收发室去看信件,她要在第一时间里看到学校那一天的全部来信,她是在等李锐的信,那样,她就可以找到李锐的地址。她想,她必须采取行动,否则到了李锐与丁晓阳走上红地毯时,自己真的就没有机会了,自己的投入就会血本无归,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封封写给李锐的信从小山沟飞到省城哈尔滨。有时,任杰与丁晓阳的信会一同到达,有时她们也会同时收到那来自哈尔滨的信。

    读信是一种乐趣。

    这是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都有的体会,当然读情书的感觉会更美妙,所以大家都乐此不疲。任杰会为收到她想收到的信而高兴几天。

    也许李锐对任杰没有明确的回复,也许任杰对爱情过于执着,也许是丁晓阳希望自己的爱情经得起时间、市俗的鞭挞,三个人的通信一直持续着。有传闻说,任杰周日会去哈尔滨见李锐,等等。对此,学校领导十分紧张,据说曾郑重其事地找任杰谈话,希望她放弃对李锐的追求,更能自重,不要因为一个人影响学校的声誉。他们的事越传越盛,成了人们饭后闲暇时候的谈资。

    三个人都在寝室的时候,她们或是看书,或是争论辛平的“教育理论”。只有辛平和诗睿的时候,会出于好奇地谈论他们三个人的恋爱进程,最后谁能终成正果呢?辛平和诗睿有她们各自的愿望和看法,诗睿希望任杰成功,因为诗睿认为任杰放弃留校的机会追求自己的爱情,应该成功。辛平希望丁晓阳成功,因为他与丁晓阳的爱情在先,她希望李锐不要见异思迁,如果那样的话,就是对神圣爱情的亵渎。